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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千重万重水

终于在千重万重山水之后,又经历了过三个月,三个月整的时光,海棠从这里经历了春落过了夏,终于在这个秋天来临的季节里,她离开了这个地方。

而毕竟也整整三个月没有出现了,那天和自己说好的,一定会回来,可是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了,如他脸上的银色的面具,带着悄无声息的气息和神秘的感觉转瞬之间,在海棠的生命里彻底的抹去了痕迹。

终于等了一天又一天,一个月又一个月迎来了春,送去了下,终于等不及了海棠收拾了包袱,其实也没什么包袱,几件简单的衣裳,又一个包裹,这片森林也没有那么可怕,一望无际而已,这里的野兽也没那么可怕,吃人而已。

终于听到森林,海棠站在远处,从上往下看, 她凝视着这一片,把自己整整的关了半个月的地方这片森林,关了她整整三个月的心思,三个月的挂念,三个月的迎来送往,终于要离别了。

海棠回道父亲留在京城的府邸,她站在那里,看着府邸高耸入云,只觉得一片凄凉。

这里曾经一片繁荣,一片圣地,如今却变得如此荒芜飘渺。

屋里只有一个老管家留在这里,亲爱的海棠回来了,满面欣喜望外赶紧迎了出来,一叠连声的胃口着,吃没吃饱穿没穿暖的,上下打量的海棠之后,这才喜气盈盈的说,这院子里终于有了人气儿,跑到院子后收拾了一间敞亮的面朝东北的方向的房间,留给了海棠。

海棠倒是觉得很开心,像见着自己曾经的回忆,曾经的老父亲,这才听管家说,父亲已经回了乡下种地了,养了几百亩良田和李香莲结为夫妇。

说不清什么心思,海棠觉得一阵彷徨,只觉得这里乡民终究是年纪轻了一些,与父亲来说,父亲可以做了她的父亲的年纪了,只是这李香莲却为何如此,却不曾所谓的两情相悦,这般的年纪,相差了这么久,终究是无法原说的。

海棠去书信一封,告诉父亲,自己平安回到府里,如今在这府里已经安居下来,莫要父亲挂心,担忧,这整整三个月是自己这做女儿的不孝,却一走便没有了任何消息。

侯爷在乡下很快回了熟悉快马加鞭,一封了又整整三个月之后,海棠收到了这封书信,迟来的书信包含了太多温暖和挂念。

还有李香莲的,李香莲的书信,随着父亲的书信之后,很快也到了。

“女儿啊,我终究是知道你懂事了,如今我在乡下,已然和李香莲结为夫妇,也算是老了,做个伴吧,只是他还年轻,我于心不忍而已,终究事实过于牵了。

过了这么久,父亲什么都干得清清楚楚的,什么都知道,不过是一场假戏罢了,人生不过一场戏你和我,我和你母亲,我们之间的重重叠叠,千山万水之后,也不过是缘分一场罢了。

缘分到了,该走的走,该留的留,留下来的便继续的活着,续了缘分,留不得的缘分便断了,从今以后再也不联系父亲,回了乡下,一切平定。

我再也不会入朝为官,大概可以懂得当时女儿和我说那一番话,如今父亲年纪已经老迈了,在万万不是当年的意气风发之时,想着便觉得心累了很多。

如今宝哥还有你弟弟他们都很好,你莫要挂念他们,我只想着在乡下学了几间上好的私塾,先生教他们读书认字。

你与父亲说过,这女儿家还是公子哥,这成才不要紧,这做人却是万般要紧的,父亲却始终记着女儿说这番话,便想着女儿说的。”

看到此处,海棠泪盈于睫,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心酸了很多。

父亲的慈爱,终究是那一壶老茶未曾改变过,父亲最喜欢喝的一壶老家里的茶叶,也未曾改变过这新春的龙井,这开春的半月牙,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在老管家的一再的提醒和回应下,一点一点的置办回来。

海棠只觉得心酸不已,泡了一壶冷茶,在千秋百度的山水之间看了一回,方才在那小凉亭里坐下歇了。

看着山原之间飞来飞去的野鸟,或大的体积,或小的如小猫一般的小体,只看着这些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心生万千感慨,突然觉得人生在世,荒凉岁月,终究是随风而去,再也不复往日了。

老管家果然是糊涂了,什么都不晓得。

海棠便紧紧的盯住他,让他切记,千万不要把自己回来的消息走漏出去,否则一定会惹来大祸,如今的公主逃离的这里,况且一切都没有任何消息,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管家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索性紧紧的点了点头,表示答应啦,所以海棠周日在庭院内,闭门谢户,这老管家一个人在府里,这周遭的平常来往走动的官员心里是知晓的,如今叫侯爷不再入朝为官辞官,回乡下来,人走茶凉,自然就没有人在来这庭院深处了。

可是最近外面的风声究竟是如何,如今到底如何,却成了海棠心头的一块黑痣,狠狠的闹,你在那里却无法去除,每每想起来的时候便泪盈于睫,想着要哭了。

花心,毕竟,公主,他们一个一个的像飞禽走兽,一般穿越森林之间寻找他们的自由,独独留下自己,一个看不透了,本想着削发为泥,终有一日看破红尘,不再留下任何世俗的牵盼可终究还是看不破的,看不破的,终究还是看不破,无论怎样都是如此。

可是一个人终究是孤单寂寞的,海棠想着,终于还是捡起了包袱,连夜上了万安寺。

万安寺的旁边有一座相互齐名的尼姑庵,里面住了很多的尼姑,海棠便寻了处,他现在在高高的楼台上看见尼姑安的高楼,只觉得这里颇有些壮。

海棠走了进去,旁边都是那里打扫尘除的尼姑们,他们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海棠之后,纷纷又双手合十,行了礼,转身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看着这些与世无争,表面平静看上去与其他人的确有悬殊的这些尼姑女子,海棠在心里轻轻的叹息了一口气。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些与世无争的女子的时候,海棠的心里竟然莫名的有几分感叹了起来,感到了平静,感到了长久以来浮躁不安的心,终于向迎来了一阵清凉的风一样,莫名的安静下来。

海棠轻声的叹了一口气,找到了主持方丈,这是一名看上去有70多岁年纪的老年的尼姑,头上戴着一顶尼姑帽,双手合十,两个人坐在圆榻上,海棠轻轻的放下包裹,向老尼姑行了礼。

“师傅,徒弟今天过来找您,不过是为了想要出家,不知道师傅是否会收留我,我已看破万丈红尘,只觉得这是事,再拖久了,也终究只是孤单寂寞而已,反而不如早退入空门,从此了结一生。”

尼姑深沉的看了一眼海棠默默的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阿弥陀佛,施主,你并非是佛门中人,这是与老衲来讲,你的日子还未曾到这万丈红尘中,有太多事情牵绊着你,就算你遁入空门,可一颗心还留在万象红尘,是安生不得的。

老衲劝你还是回去吧,哪一日若是真的想通了,变回来,你与我佛有缘分,我瞧见你第一眼的时候我便知道,随着时日太早了,早一日不可,晚一日也不可。”

海棠听到师傅竟然要赶自己走,她赶紧又跪了下去,神色慌张。

“为什么要赶我走?我不回去,徒弟一心一意的想要留在这里,为何师傅如此,莫非是嫌弃不成。”

“其实你并不知晓这红尘万丈,其实你说了了的,你可知晓,这世间万物都是有因有果有根有须的,万一真的有一天你该来的来找你,你舍不得的也来找你,你却是要如何,你到真能做到,如今心无挂念!”

“我并非是看破红尘,师傅也看透了,不要怪徒弟说了谎,只是因为我在想着,这世间终究是没有什么值得我去留恋的,还不如早一些时日遁入空门,早舍了我红尘的苦恼,万事皆休。”

海棠说着低下头,十分倔强的样子,一直跪到了晚上。

尼姑在旁边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派出随行的尼姑清空过来送了一盘吃的馒头,海棠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接过馒头,吃了一口清空,是在这寺庙里,足足有6-7年修行的尼姑了,早已看透这世事,一切凡尘皆是幻术罢了。

看到海棠如此倔强的样子,不知为什么,竟觉得心生欢喜,这入了佛门的,最忌讳的便是这大喜大悲的情绪,只想着若是有一日入了空门,便是六空洁净,什么都没有的。

“你这样苦苦的跪着,我师傅也是没用的,我师傅向来是很倔强,一旦认准的事情是没有跑的,既然说你红尘缘分未尽,那必然就是如此,何苦如此折磨自己呢?早日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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