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侯爷挺皱的眉头上,海棠依稀辨别得出此时的父亲,心里有几分感慨。
等不及父亲转过身来,海棠朵已迫不及待的问:“父亲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何你如此面有不快。”
侯爷叹了一口气,转回身:“棠儿,皇上最近得了怪病,你也知晓,如今闹得天下皆知不说更是有人说那散布在民间的书,是朝中大臣写的,到底是谁写的,如今还没有个着落。”
海棠吃了一惊。
“可是父亲这样的是何等严重,万一真想查出个子丑寅卯来,恐怕实在伤人。”
“谁说不是,可是皇上心意已定,一定是有人从中挑唆,导致皇上心意大变,如今皇上不光得了这样的怪病,连心智都变了,常人无法靠近,我们这些做大臣的,小心翼翼的伺候在君王身旁,不敢说。”
海棠叹了口气,皇上得了这样的怪病,的确是天下,人人皆是议论的,但尽管如此,皇上得的病,莫非有些过于突然了?
“父亲,不管如何,你却要好生的安定才好,如今这世道恐怕早已乱了,夫妻一起要小心,女儿在早上太阳与月亮交映的一刹那,看到了血色的天空,其实便已猜到,这天下便要大乱,一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侯爷愣了一下,没想到海棠会说这样的话!
“棠儿,非是父亲不愿,而是这事实在蹊跷,可是无论如何,在民间宣传这种说法的实是不对的,难怪皇上生气。”
海棠看着父亲焦急的神色,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样的事情,不是他们这种身份想怎样便怎样的,皇上心意已定。
这件事情,自从海棠和父亲谈过之后,便再也没有听父亲谈过,海棠虽然心里也有些疑虑,可是见父亲不说,自己也无法再提起。这样的事情是不愉快的,说起来多的都是伤……
潮州大变,天下大变。
朝中大臣多半收了牵连,这民间流传的说法,说是这谢了此书的人,不见脸面,只是自称为朝中大臣这本书被禁了好多份,在民间到处流传。
皇上一怒之下,到处查封。
收了足足上千本回来,但这也不足以掩盖事实,皇上恼怒之极,终日气吁吁的,恨不得把这些大臣一个一个的拎出来,细细的审问。
恨不得让他们把所有的事都吐出来,可是这些大臣有的真是无辜,有的的确是装着无辜,他们居然说是朝中大臣所写的这些书,那么自然是真实。
皇上自然相信这民间的说法,一味的认为,这本书的确是朝中大臣所为,不过现在问题来了,到底是谁写的?已经成个难题!
当天午后,下了早朝,这些大臣留在了宫里,皇上不给他们回来,逼着他们说出来,到底是谁写的?
也不去追求所谓的事实,表面上看上去,皇上在做无奈的行动,但事实上,在底下,皇上也要派人前去侦察。
细细查了几天,而这些大臣也被留在宫中几天,随处招待接大臣,终日无所事事,满头满脑的生的虱子,心里难耐,可是却不敢说什么,唯恐一个不慎被皇上抓了小尾巴被当作替罪羊杀了!
这些大臣被关在另一个院子里,在家里的家属心里都有份儿,心里也都有怨言,可是不敢说不敢道的,就留着自家老爷的,可是当今的皇上。
而这些被关在皇宫大院的朝臣们,闲来无事,便开始讲起此事。
“我倒是觉得这本书全然不是我们这些做大臣的,会去散的,我们又不是傻子,怎么我们活的不耐烦了吗?不知到底是谁多人都有说出了这样的,不负责任的话,我若是知道了,一定不会饶了他。”
“谁说不是呢,皇上终究是聪明的,一定查的出来,到底是谁做的!”
这时,太监宫女送来饭菜闲来无事,饭菜之类的供不应求,素来是早早的便安排了。
侯爷一边吃着饭菜,一边啧啧赞个不停。
这御膳房的饭菜的确是有味道,这几日啊,在这里倒真是憋出病来了,要不是这些好饭菜,每日供应,当真是难捱的日子。
海棠一个人留在府里,心里忐忑不安,父亲留在宫里,至今不知如何,也没有什么书信传来。
实在不知父亲如何了,心里除了忐忑不安之外,更加多了几分忌惮,实在不知皇上生了什么心思。
为何要如此对待这些大臣们,就算真的得了那吸血的毛病,也怪不得这些大神了,在坊间流传的这些书信,虽然听着大逆不道,可说的都是事实。
皇上得了喝血的毛病,这样的事情,在人人看来都是觉得怪异的。
不是坊间流传的这些,皇上在民间找这些能人异士为自己治疗,也足够这些民间的传闻说说道道了,何苦怨得了这些大臣呢?
但是皇上心中所想,实非常人所想,自己无法猜测,更不想去猜测。
今个早上,一切如常。
只有外头的喜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丫鬟翠儿,欣喜望外,一个步子冲进了屋子里,看着海棠坐在梳妆镜前,拿着木梳梳的头发,她喜出望外的说:“小姐,看来老爷今日一定会回来,刚才喜鹊在外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觉得好生欢喜。”
“父亲已然入了皇宫,7日有余了,这皇上觉得好生怪异,为何偏偏要留着这些大臣,这是要做什么。”
翠儿笑了,虽然心头疑惑,也得小心翼翼的安慰小姐,不能让小姐心慌,更不能让小姐担心。
“小姐,这留的又不止是老爷一个人,况且所有的大臣都留在皇宫了,就连我们老爷一向交好的左丞相也是如此,所以小姐不必如此担忧,一人有事人人有事就是了!”
海棠听见她这么说,笑着转回身:“你这鬼丫头,什么时候来了这样的心思,连这份心都有,我倒真是小瞧了你!”
“小姐何苦如此说我,我也不过是胡说八道罢了,不过老爷不会有事的,小姐不必担心。”
“我倒不是担心,只是觉得事有蹊跷罢了,这坊间流传的这些书信到底是谁写的?如今还没有下落,我唯恐皇上万一得到了真相,必然要拿这些大臣开涮,与我父亲无关,我心里知道!”
海棠叹了一口气,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世上的人和事,终究是如此难以预测的,不是生与生,都会平安顺遂,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这怨不了别人怨,就是怨自己的命,就算自己重新活了,一生一世又怎样,得不到的还是得不到。
得到跑也跑不了,顾天鸿对自己的喜欢和前世一模一样,从来没有变过,应启昭向来无法琢磨,哪怕前生前世如此情深意重。
可是如今却落了个两看两生厌,彼此陌生的份上,只是自己不曾对应启昭如此过,实则是应启昭对自己如此实在,无可奈何。
想到这里,海棠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轻轻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梨花木的梳子梳起头发,带一股子的香气,闻着甚是舒畅!
日头渐渐的高了,父亲应该下了早朝了,只是不知道这些大臣都在宫里,皇上还用不用下早朝想到这里,海棠轻声的叹了一口气,不再把心思放在上面,只是转过身去,沉默的看了丫鬟一眼。
“我今个要出门一趟,很快就会回来,如果我父亲回来了,你一定要想办法去找我,听到没有!”
“不知小姐想要去哪!”
“我也不知道,只是自己出去逛一逛父亲今天不一定会回来,但是我也不想在这里等着,只觉得心里慌张,焦急不堪。”
海棠一边说着一边叹气,转身走出去了,很快又走回来,身上披了一件轻纱团子。
翠儿赶紧走过来,帮海棠整理。
整理好了海棠才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翠儿一眼:“待会你陪我一起出去,想着一个人还是孤单。”
翠儿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收拾好了之后陪着小孩一起离开了府,他们两个人随处走着,这里到处春暖花开,有着别样的风味。
这很多人都在忙碌着,有的忙着做生意,小摊小贩的早就摆出来了,上面放了各式样品,甚至是簪子的女儿家用一切东西这些都有,海棠仔仔细细看。
看了这样,拿着那样,喜不自胜,慢慢的忘了父亲还在宫里的事。
翠儿陪在海棠身旁,看着小姐开心的样子,不由得喜上心头,小姐这几日总是眉头不展,终于眉开眼笑了。
两个人逛了一些时候,随处找了茶馆坐了下来。
两个人坐在茶座旁边,茶铺的老板早就过来招呼了,热情洋溢的,看的是两个漂亮的小姐,顿是喜笑颜开。
“两位小姐来喝茶,我们今日店里有上好的普洱茶,上好的龙井,新春开芽的嫩茶,不知道两位想喝哪种。”
翠儿歪着头想了一下,刚想着小姐平时最喜欢喝的是个普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