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得了重病,心里也十分不爽,但是嘴上不说,倒也悠哉自在,在后宫里与这些嫔妃一时性起便开玩笑说,要喝他们白白脖子上的血。
这些嫔妃吓得敢说不敢言的惶恐万分,谁也不把皇上在他们宫里临幸,当做一回好事。
皇上每日便落了几分清静,就连一向最得宠的林美人。也是不敢平白无故的骚扰皇上。
太皇太后李贵妃整日唉声叹气,长吁短叹不停,好不容易拼了千死万活的,保着当今皇上登了机,却不曾想得了这样奇怪的病,当今是苍天不语人活着,便各种理,各种磨难。
此时,坐在海棠对面的小王,唉声叹气了一番之后,这才喝了一口茶,压了压满心的不堪。
海棠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皇上得了这样的病,天下朝臣皆知,天下人也都知,可是就连最有本事的太医都为皇上拿过脉,都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怎么这些老百姓更没这个本事了,天下能人异士,皆是有本事的,隐藏在天下人间,他们或许真的有那么一两本是,但冒着这样的危险,谁也不敢,真的当了出头鸟,谁都知晓,皇上
的病如果,真的被治好了,倒是万幸的是,非得憋出一个好的谎言,说这皇上是吉祥之身,天下百姓之福。
可是这有福气的太极又有那几个万一治不好了,又称小皇上得了重病万一治不好了,又称皇上得了重病,今生伺候治疗过的,便落了不好的下场,非得被皇上灭口了。
想到此处,海棠叹了口气,倒颇有些说不出来的意味。
“你不要着急,皇上这真命天子是真龙现身,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得了这么奇怪的病而不治的,你放心好了,终究会有能人异士。”
“你说错了,我虽然贵为公主,也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可是我心里比谁都清楚,你也不要瞒着我,这样的病治得好治不好,都是无法猜测的。
不过我满心忧愁,皆是因为我母后总是哭哭啼啼的,哭得我好生心烦,索性我出了宫,躲到你这里来,找个几天平静,那也是过了几天安稳日子。”
小王一边说,一边冷得太轻,谁都不再多说什么,气氛有些压抑。
这时丫鬟走进来,小声的禀告,饭菜上桌,就等着公主前去享用,海棠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扶起小王,两个人出了房间直接去了吃饭的地方。
吃过饭之后,安排好了公主住的地方,海棠便出来了,两个人聊了很久。
一个人回到房间里的海棠,足足的喝了一杯清茶,始终不得安宁,她辗转反侧,想着公主刚才和自己说的话。
“和尚的事情不要再问了,与我来说早已心灰意冷,人生在世,哀莫大于心死,若真的是心死了,什么都不用再说了。”
当时的海棠吃了一惊,虽然知道公主与和尚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否则按照公主的性子,是不忍则忍,决然不会如此落到如此地步而不了了之的。
如今的和尚到底身在何方,早已成了一个谜题,如果海棠没猜错的话,大概皇上和太皇太后都不知情,并不知晓小王和和尚之间的事端,否则一定不会饶了和尚。
“公主,向来你与我的关系并非寻常,人人都说与我的关系很好,有很多事情活到真的,万分担心,和尚与你的事情,当初是我促成,帮你逃出了皇宫,如今你却无故回来,主要是让我心惊,我委实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
听见海棠这么说,小王只是叹了一口气,面色忧愁,挂着淡淡忧伤,她十分哀切,似乎要流下泪来。
“和尚已经死了,不在人世了,永远都不存在了,当初我与他情真意切,又何曾有过半分的假意,只是天意弄人,造化弄人罢了,是他救了我这一生一世。
我只为他一人而活,就算我回了宫又如何,我也不过是形同傀儡的行尸走肉罢了,没有灵魂的一个人,是没有什么资格在这个世上,如此快活的活着的。”
其实听见小王这么说,海棠并非觉得奇怪,在海棠心里,一直觉得和尚或许真的不在人世了。
否则按照小王的性格,是绝非如此爱过就走了的人,小王虽然贵为公主,但绝非一般女可比他心性如此坚强,心性高傲,向来以情为爱,以爱为性子。
但是到底和尚为何而死?为何落得这种下场,小王终究没再说下去了,只是面容挂满秋霜。
她似乎寒冰天气里的不可观察的冷冻,紧紧蹙着眉头,偶尔惆怅万千,这一切都被海棠看在眼里,却无法多说什么。
今天晚上刚刚把小王送回房间,海棠收拾东西,准备躺下,窗户被人轻轻的扣了一下,海棠站起身来,走过去。
她没有立即打开房门,只是轻轻地问了一句:“你是谁。”
房门又是一阵轻轻的叩响,接着是低沉的:“是我。”
原来是顾天鸿,海棠吓了一跳。
她把房门取看,顾天鸿趁机闪了进来。
顾天鸿身着青衫,面容不改,长发高高的竖起,十分清俊,身着长长的青袍,看样子格外清高而英俊不凡。
他面容带着亲和的笑,在看到海棠的刹那。
海棠愣了一下,却被顾天鸿一把扯着,直接涌入怀里,顾天鸿的面庞如此清楚。
海棠想要挣脱,顾天鸿却紧紧的抱着海棠,他的脖子搁在海棠的面庞上,带着炙热的温度。
“让我抱一会好吗?就抱一会儿,或许我永远都不能见到你,或许生生世世都不能了。”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
海棠不知为什么,竟然感到一阵过去,说不出的恐慌在心头一闪而过,这一切如此突兀。
“不要说话,今生一别便是永世再也不能相见了,你不要怪我,更不要恨我,也不要怨我,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做的这一切让你伤心的事情,是我害了你,害了你和应启昭不能相见,也害了应启昭的那张脸,一切都是因为我。”
海棠感到脖子一阵灼热,似乎有什么东西滚落在对着脖子上,是透明的液体。
顾天鸿哭了,顾天鸿落泪,海棠哄哄的转过身去。
“好想流泪,为什么要哭?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你到底做错了什么?今天晚上为什么要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到底为什么。”
顾天鸿摇了摇脑袋,似乎在挣扎,在和自己内心的冲动做挣扎,可是他终究是忍住了,他把脑袋深深的埋在海棠的脖子里,重重地呼吸,就是喘息着,他有些喘不开了,终于还是抬起了头。
“是我的错,我一旦离开了你,便是幸运的,是幸福的,再也没有不打扰你,你们会快乐的生活在一起,我便是全天下的罪人,但是我也说过,我宁愿天下人负我,我不会负你。”
海棠莫名的感到一阵惶恐,顾天鸿所说这些话,让人惴惴不安,似乎带着某种不可预知的危险和灭亡,但是这一切只是自责猜测而已。
但是脖子上带着温热的滚烫的泪水,说不出的痛苦和尴尬在一瞬间,将海棠灌顶。
海棠想要推开顾天鸿,终究还是不忍,两个人轻轻的拥抱着,谁也不说什么,作为朋友的角度,作为恩人的角度,海棠都不想顾天鸿出什么事,衷心希望顾天鸿可以幸福,可以找到归属。
可是这一切终究只是自己所想,并非是真实会发生的事情,顾天鸿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男子,在任何事情上,他都是一个让人觉得佩服,甚至手腕是极其强烈,极其震撼,极其倔强而颇有脑筋的男子。
在面对这一切纷杂的事情,顾天鸿都可以临危不乱,甚至可以处理的井井有条,在当初的政变过后,如果当初涉事的是顾天鸿,或许后果不会这么糟糕,太监王荡之死,顾天鸿的兄长之子,这一切从就成了千古奇案,甚至是耻辱。
谁都知道太子是当今的皇后与太监,王荡所生。
这五皇子向来如此嚣张,为人做事情向来是诡秘不绝,但是虽然如此,终究没有落了命运的套,还是被命运算计了,到最后落了一个惨死的地步,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处,可是这一切终究只是历史上落下的种种一笔而已,终究于事无补。
想到这里,海棠莫名的感慨了起来,不知该如何做。
或许面前的男子如此谨慎,只是为了自己,或许是为了他,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不管你要面对什么,还是以后要面对什么,你都要记得,我永远陪在你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
始终抱着他的顾天鸿,身子抖了抖,他的带着不可控制的激动,和几乎喷薄而出的勇气。
“是不是要告诉我,你要永远陪着我,听到的都是假的,我知道你何苦如此安慰我,何苦如此骗我呢?你的心不在我身上,一直都在应启昭身上我一直都看着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看到应启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