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可能独来独往惯了,所以走到了宫门,老早就有一辆马准备好,不是谁给的,是我自己提早备下的,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自己不提好之前做好准备,之后总是这样那样的麻烦,会有很多这样那样的事会妨碍我达成目的,所以总是一直提前做好准备,带好那个脑子,这样即使就算现在我这样最坏的场景的时候,不至于绝望,我尽力了,也不会多难受,就比如说,我一个人走回家吗?不,我如果不想别人帮忙,我就得自己先备好,那么任性出走的时候,不会让人担心,不会让自己感到绝望,这叫做独立自主地坚强。
既然任性,为什么不自己承担,能掌控自己的命运,过得使自己舒心,还不让人失望,这比什么都强。
不然表现得太弱了,不做好完全准备,即使是自己吃亏了,但所有人都觉得你就是个负担,冒失鬼,没家教,不讲理,你再埋怨世界,就是你的不对了,所以我们要做个优秀且任着性子不怨天尤人的人,就一定要学会坚强,不理会,不计较别人那些闲言碎语,活出光洁漂亮的自己,见到值得帮的人帮一把,注意分寸,其实最重要。
所以我不恨六王爷了,为什么恨呢?当时他不帮我,很好,没有人有理由要去帮我,对吗?所以傻瓜才去计较。
可能我和其他郡主超级不一样,他们都有很多人护驾保行,可是我大概一个人久了,架子迫高,如果有人跟我在一起,我会特别不舒服吧,因为我不会想要去迁就谁,想着要去体贴谁,所以以前被所有人骂,被人打,就算我已经很迁就他们了,但是就是怎么也满足不了他们的想要。
所以,我不再和从前一样,路学着一个人走,可能我心里面装得人太少,甚至目中无人,所以总是处处碰壁受伤,但是勇敢点吧,习惯就好,也许就不痛了。
于是我内心叹息了一声。
我骑上马,出了皇宫,“驾”,“驾”,“驾”,冲出人来人往的街道。
“哇,这个女人是谁?看上去好酷。”
“她是司徒郡主,别看了,她眼光超高的,不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能企及的。”
“什么,这个女人太清高,自己也不是很好,听说是一只破鞋,还刁成这个样子,以前乱搞胡来的,还眼光高,呸,贱****。”
“哇,东璃国除了她的母亲第一美人儿烈如梦,就属她最漂亮了,我好喜欢她,耶,美女。”
“你闭嘴吧,****,她可能都不希望你喜欢她,自尊呢?骨气呢?脸呢?”
“怎么办,我就是好喜欢她哦,喜欢她可以不要命的,更不要说不要脸的,怎么办,我就是好喜欢她哟!”
我微笑着穿过了这些人的浪潮声,我终于知道,曾经我为什么经历那么多诋毁。
比如杨晔为了和我争夺太子,我变得更加漂亮,和她敌对啊,其实现在想想没有必要,她要太子,给她,成全她,最后她还是灰溜溜地回来跟我认错了,可是毕竟当时年轻,没有原谅她。如果我原谅她,是不是不会有后来痛得那么彻底。可是有得人,是永远不用原谅的,她们永远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也不会承认错误,只是我不会表达,所以看起来我的好都被别人淹没了,太笨拙着,然后被人诋毁着。
现在让我挣脱了他们吧,再绝望也要拥有微笑得勇气,脱离了他们,大概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为什么我还要伤心,我在乎他们,他们会在乎我吗?不会的,人们都永远向前,一路走一路丢,大概都不知道自己丢掉了些什么,最美好的东西。
其实人潮声里那个喜欢我的可爱的小朋友,等你长大了,懂得什么是珍惜,再来找我吧,也许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呢!
我这个人其实很简单,只喜欢和喜欢我的人在一起,绝不会把心思浪费在不喜欢我的人身上,不冲动,不会随便失去生命为不值当的人。
因为冲动一次差点失去了半条命,差点冲掉了所有魂魄,所以,冲动一次就够了,以后人理智点儿,是没有错的,理智的人才可以活的更长久。
失过恋的人,脑袋崩坏的人都知道,想要重新再次变回理智多难得,尤其是,像我这样任性的女孩儿。
骑着马出去是为了看看夕阳落下来的地方,夕阳是大片大片的红色,就好像漂亮女孩儿红彤彤的脸蛋儿一样,那是最纯真质朴地东西。
我躺在了草地上,我想着,要是有个人也顺着我的视角去看这个世界该多好,这样我就不会那么孤单了。
夕阳西下,我看见有一个池塘,就走过去拿起石子,丢到了池塘里面,一次又一次,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大概就是喜欢这样。
我看到地上还有一颗白色的石头,又拿起来,举起手又丢掉。
“你在精卫填海吗?呵呵,固执地傻瓜,填不完的。”有一个温润如珠声响的笑声打破了我的寂静,我转身抬头,回过头去看,疑惑地看着那个优雅清淡地男人,这个男人穿得一身清淡,笑容恬淡,眉眼之间,好像有小桃的影子,我想他大概是个善良正直的人,一点儿也不带防备的感觉。
我突然反问他道,“你怎么知道填不完,你填过?”
他顿了一下,向我走过来,然后尴尬地笑了笑,“是吧,是吧,大概是吧。”
“哈”,我把石头将他的手抓过来,塞在他的手里面,我笑了,道,“快,一起丢石子吧!”
于是他拿过石子,很优雅用力地将石子丢到了水里面,我没有笑他,他的感觉让别人看上去很自然,一颦一笑甚是天然。
丢完,他说道,“如此真好。”
“怎么好了?我们也没有发生什么呀?”我笑着说话。
他说,“精卫做那些事看着傻里傻气的,其实她很快乐,不是吗?”
我点了点头道,“嗯!是的!没错。”
他突然笑意更甚,于是我瞪着鼻子眼儿看着他说,“你真的,哼!拐着歪儿骂我傻。”
他又笑了,点了点我的脑袋说,“哪是骂?那是夸。”
于是我开心的笑了起来,我伸出手,对他很骄傲地说,“不管你叫什么名字,但是以后你是我的朋友了。”
“不担心我是坏人?”他有些疑惑地问我,还是不是那样十分优雅的样子。
我笑了,说,“怎么会,有朋自远方来不易乐乎,大概不是东璃国的人吧,你来自那里?”
我看着山坡上面有一辆马车,还有几个侍卫,还有一个身穿盔甲的黑衣男人。
我再好好打量一下这个男人身上的衣着,他浑身上下都穿着白色的衣衫,许是天意微凉,他外面披着一个金色的大氅,十足地贵气,他的手中拿着一把扇子,很是风雅,他的发也梳得整整齐齐,很优雅,看他的车马阵势还有穿衣打扮,我想他大概是个某个很有势力的人家的公子哥吧。
他左手压右手,手藏在袖子里,举手加额,鞠躬九十度,然后起身,同时手随着再次齐眉,然后手放下,十分有礼地和我打招呼说,“司徒郡主,久闻不见,日可安好?”
我吃惊地看着这个男子,心里想着,天呐,他是谁,他怎么知道我是谁,不行,我得镇静,于是我问,“你是?”
他笑着说,“我是北国皇子,桃千韧。”
我点了点,哦了一声,撇撇嘴说,“好的,知道了,告辞。”
然后,空气就莫名其妙地安静下来了。
他突然笑着看着我莫名其妙道,“东璃素闻司徒郡主乃冷心冷情之人,今日一见……”
我以为他要骂我,所以我就怼他,“怎么了,你爱怎么样说怎么样说,反正我不管,我就是这样。”
他又笑了,说,“今日一见,别是有另一番风味,很是特别,即使美人,为何却如冰山一般呢?”
我回头笑着对他说,“公子,如果天意将你的心葬入冰天雪地里,你会如何?心不动,则不痛的道理,你不懂吗?”
他笑着说,“岂有不懂之理,只不过姑娘为何因为一个坏人便紧紧关闭上了心门,不再为爱你的人打来呢?”
我笑道,“你懂什么,如果那个人害得你魂魄纷飞,昨日今日明日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你说,此为天意可恕,还是造化弄人?”
他笑道,“恕在下愚笨吧,姑娘可知伤你,害你之人,是何须人也?”
我摇着头,不知所措,迷茫地问自己,“到底是谁伤我呢?又是谁害我呢?他又是何许人,我不知道,大概差不多都原谅的人,不该再去计较了。”
“那为何不打开心门和我好好的说说话呢?”
我摇了摇头说,“虽然不计较了,可是我更爱一个人,一个人活着挺好。”
“是不是开始不清楚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了?”
我抬头看看他,他的眼神炯烁,似清潭,让人一眼便看到了底。
“是呀,我不知道想要得是什么,所以活着很无趣呢!”
他笑着把我的手固执地拉了过来,给我一个上好玉色的镯子,上面有金黄地龙腾,龙腾下面是纯真的翡翠。
我抗拒地说,“你干嘛,无功不受禄,我又帮不到你什么,又不能为你所用,所以不能接受你的东西。”
我看着他不说话,继续固执己见地给我带上了那个玉镯,我有些难以开口,有些微怒想扯开他的镯子,问他道,“你知道北国和东璃本是敌国,你还这样给我东西,你们是强大的国,我们东璃只是弱小的附属国,不会把我们当要饭的狗来对待吧,告诉你,我可不是落魄的狗,不需要你的施舍,不要你那口剩饭。”
他好像有些阵怒,对我说得这种毒瘤一般的话,惊讶地张开着嘴巴,闭不上嘴巴,他木然地看着我,然后他有释然了,笑着和我说,“别怕,这个镯子是我给你的,不要索求你什么,也不会伤害你,把心放宽,我把镯子给你,只是想求你之后都顺顺利利的,不再有苦难和折磨环绕着你。”
我想再此把镯子摘下来,我眼睛里犯着眼泪,抬头看他的眼睛,真是像极了我梦里面的那个男人,心里愤怒地说,“你以为这个镯子就可以化解我一生的苦难和折磨了吗?真是太可笑了。”
他还是按住我的手,按住我手上的镯子不被我扣下来,可是他阻挡不了我,无论如何他都阻挡不了我想做得事,我将那个镯子扒下来,狠狠地丢在了地上。
我狠狠地说,“你算什么,不过一个陌生人,凭什么要这样自以为是地跟我说那些自以为暖心的话,自以为很漂亮的话,不要再对我好。”
“大胆,居然敢这样对待我们的玉龙主子!”那个黑衣人突然飞身下坡,抓住我的脖子,掐了起来。
“放她走,大宇。”
黑衣人看着我,眼睛里红红的,我能感受到他的杀意和气魄,可是他渐渐将手松开了。
我将衣服都整理一下,看了一眼那个白衣的优雅男子,眼中有一些悲凉,如果我不曾因为委屈在一个卑鄙男人身下,大概我会找他这样漂亮又优雅的男人,我叹息了一声,可能命运对我这样的女子并不是很好,曾经为一个不珍惜我的五王爷付出过,帮他洗衣服,帮他擦鞋子,帮他喂马,给他做很多这辈子都不想做的事,可是现实还是不能放过我,我不能对这样优雅清俊的男人,说出一句,想念。
是因为,我已经是不洁之身,可是我喜欢他,也只能错过,因为,我的良心告诉我,我配不上他,如果他也这样认为,那么我们根本就再无可能,所以如何去说出那句,爱字呢,藏在内心里好像又不太甘心,于是只好压抑下了吧。
再见,如你一般的白月光少年。
我骑上马走了,走了老远,听见后面有人讲话,于是我停下了。
“王爷,还要追吗?”黑衣男子问他道。
他举了举手,道了一句,“不用。”
于是我拿起了马鞭,打起了马儿,快步加鞭回到东璃国城里。
有人会问我,我的心难道就不会痛吗?拒绝了那么好的人?
不,我曾经做错了那么多的事,大概配不上这么好的人了吧。
谁能看穿我心底里的沮丧和悲伤,大概只剩下我一声声叹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