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在将军府的日子但也清闲,刚刚死里逃生,想着不必再折腾了,好好的就在将军府过几天清闲的日子。
前几日,在府里面种地的时候,我和小桃从地砖地下挖出来一堆将军给我们留下来的东西,里面的东西足够我们吃上一阵子,我想以后再想办法吧,生活不过就是这样,生下来,便活下去吧。
我带着小桃一起到集市上面去买了几套衣服,经过六王府的门口,我停下了脚步,看着这门,看着门口的那马车下来一个翩翩白衣公子。
我认得他,只不过,我知道这里的人都看不起我一个在原地踏步的人,说什么人要自己看的起自己,别人才会看的起你这样的话,摊在我的身上便是无论我多看的起自己,别人一样会将臭鸡蛋,****往我身上泼。
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吗?不是一样的,有的人明明知道别人苦难却见死不救,有的人明明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下场很惨,惨到即便被拉下马,也会出手相助。
我多希望能有个人可以借我挡挡风,无论我是个多么无用的人,无论我的未来会如何,无论我多么差劲,始终有那么一个怎么也不愿意放弃我的人。
我和小桃说,“虽然我们还住在将军府,但是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很有名气的大小姐了,所以小桃,以后和我在一起,不必过多拘束,我是个平凡的姑娘,小桃你也是,我们都是一样的。”
小桃笑了,她穿着漂亮的衣服,她一身白色的衣衫,我特意用红色的蔻丹在她的额头点了一点,她的两个丸子头在我的面前看着十分灵动,她在我的面前转个圈,她说,“不,小姐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小姐拥有一副炙热的心肠,这是别人不曾拥有的,无论小姐如何落魄,给予给别人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我笑了,点了点小桃的脑袋,“傻丫头,你真是,别人对你一点点好,你就会记得一辈子。”
小桃羞涩的笑了,“因为小姐对我的好就是真的好,不像别人,即便我身上没有什么好处可拿,对我好,也要让我身上刮下一层皮,虽然小桃不知道小姐这一生要得是什么,可是只要小桃在小姐身边,小桃就尽心尽力对小姐好。”
我点了点小桃的脑袋,“傻丫头,我不要你的回报,只要你呆在我的身边快快乐乐,不受任何伤害,便好了,等到来年春天,我呀,给你寻个好的夫家,一直跟着我过苦日子,怎么行呢?”
小桃却抱着我哭了起来,她说,“小姐,不要不理小桃,什么夫家,小桃不稀罕,这个世界上,只有小姐对我最好,为什么我要嫁到别人那里去,又要被人折磨欺负怎么办?”
我拍着小桃的背,我有些哽咽的说,“小桃,咱们不哭了啊,小姐怎么会随便给你就找个人嫁了呢?你允许,我还不允许呢,可是,小桃,你记得,我们女人,一定要有一个家庭,这一生才算完满。”
小桃继续在我肩膀抽泣着,她说,“那,在小姐嫁人之前,小桃是不会出嫁的。”
我抚摸小桃的发,我轻柔的说,“傻丫头,小姐是带罪之身,家徒四壁,世人避之唯恐不及,嫁人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嫁了人恐怕也只是拖累别人,那又何必去嫁呢,那一定很糟心。”
小桃继续哭着,她抬起头看我,说,“小姐,你不能不要我呀,还有,小桃不许小姐你这样说你自己,不要想得那么坏,我们往好的地方去想,我们没有钱还可以自己赚,名誉清白毁了,还可以重新塑造的,现在只是还没有找到一个愿意去爱小姐的人,没有关系,以后,会有的,你要充满希望。”
“希望?什么是希望?”我看着远处那个白衣男人站在雨中,旁边有人给他撑了一把伞,没有看我一眼他就进屋了。
我的眼睛里一寒,我拉着小桃走了,我说,“小桃,我们回家把,今天小姐带你买鱼,给你做顿好吃的怎么样?”
小桃拍着手叫好道,“好呀,好呀,太好了,小姐!小姐对小桃最好了!”
我说,“傻丫头,外面下雨了,我们先到集市买鱼,小姐这里没有带伞,我们比赛奔跑吧!”
虽然在雨中,听着这声音还是渐行渐远,雨越下越大,雨中那橙色的身影和白色的身影越跑越远。
六王府出来,一袭白衣,他看着走远的人儿,眼睛里一时眼波浩淼,他唤来管家,和管家说了一声,“禄马,司徒烁儿何时从边疆回来的。”
“禀告王爷,皇上一个月之前搬布的昭令免除司徒家的莫须有罪,招司徒烁儿回京在京后旨,届时再行打算,小的还听说,在次日之前,司徒小姐险些被卖到青楼,还好死里逃生出来了。”
司马凤晨笑道,“没有想到,没有任何人支撑着,她竟然苟活到现在,也是没脸没皮了,禄马,帐房里还有多少两额外多出来的钱财,总共统计一下。”
“大概有六千两白银。”管家一口便道出了这个数目。
司马凤晨嘴角一笑,“有多少送多少给那两个穷酸乞丐吧,记得,写着白送,两年前没有帮她,实属不应该,叫她落魄至此,于心不忍。”
“是。”管家恭敬的和王爷说,“我是从小看着王爷长大的,所以心里清楚王爷虽总是行刻薄之言,不肯正面与司徒小姐见上一面,甚至对司徒小姐不言不语,可禄马知晓王爷是一直心系司徒小姐的,不然怎么会在两年之前向皇上掺了奏本,请皇上彻查司徒将军勾结外契造反一事是否是有人暗中作梗。”
“多嘴!”白衣公子佯装微怒。
“王爷恕罪,禄马知错。”禄马躬身,颤颤巍巍。
“罢了,”白衣公子拂袖而走了一步道,“禄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是本王府的老管家了,你应该知晓的,那个乞丐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我不忍心看到有人凭白无故被冤枉罢了。”
“是,老奴知晓,只不过,王爷,老奴在照行应做之前,老奴只想让王爷清楚明白自己的心意,不要再欺骗自己了,无论司徒小姐怎么不好,可她始终是你心系的人,王爷,你还是要对她多一些信心,也许王爷所看到的,所听到的,所以为的那些都不是真相。”
禄马站起身来,看着王爷的背朝过去叹了一口气,他的身子一颤,“当年她为何要赌气去投靠他人,那懦弱的司马凤茯可曾吝惜过她吗?还不是将她玩完了就甩掉了,他的母后不过是卑贱的洗脚婢,教出来的儿子又能有多好。那时候,她吃的好吗?穿的好吗?她开心吗?她开不开心?为什么在我心里如此宝贝的人在别人心里就什么都不是了呢?”
司马凤晨缓缓的向前走着,禄马看着他孤独的身影,有些萧瑟,什么样的人才会如此落寞,大概是因为有着一个一直等着却爱而不得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