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季之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孟浅浅节节败退,只剩下防守的办法,结结巴巴道:“谁……谁要做你的女人,你少臭美了。”
她只是觉得他跟别的女人走的太近了,不太好。
“真的不要?”唐季之追问道,抓在她肩膀上的手指蓦地收紧。
孟浅浅摇头,脸色绯红,视线微微偏开,望着车窗外的风景,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窗外的行人注意到车里的动静,都在频频扭头观望。
“既然如此,那你下去吧。”
忽然,肩膀上的大手松开,紧接着副驾的车门就被推开。
态度转变的太过迅速,孟浅浅一时间愣住了,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我下去?”她脑子里懵懵的,糊里糊涂地问道,“那你呢?”
“去找我的女人。”他冷声道。
“哦。”
孟浅浅心里猛地一疼,像被针扎过似的。
他的女人?
他这是承认与那个女人的关系了?
原来在他心里,随便是谁都可以做他的女人,只要他高兴。
忍着心底的酸涩,她轻声道:“那……你去吧。”
随即便下了车,“砰”一下摔出车门,震天的声响将唐季之吓了一跳。
他没想到臭丫头脾气会这么大,竟然真的让他去,心中憋了一口气,暗暗想到,你让我去,好,那我就去,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车子往前滑行了几米,透过后视镜,能清晰地看到车后的人。
孟浅浅怔怔地站在大太阳底下,墨镜和帽子都落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上,她就那么大剌剌地站在太阳底下,整张脸被太阳晒得通红,双眼被阳光刺得睁不开,只能微微眯着眼睛。
看她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唐季之心头一软,暗骂自己是混蛋。
她本来就是个倔脾气,嘴硬心软,他最清楚不过,却偏偏要逼她说出那样的话,根本就是在强人所难。
犹豫了几秒钟,又连忙将车倒了回去,打开车门,沉声道:“上来。”
车窗外的人却没有动静。
唐季之偏头看了眼,这下心疼坏了。
不知什么时候,孟浅浅已经泪流满面,呆呆地望着他,嘴唇抿的紧紧的,却不说话,只有眼神泄露了委屈。
“浅浅。”
他怔了一下,连忙下车,将她弄进车里。
孟浅浅上了车以后也不吭声,靠在座椅上,任由眼泪肆意流淌。
唐季之这下傻眼了,没想到她会这么敏感。
“别哭了,我刚才只是吓唬你一下,并不是真的。”
唐季之尴尬地解释着,又连忙抽了纸巾替她擦拭眼泪。
“你……你明明就说……说要去找你的女人。”孟浅浅扭过头,恨恨地瞪着他,嘴里却故作大方道,“你……你要去找她,我不拦着,你去吧……去啊……”
她的眼泪就像溪流中的涓涓流水,怎么擦也擦不完。
唐季之暗自后悔,不过是想看看她有多在乎他而已,可惜玩得有些过火,这下没法子收场了。
“真的没有别的女人。”唐季之无奈地捧着她的脸,“只是去看一个朋友而已,并没有别的事。”
“你骗人。”
“我怎么会骗你?”他定定地凝视着她的眼睛,神情地说道,“你也知道的,我又自恋又有洁癖,除了你谁能受得了我?”
“噗——”
尽管还在掉眼泪,可是看唐季之一脸委屈地说出这种话,孟浅浅还是控制不住地笑了出来。
一时间又哭又笑,反而更加尴尬。
她哽咽了一下,反驳道:“说不定就……就有瞎了眼的人看……看上你呢?”
唐季之简直恨不得掐死几分钟之前的自己,要不是心血来潮想试探她,也不会给自己惹下这么大的麻烦。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就算有谁瞎了眼看上我,我也看不上她。你想想,你一直都叫我‘死洁癖’,我的洁癖这么严重,怎么可能受得了别人?从小到大,我也就受得了你一个人而已。”
这句话就如同告白一般,瞬间击中孟浅浅的心脏。
一瞬间,她的眼泪就止住了,根本忘了哭泣这件事。
呆呆地看了他几秒钟之后,她才傻乎乎地问道:“真的吗?”
“真的!”
唐季之用力点头,见她还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钟,一狠心,一咬牙,低头便朝她的脸颊亲吻过去。
这一次,他没有吻她的唇,而是沿着眼眶一路向下,慢慢亲吻她的泪痕。
动作轻柔又温暖,像春风中飘拂的杨柳条,让人心底都暖暖的。
唐季之在证明,他对她,真的没有洁癖了。
丝丝红晕慢慢爬上她的脸颊,孟浅浅已经快要晕过去了,她没想到唐季之为了她可以做到这一步。
这些日子朝夕相处,她知道,他的洁癖在一点点好转,可却没想到,他竟然敢亲吻她的眼泪。
就在这时,唇上忽然一热,一处软软的温暖附了过来,带着她熟悉的清香。
这是他的味道。
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灵魂都随着他的亲吻而激荡,飞扬。
良久。
“嘀嘀——”
刺耳的喇叭声响起,孟浅浅一惊,慌忙推开唐季之,这才发现后面有辆车,估计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快,快走吧。”她尴尬地抹了抹嘴唇,连忙催促道。
竟然在大马路上因为接吻而忘记了时间,真是太丢人了!
一路上,孟浅浅脸上的热度根本没办法消散,脸颊也一直保持着红嘟嘟的状态。
没办法,一想到刚才唐季之捧着她的脸细细亲吻的举动,她就浑身颤栗,幸福得像是要飞到天上去一样。
车子拐出去很长一段距离,孟浅浅忽然发现这条路有些眼熟。
她疑惑道:“这是要去哪里?”
唐季之道:“回蓝山别墅。”
“回去?”孟浅浅一愣,“刚才你不是要去看望朋友吗?为什么不去了?”
唐季之心神一凛,本以为她已经忘了这件事,没想到她还记着!
“唐季之,”她狐疑地盯着他,道,“你该不会是心虚,不敢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