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响了很久,秦漠只是右手松开洛依的胳膊,从兜里面掏出来手机看了一眼,他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尽管他隐藏的很好,可他最典型的动作就是皱眉,有时候发生这样的动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秦漠按了静音,又把手机放进兜里,顺手牵起洛依的手,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我在场,不方便接吗?我可以回避一下。”洛依眨巴着眼睛,懂事的看着秦漠。洛依越是这样,秦漠越不想做什么让她难过的事情。
“没有不方便,我只是不想别人打扰我们而已,不早了,我们去接小豆包吧。”
秦漠伸出手揽住洛依的肩膀,两人修长的身影在路灯下再次被拉长。
话音刚落,电话铃再一次响起来,一声接着一声,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这次秦漠没有把手机掏出来,而是在兜里按了静音。
洛依仰起头看了一眼秦漠,心里多多少少有一些疑问,却被秦漠的微笑堵了回去。
铃声再一次响起来,这已经是第三次。在空荡的大街上显得格外大声。秦漠的表情终于开始变得局促不安,刚要把手放进兜里,却被洛依抢了先。
洛依的眼神带着些玩笑,“干嘛?难到藏了什么秘密?”一边说,一边把秦漠的手机放在自己的眼前。
秦漠故作大方,手心里因为紧张冒出了不少汗。
手机屏幕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伊森”。
这一刻洛依的心里也是悬着的,怕看出什么,又怕看不出什么,倒是这个名字,让她安心了不少。
“喏,是伊森。”
秦漠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了,好哥们在这一刻忽然打了电话,简直是救命稻草。秦漠暗暗在心里庆幸,那个女人倒是识趣,没有再打过来。
秦漠及其不自然的接过电话,他的表情僵硬,眼神也透着几分不安。
国外待的这几年可不是白待的,她最敬重的那个医生在治疗她的同时,也向她传授了不少心理的知识,而且她自己也在兴趣的基础上,看过这方面的书。
微表情,最是容易透露人心,不论是作为女人的第六感,还是秦漠此时的微表情,她都感觉到秦漠一定有事情瞒着她。
秦漠接起电话,“喂?”
“秦大首席,嗝…你快来暮色酒吧,你兄弟我急需要你…”
洛依隔着老远,就听见伊森的声音,很明显,他是喝醉了,也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你在哪?我现在让你助理把你带回去。”
手机里的人一直含糊不清的说些什么,紧接着,就是一阵酒瓶子杂碎在地上的声音。
电话被切断。
秦漠冲着电话一阵疑问,转头望了望洛依,她也正看着秦漠。
“你去看看吧,说不定这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那我…先去豆包那里等你回来…你…别太晚。”洛依轻描淡写的说着,她又不是三岁的孩子,用得着再被男人时刻守护嘛?
秦漠用手摸了摸洛依的头发,短发的她更加的俏丽,发丝松软,垂下脸庞。
“我让司机人送你先去心理医生那边,等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回去。”
洛依对着秦漠微微一笑,点点头。
秦漠招招手,先前出来的助理正在车里等着他,看见秦漠的动作,缓缓地把车从路边开出来。把洛依送进车里,吩咐好了位置,秦漠才打了一辆出租车赶去暮色酒吧。
秦漠赶到的时候,不过十五分钟
从出租车下来,秦漠立刻就奔向酒吧里面,他向来不喜欢这种地方,就连手指不小心碰一下里面的女人他都会觉得恶心。
他小心翼翼的穿过前厅,再通过安检,还没走几步,震耳欲聋的声音就让他心声厌恶。好在,没走几步,就看见伊森那个高大的身躯趴倒在一杯酒的前面。
秦漠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伊森。上前一掌拍在伊森的后背,伊森猛地惊起,双手在慌乱之中碰到了放在一旁的酒瓶子。
天知道他喝了多少,地上碎的酒瓶子和杯子也已经有了不少。
伊森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满脸为难,不知所措的男人。看到秦漠,更是咽了咽口水。完了完了,他今天恐怕要和自己的职业告别了。眼前醉着的,可是酒吧行业的老总,眼前站着的可是那个传说中残暴秦氏首席,都是厉害人物,得罪哪一个都不好。而他也不过是一个酒吧里打杂的而已…
完了完了。
可是不说话,也不好吧…
打杂的冲着秦漠毕恭毕敬鞠了一躬,满脸的惊恐,“秦…秦总,您要喝点什么?我这就帮您点。”
秦漠一向不是会藐视弱势群体的人,更不是鄙视普通劳动人民的人,这样对他说话,倒是让他觉得有些纳闷,自己真就那么可怕?
“你看着我。”秦漠对着打杂的说。打杂的忽然心里一颤,这…果真摊上事情了。眼睛认真的盯着秦漠。
“我真的那么可怕?”
打杂的咽下口水,一下点头,一下又摇头,明显的有些紧张。
“不…不可怕。”打杂的心里被吓得一颤一颤的,似乎心脏要跳出嗓子眼。
秦漠依旧面无表情,“你可以去忙了,不用守在这里,他,交给我。”说着,秦漠指了指趴在酒杯旁边的伊森。
打杂的立刻点点头,一溜烟人就消失在人群里。秦漠转过头看了看,还是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又吓到了人。
伊森被他拍下的那一掌拍得清醒了许多,可还是闷不吭声的往嘴里灌酒。趴在桌子上把玩着酒杯。
秦漠坐在伊森的身边,“说吧,到底怎么了?”
伊森没说话,直起身子又一杯酒下肚。秦漠忙把酒杯夺下来,看着他的样子,又再一次逼问。
“到底怎么了?”
伊森苦笑一声,直接抓起来身边的酒瓶子倒进肚子。秦漠有些生气,抓起酒瓶子向上扬起来,伊森被呛的脸通红,酒水顺着脸流下来,咳嗽几声,红着眼睛,颓靡的看着秦漠。
“我今天求婚又被拒绝了。”
伊森说的咬牙切齿,这些字眼从他的嘴里一点一点的挤出来。
这么久了,他还是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吗?
“我可从来没见过你这样,你不是主张借酒消愁是最愚蠢的行为吗?”秦漠看了看表,还可以再倾听一会。
伊森勾起嘴唇,睫毛低垂,把玩着手里的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