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我下去!秦泽义,难道你就不为你的爷爷考虑一下吗?他的尸体还躺在医院,你还有心思跟我闹?”
秦泽义坐在她的旁边,低垂着的眼眸,一只手摸着下巴,车里面微弱的灯光打在他俊朗的面孔上,慵懒的抬起他的长胳膊,将身边的洛依就要揽在他的怀里。洛依一个激灵,猛地就像身后倒过去。
秦泽义鬼魅一笑,说,“我们来的个赌吧,你觉得秦漠会放下手头的事情,放下爷爷不顾一切的来救你吗?嗯?”
随着灯光落在她的眼前,洛依一个恍惚,这个问题她何尝没有想过。一边是秦家,一边是他深爱的女人,秦漠到底会如何抉择。人生有时候并没有那么幸运,也许她就是哪个当年被遗忘的人,依旧是现在被遗忘的人。
洛依没敢抬头,也不作回答。小豆包抱着洛依就是不撒手,对于秦泽义也没有太多的胆怯,更奇怪的是他们很快就熟络起来。秦泽义的每一个动作对小豆包来说都是吸引。
“怎么?怂了?”秦泽义修长的手指划过豆包的小鼻尖,卸下来袖口上的标志给豆包把玩。
怂?呵呵,怎么会?
也许只是没有自信吧。对自己的重要性没有自信。女人就是矫情的动物,明明事情的轻重的就在那里摆着,可就是希望他能够更重视自己一点。
洛依何尝不是?可最嘴上也只能倔强的反驳。
“他的事情很重要,当然是先处理比较重要的事情。再说秦泽义,我在你这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不再那么无聊,而且你一定不会伤害我,对吧。”洛依认真的分析,摊开手掌,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然后猛地一抬头,就刚好对上秦泽义那一双红着的眼眶,死死的盯着自己。
被盯着看了半天,洛依浑身都感觉到不自在,于是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难道是身上的额衣服哪里出了毛病?
“怎……怎么了?这样看着我?”洛依瞪着眼睛,一本正经的样子。
秦泽义的鼻子忽然间吸了一口气,眼神恢复了动力,“不如这次你赢了,那我就再也不打扰你,可是如果你输了…”
“怎样?”
“输了就跟我。”
豆包满脸的好奇,看看洛依再看看秦泽义。
“跟你?你别逗了。”洛依的心里没底当回事,就当他是在开玩笑。
秦泽义的脸立马冷下来,抱起豆包放自己的怀里。眼睛里面的黑夜太深对,与窗外的黑色混为一体,他转过头不在看洛依的脸。因为在他心里,那只是一张极为相像的皮囊而已。
“没逗你,说认真的,你真的像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秦泽义说话的时候没有看着辞式的洛依。那张精致的脸,那张好似复印的脸只要看到就然他忍不住想要拥抱,想要诉说,想要据为己有。
洛依的心里微微的窃喜了一下,很重要的人,大概是很重要的那种朋友吧。话题有些尴尬,洛依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随便找了一个话题开溜,看到小豆包的衣服拉链没拉住,于是故意把声音抬得很高,“冷吗?妈妈给你拉好。”
小豆包一年糊涂的看着洛依,抓住她的手,皱着眉头,“妈妈,你忘了?今天穿得太多你才没让我拉住的。”
洛依尴尬的赶紧收回手,看见豆包的表情心里更是五味陈杂。“好好好,妈妈知道啦,你干嘛皱着眉头?”
小豆包把玩着手里面的小东西,头也不抬的回答洛依,“因为今天保姆阿姨说我皱眉的样子和爸爸很像,又说爸爸这个样子很帅。”
洛依满脸黑线。偏偏这个时候又提爸爸……秦漠。没想到,竟然又弄巧成拙。
秦泽义看着窗外,听到这些话好像反应并没有那么大。只是看向窗外的表情在发生微妙的变化。
沉默的空气里,秦泽义又开始说话,“你不好奇吗?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人?”
洛依就当自己没听到,“来,豆包,妈妈给你把鞋子也穿好。”
司机觉得沉默的空气太过于安静,于是干脆打开音响,里面放的歌正是秦泽义翻唱别人的。
“当你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时常感觉你在耳后的呼吸,却未曾感觉到你在心头的鼻息…”秦泽义的思绪又飘到了三年前。
那个让他误了就要的喜欢上,却又不敢明目张胆追求的小钢牙去了哪里?穿山越岭是否还能找得到?在梦里,在回忆里,在好多好多个照片里,她的呼吸,她的影子都好像还存在,可是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一辈子有多少都来不及发现早已经失去最重要的东西,恍然大悟早已远去,为何总是在犯错之后才肯相信,错的是自己…”
兴许是车里面的歌放的太煽情,洛依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间眼睛有些微微的酸涩,看着远远的街灯都有些恍惚。
车里面的人都各怀心事,不同的是秦泽义的心里装的是洛依,而洛依的心里此刻正在为另一个人而感到动情。
秦泽义的歌声比起三年前更加的而沧桑了,也许唱歌的人都需要有故事,有故事的人才能把每一首歌都唱的有生命。
这一首歌快要放完的时候,秦泽义忍不住了。他死命的抓住洛依的胳膊,红着眼眶“你到底是谁?”
该说吗?她不知道。
难道就这样一直瞒下去?
洛依想要挣脱他的手,反而被抓的更紧。
“你放开我啊,疼。”秦泽义还是不放,那一双眼睛着实让人害怕。听到“疼”字,秦泽义才突然间松开手掌。洛依就好像突然间解开禁锢的木偶。
秦泽义愣了一会,咽了一下口水,抬起明媚的眸子“如果你是她该多好?”
洛依看着秦泽义的脸,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接话。秦泽义认真的看着她,嘴唇一动接着一动。
洛依整个人发蒙,突然间被秦泽义的一个拥抱包围。温暖的臂弯让还是让她心里忐忑,就像三年前,他的胸膛总是没有秦漠的安心。洛依却意外的没有推开他。
难道是爷爷不在了太伤心了?洛依在心里猜想。正想要把自己的胳膊也放在她的背上拍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