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兮在医院躺了几天,掉了几天的葡萄糖,我每天待在医院陪着她。
这几天陈婉兮都没有开口说过话,除了刚醒过来要求给宋之言打电话,其他时间都是望着窗外发呆,我看她那个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萧琳琅同意给我放一段时间的假,但是要求我以后一定要来上班,副总的位置永远给我留着,我当然同意了,毕竟工作还是不能丢的。
我这几天也给陈婉兮讲了很多道理,不知道她听进去多少,反正是没什么反应,我估计她心里对我还有些偏见,我也没解释太多。
有句话说得好:懂你的人无需解释,不懂你的人解释也没用。
宋之言那儿我早早的就给了他50万打发了他,因为上次在医院一闹,他们医院也建议他另谋他就,所以他带着钱去哪儿了我也管不着,只是警告了他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虽然陈婉兮现在每天这样一副茶饭不思的样子,但是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沉淀,她总能走出来的,世界上谁没了谁还不是照样的活,地球还是照样的转。
只是我看她这样子,估计是很难自己走出来了,毕竟对她来说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了,而且替换文件永远比删除文件更彻底不是吗?
所以我嘱咐汤知益,要是有好的人选,可以适当的介绍给她认识,好帮助她更快的从上一段感情的阴影中走出来,即使是多交几个朋友也比现在这样孤僻的活着要好的多。
陈婉兮在医院修养了五天,我觉得也该给她换个环境了,就帮她办理了出院手续,让她住在了我和汤知益的家。
临时请了一个保姆照顾她,每天负责她的饮食起居问题,顺便陪着她。
我本想带她去外面散散心,但是她不想理我,甚至我现在一和她说话,她就绝食以表示抗议。
我告诉汤知益她的情况,汤知益让我先回避,等她自己慢慢走出来。
我虽然心里委屈,但是也拿她没办法,只好回去上班,晚上回来也尽量不让她看见,反正她也是每天待在房间里不出门,只要我不去她房间我们就不会有见面的机会。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星期,虽然她的精神状态还是那样,但是身体越来越健康了,不再像以前那样瘦骨嶙峋,弱不禁风的样子了,看来这段时间的食补还是很有效果的,那个保姆没白请。
只是突然发生的事情却让我们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陈婉兮竟然怀孕了!
那天我刚准备去上班,只听陈婉兮在隔壁卫生间干呕,我赶紧跑过去看她,她没理会我的关心,只是一个劲的干呕。
我把保姆叫过来,让她扶着她,然后让汤知益赶紧回来,带她去医院检查。
她不愿意坐我的车,我也没办法。
到了医院,医生一检查,竟然是妊娠反应,怀孕已经两周多了。
我们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陈婉兮,这简直是晴天霹雳,我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这一点。
“乔尔!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汤知益知道后很严肃的问我。
这是汤知益第一次对我动怒,我也是委屈的不行。
就算陈婉兮是他妹妹,他着急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我发火吧。
“你这是什么语气?又不是我干的,我就是有这心,也没这力啊!”
汤知益听我这么说,知道自己有点过了,稍微平静了一会儿。
“那她和姓宋的上过床这件事你怎么不和我说?”
“我确实知道这件事,也确实故意瞒着你,但是这不是我的错啊,是你表妹要我绝对不能告诉你的,我能怎么办?”我也是没好气的怼回去。
因为他妹妹的事我本就心烦意乱,明知道吃力不讨好还是去做了,还不是为了他们,现在倒好,出了问题反过来埋怨我,我他妈招谁惹谁了。
“婉兮不懂事,你也跟她一样不懂事吗?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瞒着我?”
“你他妈给我搞清楚!算了,我现在不想跟你吵,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说吧。”
说完,我一甩袖子就离开了,老子才不想管这档子破事儿,爱谁谁去。
汤知益也没来追我,估计是陪陈婉兮去了,这样正好,两兄妹一个德行,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当晚我就从我和汤知益的家里搬了出去,我现在特别不想再看到他们。
我拖着行李箱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值得庆幸的是,我并不是那种柔弱的女人,没了男人就要死要活,即使是一个人,我也能活的精彩。
我想起薛灵上次给我打电话,说她现在在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小镇上生活。
她打算在那儿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的,她家的钥匙她放在了大门口那盆虎皮兰的下面,如果我有需要,随时都可以去她家住。
我想都没想,打了辆滴滴直奔她家,果然在门口那盆盆栽的下面找到了她留给我的钥匙。
我打开门进去,把行李安放好了之后,心中还是愤愤难平,无从发泄。
想着刚好也有好几天没有给薛灵打过电话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顺便也跟她说一声,我搬到她家来了。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我们俩聊了好久,她给我讲她在那边的生活,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无拘无束又无忧无虑,小镇上的人都很淳朴,相处起来非常愉快。
我并没有告诉她,关于今天的事儿,我怕她担心我,只是跟她说了,宋东君现在已经放过我了,而且改变很多,她为我感到高兴。
我问她缺钱吗,她告诉我小镇的物价水平不高,她在那儿的一个小学当语文老师,每个月都会有点收入,足够养活她自己了。
我们谁都没有提起陆怀南和林令仪,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我想,薛灵是真的放下了,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也只是因为这是她的孩子而已,跟陆怀南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薛灵就是这种人,虽然我们是关系特别铁的闺蜜,但是她和我在对待这种问题上并不完全一样。
她爱一个人的时候,可以不管不顾,一头猛扎进去。
等到受了伤害之后,她也能及时抽身,独自躲在一个地方舔舐伤口,然后满血复活,又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仿佛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
其实有时候我挺羡慕她的,拿得起,也放得下,疯狂的时候不顾一切,疯狂过后又能很快自愈,这一类人很随性,也很懂得保护自己。
我们一直聊到半夜一点多,最后还是我顾及到她还是个孕妇,要她赶紧睡觉去,才结束了这个电话,我也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