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莘记得小时候,韩天成对她照顾,那时候两家不但是世交,还是邻居,董莘一直觉得近水楼台能先得月,可没想到长大了这月依旧遥遥挂在天空,却不是她一人的月。
她想尽办法让他离开了陆敏敏,少了婚约的障碍,董莘以为她就能成功了,可是他依旧不愿靠近她。
难倒是因为阮绵绵?
想起阮绵绵,董莘很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阮绵绵她是个什么东西?又穷又丑,怎么可能笼住韩天成的心呢?
韩家不同别家,韩家家大业大,要结婚自然是该找个能让韩家锦上添花的,阮绵绵,绝对不行。
韩天成突然明白了,这都是董莘的错觉,他从来没刻意的想要对董莘好。
送她去医院,那是因为阮绵绵在地上洒了水,才导致董莘滑到受伤,他担心阮绵绵被家里人骂,才会将董莘送去医院,为了不让她跟家里人告状,才刻意用着温柔的语气哄她。
还有零食,说起零食的事更是可笑了。
那时阮绵绵刚上一年级,为了鼓励她,韩天成送了阮绵绵一个书包,后来不知怎么的,董莘也缠着家里人买了一个同样的书包。
有次上学路上遇到,韩天成就承担了苦力,帮阮绵绵背书包,董莘见了也非要让他帮着背,结果两人的书包就被他弄混了,其实那些零食原本是要放在阮绵绵书包里的。
更巧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天董莘正好例假,人生中的第一次例假,就被韩天成放错的一些零食给误导了。
董莘抬眸,眨巴着大眼睛,眼泪还在眼眶中闪烁,“我真高兴认识了你,你肯定是最好的老公,所以,天成,我从小就喜欢你,从小就认定了,非你不嫁的!”
但是韩天成一直不爱她,不懂她,这真的让她苦恼不已。
但其实董莘心里也是明白的,小时候韩天成的身边不止她一个,还有一个叫叶绵绵的,韩天成对叶绵绵的好胜过她十倍百倍。
只是她刻意让自己不去想,不去想叶绵绵的事,毕竟是叶家害的韩天成失去了父母。
“董莘,你弄错了,其实那些零食是我要给绵绵的。”韩天成终于说了出来。
“不可能的!你不要告诉我你小时喜欢她,你现在还是喜欢她!”原本不想提起叶绵绵来,但韩天成先提起了,董莘也不想再客气,“绵绵的爸爸是害死韩伯父伯母的凶手,你怎么能喜欢她?”
韩天成冷哼一声,看来董莘已经知道了现在的阮绵绵就是叶绵绵的事。
“我要喜欢谁不是你能管的事。”
韩天成随手将床单扔在了地上,紧跟着说道:“董莘,我再说一次,我只把你当做了妹妹,如果小时候真的让你误会了,我道歉,但请以后不要再过问我的任何事!”
就算她知道了阮绵绵是叶绵绵又怎么样?之前他没保护好阮绵绵,让她多次收到伤害,以后他会努力保护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包括董莘在内!
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阮绵绵。
“我不能过问,是不是阮绵绵就可以?那个杀人凶手的女儿,她凭什么能得到你的喜欢?”董莘的心难过的要死,事实总是让人心碎。
韩天成冷睨着她,用眼神警告她,妄想去诋毁阮绵绵,不管阮绵绵是否漂亮,他喜欢的就是阮绵绵,不管阮绵绵现如今的家世如何,他喜欢的就是这个人,不管阮绵绵是否能给他的公司带来名人效应,他喜欢的就只有她!
没钱,他可以给,没势,他就是她的势。
“她父亲不是杀人凶手!”韩天成怒斥一声,他不许任何人诋毁他的绵绵。
董莘一怔,叶振伟不是杀人凶手?
这怎么可能?当年虽然她年纪也不大,但年长阮绵绵八岁的她看事情更是清楚。
叶振伟制造车祸害死了韩天成的父母,然后又装好人帮助韩天成挽救韩家企业,指不定是背后怎么想吞掉韩氏呢!
这要不是后来叶家被告发,韩家还不知道叶家是打着什么主意呢!
这才过了几年?十年?他韩天成就忘了以前的旧账了?
失去父母的痛,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他怎么不是杀人凶手?韩伯父和伯母两条人命,你就这么轻易的饶过了叶家?”董莘失控大声吼叫起来。
不能,她怎么也不能让阮绵绵得以翻身,不能让她和韩天成在一起!
“我欠叶家一条命,叶伯父的命!”韩天成很严厉的说道。
这话无疑是在给董莘透露了一个信息,韩家的那场车祸不是叶振伟所为,而是另有其人。
这一想法让董莘立即震惊了,但,这怎么可能呢?
“这怎么可能?天成,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董莘……”
董莘哭着,扯掉自己的浴袍,站在韩天成面前,“你一定是骗我的,你就是为了让我不再喜欢你,对吗?天成,你看着我,我哪里不如她?”
走上前,抱着他,吸取着他身上的热量,心里感觉瞬间被填满,她需要他,需要他的爱和关怀,她的唇落在他的耳垂上,轻轻含着,在明显的感到他打了一个激灵后,笑着说道:“你看,你是喜欢我的,你的身体那么诚实。”
上次就没得到他,这次她一定不能再错过,既然他不主动,那就只有她主动了。
想起上次来,董莘也是醉了的,她在他的宵夜里放了东西,想着要跟他翻云覆雨一整个晚上的,所以东西下的比较多,但是没想到她等了一晚上,而跟他翻云覆雨的也不知道是哪个。
今天有点可惜了,虽然没办法和上次一样给他点猛料,但好歹有自己美爆的身材和容貌,嗯嗯,其实技术也是美爆的,就不信收服不了他!
董莘如此想着,就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韩天成怒了,是真的怒,见过不要脸的,但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董莘!凡事给自己多留点余地!”韩天成怒喝,同时一把将董莘推倒在地。
光溜溜的董莘跌坐在地,摔得手和腿都是疼的,而韩天成连看也不看一眼,捞起外套转身离开了公寓。
董莘哭惨了,也恨惨了阮绵绵。
如果没有阮绵绵,是不是韩天成离开陆敏敏后就会直接跟她在一起了?
自己为了他连脸面都不要了,却依旧不能换来他一个恩赐的目光。
默默穿了衣服,给自己画了一个苍白的妆,然后默默离开公寓。
再回到韩家时已经是深夜,董莘低头看着自己破了皮的手和腿,一股怒气从心底升起,她叫醒了佣人,让佣人请韩爷爷到书房。
董莘先一步等在了书房,等韩爷爷进来时,正见董莘低头在抹眼泪。
“董家丫头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深夜韩爷爷的睡眠被打扰了,心里正觉这丫头不懂事,但进书房看到她在哭,顿时怒气消失了。
董莘连忙抹了眼泪,抽噎着说道:“韩爷爷,对不起,这么晚了还吵醒了你,只是我实在无法再在韩家住下去了,我现在就要搬出去了,所以,我是来跟韩爷爷辞行的。”
董莘说着说着就又哭了,正哭着还正观察着韩爷爷的表情,在看到韩爷爷一脸心疼时,董莘知道自己的这张牌打对了。
“别哭别哭,这都大明星了,还哭哭啼啼的,让人看了笑话。”韩爷爷说道,“有什么事就跟爷爷说,爷爷给你做主,快别哭了啊。”
“韩爷爷!”董莘哭的更厉害了。
韩爷爷表面不说,但其实心里明白,董莘这大半夜的回来哭闹,无非就是因为韩天成。
果然的,董莘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自然她只说了该说的。
“韩爷爷,我真是不明白了,当初如果不是叶家使坏,你们家的公司怎么会遇到危机?要不是你们家公司遇到了危机,又怎么能让陆家得到了喘息?”董莘哭诉着,心里真真的恨透了阮绵绵。
说起过往,韩爷爷的神色恍惚了一下,这几天他也查到了一些消息,似乎和以前查到的略有不同。
上次听韩天成说了那话后,他就让人去查了。
想起过往,多年前陆家生意上遇到难处,便选择与韩家联姻求组,然韩家拒绝了,一来是韩天成喜欢阮绵绵,二来是当时陆敏敏也才十岁,陆家遭到拒绝后,恐韩家和叶家联手,到时陆家无疑就是雪上加霜,因而恐慌愤怒之下就策划了一场车祸,车祸中,韩志卿和方秀敏去世,韩家受到重创,陆家得以喘息。
这是韩爷爷查到的,董莘还不知道,她见韩爷爷脸色不好看起来,以为是韩爷爷在怨韩天成,就更加卖力的说道:“韩爷爷,韩伯父和韩伯母的命是叶家人害的,天成他怎么能喜欢那个凶手的女儿呢?”
阮绵绵就是叶绵绵!
韩爷爷也是之前才确认的,怎么董莘跟着就知道了?看来这董莘也是不能小看的啊!
“阮绵绵就是叶绵绵?你怎么知道的?”韩爷爷开口问道,之前董莘曾多次跟他提起韩家旧事,他也知道了阮绵绵就是叶绵绵,从董莘的言语中,他能感觉出来董莘对阮绵绵的恨意。
因为当年的事,韩爷爷也是心中觉得愧对叶家,便想着在事情没尘埃落地前先将阮绵绵保护起来,因此才装作不知详情,站在了董莘这边。
他支持董莘去追求韩天成,但不代表他能容忍董莘伤害阮绵绵!
他以为这样就能稳住董莘,但没想到,董莘知道的不比他查到的少!
“韩爷爷……”董莘一怔,心道,难倒韩爷爷不知道?
不知道更好,董莘暗自得意,就算之前不知道,那现在也该知道了,既然韩爷爷知道阮绵绵就是叶绵绵,那他应该更恨了吧?丧子之痛怎能轻易忘记?
韩爷爷一定会阻止韩天成再和阮绵绵来往的!
董莘坚信,只要韩天成不和阮绵绵来往了,她就一定能想办法让韩天成喜欢上她,然后跟她结婚。
就算韩天成不喜欢她也没关系,身为演员的董莘,见过的剧情多了,她更是明白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结合过一家不光是要靠感情。
因此,董莘想了,即便的韩天成不喜欢她,但这也不影响她嫁给他,毕竟最终是她得到了他。
韩爷爷若有所思,却扬了扬手打断了董莘的话,“你先别哭了,这事爷爷会给你做主的。”
这丫头是把他当做了老年痴呆吗?真以为他老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看着董莘,韩爷爷叹息了一声,但他没再说什么,毕竟他也年轻过。
曾经为了把别人踩在脚底下,他拼命的努力,可后来在韩氏逐渐走上正轨的似乎,他才发现,以前那种心态是不对的,后来再看,那些讨厌的人也都觉得不再讨厌,倒不是因为讨厌的人收敛了,而是所站的高度不同,所思考问题的高度也不同了。
董莘到底还是年轻,看问题也只是表面。
她只知道自己喜欢韩天成,却不懂感情是两个人婚姻的基础。
最终董莘还是没离开韩家,原本她也没想离开,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大半夜的,韩天成一气之下从公寓出来,却发现这城市竟无他容身之处了。
他很想去找阮绵绵,但想到阮母那带着浓浓恨意的眼神,他犹豫了,正路过一家网吧,他自嘲一下,网吧这地方他从来没去过,也坚决不会去。
深夜里一个人走了一个多小时,乱乱的心稍微归整,再次回到公寓,董莘已经离开了,他拿了车钥匙,之前出门忘了拿,否则他早驱车去Z城了。
拿了车钥匙,这公寓他看着别扭,不想再来。
到Z城时天已经快亮了,他直接将车开到了阮绵绵家楼下。
看到阮母下楼买菜,韩天成跟了上去。
“伯母,我送你去。”
阮母脚步一顿,这么早,怎么一出门就遇到了他?难倒他在楼下守了一夜?
看样子也像,头发乱乱的,胡渣也没刮,眼睛红红的,衣服也邹邹的。
“你找绵绵?”阮母语气不佳。
“伯母,你还在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