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气呼呼的回到学校,午饭也没吃,直接就回了寝室。
回到寝室的时候王可可和李梦丽已经回来了,两人见她不高兴的样子,都被吓了一跳,“咩咩,你怎么了?”
“咩咩,邹子俊那家伙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咩咩,邹子俊是不是还没放弃呢?”
如果真的没放弃那也倒好了!阮绵绵冷哼一声,说道:“可可,梦丽,你俩也知道,我给秦爷爷买的是一支钢笔,可邹子俊竟然把钢笔换成了一袋奶粉,然后还拿过来质问我,这就是你送给秦爷爷的礼物?我去,我是傻了吗?送一个七十岁老人奶粉当贺寿礼物?”
阮绵绵简直是要气疯了。
王可可和李梦丽面面相窥,钢笔被掉包换成了奶粉?
“这可真是太奇葩了,一支钢笔能值多少钱?这也能被掉包?”李梦丽嗤了一声。
“是啊,奶粉要比钢笔贵多了吧?”王可可也说道,“不知道谁那么缺心眼,他要是知道咱们买的这支钢笔只值五十块,估计是要气晕了吧?”
阮绵绵瞥了一眼,“得了吧,钢笔的包装盒那么小,一整袋奶粉也放不下啊,人家是用小袋子装的。”
王可可怔了怔,“还真有人那么贱啊?”
“可不,邹子俊难听的话都说我脸上了,要不是大庭广众的,我真想给他一巴掌!”
阮绵绵越想越气,越发讨厌邹子俊了。
这时,叮的一声响,阮绵绵手机上来了一条短信,打开一看,顿时气笑:绵绵,收手吧,否则东西将会出现在警局。
“东西?”
“什么东西?是那袋子奶粉吗?”
王可可和李梦丽问道。
阮绵绵突然觉得不对劲了,就算再没见过世面,就算再没经历过黑暗事件,此时也隐约明白了什么。
她脸色开始发白,如果事情真的是她想的那样,那……她会不会被警察抓起来坐牢啊?
“咩咩,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李梦丽也发觉情况有点不对劲了。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不是邹子俊抓到你什么把柄了?”王可可问。
阮绵绵摇头,“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想想那个东西应该不是奶粉,闻起来酸酸的,应该是白……粉!”
“天呐,邹子俊怎么能这样?”王可可惊呼。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啊?让你收手什么?”
“我也不知道。”
阮绵绵也很想不通,她们都还是学生,根本就没见过那东西,怎么可能送老人白……粉当礼物?
就算她疯了,脑子抽筋了,送一个老人白……粉当礼物了,但就算她想送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买啊!
到底是谁?是谁换了她的礼物?
“咩咩,问题好像严重了,要不,咱们报警吧?”李梦丽说道。
这个事想想还真是挺害怕的。
“咩咩,我觉得梦丽说的对,这条短信你别删除,这可是邹子俊威胁你的证据。”王可可也说道。
阮绵绵却是在想着,她到底做了什么?能让邹子俊反目要挟?
这时,一直在上铺静静听着她们谈话的陆敏敏突然开口了:“咩咩,你还不知道邹家就快破产了的事吧?”
阮绵绵一惊,这才发现陆敏敏也在寝室。
完了,这事让陆敏敏听到了,恐怕礼物被换的事又要闹起一阵风波了。
“你不会以为他家要破产是我整的吧?”
“难倒不是你?”陆敏敏随口反问,是谁要整垮邹家,她心里最清楚。
阮绵绵听了这话很不高兴,“那你还真是高看我了,我可真没那本事!”
陆敏敏哼哼冷笑两声不再说什么。
王可可和李梦丽将阮绵绵拉到寝室外,一直走到操场空地才开口,“咩咩,这事别听敏敏说那么多,我总觉的她很奇怪,好像什么事都知道似的。”
“恩,我也觉得。”阮绵绵应和,她压根对陆敏敏就喜欢不起来。
李梦丽也说道:“上次在医院,她故意在你面前表现的跟韩总关系很好似的,其实我觉得是她知道了你跟韩总以前的关系。”
阮绵绵白了一眼,这点不说她心里也明白,而且,好端端又提起这事干嘛?她现在就忧心的就是那些白色粉末的事。
如果邹家真的将她告上法庭,那到时候她可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第一,即便是有王可可和李梦丽给她作证,当时买的的确是钢笔,可是谁又能证明她没有中途将礼物换掉呢?
第二,秦家别墅不少角落中都安有监控,他们大可将各个监控对接,从而证明那个盒子就是阮绵绵带进的秦家。
因而,秦家如果想控诉她,那把握是十成九。
但是为什么来找她说事的不是秦家,而是邹子俊?
“这你都想不明白?邹子俊跟秦美颖那是什么关系?”
王可可一语点醒梦中人,阮绵绵如梦初醒。
“我明白了,那些东西肯定是他们自己换的,然后借此要挟我放过邹家,但是邹家生意要破产不是我搞的事啊!”阮绵绵真是冤枉死了。
……
邹家,邹子俊坐在沙发上,对面坐着的是邹家的当家人,“爸,这事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你尽力了吗?还没尽力就说无能为力了,你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邹家人?”邹父说道。
邹子俊抬头,看向自己的老爸,片刻后说道:“邹家就要破产了,你觉得这个时候秦家还会把女儿嫁过来吗?”
秦家人又不傻,邹家失利,那对秦家来说就是再无可利用价值,就算秦美颖再喜欢他,秦家也不会把她嫁过来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秦家原本是很赞成秦美颖和邹子俊的婚事的,但从邹家出事后,再到秦家谈及婚事时,秦家一直推托,再等等吧,再等等吧,现在孩子们都还在念书,年纪也还小,再等等也不迟之类的说辞。
“这事想办成也不难,如果秦家真的不愿意,也就不会帮邹家出主意了,现在只要那个女生让姓韩的收手,咱们邹家的生意就还能再起死回生,将来总有机会绊倒那姓韩的!”邹父说道。
“我尽量再劝劝她吧。”
“女人都经不住吓,多吓吓,再多哄哄,不难成事的。”
“是。”
……
阮绵绵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韩天成打电话。
这件事,她想了,能让邹家生意几尽破产的就只有韩天成了。
韩天成绝对有这本事。
只是阮绵绵不明白,韩天成为什么要针对邹家?
设计她的是秦美颖,要报复,那不是该报复秦家吗?
“有事?”
电话接通了,对方听起来正忙的样子。
阮绵绵一顿,之前准备好的说辞统统被忘光了,筹措了半晌,说道:“有点事。”
“什么事?”
电话那头,韩天成似乎停止了忙碌,静静的等着她回答。
“那个,邹家……”
“这事与你无关。”声音顿然冷冽起来,空气跟着也凝结了。
阮绵绵有点心虚,但又不得不说:“怎么会跟我无关?他们说我……卖白……粉了。”
韩天成眉头一皱,“你现在在哪?”
“家,我刚到家。”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断了。
不出半小时,来了一条短信,让她下楼。
阮绵绵背上包,跟阮母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上车。”
没有多余的话,直接将人带到了警局。
阮绵绵看着警局的大门,心有些打颤,“那个……韩总,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自首吗?那些东西真的不她的啊!
嘤嘤嘤,如果她坐牢了,她妈妈可该怎么办了?
呸,做什么牢?那东西又不是她的!
阮绵绵心里挣扎着,自首?不自首?
“你想什么呢?来这里当然是报警了!”韩天成翻了个白眼,扯着她的袖子就走进了警局。
“啊?不是自首?那就好,那些东西真的不是我的,可是既然报警,我也没证据证明那些东西是邹子俊的啊?”阮绵绵说道。
韩天成脚步顿了顿,而后边走边说道:“报警,不一定需要证据。”
有韩天成陪着,阮绵绵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还将邹子俊的短信也给警察看了,警察将这些一一记录在案。
巧的是,在阮绵绵还没离开警局时,手机上又来了一条短信:绵绵,再不收手,小心你家人的命。
阮绵绵把手机递给韩天成看,韩天成嗤笑一声,说:“警察先生,这个能不能算作恐吓?”
当然算是恐吓了,他们不但可以拿着这条短信控告邹子俊恐吓,还可以控告他要挟、威逼、利诱……
……
阮绵绵被请到了邹家。
邹母亲自下厨煮了一桌好菜来招待。
对这这一桌美食,阮绵绵却食不下咽。
“邹阿姨,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真的不用这么麻烦。”
“绵绵,你第一次到家里来,别客气,把这里当自己家啊,多吃点,看你瘦的,多吃点,好好补补。”邹母客气的为阮绵绵夹菜,样子很是温和。
“谢谢邹阿姨。”
这显然是一场鸿门宴的,之前是真的不想来,但硬是被邹子俊给带了来。
邹父也一唱一和的说道:“绵绵,听说你和你妈妈刚分期买了房子,每月还多少?”
“每月还五千。”
“五千对邹家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你来说恐怕就很艰难了吧?毕竟你还是个学生,你妈妈又是刚出院,调理身体也是需要用钱的,这样,你说个数吧。”邹父是生意人,说话也直来直去。
阮绵绵来时路上想过千百种邹父想要见她的理由,但她还真是没想到邹父会这么说。
“对不起,五千块钱对我来说虽然很艰难,但也还没到还不上的地步。”
邹父脸色变了变,好像阮绵绵很不识抬举,“女孩还是自重点好。”
这次换阮绵绵变脸了,邹子俊也在一旁提醒父亲,“爸,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还用明说吗?
想来邹父也是知道了阮绵绵之前的那些事,所以才借着这话来羞辱她。
阮绵绵嚯的一下站了起来,“邹叔叔,我敬重您是长辈,但长辈也不能倚老卖老为老不尊吧?我挣的钱每一分都是干干净净的血汗钱,我凭自己本事挣钱还贷这一点都不丢人,相比起来,总要好过那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二代吧?”
邹家生意百年,老字号,从邹父的爷爷辈就已经开始了,这么算来,邹父也算富二代,邹子俊当然更不用说了。
只见邹父脸一阵白一阵红的,一口气堵在心口半天不能顺畅。
没想到这还是一个伶牙俐齿的姑娘!
“绵绵你别生气,你邹叔叔不是那个意思,坐坐坐,还是吃饭吧,老邹,你也少说两句吧。”邹母见气氛尴尬,连忙站起来打圆场。
阮绵绵很想站起来一走了之,纵使她脾气再好,也受不了邹父当面说那样的话。
“是啊,绵绵,我爸有口无心,我替他像你道歉。”邹子俊接到邹母的示意,连忙说道。
一个大老爷们,有口无心,也不嫌丢人。
“我知道,邹叔叔是因为之前我报警的事才找我的,对吧?其实这件事我也是被你们逼的,如果不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发信息要挟我,我也不会想到去报警。”阮绵绵说道。
“短信?谁发给你的?什么内容?”邹母显然不知。
但邹子俊知道,邹父也知道,两人差不多异口同声了:“误会,那都是误会……”
“这事说来都是我不好。”邹母抢过两人的话,解释道,“绵绵,你也知道邹家现在遇到了难处,我当时也是着急,才会一时冲动用了子俊的手机给你发了信息。”
阮绵绵又不是傻,现在说什么也都没用。
“也就子俊有你电话了,所以……”邹母还在解。
这都是为了邹家的生意,一想高傲冷漠的邹家人都变得虚伪起来。
阮绵绵算是看清了这些人的嘴脸,饭没吃完,就找了说辞要回学校了。
邹子俊还想再劝劝阮绵绵,然而阮绵绵根本就不搭理他,怒火不断在心中攀升,但为了邹家不破产,他只能自降尊贵,磨了磨牙,说道:“绵绵,之前的事都过去了,现在误会说清了,你也该原谅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