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又微微一笑，“现在说我怎么样也没什么用了，倒是五皇子妃你，对宁王的感情藏得再深，终究也瞒不过所有人的眼睛。”
沈婉妆听了却伸手抚住文曦儿的脸，“看来大哥的死对你的打击是真的很大，不过你放心，即便是大哥不在了沈家也不会亏待你，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文曦儿听了扬眉，“五皇子妃这话的意思，是说我疯了吗？”
沈婉妆听了没说话，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秋雨，“去找个大夫来给文姨娘看看吧！”
“是。”
“不用了，五皇子妃你既然说我疯了，那找来的大夫肯定也说我疯了，既然五皇子妃觉得我疯了，那我就继续神志不清吧！”
文曦儿这一点不在乎的模样沈婉妆全然看在眼里。
“就连我一个疯子都能够看出五皇子妃心仪宁王爷，那其他正常人肯定也看出来了。”
闻言，沈婉妆看了一眼秋雨，秋雨立即对旁边那些准备灵堂的下人道，“五皇子妃有话要和文姨娘说，你们先下去吧。”
“是。”
所有人都下去了，灵堂就只剩下这两个女人，一个面色淡然，一个浅笑盈盈。
“其实五皇子妃不用把人都赶出去，因为我想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吗？”
“你说的对，如果能活着，谁会想去死呢？我想活，可是没人给我活的机会啊！”
“眼前不就有个机会吗？”
文曦儿听了却大笑了起来，“曾经大公子告诉我，在沈家所有的女儿中，五皇子妃是最聪明的一个，现如今看来，果真是一点不假，话说得好听，事办得也漂亮，不过……”微微一顿，文曦儿突然有些伤感了起来，“这个世间很多事情都总是那么不如人意，例如你，心仪的是宁王爷，可是最后嫁的却偏偏是五皇子，而我呢！沈烨死了我明明应该高兴才对，因为我之前就巴不得他去死，可是现如今他真的死了，我这心里不仅高兴不起来，还难受得紧。”
沈婉妆听着脸上没有任何一丝表情。
文曦儿却是擦了一把眼泪笑嘻嘻道，“有些话和你说还真是有些多余了，方才五皇子妃的意思是可以给我一个活下去的几乎是吗？可是怎么办呢？我是一点都不想答应呢！”
秋雨听着抿嘴，这女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因为之前大公子特地告诉过我，五皇子妃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一定要防着她，不要太相信她了，对她许的承诺更是一点都不要相信，因为她一定会出尔反尔，一定会让你后悔，对于大公子说的这些话，我可是从来就没有怀疑过。”
沈婉妆看着文曦儿，文曦儿脸上依旧带笑，“你给我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无非就是想要让我做你的棋子，或许是连棋子都算不上，你想要利用我说出一些话，例如大公子的死……”
“我作为大公子最宠爱的姨娘，对于大公子的情况肯定是比很多人都清楚，如果我告诉别人，大公子虽然脉象无任何异常，可是脑子却早已疯癫，所以才会动手打自己的母亲，才会开始胡言乱语等等……”
“等我把这些话都说了，把这些事情都做了，那么也应该到我该死的时候了吧！既然早死晚死都是死，那么为什么我还要在死之前被五皇子妃利用一回？这样也太对不起大公子，对不起我自己了。”语毕，将一颗药放在了嘴里，这举动让沈婉妆面色一沉。
文曦儿看了一眼躺在棺材里的沈烨，笑容淡淡，“与其被你们羞辱至死，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不过在我临死之前，我还想对五皇子妃你说声谢谢，谢谢你为了安抚大公子不断的给大夫人出谋划策借大公子身边的婢女对他下药……”
说着，嘴角的血开始往外溢，“为了感谢你们这些做，我死之前还特地派人给五皇子送了点东西，希望他看了以后会明白，也希望五皇子妃你以后的日子越过越灿烂。”
话落，她抽搐了几下，随后倒地，带着淡淡的微笑死去。
“小姐……”看着躺在地上的文曦儿，秋雨面色有些紧张……
“文姨娘魅惑大公子，怂恿大公子打母，导致大夫人心伤，大爷身亡，其罪可诛，死不足惜。”
沈婉妆话出，秋雨忽然冷静了下来，一个贱婢罢了，的确是死不足惜。
“去查一下，大公子院里的人有哪些不是府里的，再去门外的护卫那里问问在大公子出事以后院里有谁出过门。”
“是。”
秋雨立即转身而出，沈婉妆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文曦儿和棺材里的沈烨，眸色深沉。
五皇子府
看完手中的信以后五皇子看了一眼小厮，“送信的人呢？”
“还在院里呢！原本是想要走的，被护卫拦下来了。”
“让护卫把他送到沈婉妆那去。”
“是。”
看着小厮退下，五皇子又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嗤笑一声。
宁王府
“凤鸣到哪里了？”
“回王爷，已经到江州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后天就能入京。”
“是啊！太子殿下凯旋而归，我这个做叔叔的怎么也得给她送些惊喜不是？”
“是。”
后宫
“微臣叩见皇后，皇后千岁千千岁。”
“父亲起来吧！”
“谢皇后。”
沈毅起身，随后嬷嬷立即把茶水奉上。
皇后坐在主位上，看着面色有些疲惫的沈毅，关切的问，“父亲可还好？”
“娘娘不用担心，微臣身体还能撑得下去。”
“如此甚好，父亲要好好注意身体才是。”
“是。”
皇后的关心沈毅看在眼里，听着耳里，可是这心里却是没有多少温暖就是了。
她是皇后，他是重臣，那么他们之间的亲情从一开始就失去了这份纯粹，皇后不想他早死，那是以为她自身的利益，和父女亲情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
太子还没有登基，少不了沈家这颗大树，所以他还不能死。
等到太子登基，她这个皇后的位置坐稳了，那个时候她死不死似乎就和她没有多大关系了。
高处不胜寒啊！权势和亲情总是那么平衡不了，得到了权势就注定要失去亲情，这是理所应当。
“烨儿的丧事准备得怎么样了，可还顺利？”
“是。”
对于他死了以后的事，无人再问。
沈烨死之前想要进宫说什么，皇帝一句话没有问，而沈毅也没有回答，更没有解释什么，因为怎么说都显得多余。
皇上对沈家的不容已经显而易见，皇家用不到你，对你不喜，那么你做什么都是错的。
澄清就是掩耳盗铃。
解释就是因为心虚。
所以还不如各自心知肚明的沉默着。
“顺利就好，父亲你也不要太伤怀了。”
“是。”
对于沈烨的死，怕是除了沈大夫人之外，没有一个人会因为这事伤怀。
“今日请父亲进宫，就是有件事想要问问父亲。”
“娘娘请说。”
“我听说皇上之前赐给沈家的那座院子总是无缘无故的有人死去，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之前因为沈家立功而赐给了沈家一个宅子，可是这宅子有些邪门，似乎就是一个凶宅，不出十天就会死一个人，说起来还真是奇怪。
听皇后忽然问起这事，沈毅皱眉，此事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沈家也已经搬离了，突然问起这事必然不会无缘无故，肯定事出有因。
沈毅摇头，“这事没查出什么来，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事情出了以后，母亲可有找人去看过？”
“是找人看过。”
闻言，皇后面色沉了下来，看了一眼身后的嬷嬷，嬷嬷会意，将一个画卷递到沈毅面前。
“父亲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素衣加身，满头白发，慈眉善目，一支浮尘，一看就是一个老尼。
看着画上的老尼，沈毅面色发沉，“就是她，皇后娘娘可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了？”
“就在皇宫里。”
闻言，沈毅眼底划过一抹厉色。
看着沈毅的面容，皇后淡淡的说了一句，“是宁王爷请过来的。”
忽然之间，空气安静了下来，静得让人不安。
“宁王请她进宫做什么！”
“我现在想知道，当初这个人去看宅子以后说了什么？”
“直说搬离即可，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只是这样吗？”
“当时我没有在府里，是你母亲告诉我的。”
沈毅的话能怀疑，可是沈老夫人的话皇后是不会怀疑了。
“可是今天那尼姑进宫以后和皇上说，沈家搬进去总是死人的原因是因为沈家压不住那屋子的势。”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那不是凶宅，而是一块宝地，会聚天地灵气，不是一般人可以镇得住的，需要真龙天子或者龙之子才能压制住。”
皇后话出，沈毅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真龙天子，龙之子，那意思就是说，那个宅子最是适合太子居住。
凤鸣被封太子，是大梁的储君，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可是能否走完所有的程序成为皇帝却还是疑问，全凭皇帝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