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越发澎湃,舞动衣袖时,顾昭婉在面对着楚行云时自动解开了脸上的面纱,楚行云顺势装作一副被顾昭婉所吸引的神情,可就在下一秒,顾昭婉的上衣带子突然断掉,顾昭婉受到了惊吓慌忙的拉着衣服捂着胸口。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殿中所有的人都躁动起来,顾倾城见状拿起身边的披风走过去,一个墨绿色的披风先她一步披在了顾昭婉的身上将她紧紧的包了起来,柳琴见那人是楚行庆识趣的拿着披风退了回去。
顾昭婉顺势倚在楚行庆的怀里,找了个好姿势,继而摆出严厉的姿态喊道:“是谁给顾小姐准备的舞衣,居然可以让顾小姐在众人面前出丑。”
一个宫俾走上前去拉着顾昭婉走去内殿换了身洗衣服,捧着舞衣走到正殿之中道:“启禀皇上,这舞衣的衣带上有明显被剪开的痕迹,只要稍稍用力就会挣断舞衣。”
皇上闻言大怒,猛地拍了拍桌子道:“是什么人敢这么大胆,竟然在朕的面前耍心思!”
顾昭婉抬眼看了看顾昭欢,众人也顺着顾昭婉的目光看向顾昭欢,而顾昭欢像是无事人般自顾的饮着茶,顾昭婉见状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楚行庆见美人落泪装作心疼,大声说道:“给本王查!究竟是何人所为!”
本是融洽的宴会瞬间变得沉寂起来,不消一会,一个侍卫带着一个婢女走了进来,欠身行礼道:“启禀皇上,末将本在查探舞衣的事时,在放置舞衣不远处的地方发现了这个惊慌失措的婢女觉得可疑,详细审问之下,这婢女声称是顾家的婢女,这才把她带上殿来。”
皇上蹙眉,严肃的问道:“你说你是顾家的婢女,为何在宫中鬼鬼祟祟的!”
那婢女见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的道:“奴婢叫素怡是随着大小姐入宫的,奴婢,奴婢。”
素怡吞吞吐吐的模样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怀疑,更别提那高坐龙椅上的皇上了,柳莺莺坐在一旁开口说道:“别怕,有什么说什么。”
这个叫素怡的婢女顾昭欢从未见过,此刻莫名的出现在这里还声称是她的婢女,而皇后娘娘这时说这话分明有猫腻,抬眼望向顾昭婉,见她窝在座上哭哭啼啼,楚行云在一旁哄着她,顾昭欢心中已经明了。
素怡颤微的道:“二小姐怕大小姐在宴会上抢了她的风头,便让奴婢割破了大小姐的舞衣好让大小姐在殿上出丑,奴婢良心不安想去换了大小姐的舞衣,却发现大小姐早已把舞衣穿上了,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素怡这一说辞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顾昭欢的身上,殿内众人无一不用鄙夷的眼光看向顾昭欢,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顾昭欢措不及防,顾昭婉上前一步看向顾昭欢,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带着哭腔说道:“妹妹舞艺极好,姐姐怎会能抢得了妹妹的风头,妹妹真的是多虑了。”
顾昭欢此时百口莫辩,眯缝着眼看着顾昭婉,她还没找她算账,她居然竟然这么着急竟开始算计她了,可是这般心思绝对不像是顾昭婉能做的出来的,倒像是有人教她的。
这时一个男子走到顾昭欢的身侧,往她的手中塞了个纸条,顾昭欢拆开一看,纸上赫然写着偌大的两个字‘花色’。顾昭欢恍然大悟,立刻站起身走到正殿之中欠身道:“皇上,臣女冤枉。”
楚行庆听顾昭欢说她‘冤枉’,止不住怒气上前一步扇了她一耳光,怒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说冤枉!”
顾昭欢的脸被打偏到一侧,嘴角微微渗出鲜血,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面带笑意转过身看向素怡道:“你说你是我的婢女,你可知我屋内寻常都熏着何香?”
素怡想了想道:“是紫檀香。”话音刚落,顾昭婉就觉得不妥,便上前忙说:“妹妹,此事姐姐就不追究了。”
顾昭欢冷笑了一声避开顾昭婉继续问道:“那你可知我衣物上平时都喜欢绣着什么花色?”
“是桃花样式。”素怡刚刚说完,顾昭婉心中一凉,她刚刚穿着的舞衣胸前正绣着的是桃花。
顾昭欢走到宫俾的面前拿起那件残破的舞衣,双手一甩摊开舞衣,舞衣胸前赫然绣着桃花,之前便让若研去拿刚刚穿的舞衣,也一并摊开对比,完整的舞衣胸前绣着的是牡丹,与顾昭婉之前入宫穿的衣物花色一模一样,证明那件完好的舞衣是顾昭婉的,破损的舞衣是顾昭欢的。
顾昭欢把舞衣放在衣托上,正视着皇上,不卑不亢的说道:“启禀皇上,这个婢女说是臣女的婢女,却不知道我屋内从不熏香,又何来的紫檀熏香!而这件桃花舞衣本是臣女的,所以臣女怎会故意剪坏自己的舞衣让自己公然出丑!”
事实已然明了,顾昭婉见状扑通一声的跪在地上,委屈的哭道:“皇上,是臣女错了,拿错舞衣误会了妹妹,请皇上责罚臣女!”
顾昭欢看着跪在地上的顾昭婉深觉她身后的人心机重,此刻她先入为主,承认拿错舞衣,好让众人觉得她并不是故意设计陷害我。
“你若是无意拿错舞衣,那这婢女怎会无端出现在这里,怎么会这么巧呢?”
顾昭婉面露尴尬,本想借着素怡好陷害顾昭欢,此刻素怡的出现反而多此一举,让别人觉得她是故意的,抬眼朝着楚行庆投过去一个‘帮我’的眼色,楚行庆见状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好似无意般掉在地上哎呀了一声,素怡闻声看去,脸色瞬间就变了。
素怡慌忙的爬到殿中,猛地磕了几个头,哭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皇上看着殿中的一切,心里如明镜般,但还是装着糊涂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