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她知晓沈望舒的惯例是会把接下来的情况说得腐朽不堪,****亦是相当不堪的,却还是不怕死地问了问自己其实并不清楚的情况,谁知道这下一阵子的疼楚是何时袭来呢。
瞧着望舒诊脉许久,却不见他答人话她就有些许慌神了。
“有些话,我只想同你一个人说的,你知道的。”沈望舒笑得何尝是猥猥琐琐。
情况必是有异了,他笑得猥琐之间,却是别样的担忧,赤莲便支走其余两人,正色看着他,他亦不再是吊儿郎当,低下声音骂她道:“你到底在做些什么?”
“怎么了呀?”赤莲稍微咳了咳,感觉得到嗓子好上许多,但是有些血腥卡在里头,极是不舒服。
“你的经脉为何是逆行的,你究竟对你自己做了什么?”他的模样,焦灼,且生气。
经脉逆行?
她连轻微咳着的动作动听了下来,也不明白自己的身体如今是怎么个模样了。
外头有人在偷听,人影晃晃,落在窗纸上,她只能低下了声音,不想外头的人听到,“望舒,我也不知道啊,我想或许这是打娘胎来的隐疾吧。”
沈望舒这边不好糊弄过去,想也没有想就骂,“隐疾你娘的,我还从未见过这么贴心的隐疾,这么多年不见发,这一下子才发,你还打娘胎呢,你估摸着是打娘胎没让你娘顺便给你生个脑子的吧。”
她知道,他隐约间,像是生气了。
“你给老子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赤莲暗自心里忖度着,虽然自己都不是特别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有些情况呢,却是不防给他一说。
看了一眼他的神色,唔,果真是怒了,更是小声地说道:“可能,或许,大概,指不定是血祭闹得鬼,我也不知特别明白怎么回事,不过我发誓,我打四重之后便没怎么碰过这东西了,应当是这一碰了邪功夫就得继续下去,不然就得有些祸波及上身了,如今这还只是第一波吧。”
沈望舒听着扣了眉尖,很是严肃,道:“血祭?就是那个虽然平日没什么锤子用,但是一旦动用就是个大祸害的那东西的吧,你等等,我记得以前你是出过一些状况的,就是那玩意儿闹得鬼,我记得我翻到过的古书上面记载的说,好像是有殒命一说的是吧。”
“嗯,祖师爷是这么警告过的,但是却是最后一重才会致使所致罢了,常日的这些倒不会反噬得那么严重,顶多疼上一疼的。你也知道活在这世上终将需要耗上代价的,疼一疼倒也没什么的。”同他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赤莲看着望舒那么肃穆的沉重脸安慰道,沈望舒平日是嘴里满是荤话,但是关心人却是真关心的。这么多年了,早就知道他那个德行了。
“可你要是死了又怎么办?你真的就为了那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鬼的功夫献了祭当如何,你有没有想过……”望舒立即顿住,“想过你的雪大公子和那慕清欢?别的奇奇怪怪的就算了,这是你的私事,就打算撒手不管了吗?”
沈望舒的眼神镇定,理智,说的话也是沉稳镇定的,可是,为何却见出一阵子悲伤呢,许久了,除了年少时见到他在清明时日祭拜他老沈家的仙人之外,就不曾再见他有过什么悲伤的模样。她不懂,怔怔瞧着望舒。
“你怎么就在说我死了的事儿呢?缺德不缺德,我不是个什么都随性的人的,若是真有一天到了大限之日,我也会全部安排好在后才会走大限的,你了解我的。”她笑笑,拍拍他的手背,以示让他安心。
“成。”沈望舒看着嘲笑一声,低下头兀自惨笑着,点点头,“小宫主,你给老子记住,我他娘这辈子就是欠你的。”
唔,情况似乎有点怪异,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这么一句上了?
不死心地问他一句,“欠我什么?”
“老子什么都欠你的,这辈子才瞎了眼跟你瞎霍霍了这么多年,你给老子死开。”沈望舒说完便把手往里面一甩,把她那放在手背上的手挥开,不让她捧着。
尔后便是立即站了起来,对外头说了一声,“嘿嘿嘿,你们是功夫低我就不怨你们俩不知道如何在别人面前隐蔽住,但是也不要趴在门上,我俩看得到影子呢,我跟她说完了,你俩进来吧。”
门立即,便应声打开了,看着两人还远在数丈远的门前,赤莲没忍住,还是小心翼翼问了一声:“你莫不是,喜欢我?霍霍这么多年还不成亲就是这么个原因?”
沈望舒摸了摸眼睛,无比心疼他的眼睛,更是无比心疼她的脑子,“啊,你这话说得让我一度想去治治眼睛,莫不是患上了眼翳才会喜欢你?亦或许你是该找我师父治治你小时候留在脑子里头的血污去。”
“哦,那干啥非要跟我霍霍这么久呢?既然不是眼睛瞎了,那是为什么呢?”
给问得有些没法,沈望舒这才不紧不慢拿出一句出来敷衍,瞧着走近的两人,一边说道:“因为我看上了你的男人呐。”
雪衣啥时候便愣了愣,继续在桌边倒了凉水在那边上站着等着。
“慕清欢你往回走做什么?”沈家望舒很是无奈何,看着慕清欢撒欢着胳膊腿儿往门外走去。
清欢脚步一滞,半晌,才傻兮兮地摸着后脑勺回头,笑得很是难堪,“那啥,沈大哥啊,我吧,是个根正端直的男人,真的,玩不来你这么霸气的,我想起我的烧鸡还在我桌子上,再见啊,很久之后再见吧。”尔后他又是傻悠悠地收回了脚往外边走,特别傻,就连一贯沉稳的雪衣见者,也暗自笑了笑。
他拔脚收腿回走时,只听得沈望舒捏尖了嗓子,婉转道声:“欢儿,沈某今夜,来找你哟。”
清欢打了一个颤抖,差点没一个踉跄倒下去,跑得更是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