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堂是有,却还是不少的呢。”知潭突然间露出作歉的笑意,“麻烦宫主你走过来一些,腿脚不便,劳烦了。”
“不用那么客气,既是你跟望舒的关系那般的话,也没必要我真是那什么鬼玄冥宫主了。”给他落了个明白,起身走两步过去,站到他身侧。
“那般关系?”看着这永远给自己添不尽的乱作风月麻烦,说罢剜了那边上笑得欢喜,实则有些许担忧的沈望舒。男人,其实很容易懂男人的。
赤莲容易忽略的东西,除开是有些时候望舒瞒了她很多之外,还有便是这天生而来的不同,起了个阻隔的用当。
本来今日赤莲的出现,便是一个很大的变数,别的暂且就还算了,这好好的一顿午饭,就给拦了下去。还真别说,这才想沈望舒口中那个不拘一格作糟心事的赤莲。
“宫主你看着流水勾纹,第一眼想到的是什么?”
唔,还问上了!
“莫不是,为了好看,为了省材料?”知潭没回过神来,究到底,原来这面前的两个人还是像的,人前人后,完全两个样。这背后的赤莲,还真就是这么个不拘一格的人,这么多年,也幸亏玄冥安定着,有几些个心狠手辣的老头子撑着腰,不然她怎么在那儿活了这么多年的呀。
“或许有那么一层意思吧。”也是不能随意拂了她的面。“不过呢,这飞刀兵器,都是有些个来历才能分得清人的本家是个什么,才能在江湖上去有个撑腰的背后人。这我听闻家师先曾说过一些少有的事的,这其中有一个便是这说啊,有那么一个族落群尚以水神,水神是他们的生身母亲,他们自己族人便是那由水而来送来的,是以尚水。”
“嗯,除却他们全不顾他娘亲十月怀胎的辛劳,一朝费心竭力地将他生下来的痛楚之外,没什么毛病啊。这尚水也并不就全然是的吧,这传说伏羲女娲氏于黄河流域之内繁衍生息,这么一说来,也不见得有什么别的用意的。”
“您还误打误撞对了一件事,这给尚的水神,正是女娲族裔的一条蛇。”
说到蛇,赤莲倒是想起来了,借要纸笔,将丁长老指引看出来的那条蛇身,大约是画了个八分像,把画往他面前一凑,问:“这是打哪儿的图腾,可知道?”
知潭愣了愣,皱起眉头思索了起来,半天没讲出一个字来。
也是,这丁长老那个岁数的人都不知道的事,要勉强不过与自己一般差不了多大的二旬出几个年头的知潭,还着实是为难了他。“有头绪没有?”
“有,却也是没有。”
这话儿,可就听着有些朦胧了?难不成,这知潭还是一个爱好朦胧美的人?“怎讲?”
“我若是记得不错,先前小时在古书见过,不过,能不能找得到,亦或是否是我梦中见过,那便不得而知了。须得我再多加查证为好,方能给赤莲宫主你一个回复。”
又是要等!这边在等,丁长老那边也是要等。除却真是有些急之外,那也没什么危险的。既然那人不主动要急着跟自己见面,这一套套的,总归是自己要解出来之后,他才会愿意见着自己的。不然就着他那神无影鬼无踪的本事,要找着拿来打一通,是不能实现的。倒不如趁着现在自家还没有别的闲事,把好日子过了个透再说。他人来不善,便来做的,就一定是要自己去死的事儿。他这么三番两次地戏耍自己,他的本事,不容小觑的。高过自己也未可知。
倒不如现在去着手把近日刚出来的事儿给查了个明白。
“那我便等知潭你届时给我的消息了。”接下来要将的,是一件秘辛了,看在望舒不是什么外人,不过是摆上自己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望舒听了也没什么。于是直接问他:“你可知道这不怎么出名的一个雪家的事儿?”
“你要查你的男人?”知潭还未作答,望舒便夺了话说,“最毒妇人心啊,总算是知道这一句话是怎么个痛心法子了。我看着他待你是拿真的了,就顺我这么多年风月场里脱了一个又是一个的身,还看不出来那一点眼睛里面,心里面是个什么样的心思?早说了让你好好的跟他过日子,怎么想着就查他了。”
“为何你们一个个的都这么关心我的私事呢?欠打?”
沈望舒摸了摸脸皮,眼儿媚着一甩:“非也,欠爱。我是个没爹妈亲疼没姑娘爱的人,所以都关心一些你这更可怜的娃娃,别让你也欠爱了。”
“我看你是欠收拾。”知潭悠悠瞥到他一眼,再是正色同赤莲说:“知道个不少。可是立了规矩是规矩,宫主先将我的规矩走足了先。”
一个问题,一个百两钱。
说实话,知潭有些臭不要脸了些!
“行!”扯扒拉出一张银票,摆上桌头。“讲。”
“雪家是同江湖上二十来年前的一桩秘辛勾搭得紧的一户人家,要说起这个事儿来,宫主你就得知道这声名远扬的同里莫家。”
知道知道,这莫家的最后一个人,搁你身侧站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