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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痴情不能

留玉做了这么多,想要的,不就是想要看着一出戏么?他昨夜做的那一出,虽不是真得不到什么别的,就算是只能吓唬吓唬,也还是要去折腾一下这一昧装干净的人,凭什么他就能过得好,凭什么自己就是那个被厌恶被嫌弃的人?

留玉一张瘆着寒笑的脸就这么得意地看着他,举着白瓷瓶的手,搁在雪衣的面前摆弄着,生怕他眼瞎一般看不到,一晃,再是一晃,故意晃着假笑着看着他。

突然一只手伸来,欲要抢走白瓷瓶子,留玉下意识就去用那只握着白瓷瓶子的手去拦,雪衣的冲势太急,留玉下子手没拿稳,被他那一撞击下,瓶子就脱了手,骨碌碌地从手心掉下,滚到了两人面前摆着的楠木桌面上,在边沿之上转悠悠地打了个晃,最终停了下来。

争夺的两人互相对视不怀着好意地看了一眼,双双将手都放了下来,不再多去管那方才挣抢的白瓷瓶。

雪衣缓了自己的情绪来,压制着怒气说道:“留玉你知道什么呀,我当初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了,已经走投无路了,除了动手,我没有别的选择。这么些年来他做的事情……那些……那全是秦寿他该死!你未曾过我的那种日子,你能有什么资格现在拿出来说事?”

早在杀人的那一刻起,雪衣就知道这秦寿被杀的事情,总会有暴露出来的一天。是死,还是别的刑法,他动手之前早已经考虑好了的。

可是那把他动手的事情暴露的话,他真的不希望是从文棋嘴里说出来的。但是这件事情只有文棋知道的,若是这话真是从他嘴里透露出来的,又该怎么办?

一阵慌乱,从心里涌来。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她。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干干净净地如同九天姑射仙人一样的人,要是知道了这样的丑事,那……她可就是要厌弃了?

留玉看着对面那突然之间悲伤的脸,讽刺地冷笑起来,笑过之后,只觉悲哀,一下子便怒了,一手拍在案桌上头:“你说我没过过那种日子?我没有过过!哈哈,我是谁啊?‘痴情司’的人啊,咱们谁不是一样的啊!”

像是见到了曙光一般,雪衣抬着头望向留玉,“既是你我如此,我们的处境都是一样的。那好,我便问你,如果被折磨的是你,你会不会有一天宁愿死都不愿意再受人折磨了?我除了杀了他,就只有杀了我自己啊你知不知道。”

雪衣回想起以往的国王,那满眼皆是一幕幕不堪的景象重新回到了眼前,那让自己宁愿自杀都不想再记得的记忆啊,秦寿那一张丑恶凶狠的脸,一声声羞辱谩骂却又在用他的强硬一遍遍地永远在折腾着人,让人生不如死。秦寿死前的那一张脸,永远都是留在他脑海里的噩梦,永远都抹不去。

留玉不曾知道,他常常在夜里做着被秦寿提着勾魂索来取命的噩梦,一遍遍地被他桀桀笑的鬼样子吓醒,每一次,都在那一个杀了秦寿的时辰被吓醒,每天往复,永远没有尽头。

这些东西,留玉从来都不可能知道的。

雪衣强迫自己从那些记忆里出来,乞求地看着眼前握着他把柄的人,满是可怜可悲。既然留玉现在知道了,那便知道了罢,依着现在的局势,他只不过是逼迫自己,至少他并没有说出去给别人听去,没有让自己最在乎的那一个人知道,那还能有些回还之地的。

雪衣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看着留玉,想逼他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埋在肚子里头,就算是求他也行。

若是……若是他执意不肯的话,雪衣心头一凛,那就只有将他杀……杀了吧。只要以前那些尤为不耻的事儿能够别让她知道。这些终究是留玉他要一昧逼自己的,他就像当初的秦寿,把自己逼到了无路可走的境地。如果他死了,丁长老就算要追究,那也只会草草了事的。

他看向留玉的眼神,渐渐从乞求,变为了杀机——狗急了都要咬人的,“痴情司”走出来的人,谁不会咬人啊?如果把留玉杀了,说难听点,有谁会为了一个“痴情司”的玩物出头呢?哪怕到时候长老非要追究着,就算是最终自己逃不过杀了两个人的罪,至少还能让自己留在她心里是一个个干干净净的人,原来的那些被羞辱得毫无自尊心可言的事情,就会全部随着自己的死,全部都一起入土了,留给她的,至少永远是一个干净的人。

既是他从亲手杀掉秦寿的时候就已经是错了,那一错再错,又有何妨了?雪衣讥讽地一笑,早在自己将尊严丢掉好好地要活在“痴情司”里头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我会杀了他吗?”留玉听后,低头看自己的手,重复着那一句话。半晌,他启齿嗤笑,“我怎么可能杀他吗?我何苦要杀了他,这个人是我的金主啊,倒是顺着他那根杆子往上爬啊,你就个傻货。”

留玉将那掉在手心里头的泪一捏,将泪珠捏成了几瓣,指尖深深扣进了肉里,声音苍凉无比:“咱们本来就是活在他人的庇护下,还要装什么清高,还偏生要学着东院里的女人们装什么纯良啊,她们磕是女人啊,装个纯有人怜有人爱,你是什么东西,你在我面前还有什么可装的,别人不知道罢了,我自小与你一起长大的,看着你学这样学那样,你是个什么样子我能不清楚?你还不过是别人用时招来,不用时候就随便扔在一处,随便让你是人是狗去罢了,你搁这儿一直给我摆什么谱……”

雪衣胸腹气血上翻,他那些羞辱的话入耳,一句一句,戳破了心肝,刺得心尖尖一颠一颠,犹是万针全数扎进了心里面。脑子一发热,突地站起,一把抓起那瓷瓶,食指狠狠地指着那嘴里不饶人的东西,“你他娘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又何尝不是这么个人,留玉,你告诉我,你呢,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我算什么东西?”留玉看着怒气上头,却仍然是在忍住的人,轻撇一下嘴角,伸出食指弹去眼角那挂着的泪珠,故意婉转着声线,换做在床畔时分的娇媚音揉弄道:“我再怎么着也要比你强,我可不像你装着模样去到处勾搭,结果却死活赖着脸皮子做个清雅样子,呸,有什么好清雅的。你不管何时何地,可不就是这么装得一副清雅的,还是,照你以往那些路子,数不尽的无处浪去!”

“你住嘴!”雪衣一下把拿着瓶子的手拍在桌子上,没曾想磕到了桌沿,瓷瓶迸裂成了碎片,到处撒散开来,留在手掌心的瓷瓶,一下子扎入手心,疼得身子一震,他的脑袋却是清明不少。

留玉就是要让自己恼怒的,中不得他的套,他就是那种吃不到葡萄非想要尝味儿的人,只要是别人的,他就是会想要抢到手的,见不得自个比他好。当日来选人的时候,他不就是非要出头来顺便给招去嘛,有什么出息啊。为什么跟着这种见不得别人好的嫉妒鬼发气,不值当得很。

雪衣把手心的碎瓷片更是抓得紧了,血就手缝间落下,落到地板上。落座下来,他坐正了身子,缓和了声音:“那你去说吧,我也懒得多同你讲。可是我却警告你一句,这宫里的长老可不是个个都是你伺候过的主子,没个证据,谁还真信了你?不说秦寿的事儿,就算是你知道这些又怎样?你又能同谁说,我的这些事是在这儿的人都知道的,你去说了又有何用?你以为你接触的是什么人,那上头的人又是什么人,别以为在这‘痴情司’里你仗着自己多了几个伺候的主子就能横着走,你去看看这院墙外,又是看谁在管天。”

雪衣沉着下来,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寒意入眼,静静瞅着这似乎在台上演得挺高兴的人。

留玉几张了口,却还是闭上,想了几想,“长老们么?这倒是不用了。我只知道啊,这外头那个管天的人,可不就是,想知道这些事的人吗,你觉得,我要是说与了她听,她还会待你这般?你猜她想不想知道呢?”

雪衣伸直的背,僵直地瘫软了。他最脆弱的软肋,始终是她。那个外头管天的人,是自己深深烙在骨髓深处的痛。这么些日子她待自己越是好,他一面高兴,一面却心里始终在有着懦弱的惧怕,怕自己对不住她,怕自己那些前尘事有朝一日就毁了这并不牢固的感情。

这不是自己愿意不愿意的事,而是这一开始就注定好了的卑微。不只是身份上的卑微,更多的是,前尘往事上的卑贱把自己逼着去活得小心翼翼的,生怕一点不对便把事儿抖了出来。一不小心,自己这么久来苦心造弄出来的情意切切的模样,全是假象。一不小心,那些美好的景象,全部却都打回了原型。

这是骨子里的卑微,不是她轻易可以抹去的,更不是自己盖得过去的。事儿发生了,就永远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印子,只是这些印子,没有一个是能好好拿出来面对她的。

很多话本子里讲的都是负心男痴情女的事儿,其实两个人走到了一起,谁都会卑微的,生怕自己一个不在意便落了个被抛弃的下场。不只是女儿家才会有那种不安定的感觉的。

她也不总是说自己先前看上去一个谪仙般的人吗,不过呢,就是一条看上去体面的狗,给‘痴情司’卖命,出卖自己丢弃可笑的自尊心的一条狗。

她是这最黑暗的世界里面唯一的光芒,可是这一束小小的光,却照亮了自己唯一的天空。她永远都不知道,自从与她在一起之后,他便极少有在夜里被吓醒了,每一次夜半醒来的时候看到那一张安睡的脸,他都会觉得活着,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可是这些幸福,都即将被收回去了。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雪衣瘫坐在那方,眼神颓唐着,无神看着地上,声音微微而颤,抖得自己都不曾听到过的声音出言,“你便去说与她听吧,我不想再在乎了。究竟为了秦寿把我处死还是别的,总归是结了这事了,留玉,总归是我欠别人一条人命,如今,也不过……不过是该还了他吧。”

这命该还的是秦寿,雪衣不明白为何时时脑子里现的是她那一张眉目开颜的笑脸,浅笑勾眉,淡色眼眸老是装似不屑地耻笑着人。她其实也是够蠢,老是把什么事儿都当做玩,玩心忒大了些不说,还老爱到处溜达,还尽往对自己危险的地方去瞎转悠,长老每一个在身边照应着,指不定出什么事儿呢。

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就算是去了,却是去得冤枉,无端地生出多的事儿。自己要是没了,谁来提醒那个不长心眼子的东西,连打个瞌睡都能栽下墙头,看个书都能摔下梯子,留这么个蠢货独自活着,也不知道当初迦冥宫主是怎么安心闭上眼的,他想反正自己是终究无法瞑目的,就算是死了,也应当做个孤魂野鬼,好好地守着她才对。

雪衣突然出声问自己,何时他居然开始怕死了?

因为如今已经有了活下去的欲望了罢,而那欲望,是她。死不下去的牵挂,也是她。

一阵心死,一阵愤怒,一阵伤怀,越想着自己的不配与愧对,胸膈之间,脉血气息混乱涌入,冲上脑子,意实混乱糊涂,他一撒手,将手中的碎瓷片悉数全部扫到地上,霎时,地上叮叮铃铃一阵混响,心里也有始有终地,给这一阵碎片声音,从乒乓乱作响,化作了一片心死的沉寂,最终无力地瘫坐了下去,狼狈地摔在了地上,却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哀、怒,恼,始终大不过一个心死,罢了。

只恨,痴情不能罢了。

“够了!”

从门外,突然惊起一阵,熟悉的声音,雪衣慌乱地转头,那个刹那间,忽然就,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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