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原来,我一直都在自作多情。够了,这就够了。可以了,那几句话,足够让我死心。”
许安然突然间笑了起来,是那么的绝望,而又无助。
这好像是一朵即将要凋零,而又极其妖艳的花一样。
让人忍不住的想要触碰,却如罂粟般,渐渐的侵蚀对方的心。
这样的她,却是让别人想要去靠近,想要去接触,想去保护。
可终究还是望而止步,因为她的高贵,因为这个女人身上,那让人难以抗拒的气质。
“你知道吗?我这次过来,其实并不是想让你接受我,只是觉得,只要再见你一次,最后一次,或许我真的会死心!这辈子,都不想再遇到你了。”
她的声音渐渐的哽咽了起来,带着哭腔,好不容易,才说出了这些话,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想想要对他说的那些话,埋藏在心底已久的话,说的出来。
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循环,在告诉她,这条路,也只能走到这里了,放弃才是最好的选择。
谁又不知道呢?
只不过,人就是这样,心存侥幸之心,总觉得只有自己在努力一下下,只要自己再向他靠近一点,或许,他就会转过头看到自己。
“是吗?据我所知,你在十八岁的时候,就喜欢上了我吧?那天你出任务的时候我救了你,我记得没错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与周围喧闹的场景,是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许安然瞪大了眼睛,微微有些颤抖,就连呼吸,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眼神四处乱飘,心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抽了一下似的,隐隐作痛。
这些,他都记得。
原来,还以为只有自己记得,只有自己,当作是最美好的回忆,没想到他也记得啊。
就好像是一颗心又死灰复燃一样,再次充满了希望。
即便仅仅只是星星之火,却足以支撑她继续下去。
男人那极其魅惑的脸上,是一双迷 离的眼睛,慢慢的向她靠近。
刺鼻的酒腥味,慢慢的传到了许安然的鼻子中。
对于这种场景,她已经司空见惯了。
可是,毕竟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她暗恋已久的人啊!
又怎么会不心动呢。
而他的神情又无时无刻不在告诉自己,这是赤果果的勾 引。
“你说,我是不是,也喜欢你呢?”
这句话就好像是一把利剑般,直击她的心脏。
“你说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男人渐渐的向自己靠近,一双手,砰的一下,便靠在了墙上。
两人之间隔着几分毫的距离,即便是对方身上那浑浊的酒气,以及那,急促的呼吸声,都隐约可以感觉到。
可是,他说这些话,究竟是想要表达些什么?
难道,仅仅只是调戏?
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想法悄然滋生,许安然有些别扭的将头别到了一边,身子,不停的往后推,最后只得到了一个小角落里。
男人那宽大的时候,动作轻缓地穿过了许安然的发丝。
她觉得头皮发麻,整个人就好像是触电一般,酥酥 痒痒的。
虽然之前与他也有过,亲密接触,可是,在这种极其诡异的气氛之下,却是第一次。
或许自己,就不应该过来,自找其辱,给他机会,来侮辱自己。
“够了!就当是我做错了,就当是我不该过来招惹你,可以了吗?”
许安然下定了决心,转过了头,冲着他叫了几声,紧接着便将双手抵在他胸前,用力的将他推到了后面。
男人不屑的用手擦了擦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那你觉得,我会喜欢上你这种女人吗?还真是可笑,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你还真的相信了?”
男人双手插兜,脸上却尽是嘲讽之心。
许安然面色突然间变得苍白了起来,刚刚紧紧握起的双拳,就那样松开了。
好像一切,都没有意义。
对啊,本就不应该过来,自找其辱。
“我……我也只是听听而已,没有当真。因为我知道,你至始至终,喜欢的人只有一个。”
许安然满脸失落的样子,却被他尽收眼底。
这几年来,这个小丫头对自己的心思,他也不是不知道!
只是,一直觉得,她很特别。
总是小心翼翼的待在自己身边,小心翼翼的,呵护自己和她的关系。
这样的许安然,真的很让人心疼,让人忍不住靠近,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她。
可是,那终究不是爱情啊。
“你错了,我是喜欢蓝心,但是现在,我爱上了别的女人,一个永远都不会原谅我的女人。”
听到从他的嘴里说出了这番话,许安然就好像是看到了一个陌生人似的,有些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嘴里不停的嘟囔着。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对她的执念那么深,为什么会突然间喜欢上别的人!这么久你都没有对我动一点情,为什么在短短的几天里,和别人产生了感情!”
其实,许安然也曾不停的安慰自己。
人家是青梅竹马,自己会输给蓝心,也在情理之中。
金席盛那么专情,恐怕,这辈子,都只会喜欢上蓝心。
这样想着,心里倒也平衡多了,因为,至少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还算是比较特别的。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却竟然告诉自己,他已经喜欢上了别人?
自己陪伴在他身边这么久了,都一直无法融化他的那颗冰冷的心。
究竟是谁,能让这个男人移情别恋?
说来倒也是讽刺。
原来,他是真的不喜欢自己,装疯卖傻,是真的。
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的这颗玻璃心,变成渣渣而已。
许安然满脸苦涩的笑了笑,有些无力的,往后退了几步,抬起了头,看着那昏暗的光线,隐约觉得有些头晕。
“我求你了,别说了。就当是,给我留下最后一点尊严吧。我喜欢你这么久了,你都没有给我留一点地位,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却能轻而易举的,代替我。这就是最可悲的一点,所以,你现在终于可以解脱了,可以从我的世界,滚出去了。”
许安然扬起了头,抬起胳膊,想要抓住,那飘渺而昏暗的光线。
这好像是,自己的感情一样。
一直都是可望而不可即,远远的看着,他就在哪里,可怎么也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