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紧抿着嘴唇看着萧墨远,他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原来她真的是方宁,她曾经又妒又怨的那个女人,没想到竟是她自己。
“那为什么……我又会变成安暖,你不是深爱着方宁吗?为什么……还要抛弃我?”
“因为我以前有多爱方宁,以后就有多恨方宁。而你是安暖,现在是安暖,以后也会是安暖,永远都只能顶着安暖的这个身份生活一辈子,一辈子都不能再变回方宁。”
“为什么?”
安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那么多人喜欢她,她以前简直嫉妒死了方宁,可以万千宠爱于一身。为什么现在却连自己的身份都拿不回来,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需要陌生的身份而活着。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父亲曾经有一个情人吗?”萧墨远道。
安暖一怔,突然想起上次在车上的谈话。萧墨远的确说过,他父亲有过一个情人,而他的出生就是因为他父亲的情人生了儿子,而他母亲担心地位受威胁,这才生下他。
可是这一切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你的母亲,就是我父亲的那个情人。”萧墨远又缓缓道。
安暖:“……。”
脸色刷的一下惨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萧墨远低下头苦笑两声,继续缓缓说:“这一切多么讽刺啊!你的母亲曾经是我父亲的情人,也是方瑶母亲最好的闺蜜。你的哥哥,准确地来说也算是我的哥哥死在一场豪门阴谋里。你母亲伤心欲绝离开我父亲,后来……后来又和你的父亲相识。而我父亲不肯让她这么离开,找了她很多年,终于找到他们。你被方家抱走了,你父母却死了。偏偏十六年后,我却爱上你。”
“后来呢?”安暖虚飘着声音问。
她的心已经不能再掀起一点波澜,太多太多的事情给她太多的震惊。她很奇怪自己能用平静的心态听下去,就像听别人的故事。
她很庆幸,自己失忆了,不记得这些。
否则的话听到该有多痛苦,她居然和萧墨远有这么多的爱恨情仇。
“后来?后来我执意要和你在一起,不顾家人反对,为你绝食为你跳楼。呵,现在想起来,当时真是年少气盛。不过任性总归有任性的好处,我父母终于妥协了。但是后来,有个人说出了你的身世,我母亲知道了,你也知道了,我母亲极力反对,而你……却誓死要为你的父母报仇。你知道吗?当时我求你放下恩怨,我说带你远走高飞。我连行李和机票都准备好了,路线和以后的人生都规划好了,我在机场等你。可是你却给我发了一条短信,上面写着,对不起,我放不下仇恨。等我赶到的时候,车子已经撞毁了,我的母亲,还有你的养母还有你,你们三个人在车上。你的养母还剩最后一口气,哀求我将你救出去,而我的母亲……我母亲也还有气息,可是我却先把你拉出来,还没等到我再去将我母亲救出来,车子就爆炸了。我眼睁睁地看着我母亲炸死在我面前,尸骨无存。”
“后来呢?”安暖已经泪流满面。
“后来?后来我接到我父亲的电话,他非常暴怒,原来他也收到了你的短信。他问我你在哪里,方家的电话也打过来,同样问我这个问题。我才知道,你居然给萧方两家都发了短信。可是我母亲和你的养母却死了,你还活着,这种情况下即便把你救出来,萧方两家也不会放过你。我先找到李潇,将你送到李潇那里。然后又找到方若白,让方若白将你带去国外,正好他有个出国的机会。你的脸毁了,记忆全失,他给你整了容,休养了一年的时间才恢复健康,但是你不知道你是谁,他也从不跟你见面。一直等到你康复,他将你送回国交给我,而我将你放在孤儿院里,谁都没想到,没多久孤儿院也失火了。你再次失去一部分记忆,变成了现在的安暖。或许,这是上天给你的厚待,让你忘记所有可以重新开始。”
“你恨我吗?”安暖哽咽着问。
虽然刚才听到他说了好几遍他恨她,可是这一刻,听到这些真相,她还是想再问他一句。
“怎么会不恨。”萧墨远叹息,头微微往后轻仰着,双目微微泛红说:“你多幸运,上天有多厚待你,可以让你连续两次失去记忆,忘记以前的一切,可以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可是我呢?只能活在无边无际的自我厌弃中,刚开始的一两年,我经常晚上做梦,梦到我母亲在梦里怨恨地问我,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要救你。而这种痛苦不能言说,只能自己体会。我明明已经跟你说好放下一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骗我,却还是不肯放弃仇恨。你说我抛弃你,因为我的抛弃你怨恨我。那么当年呢?我在机场翘首以盼地等着你,你却抛弃我杀了我的母亲。安暖,你告诉我,这样的抛弃又算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安暖捂着脸,哭的泣不成声。
她从没想过原来真相竟然这么残酷,她竟然……竟然是这样的女人。
“在这个世上,不是简单地一两句对不起就能解决所有的事。我们之间,早已不需要这个词语。安暖,你抛弃我一次,我还你一次。即便没有安安的事情,我也早晚会和你分开,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在一起。你就当这一次……是我对你的报复,你欠我的,也已经还了。自此天涯海角再不相见。”
“不,我不要和你这样,我不要和你再不相见。萧墨远,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安暖慌了神,立刻跪在萧墨远床边握着他的手道。
以前是她错了,可是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她只知道现在,只知道她现在有多么深爱萧墨远,有多不能失去他。
哪怕曾经做下不可饶恕的事情,她也希望他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不止是安暖,也是方宁啊!
“我给你机会,谁又能给我机会。我母亲的性命,你的养母,都死在你的手里。我给你机会,你又何尝给过他们机会。安暖,把这一切真相说出来,我就是希望你不要再继续纠缠。离开这里吧!回新加坡也好,再去别的地方也好,总之远远的离开。你永远都是安暖,我告诉你这些也是想跟你说,一辈子都别说出自己是方宁的话,更别答应和林哲丞的冥婚,这是我给你的另一次机会。”
“可是没有你,这样的机会对我而言有什么意义。失去你,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安暖哽咽道。
萧墨远叹息,微微仰着头。修长的脖颈划出一道又没的弧线,喉结微微滚动,其实也不过三十多岁,却像是历经沧桑的老人,这一瞬间透着无尽的凄凉。
安暖的眼泪再一次汹涌四溢,她无法放手,真的无法放手。
从地上起来,不顾一切地扑向萧墨远。泪流满面地亲吻上他的嘴唇,她希望他能明白,她还想再来一次,她想要对他赎罪。
可是……。
萧墨远愤然将她推开,冷声说:“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尤其是你知道这些真相,我说过,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你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我或许还能自欺欺人。可是你非要寻求真相,真相就是这么残酷,而你我都知道这些事情后,还怎么继续下去。”
“萧墨远,萧墨远。”安暖哭泣着叫着萧墨远的名字。
萧墨远似乎厌烦地皱起眉头,按了一下床边的按铃。
很快,护士过来了,方瑶也过来了。
她似乎是真的不放心萧墨远,估计一直没有走太远,就在外面等候着。
她进来后看到安暖泪流满面不断抽泣地样子皱了皱眉,对萧墨远问:“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吗?”
“把她带走,我不想见到她,我累了,要休息。”萧墨远有些疲惫地说。
方瑶诧异,看向安暖,不过还是走过去对安暖说:“安小姐,麻烦你跟我出去吧!我的病人需要休息。”
“不,我不出去。萧墨远,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明明还是我的不是吗?你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呢。”安暖哭泣着问。
萧墨远苦笑,缓缓说:“重来一次,我还会救你。就算不是你是别人,我也会这么做。可是安暖,一时间的冲动容易,一辈子的相守难。我们这样的关系,还怎么能够继续下去。”
安暖的眼泪不断地流,萧墨远的一句,还怎么能够继续下去似乎堵住了她所有的路。
她庆幸自己失忆的同时,也痛恨自己失忆。
为什么,当初他都肯跟她一起远走高飞,为什么她还要报仇。
方瑶将她带出去,让其他护士们离开,将她带到自己的办公室。
“擦擦脸吧!不然明天眼睛肯定会肿的。”方瑶给她拿了一条热毛巾。
“谢谢。”安暖轻声道谢,将自己的脸擦了擦。
方瑶又给她倒了一杯水,轻叹口气说:“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他现在有伤在身。你还是尽量不要刺激他的好,让他好好养伤。否则留下后遗症,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你……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安暖喃喃道。
上一次方瑶的那句话就很耐人寻味,现在回想起来,她或许早就猜到了。
方瑶一怔,惊愕地看着她。好一会才吃惊道:“你……你知道了?是墨远告诉你了?”
安暖点头,红着眼眸哽咽着叫了一声:“姐姐。”
方瑶立刻别过头,将涌出来的眼泪擦掉。
不过很快她又转过来,对安暖说:“你以后千万不要再叫我姐姐,你是安暖,不是任何人。千万不要再跟任何人说,知道吗?”
“因为萧方两家都恨我吗?”安暖苦笑道。
方瑶说:“萧墨远一直不肯告诉你,也是不想……。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现在告诉你,但是总之,他一定跟你说过,不要再继续暴露身份吧!总之忘了你是方宁的事,你就是安暖,不是任何人。”
“那你不恨我吗?是我害死了……害死了母亲。”
“如果要恨的话,我更恨我自己。”方瑶苦笑道。
安暖不解地看着她。
方瑶苦笑说:“萧墨远没有告诉你,当初是谁告密的吧!他对我……向来这样宽容,却不知道这样只会让我更痛苦。”
“是你?为什么。”
“因为我爱萧墨远啊!”方瑶哽咽说:“我爱他,比你更早认识他爱慕他。我以为凭着我们两家的关系,早晚有机会会在一起。但是我没想到,你不但抢走了父母的关爱,大哥的关心,就连他……你明明都有那么多爱慕者,为什么偏偏还让他爱上你。我不甘心啊,那时候年幼无知,我以为我说出这一切就能阻止你们在一起,却不想害的母亲……。这些年我一直活在愧疚当中,对你的愧疚,对父母的愧疚。幸好,幸好还能在你活着的时候,跟你说句对不起,对不起。”
安暖呆住了,她没想到她一直以来都非常有好感,心里非常认可的方瑶。居然就是造成这一切悲剧的起源,不,不应该说是她造成这一切悲剧的起源。
或许从一开始,她的母亲和萧墨远的父亲纠缠在一起,就注定了这个悲剧。
而方瑶,不过恰巧是其中的蝴蝶的翅膀。随意地震动,引发了后面一连串的变故。
“你要是恨我就说出来吧!是我对不起你们。”方瑶痛苦道。
“我不恨你。”安暖说:“如果是我的话,我或许会和你做同样的事情。你看,谁年轻的时候没犯过错误,我不是也一样……我甚至想不通,他都愿意跟我远走高飞,为什么当初我还要做那么愚蠢的事。我不恨你,我原谅你,只是希望他也会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一次补偿的机会。”
“安暖……。”
“谢谢你的水,我先走了。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安暖苦笑道。
不过在她的思考中,从没有放弃萧墨远这件事。
尤其是知道这些真相后,他还让她怎么放手。
“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的身份。”方瑶再一次叮嘱。
安暖苦笑,他一直以为她是受害者,没想到她才是那个罪恶的人。
以前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她,给她经历这么多苦难。
现在才知道,或许这就是上天给她的惩罚。
林哲瀚的电话再次打过来,对她询问道:“安暖,你想好了吗?打算什么时候过来?”
“林哲瀚,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暂时不会过去了。”安暖喃喃道。
林哲瀚一下子急了,气急败坏地问:“我们之前说好的,你说你把事情处理好就过来,你怎么……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对不起,你再找别人吧!不管花多少钱都由我来出,我真的不能过去。”安暖道歉。
林哲瀚生气道:“你以为这是花钱就能解决的事?我让你过来是因为……算了,这个位置会给你留着。总之你记住,你不嫁过来他就没办法如宗祠,就永远只是个孤魂野鬼。你要是于心能安,你就继续不答应吧!”
说完,林哲瀚便将电话挂了。
安暖:“……。”
她皱着眉,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林哲瀚非要让她过去冥婚。
不过她现在被萧墨远的事充斥着,哪里还有心情想这些。将手机随意地往一边一丢,开始细细地想她和萧墨远之间的事,想以后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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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树下,年轻男人穿着白色衬衫坐在椅子上看书。少女跑过来,露出浅浅地微笑,轻轻地叫了一声:“萧老师。”
年轻男人抬起头,露出惊喜地表情。
他长这么大,自认为经历过许多事情,有着别人无法企及的高智商。
可是在看到这个少女后,一切都变得平庸又正常。
“方宁,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课堂上,年轻男人目光灼灼地看着少女道。
少女娇羞着点头,目光相触,无法控制地纠缠在一起。
“宁宁,就当是为了我放下这一切,我带你离开。我带你远走高飞,我们永远离开这里。”年轻男人含着眼泪,将他的女孩紧紧抱在怀里,哽咽着祈求。
女孩哭的泣不成声,不知道是因为男人的这番话,还是以为自己悲惨的身世。
可是最终,女孩点头,说了一声“好。”
年轻男人很高兴,捧着她的脸激动地喊道:“宁宁,宁宁,我的好宁宁。”
蜻蜓般的吻落在她的脸上,两人的泪水融汇在一起。
“妈……妈,不……。”车子瞬间爆炸,大火冲天般燃烧起来。
年轻男人怀里抱着女孩血染的身体,跪在一旁看着大火连天,撕心裂肺地吼叫声全都淹没在爆炸的巨响中。
良久,他像失了魂一样定定地看着,内心一片荒芜。
“墨远,我的儿子,你为什么不救我,你为什么要救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救你的杀母仇人?”
母亲狰狞着向他扑过来,两只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脖颈,恨不得将他掐死。
年轻男人要喘不过气了,睁着猩红地眼眸看着自己面目狰狞的母亲。痛苦地闭上眼睛,留下两行清泪。
是他错了,是他辜负了母亲辜负了所有人。
是他……。
如果就这样死了就好了,他是一切罪恶的源头。没有他女孩依旧简简单单地活着,母亲依旧能健在。
“萧墨远,萧墨远。”
耳边响起急切又熟悉地叫声,紧接着,脸上被打了一巴掌,萧墨远猛地睁开眼睛。
“你总算醒了,你是做噩梦了吗?你的表情那么痛苦,不断地抽搐,吓死我了。”方瑶看到他终于睁开眼睛,不禁松了口气。
梦中的场景仿佛还在,萧墨远大口地喘着气。眼眸失神地看着上方,却没有任何焦距。
良久,他才轻吐口气,从刚才是噩梦的场景中出来。
“现在什么时候了,你怎么在这里?”萧墨远对方瑶询问。
方瑶说:“现在才凌晨四点,我过来查房啊!看到你表情那么痛苦,不断抽搐,还以为你怎么了。”
“你可是主任医生,又是这所医院的院长,大半夜的查房是不是太屈才了。”萧墨远笑着调侃。
方瑶定定地看着他道:“让别人给你查房我不放心,不过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看,刚才要不是我来,别人肯定会以为你怎么了,说不定连医学工具都要用上,把你刺激性。”
“你不是也给了我一耳光。”
“我只是给你一耳光,可没用别的道具,否则来个电击什么的,你现在肯定还昏迷着。”
“方瑶,谢谢你。跟你聊完天,我心情平静多了。”萧墨远道谢。
方瑶轻笑说:“那就好,不过真的是做噩梦了吗?没想到你也会做噩梦,我以为你这样的人,那么冷静自持,又成熟稳重,是不会陷入这种梦魔之中。”
“刚出事的那两年,我天天做噩梦,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没想到,今天又做了。”萧墨远叹息说。
方瑶蹙眉,看着萧墨远落寞地样子有些心疼。
好半天才喃喃说:“是因为安暖的事吧!你……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可以不用这么困住自己,非把自己困在绝境中。”
“方瑶,谢谢你,你是个好女人。穆延崇能够娶你,是他的福分。”
“可是这个福分,本来应该是你的。”方瑶苦笑。
萧墨远一怔,表情讪讪地略有些尴尬。
方瑶轻笑道:“好了,跟你开个玩笑,别当真。我跟穆延崇的婚事已经定下了,下个月举行。萧氏集团现在已经稳定下来,我大哥也从国外回来,终于可以有时间操办这件事。下个月你应该也能出院参加婚礼,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参加。”
“当然,我可是穆延崇的叔叔。”萧墨远说。
方瑶叹息道:“我以前的梦想是嫁给你,没想到世事难料,却成了你的侄媳妇。”
萧墨远:“……。”
再次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过他以为,安暖在知道那些事情后总归不会再马上回来找他了。至少,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消化那些真相。
但是没想到第二天下午,安暖又来了。
看着安暖进门,萧墨远皱了皱眉:“你怎么又来了?”
安暖关上门深吸口气说:“我决定了,这段时间我要留在医院里照顾你。公司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有什么重要的事小陈会来禀告我。没事的话,我就在这里照顾你的起居。也跟医院打过招呼,把护工辞退了,以后我就是你的护工。”
“安暖,你疯了,难道我昨天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们之间不可能再继续下去,我们早就已经不可能了。你别再继续白费心机,我不会原谅你,也不会给你任何机会。”萧墨远生气道。
安暖说:“我知道你恨我,不过那都是方宁做下的错事。你也说了,我只是安暖,作为安暖,我是在误会的情况下和你产生分歧,现在误会解除了,我打算弥补以前的过失。所以,你没有权利拒绝我。”
“你……,简直不可理喻。”萧墨远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安暖也不理他,将自己的衣服拿出来挂在衣橱里,把东西收拾好了。然后看着他问:“要喝水吗?我给你倒水。”
“不用。”萧墨远冷着脸赌气说。
安暖看了看他,还是倒了一杯水端着坐在他床边说:“你看你的嘴唇都干了,还说不用,难道要我喂你?”
萧墨远冷哼一声别过头。
可是没想到安暖居然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扑到他身上毫不犹豫地堵上他的嘴。
萧墨远瞪大眼睛,水从她口中渡到他的口里,还差点呛到他。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安暖,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萧墨远生气地将她推开,气急败坏道。
狠狠地抹了抹嘴唇,他这是被人调戏了吗?这个桥段不是应该男人对女人做,为什么到了他这里本末倒置了。
“萧教授也会骂人吗?我以为萧教授这样斯文的人,是说不出这样的脏话的。不过不错,总算像个人了。我很高兴,我能将你气得跳脚,而不是每次都被你牵着情绪走。”安暖也擦了擦嘴巴,居然笑着道。
萧墨远:“……。”
使劲地按床边的按铃,医院里的人都这么随便吗?怎么可以随便放人进来照顾病人。
护士很快过来,对萧墨远问:“萧先生,您有什么事?”
“方医生呢?让她来见我,谁准许给我换护工的,我答应了吗?”萧墨远生气问。
“这个……。”护士尴尬地看了安暖一眼,讪讪地说:“是方医生答应的,这件事您还是自己跟安小姐说吧!我做不了主。”
说完,护士一溜烟地跑了,大有不想多管闲事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