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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这样也好,我就可以守着你了

都说春寒料峭,可谁料想在沈建业葬礼这一天,津华的上空下起了雨夹雪。

不知道是不是参加了太多次的葬礼,所以我变得有些麻木。

早上临出门的之前,我熟门熟路的换好了一身黑色的丧服,然后就准备去喂程英慧吃早饭。

只是说来奇怪,一向准时起床的程英慧,今天却懒床了。

沈容与和我说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让她出席了,沈建业也不会介意。

我听着这话觉得很扎心,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然后帮程英慧盖好了被子,就和沈容与出发了。

……

墓地是军区专门给烈士英豪备留的安息之地,在津华市的边上,名字叫做文华山。

沿着弯曲的山路开上去,雨越来越大,雪也越来越大,可是该有的仪仗没有丝毫的怠慢。

我和沈容与下了车子,李明旭给我们两个递来了一把伞,我就随他向着墓地深处走去。

在进入沈建业的墓地之前,已经有四名身穿空军军服的战士分列于灵柩旁边,只等沈容与点头,就会抬着沈建业进去。

我以为沈容与会说不出来那句话,那是他的父亲,离开的如此突然,这叫他该如何接受呢?

但是结果和我想的相反,沈容与很痛快的下了命令。

以我二人在队伍的最前面,跟随着沈建业在军礼的崇高荣誉之下,走完了他人生的最后一段路。

灵柩落地,沈容与俯身将骨灰盒抱了出来,而我就在一旁为他撑伞。

李明旭怕我淋湿,想要为我再撑一把伞,我却拒绝了。

因为这短短的一段路,是沈建业在人间的最后一程,我想和沈容与两人默默的参加,更想和他表达我的决心,那就是他让我答应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

沈容与小心翼翼的将骨灰盒放入了凹槽里,然后轻轻的将飘到上面的一些雨雪拭去,便请战士们封闭墓地。

整个过程,沈容与始终敬着军礼,而身后有军人身份的同僚也都给予了沈建业最高的礼遇。

而后,每个前来吊唁的人一一上前鞠躬。

由于来的人基本都是与沈建业身前相对亲近的战友,又或者是沈容与亲近的朋友,所以很多人也都没有那些虚伪的东西,奉上自己的追思与哀悼,就离去了。

梁歌的外公,就是沈建业的恩师张宏莱也过来了。

他穿着军官制服,胸膛之上挂满了耀眼夺目的勋章,站在雨雪之中,倔强的不要梁歌扶着,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随后,梁歌搀扶着张宏莱走到我和沈容与的身边。

老人已经说不出话来,老泪纵横,没了刚才挺拔的身姿,只像个失去孩子的悲痛老人。

“容与,景昕。”梁歌也是哽咽着,“节哀顺变。”

我和沈容与鞠躬致谢,也是说不出来其他的话,只能以此作为回应了。

到了最后,空荡的墓地上只剩下了我和沈容与,李明旭和景哲,便是落得个曲终人散的冷清。

又一场葬礼就这么结束了。

可在这个时候,路的那一头忽然出现了少女。

她穿着黑色的衬衣,黑色的裤子,也没有打伞,就这么一步步的走到了墓碑前。

少女约是十七八岁的样子,白皙肌肤,面容清丽秀气。

尤其是一双丹凤眼,黑白分明,却冷如冰雪,长长的黑发绑在了一起,透露出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稳重。

但是除了她这张可以衬得上倾国倾城的脸蛋之外,她叫我觉得不一般的是她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

孤傲、清冷、淡然,却也有着来自于东方的古典韵味。

尤其是她的眼神,里面像是藏了太多的故事。可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些故事才令她与同龄人不一样。

“这是爸已故朋友白毅的女儿,白星尔。”沈容与在一旁说道,然后示意我和他一起过去。

我们走到了少女的身边,她默默的垂着眼帘,让谁都看不出来她此刻的心境。

“沈大哥。”少女唤了一声,声音比我想象中的要甜美些,“我来看看沈伯伯,希望他一路走好。”

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少女,就见她穿的帆布鞋已经磨破了,可她却是不以为意,很坦然的站在了那里,不惧怕别人投来的目光。

“有心了。”沈容与说,“你怎么过来的?安排好住所了吗?”

“沈大哥放心。”少女说,“我是和舞蹈团一起过来的,跟着大家住招待所,一切都好。”

我蹙了下眉头,心道到底还是个孩子,即便是想了个理由,也不足以瞒过别人。

哪里有这么好的便利呢?有亲朋好友去世了,正好赶上了舞蹈团演出。

不过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这个少女为何气质如此出众,想必和舞蹈演员的身份也有些关系。

“一会儿随我回家吃顿便饭。”沈容与又道,“对了,这是你大嫂。”

少女看向我,立刻伸出了手,礼貌道:“大嫂,您好。我叫白星尔,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我握了一下白星尔的手,不由得心头一颤。

这手冰的像是千年不化的冰山似的,也不知道她自己一个人是怎么到这个山里来的。

“今天天气冷,快随我们去车子里吧。”我说。

白星尔摇摇头,淡然道:“谢谢大嫂的好意,我可以回到招待所里,就不劳烦大家了。”

“不回去和我们吃饭吗?”我有点儿不放心这么一个女孩子独身离去。

白星尔又一次向我们道谢,然后不卑不亢道:“我自己真的可以。已经看完沈伯伯,也就是了了我的心愿,我先告辞了。”

她没有给众人挽留的余地,决然的转身离开,就和来时一样,又一步步的消失在了墓地里。

“她自己一个人恐怕不安全。”我对沈容与说。

他点了下头,然后就示意李明旭跟上,帮助白星尔顺利回到海安市。

我这才知道她是海安市人,也忽然想起了她那位大名鼎鼎的父亲,便是因为贪污受贿而被中央惩处的前外交部部长,去年在狱中自缢而死的白毅。

……

回到沈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刘玉珍带着珍珠过来,说是让程英慧有孩子陪着,兴许还能添些快乐。

我问了两句冯嘉嘉的情况,然后就看见沈容与只身上了二楼,不由得蹙了下眉,马上跟了上去。

原来他是去了沈建业的书房。

站在沈建业的军官照前面,沈容与双眼通红,难以压抑心中的悲恸。

我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说:“想哭就哭吧。这不是什么懦弱的表现。”

沈容与咬着牙,还是不肯掉眼泪,只说:“人们都说有父母在的话,无论多大了,也都还是个孩子。现在我爸没了,我再也不会有孩子心性了。”

“可是你还有妈妈。”我说,“也还有妻子,将来你也要做一个爸爸。”

沈容与看向我,在我的面前一点点把自己的痛苦和软弱表露了出来,哽咽说:“昕昕,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

我上前抱住他,抚顺着他的背,说:“不会了,你不会再失去任何人。我永远都在你的身边,永远陪着你。”

他紧紧的抱住我,将头埋在了我的颈间,我感觉到一丝湿湿凉凉的触感,是他哭了。

我闭上眼睛,继续抚顺他的背,也流下了眼泪。

……

随着一个人的安息,日子仿佛也陷入了平静之中,只不过平静的有些过分了而已。

我每天照顾程英慧,把沈家打理的井井有序,可是却感觉生活像是怎么也找不到出口一样,仿佛再也没有了快乐。

特别是沈建业的死还存在着疑点,这令我怀疑沈容与是否是有事在瞒着我。

我不敢问得太多,也不敢逼他太紧,只是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他,然后按照他的吩咐,好好在家里待着。

可是,这几夜我总是睡不着,哪怕睡着了也会做噩梦,然后一身冷汗的醒过来。但是噩梦的内容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少夫人。”佣人突然喊了我一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将砂锅的火调小了些,我扭头道:“是夫人那里有事吗?”

佣人摇头,说:“是您的一位朋友过来拜访了。”

我将厨房里的活儿交给了佣人,然后就向着客厅走去,便看到了穿着一身黑衣的老曹。

她可真的是难得穿这么低调的颜色。

走上前去,我说:“我还以为你早就回广阳了。”

老曹看着我的目光闪躲了一下,刚要说些什么,佣人就端着热茶上来了。

我们两个坐在沙发上,她看了几次我手臂上的“孝”字,说:“听说容与的父亲过世了,我就过来看看。他不在吗?”

“还没到时间,怎么也得晚上六点多才能回家。”我回答道。

老曹点了点头,然后又说:“我知道亲人离世的痛苦,那种滋味真的是痛不欲生。不过我想容与有你,是可以挺过来的。”

“少夫人,药材现在加吗?”佣人过来问道。

我站了起来,和老曹说:“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去厨房里把中医给程英慧开的药放在汤里,我就又折回了客厅,老曹还坐在刚才的位置,没有任何的异样。

“看来你现在当起贤妻良母了?”老曹半开玩笑的说。

我笑了一下,接话道:“贤妻良母也挺好,如果周围的人可以因此获益的话。”

“有道理。”老曹说着,拿起了茶杯,“我得敬你一杯。因为我最佩服的就是贤妻良母,我可和这四个字八竿子打不着。”

我见老曹似乎对于上次不愉快的见面不再那么介怀,所以便配合着举起茶杯,和她碰了一下,饮尽了茶水。

放下茶杯之后,老曹突然说:“容与和你说过我的事情吗?”

我摇摇头,心道沈容与除了告诉过我老曹是个同志,剩下的就没多说过了。

“我原来在FBI工作。”老曹说,“干得还挺出色的,破过不少案子。有一年,我们遇到了一个连环杀人案,当时是真的没辙了,就找了一个物理学家帮忙。”

那个物理学家叫做毛琳,是一位有名的天才华裔物理学家,同时也是组织里的一员。

老曹在和毛琳探案的过程之中,深深的爱上了她,并且在一次偶然的危险之中,发现了毛琳是第四任沙漠之狐。

由于自己本来就是警察,老曹觉得这个任务虽然危险,但却格外崇高。所以,老曹是支持毛琳的。

在后来的日子里,老曹和毛琳过了一段平静却幸福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毛琳外出去超市采买,在回来的路上被人给枪杀了。

当时的调查结果显示的都是这是持枪抢劫的意外,可是老曹认定这是红狱的杀人灭口,要找警察翻案。

但是即便是老曹的同事,他们也是爱莫能助。

那个时候,老曹发现原来从事着这么崇高的一个事业的人,却得不到任何该有的公正待遇,就连死,也是这么不明不白。

老曹因为失去了爱人,所以选择辞职,归隐去了广阳。

“我记得你说你欠容与一个人情。”我听完老曹的话之后说,“是什么呢?”

老曹轻笑了一声,跟我说:“说来也是巧,容与找我学侦查和反侦查。有一次一个叫孟龄的人给他发来消息,我一下子就破解了里面的暗语,知道他也是组织里的人。是容与告知了我阿琳真正的埋葬地点,那属于机密,所以我欠他一个人情。”

原来是这样。

“没想到你和容与有这样的渊源。”我感慨道,“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毛女士的牺牲是伟大的,却又是令人惋惜的。我想……”

话没说完,我忽然感觉脑袋“嗡”了一下,随即就开始发懵,竟觉得眼前的事物都有些恍惚了。

这时候,老曹站了起来,说:“对不起。”

我看着她,这才意识到她让我喝的那杯茶是有问题的!

“你……你为什么……”

“他说阿琳没有死,而是被红狱抓去做研究了。”老曹说,“只要我把你给他,他就会放阿琳回来。对不起,我……”

后面的话,我听不见了。

……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觉得浑身酸痛,特别是脑子,就和要炸开一样。

“是麻醉剂的正常反应,你不用担心。”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在我的耳朵里还觉得挺熟悉,我强撑着睁开了眼皮,就发现我躺在了一个废弃的房子里。

用手指按了按太阳穴的位置,我眨眨眼,想让自己快速恢复意识。

这时就又听那个男人说:“需要我帮你吗?”

话音一落,我的面前就出现了聂宸远的脸。

稍稍吃了一惊,我说:“宸远,我这是在医院吗?可我看着不像啊。”

他冲我笑笑,跟我说:“你在医院里啊。这就是医院,仁济医院。”

我觉得这话不太对劲儿,一咬牙,手肘撑着地面坐了起来。环顾四周,我看着这房子连窗户都没有,全都是破败不堪的场景,就像是个废弃就的旧工厂。

“宸远,这到底……”我又觉得一阵眩晕,不由得按住了脑袋,“这里是哪儿?”

“仁济医院。”聂宸远的声音冰冷,听得我后背一紧。

再一次仔细看了看周围的情况,随着意识的逐渐回笼,那直达心底的强烈震撼也充斥了我的每个神经。

这里是最初的仁济医院!

“我哥就死在西区,这里是东区。”聂宸远坐在了我对面的椅子上,“我们可以直对着他被炸死的地方。”

我觉得不可思议,也难以置信,问道:“你想做什么?”

“昕儿,”聂宸远笑笑,“和我走吧,到瑞典去。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略微提高了音量,觉得事情似乎比我想象的要难以接受许多。

“我做不到对你下手。”他说,“所以,你和我走。忘了这里的一切,我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宸远,你……你到底……”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鸽子血红宝石戒指,然后戴在了食指上面,说:“我就是红狱的头目,最高首领。”

……

杀徐亚南的人是聂宸远,也是他将这件事嫁祸给了霍言安;而在火车上出现的杀手,也是聂宸远派去的,其目的是为了杀死沈容与;后来,命令许澄嫣将窃听器放在望园里的人还是聂宸远;害死沈建业的人,也是他。

而聂宸均只是红狱在中国地区的头目,并不是最高头目。

“两年前,我干掉了红狱的上一任头目,就是段雪莹的爸爸段刚之后,我就接任了这个位置。”聂宸远说,“我知道有沙漠之狐计划,于是就用我哥来吊着那帮卧底的胃口,让他们以为我哥才是头目。前几个月,许澄嫣有一次在和段雪莹的接触中,无意中透露在美国似乎见过景哲。我便派人调查,知道了他没有死,并且是有人帮助他死里逃生的。虽然我查不出来是谁,但是凭你和沈容与的关系,再加上景家当年遭遇的事情,我也不难猜想。”

我真希望我现在是在做一场噩梦,而不是置于现实之中!

就算怀疑了所有的人,我也不会想到一向正直善良的聂宸远,原来才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昕儿,觉得很不可思议,是吗?”他问我。

我咬着牙关,无言以对。

眼前的聂宸远不是我认识的聂宸远,他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是个冷心冷血的怪物。

“为什么?”我张口问道,“为什么要如此?”

聂宸远看着我,慢慢攥紧了拳头,却是笑着说:“因为我想活成自己想活的样子。”

当年,因为段雪莹对聂宸远一见钟情,所以段刚对聂宸均下了死命令,要求聂家必须迎娶段雪莹进门。

段雪莹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红狱的最高首领,只以为家里是正常做生意的,所以也不知道其实聂宸远早就注定必须娶她了。

婚后的聂宸远和段雪莹很煎熬。

段刚过于强势,再加上聂宸均于他而言,不过是养在中国的一条狗而已,所以他打从心里瞧不起聂家的这两个兄弟,对聂宸远也是百般刁难。

直到有一次,聂宸远无疑发现段刚的药物之中夹杂了******,他才一直暗中观察,发现了问题。

“你不明白那种感受的。”聂宸远对我说,“我的幸福是被人亲手毁掉的。本来我们可以在一起的,可是却变成那个样子。那种被人操控,毫无还手能力的日子,我过够了!”

“那你为什么不离婚?”

“离婚?”聂宸远反问我,“你以为我不想吗?我用了无数的办法想让段雪莹和我离婚,可是她就跟个疯子一样,纠缠着我不放!”

我忽然又想起了那日段雪莹对我说的话,她说聂宸远即便是出去找女人,也不愿意碰她,原来聂宸远出轨的原因在这里。

一时之间,我无法判断这里面的是是非非,如果段雪莹是因为爱聂宸远而毁了他,而聂宸远是因为不爱段雪莹而走上了末路……这两个人的悲剧,倒也说不清楚是谁造成的了。

“那你为什么要杀徐亚南?”我又问,“他是无辜的。”

“他早就该死了。”聂宸远咬牙道,“他连我交代的事情都没有办好,最后拿着我哥给的钱回了老家,这样的人配活着吗?不过,我本来也没想动他。但是在广阳的时候,他撞见了我和宋英杰接头,所以这个人也就留不得了。”

“宋英杰!”我惊呼道,“你怎么……”

“我是最高首领,总要在其他头目身边安排个人。”聂宸远理所应当的说。

原来,宋英杰在聂宸远成了最高首领之后,他就不再对聂宸均一个人忠心,而是成了他安插在聂宸均身边的眼线。

“难道你哥也不知道你是最高首领吗?”

聂宸远摇摇头,说:“自然不知道。”

我蹙了下眉,感觉这话似乎有点儿出入,特别是聂宸均在死前的那一声“不”,好像透露出了一些其他的问题。

“昕儿,你还有其他的问题吗?”聂宸远说,“如果没有的话,我只需要解决最后一个问题,就可以带着你远走高飞。”

我心里一紧,也不敢冲动的说什么反抗他的话,只能又问:“为什么要杀死我公公?你是怎么做到的?”

聂宸远勾唇一笑,跟我说:“你知道吗?控制一个人很简单,比如说,毒品。”

许澄嫣在望园放下窃听器的时候,就已经被聂宸远用毒品控制住了。

不过这件事是她自找的。

许澄嫣总想出人头地,成为人上人,所以就拼命的想取代沈容与在仁济医院的法律顾问一职,然后为自己赢得更大的声誉。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她说自己还要报仇,向我和沈容与报仇。

聂宸远给她这个机会,却是不会相信这么一个两面三刀的人。

“我让许澄嫣利用她爸爸和沈建业有战友关系的便利,在元宵节那天多找了几个战友去了许澄嫣家,然后让其中一位和沈建业多年未见的战友把他叫了过去。趁着他们说话的时候,许澄嫣支开了沈建业的司机,把刹车的线给剪断了。”

聂宸远无比平静的诉说着这一切,彷佛那死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街边的一株草,一枝花而已。

他的变了,彻头彻尾的变了,我完全都不认识他了。

“我公公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死他!”我冲他大喊道。

聂宸远眸色一暗,抬头看向了破旧的房顶,说:“沈容与杀死了我哥,难道我不该杀死他爸爸替我哥报仇吗?”

话音一落,房间的门被打开,沈容与出现在了那里。

那一刻,我感受到的并不是生的希望,而是死亡的迫近,聂宸远是绝对不会放过沈容与的。

“沈律师,很守时。”聂宸远道。

“老曹在哪里?”

聂宸远看了我一眼,说:“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我不会亏待帮助过我的人的。”

沈容与目光冰凉,沉默着和聂宸远对视了片刻,而后说:“你哥是我杀的,如果你要报仇就单挑。让昕昕离开这里。”

“离开?”聂宸远反问,“不可能的。昕儿本来就是我的,我要把她带走,这也是你欠我的。”

“我不欠你任何东西。”沈容与道,“你倒是欠了不少那些受害者一个公道。”

说完,沈容与举起了手枪。

聂宸远故作害怕的举起双手投降,笑道:“其实你已经猜到是我了,对吗?只不过你们这些所谓正义之士办事情需要证据确凿,不能随意杀害人任何一个人。现在后悔吗?如果你早要了我的命,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你爸爸更不会死。”

我看到沈容与的另一只手慢慢攥紧成了拳状,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聂宸远的话给绕进去了。

但是沈容与做的没有错!

他不是红狱那样的人,视生命如草芥,所以他一定不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滥杀无辜。

“让昕昕离开。”沈容与再次说道。

聂宸远眯了眯眼睛,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并且也掏出了手枪,劫持着我,将枪口对准了我的太阳穴。

“我最恨别人命令我。”

话音一落,聂宸远就开枪了,子弹正中沈容与的小腿,他一个没受住,单膝跪地了。

“不!”我嘶喊道,“不要!”

“心疼了?”聂宸远问我,“我特别恨你对他的心疼!”

说完,又是一枪打在了沈容与的另一条腿上,可他死撑着,并没有双膝跪地。

“宸远!”我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只剩下救下沈容与一个念头,“你不是说要带我走吗?我们去瑞典!在那里,我们开始新的生活,忘掉这里的一切。你不要再犯错了!”

“我这不是犯错,而是以牙还牙。”聂宸远将抢又瞄准了沈容与的胳膊,“他杀了我哥,抢走了你,我没有道理留下他,他今天必须死!”

在他又要扣动扳机的那一刻,我死死咬住了他的手臂。

我当时的想法就是撕咬掉他的肉,喝了他的血,让他的这双手再也不能伤害人命。

本以为他会因此而松手,但是他宁可疼着也不愿松手。

而这个时候,沈容与举起了枪。

他看着我,眼中的光不停闪烁着,因为他知道现在的这种情况他很可能会打中我,但我是冲他眨眼,示意他不要犹豫。

眼看着沈容与就要扣下扳机,段雪莹却忽然冒了出来,在沈容与身后给了他一刀!

看见那一刀直直的插进沈容与的后背时,我感觉到我的世界颤抖了一下,下一秒就地动山摇。

我像是被刺激的疯子,在聂宸远的身体里不断挣扎,踩他的脚,甚至是用手去抓他的要害部位……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嘶!”

他力道一失,松开了我。

不过瞬间而已,我和段雪莹互换了位置,各自朝着爱的人奔去。

在我跑到沈容与身边的那一刻,他终于倒在了我的怀里。

他的身体有点儿冷,脸色发白,后背的血源源不断的流着,那个位置似乎很靠近心脏。

“宸远,你不要我了是吗?”段雪莹哭道,“我是你的妻子啊!”

聂宸远厌恶的看着她,用枪指着她,怒吼道:“马上给我滚!我能留你一条命就是我的仁慈!别让我再看见你!”

段雪莹泪如雨下,挡在了他的面前,哀求道:“求求你,不要丢下我!我是真的爱你!”

聂宸远根本不听这些话,推开他就要了结沈容与。

可沈容与却是忍着剧痛,快他一步举起了枪,并且发射了出去。

他向来是枪法神准,那一枪是奔着聂宸远的胸膛而去的,却被段雪莹给挡住了,打中了她的肺部。

段雪莹倒地的那一刻,我看到聂宸远有那么一刻的怔愣。

肺部肯定是被穿透了,流出了大量的血,迅速沾湿了地面,形成了一个小血泊。

段雪莹静静的躺在那里,却是露出了一个发自心底的微笑。

她看向聂宸远,对他说:“我知道你恨我,也恨我爸。可我是真的爱你,爱到可以放弃一切……孩子是你趁我昏倒的时候,找人给我拿掉的……还有你现在在背地里做的事情,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不怪你,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依着你……”

段雪莹一边说着,一边咳血。

聂宸远依旧站在原地,那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你以为你替我去死,就可以抵消掉我对你的恨吗?如果不是你,我的人生不会是这样。”

段雪莹又是笑了笑,说:“那你恨我也好,起码你会记着我。宸远,我爱你。”

说完,段雪莹就咽了气。

死亡的来临就是那么快。

我顾不得在那里哀叹这爱情的可悲,只是立刻看向了沈容与,问道:“撑住!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沈容与的手背已经被血整个洇透了,我真的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坚持!段雪莹的这一刀,位置在极为要害的心脏部位。

“昕昕,恐怕。恐怕不能白头偕老了。”他笑着对我说。

我没有哭,更没有害怕,只是告诉他:“你答应了我白头偕老,那就必须兑现承诺。否则我就化作厉鬼,生生世世缠着你。”

沈容与无力的笑笑,刚要再说什么,就听聂宸远对段雪莹说了最后一句话:“死吧,你死了,我心里就舒坦了。”

接着,他再一次举起枪,而我则挡在了沈容与的面前。

“昕儿,你要为他去死吗?”聂宸远问我。

我摇摇头,说:“生命那么可贵,谁愿意为了另一个人去死呢?你以为谁都像段雪莹这样,爱到疯癫吗?”

聂宸远无所谓的笑笑,又说:“那你起开。”

我也举起了手枪,是刚刚从沈容与的手中接过的,“我不能为了他去死,但是我可以和他一起去死。你能先杀了我最好,那我就和他一起去了。如果不能,那我会和你同归于尽。”

聂宸远眉头一皱,似乎是被我的话伤到了。

我抓住这不过一刹那的瞬间,咬着牙就要开枪,可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不要开枪!求你……求你不要……”

是老曹拖着身子过来了。

见她的样子应该是被注射了不少的麻醉剂,药劲儿没有过去,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

“景昕,不要开枪,他……他还没告诉我阿琳在哪里……”老曹一边咳嗽,一边说道。

我的枪还在对着聂宸远,冲着老曹喊:“你是傻子是不是?毛琳早就死了!他在骗你!”

一说完,我就毫不犹豫的开枪了。

可是老曹不顾一切的扑向了我,使得我这枪打在了墙面上,手枪也飞了出去,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阿琳没死!她没死!”老曹双眼猩红的对我说。

那一刻,我真的是绝望了,因为我们三个人都会命丧于此。

“这是不是天意呢?”聂宸远向着我们走来,“到了关键时刻总会有蠢货出来帮我。”

只见他走到了已经倒在地上的老曹身边,一脚踩在了她的手臂上,然后用枪指着她说:“你确实是个傻子。这样的谎话也信?不过没关系,看在你这么帮我的份上,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你的阿琳。”

老曹听见聂宸远说出了最后的事实,颤抖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口袋,似乎是在暗示我什么。

眼看着老曹命悬一线,我站起来想要救她,却是看到在聂宸远开枪的那一瞬,手枪被他调转了方向,然后再一次开枪。

轰!

这一次,子弹打中了沈容与的腹部。

“不自量力。”聂宸远说,“你以为分散我的注意力就可以救他吗?简直愚不可及。”

可也就在这话说完的同时,子弹贯穿了聂宸远的肩部,他的手枪掉落在了地上。

而我还在举着枪,双手却是稳如泰山,眼神更是坚定无比。

“昕儿……”聂宸远唤了我一声,眼中满是不信。

轰!

我开下了另一枪,中了他的大腿部位。

“把它想象成你这辈子最恨的人或者事,又或者是你最想克服的某种情绪。然后,一鼓作气,扣下扳机。”

我不恨聂宸远,他有他的苦,我恨的是他伤害了我的爱人。

“你……”聂宸远倒在了地上,“你为什么……你杀了我吧!”

我看着他,手里的枪不肯放松,“我不会杀你,我要你接受最公正的审判。否则他四年的努力和蛰伏,全白费了。”

……

一个月后,津华第二女子监狱。

我在李明旭的安排下,见到了许澄嫣。

她的头发都白了,脸色蜡黄,眼睛也往外凸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女鬼。

见到我的时候,她不停的捋顺着头发,还想维持她以前高贵的形象,但那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

“在里面适应吗?听说戒毒是个很痛苦的过程。”

许澄嫣冷笑了一下,说:“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有没有好下场,用不着你来管。”我淡淡道,“我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一个消息。方雷再娶了,那女人温柔贤惠,对你的儿子很不错,你可以安心了。”

许澄嫣的眼中划过一丝悔恨,她长着嘴巴想要说什么,可我不会给她机会,转而又说:“你把方雷不当人看,那样对待你们的儿子,你觉得他会原谅你吗?你以为你做的事情,就只是天知地知,你知聂宸远知了吗?”

她听后一愣,瞪大着眼睛看我。

可我已经站起来,挂断了电话,任由她在我身后鬼哭狼嚎。

在聂宸远被捕以后,我就回忆起了方雷和我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中,他总是有意无意的引导我。这就说明,只能说明他肯定是知道什么。

而且在许澄嫣因为吸毒和杀害沈建业的罪名而被逮捕的时候,公安局那边又收到一个匿名包裹,里面记录着许澄嫣这几年打官司时,行贿受贿,收买证人的罪证。

这使得许澄远最后被判了三十四年有期徒刑。

而聂宸远呢?

我听李明旭说应该是死刑,我听后心中无太大波澜,倒是想起了段雪莹死时的样子。

……

从监狱出来,李明旭带着我又去了医院。

我驾轻就熟的去了病房。

一推开门,我看到景哲正在里面,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中年男人。

“姐,”景哲站了起来,“这是吴先生,具体身份不便透露,他是来看望姐夫的。”

我点点头,和这位吴先生握了握手,然后就走到了沈容与的身边,先是俯身给了他一个吻。

沈容与因为段雪莹捅的那一刀离心脏实在太近,再加上聂宸远最后的一枪中了腹部,使他失血过多,导致了沈容与大脑严重缺氧,现在他已经成了植物人。

“沈太太,”吴先生主动道,“我们很遗憾不能给沈先生颁发任何的荣誉称号。但是他做的贡献,是伟大的,且不可否认的。”

我笑笑,用棉签沾了水,然后润湿沈容与的嘴唇。

“没关系。”我说,“他不在乎这些的。”

身后的二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景哲说:“姐,吴先生表示已经说服上面,要以最高荣誉,国旗……国旗……”

“国旗什么?”我扭头看向景哲,眼睛像把刀子似的已经做好了防备。

不管是医生还是朋友,他们都劝我让沈容与安心的去了吧。

因为他现在和死人没有任何的区别,甚至还要因为仪器的维持而受罪,特别是这一天的费用,动辄好几千实属平常。

我也知道这都是现实的不能再现实的问题,可是如果让我放弃沈容与的生命,那就等于也让我去死。

“沈太太,您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吴先生说,“但是与其让沈先生如此,不如早日安息。”

“理解?你们理解不了。”我说,“只有我能理解他就够了。”

说着,我轻轻抚摸着沈容与的脸,他除了瘦了一点,和以前没有任何的变化,一样的英俊迷人。

“姐,你又何苦呢?”景哲又说,“医生已经说了,姐夫他……”

“医生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是吗?”我冲他喊道,“你忘了你姐夫是怎么救你的了?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抛弃你姐夫呢!”

景哲红了眼眶,站在那里不说话。

这时,吴先生道:“把东西给你姐姐看看吧。”

景哲无奈之下,递给了我一封信,并告诉我这是沈容与在接受沙漠之狐任务的时候,立下的生死状,也相当于是遗书。

上面写着:如果我死了,请不要告诉我的妻子。就让她彻底忘了我,继续她的生活。我不是一个好丈夫,因为自我在国旗下宣誓的那一刻起,我的命只能忠于国家。但是,我的心却始终忠于我的妻子。但愿她在没有我的日子里,可以好好的生活在这太平盛世之中,做一个平凡而幸福的女人。

“姐,其实姐夫早就怀疑聂宸远了。”景哲说,“沙漠之狐计划的最高目标是消灭最高首领。只是聂宸均为了他的弟弟,一直都在干扰我们,否者……”

“不用说了。”我将信合上,折好还给了景哲。

坐在沈容与的身边,我握住了他的手,笑着和他的说:“这样也好,我就可以守着你了,不用担心你又接了什么危险的任务。你就乖乖的躺在这里,做我一个人的沈容与就好。”

你去守着你热爱的国家,我便守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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