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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珍珠的一句问话令在场的每个人哑口无言。

那静默的时间如同在细数着那已经逝去的人,还有那永远也不能再回归的亲情与爱情。唯一镌刻着的是,我们还有彼此。

“珍珠,”景哲哑着嗓子喊了她一声,脸上带着那有几分苦楚的笑容,“爸爸好想你,你可不可以亲亲爸爸?”

珍珠撅起了小嘴儿,鼻头有些发红,看意思是要哭。

她问:“妈妈和爷爷呢?”

听到她又一次问道,我更加使力的抓住了沈容与的衣服,不想去回答,也不想去面对。

“妈妈和爷爷在天堂,只是你看不到而已。”沈容与主动道。

“又是天堂?”珍珠反问,“那为什么爸爸可以回来,妈妈和爷爷不可以?”

沈容与笑了笑,告诉她:“珍珠,等你长大就会明白了。现在的你,只要好好的亲爸爸一口,迎接他回到你的身边。”

……

我不知道这算是一种久别重逢,还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归来。

但是不管有多思念,也不管有多心痛,逝者已矣,生者自该有应有的担当。

阿梅做了好几个拿手菜,说是欢迎景哲回家,而珍珠虽然还是与景哲不亲,但是从小她都一清二楚自己是个有爸爸的孩子,所以我相信她会一点点适应。

我看着每个人脸上都有着笑容,但是那笑容却达不到心底,因为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

比如,霍言安还没有被解决出来。

我没有选择留下来吃饭,反正缺少霍言安的餐桌,也算不得是一桌团圆饭,所以我和刘玉珍还有景哲交待了几句,就让沈容与带我去了凯登大酒店。

约莫用了半个小时,我们到达了目的地。

停好车子后,沈容与看着我,说:“你想好了?”

我点点头,估计他已经把我心里的想法摸得一清二楚了,所以也没必要隐瞒他。

“言安出事是一个圈套。”我说道,“或许,我们可以找到证据证明他的清白,但是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言安在里面得受多少罪!所以,我绝不能再等下去。这是一个交易,我自然是要承担风险。”

放过段雪莹这一马,我也是看了看聂宸远的面子。

“好,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就支持你。”沈容与道。

我们相视一眼,然后下了车子,直接前往段雪莹所在的顶层套房。

见到彼此的时候,段雪莹手里拿着红酒瓶子,眼底有着很深的乌青,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良心不安,所以睡不着。

“哼。”

她冲着我冷冷的笑了,眼中带着的是毫不掩饰的不甘和仇恨。

看来我还是把她的心想的柔软了,在段雪莹的字典里没有“良心”二字,她也更不会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感到后悔。

“我没收到你死了的消息,就猜到你可能还活着。”段雪莹说,“只不过我没想到一场大火,你居然这么安然无恙的出来。由此可见……”

她将目光转向了沈容与,握着酒瓶的手的关节在嘎嘎作响。

“我大难不死,还是请我进去聊吧。”我说。

段雪莹一愣,似乎是被我可以发出声音的事实给惊了一下。

随后,我们三个人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我这才看到不仅仅段雪莹手上有瓶酒,客厅的桌子上也摆满了酒,有的只剩下了一个空瓶子,有的喝了一半。

难道现在的她已经需要靠酒精麻痹自己了吗?

没有多想,我看向她,直接开门见山的把我要说的话摆了出来。

“故意杀人未遂,这是个大罪。不管你爸爸是谁,让你在牢里蹲个几年,绝对是板上钉钉。”

段雪莹将手里的酒瓶子随便一扔,然后舒服的靠进了沙发里,说:“所以呢?你想和我以此作为交换,让我救霍言安吗?”

“不错。”我直言,“这是一个不亏的买卖。用一个和你毫不相干的人换你的下半辈子,是你赚了。”

段雪莹笑的妩媚,又说:“可是我赚的已经够多了,赚的只剩下了钱和无望的人生。所以,如果我还挺想吃牢饭的呢?”

我眉头一皱,看着段雪莹眼中晦涩不明的情绪,我有点儿怀疑这是她的真心话,并非是在与我斗气。

“让我明确告诉你。”沈容与忽然发话,“救出霍言安是迟早的事情,你要做的只是加速他的释放而已。如果现在你不同意这么做,那么你去吃的牢饭,我会好好招呼税务局的朋友们,让他们好好看看大名鼎鼎的K.R集团是不是一直账目清晰?”

“你威胁我。”段雪莹咬牙道。

沈容与摇摇头,说:“只是陈述事实。你不是想利用昕昕来举报我吗?那我们就看看,你的举报可以不可以过了******的大门。”

段雪莹听到这话以后,双手紧紧扣着沙发两侧的扶手,很明显已经被沈容与的话给牢牢攥住了。

看向她左手无名指上的巨大鸽子蛋,我忽然发现我有点儿说不清楚我对段雪莹的感受了……很复杂,真的很复杂。

站起身,我也没必要纠结我对她是怎么样的感觉,因为我们本就不该有什么交集才对。

“我要你今天就解决这件事情,明天让我顺利带霍言安回家。”说完,我看了沈容与一眼,离开客厅。

身后的段雪莹忽然大笑起来,她依旧坐在沙发上,像是一条盘踞于此的冷血毒蛇,让人不寒而栗。

“景昕,你是哪里来的自信?”她笑着问我,“告诉你,我哪怕是和你同归于尽,也不会让你快活一天!”

我回头看向她,就看到她的嘴角明明上扬着,是在笑,可是她的眼中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痛。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段雪莹,你的爱已经到了疯癫的地步吗?

“你不会的。”我肯定的说,“你是不会和我同归于尽的。”

“凭什么!”她挺身而起,冲我嘶吼着,“凭什么你会这么认为?你难道是在可怜我吗?我告诉你,我不需要!我是绝对不会救霍言安的!有本事你就去告我,把我送到监狱里去!”

沈容与见她如此,微微蹙眉,想要上前说些什么,而我拦住了他。

看着段雪莹,我一步步走到了她的身边,然后对她说:“你不要聂宸远了吗?”

她一听到那三个字,顿时身体僵硬,面无血色,彷佛这三个字就是她的命源,没有了他,她就会失去生命的意义。

“你说他对我没有忘情,四年来,依旧心心念念着我。”我又道,“那如果让他知道你放火想要烧死我,他会作何感想?还会和你继续做夫妻吗?”

段雪莹看着我,眼中终于露出了恐惧,甚至是她还开始发抖,哪怕是她死咬着牙关也无法控制。

“又或者,我要重回他的怀抱,你觉得你争的过我吗?”说到后面,我也开始嘶吼了起来。

段雪莹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了沙发上,而我便立刻俯身,对她说:“让我再重申一遍,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不要动我身边的人。你把我真的逼急了,你会永远失去你想要的。”

她听完我的话,什么也没说,只有不停的颤抖。

其实,段雪莹从一开始就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她爱聂宸远爱到了失去自我,失去理智,可终究却是用错了方法,把自己心爱的人越推越远。

她冤吗?冤;她可恨吗?也可恨。

目光再一次落到了她那枚鸽子蛋上,我只能感叹一纸婚约拴住了两个相互折磨的人。

直起身,我没再多看什么,转身离开。

临关门的时候,段雪莹大喊着:“景昕,我恨你!我恨你!你躲过了这一次,我不相信你次次都躲得过!”

……

离开凯登大酒店,我没有急着回小区,而是让沈容与送我去了羌江。

他把车子停在了一处,然后就和我沿着江边漫步。

沈容与说:“放心吧,段雪莹一定会把霍言安救出来。”

我点点头,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臂,心道关于这一点,我还是很有把握的,段雪莹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不会放弃聂宸远。

“怎么?很冷?”沈容与问道,然后就要把自己的西服脱下来。

我阻止了他的动作,望着绵绵不断的羌江,和他说:“在我以为我要死掉的时候,我好想言安和珍珠,还有珍姨。我觉得一直以来,不管我怎么做、如何做,给身边人带来的永远都只是厄运。所以哪怕死亡来临,我心中纵有千般不舍,却也是可以放下。况且……”

“况且什么?”沈容与问。

我笑了笑,扭头看向他,说:“况且我知道,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替我救出言安,也会帮我养大珍珠。”

沈容与眸色一动,久久没有言语。

继续沿着江边走,我和沈容与都是各自怀着心事,没有告诉彼此,也没有去问。

直到前方不远处走来了一个三口之家,小男孩拿着冰淇淋甜筒,高兴的吃着,他的爸爸和妈妈就手牵手跟在他的身后。

沈容与看到这个画面就停住了脚步,他抓住我的手臂,让我面向了他,跟我说:“昕昕,我们重新开始。我发誓我会解决好一切,给你一个永远的依靠。然后我们就生个孩子!”

孩子……我和沈容与的孩子。

垂下头,我只觉得他说的那些好遥远,遥远的我在脑海中看不到一点点画面。

“再给我一次机会!”沈容与又道,“就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我会拼尽所有,只做你一个人的沈容与。”

当时的我还不太能明白他话中的“拼尽所有”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他的话宛如一缕很微小的光,照到了我的心上,可是却不足以照亮一切。

“昕昕!”沈容与再一次喊我。

我摇摇头,然后说:“不要逼我。”

四年的空白,不是一天两天,三言两句就可以填不上的。

而且,我经历过这次的生死考验,看着聂宸远和段雪莹这对痴男怨女的痛苦婚姻,我真的觉得爱情会令人窒息,令人疯癫。

我好怕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绝望和黑暗,所以我愿意一直一个人。

沈容与慢慢松开了抓着我手臂的手,然后轻声道:“好,我不逼你,我只陪着你。”

听他如此回答,我在心底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

回到小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景哲在珍珠的房间里哄她午睡,而刘玉珍和阿梅在外面收拾屋子。

“二少爷,少夫人,你们回来了。”阿梅笑道。

我看了看她,说:“阿梅,之前我一直发不出声音来,也不好和你说。我和二少爷已经离婚了,以后不要再叫我少夫人,你可以和珍姨一样,叫我小景。”

阿梅一愣,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瞪大眼睛看着沈容与,可他没有给出任何指示,阿梅只好“哦”了一声。

“回来了。”刘玉珍说,“厨房有给你们留的菜,我给你们热热去。”

“珍姨,你别麻烦了,我们都不饿。”我说着,然后走到了她的身边。

拿过她手里的抹布,我问:“珍珠和景哲怎么样了?”

刘玉珍叹口气,说:“你也不能指望今天见面,马上就亲的不得了。孩子就是孩子,谁对她好,她就和谁亲,再过段日子就好了。”

我点点头,然后帮刘玉珍干活。

沈容与随我也进了客厅,和刘玉珍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话,大致就是说霍言安马上就可以回来,她能安心了。

没过多一会儿,景哲出来了,说是珍珠已经睡着。

我瞧着他的表情很是欣慰满足,便想他们父女关系的重合就要就此展开了,一切还都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而后,为了方便谈话,沈容与把我和景哲带到了对门,也就是他租下的房子那里。

一关上门,沈容与就对景哲说:“你在这里住下,千万不要四处走动。”

我眉头一皱,总感觉沈容与和景哲之间怪怪的,好像在瞒着我一个很重大的事情。

景哲点点头,回答:“你放心,我现在就想陪着珍珠。不过……我想去趟蔺江镇,去看看晓珍。”

心下一紧,我垂下眼眸,过了好久才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等一安顿好言安,我就陪你回去一趟。我也有段时间没去和晓珍说说话了。”

“姐,我还想把晓珍的坟迁回津华来。”景哲又说,“我们都是津华人,自然是要落叶归根的。怎么能让晓珍一个人流落在外?”

话虽如此,可是现在的情况还不明朗。

因为我不知道我的下一步会是什么,是继续留在广阳,还是听从景哲的安排,跟着他走?

我想,我会选择后者。

“这件事,我们得先问问珍姨的意思。”我说道。

景哲听后思忖了一下,随即点头同意。

片刻后,沈容与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杯热牛奶,然后递给了我。

我本来正在和景哲说话,被他给打扰了一下,空了几秒才问:“这四年,你到底去哪了?既然一年前醒了,为什么不联系我呢?”

景哲蹙着眉头,然后看了一眼沈容与,有些踌躇的说:“我被姐夫救下之后,就陷入了昏迷。随后,又被姐夫送往了瑞士,在那里的医院一直疗养。醒来后,我……我……”

听到他说到重点就不说了,我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景哲在这时又接着道:“姐,你再等等好吗?我暂且不方便透露给你。”

我一愣,心道这沈容与和景哲是商量好的吗?都这么神秘莫测的,有什么话是不可以告诉我的呢?

沉默了片刻,我倒也不想逼景哲,便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并且十分严肃。

“景哲,你说景家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那你认为是谁害了景家?又是谁非要我们家破人亡!”

景哲一听这话,眼中瞬间迸发出了一股火焰,他咬牙道:“景家的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我是一定要报仇的!”

我点了点头,有那么一丝犹豫,但还是问了出来:“如果这个仇,和你妈妈有关呢?”

景哲听到这话似乎并没有觉得吃惊,相反,他很平静,像是已经知道了一切。

没有顾得上多问,我把上次在徐亚南墓前,江倩告诉我的话,告诉给了景哲。

其实从头至尾,江倩只和我说了三个字,那就是:宋英杰。

这个男人是韩萍出轨的对象,用景辉的钱在外面干起了公司,最后甚至是卷走了景家那笔至关重要的六千万,然后带着韩萍逃之夭夭。

我本以为对这个男人的认知就到这里了,可是江倩的话像是打开了一道洪水的闸门,令我想起了曾经的许多疑点。

特别是我最后一次见柳梦佳。

我记得,她和我说这个宋英杰不简单,他看似是一个被韩萍包养的无用男人,实则有着不为人知的背景和能力。

现如今想来,如果真的把他和景家的事情联系在一起调查,说不定真的能发现什么!

我徒自思索着,这时候景哲忽然握住了我手,看着我说:“姐,别急。咱们景家的这笔账,自是有人该偿还。我们姐弟一定会替爸爸报仇!”

他这话说的异常坚定,仿佛这件事已经是稳操胜券,可明明我们还没有任何的方向和收获啊!

除了宋英杰这个名字,我们连他的人都不知道在哪里。

我本想再问问景哲他是不是知道什么,可是他却不愿意再多透露,只告诉我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很快了。

我蹙着眉,无意之中看见了一直静坐在一旁的沈容与,只见他的神色无比凝重。

……

转日一大清早,我就和沈容与守候在了拘留所门外。

等了将近两个小时,沉重的铁门终于缓缓打开,随即那高高瘦瘦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言安!”我激动的喊着他的名字,想让他知道我已经可以说话了。

霍言安在两名警察的护送下,走出了拘留所,警察们看向沈容与,冲他敬了个军礼,然后便离开了。

我知道,沈容与到底是托了些关系,否则哪怕还了霍言安清白,按照手续流程,他不可能这么快出来,总要耽搁个两三天。

看着霍言安,不过几天而已,他人已经瘦了一圈,下巴更是长出了胡渣。

忍着泪水,我冲过去抱住了他,喊道:“言安,你自由了!”

霍言安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周遭的一切,隔了好久好久,他才说了句:“你先放开我,我已经很久没洗澡了。”

我当时只当是句玩笑话,笑着把他给松开了,还擦擦眼角的眼泪,说:“你可真是爱干净,还臭美!”

他有些无力的笑了一下,说:“没想到几日不见,你居然开口说了。”

我一笑,上前挽上了他的手臂,告诉他:“这算是个因祸得福,我回来慢慢告诉你。现在,我们赶紧回家,珍姨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在等你,珍珠也一直喊着霍叔叔呢!”

霍言安没有回应我,而是看向了沈容与,说:“附近有没有洗浴中心?我想先洗个澡。”

我和沈容与都是一怔,完全没有料到霍言安从里面出来是这样的态度,本以为他会是兴高采烈,归心似箭。

沈容与上前一步,点点头,然后说:“出了这条路就有一家。我们现在就过去,你洗澡,我和昕昕给你买身新衣服去。”

霍言安点点头,这才上了车子。

将人送到洗浴中心以后,我和沈容与找了附近的一家商场,在那里把霍言安里里外外要穿的衣服都换成了新的。

返回的路上,我看着脚边的袋子,不禁问道:“你觉不觉得言安有些奇怪?”

沈容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他这个人,自尊心很强。而拘留所那个地方,鱼龙混杂,也净是一些欺软怕硬的人。霍言安在里面会受些委屈和欺负,这是在预料中的。总之,我们都不要再提这段事情,先让他回去好好休息。”

我“嗯”了一声,却是越发担心霍言安。

他曾经的那段过往一直是他心底最深的伤疤,他最受不得的就是欺辱,甚至是凌辱。我真怕他在拘留所里遇到了什么……

无奈的摇摇头,我在心里想若是霍言安没有被人贩子拐走该多好啊!他会是一个幸福普通的孩子。

从前,没有珍珠在侧,我还不能完全理解透彻人贩子有多么的可恶可恨,可现在我是真的懂了。

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至宝,一旦被人贩子拐走,那就是一辈子的骨肉分离。

霍言安至今都想知道他的父母是谁,可是却又无从查起。

长叹一口气,我只盼望着霍言安可以早日从这件事情的阴影之中走出来。

……

等霍言安洗完澡,换上新衣服之后,我们出发回了小区。

刘玉珍笑呵呵的抱着珍珠,阿美手里拿着柚子,她们都等候在门外,为霍言安准备了火盆,柚子水。

“大吉大利,灾难全没了!”刘玉珍喊道。

霍言安没有言语,跨过了火盆,然后便接住了从刚才就喊着要让霍叔叔抱着的珍珠。

“珍珠好想好想好想霍叔叔!”她紧紧抱着霍言安的脖子,亲了好几口,“霍叔叔有没有想珍珠?”

霍言安点点头,说了句“当然想”,没有像往常一样那么亲昵的和珍珠嬉闹,彷佛有一种天然的疏离感在里面。

我和沈容与对视了一下,随即我说:“珍珠,霍叔叔刚刚回家,很累的。你个小胖墩儿,不要缠着叔叔抱。”

“嗯哼嗯!”珍珠撇着小嘴扭着身子不依,更加用力的抱着霍言安,“霍叔叔可以单手抱着我呢!”

我笑笑,心道这丫头平时和他最亲,估计此刻说什么也没用。

一行人进入了家中,也算是把开场的欢迎仪式结束了。

客厅里,景哲一直在里面恭候着,刚才他并没有在外迎接,也不知道是怕吓到霍言安,还是有旁的原因。

“回家了。”景哲说道。

霍言安看到景哲的时候,那神情和反应与我们都是一样的,难以置信,却也带着巨大的欢喜。

“感谢你对珍珠的照顾。”景哲道,“我实在是无以为报。以后只要你有任何的需要,我一定义不容辞。”

说完,景哲就像霍言安鞠了一躬。

霍言安还沉浸在刚才的惊讶之中,慢了好几拍才说:“这话太重了!我受不起。珍珠这么可爱,我愿意照顾她。”

景哲直起了腰,看向那乖巧的女儿,她长得和邵晓珍有五六分像,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丫头。

“都别站着了。”刘玉珍发话,“我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全是给言安爱吃的!昨天那顿不算,今天必须好好庆贺!”

我跟着笑了,这一次的笑才是发自内心的。

霍言安显得有些拘谨,他将珍珠放在了宝宝椅上,然后就一板一眼的坐在了凳子上。

刘玉珍笑他回了自己家,怎么还不放松呢?他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

我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想着不如等晚上安静下来以后,找霍言安好好谈谈,看看他是不是有心事了。

接着,几个人围坐在一起,不约而同的举起了杯子。

刘玉珍说是长辈,最先说:“最近发生了不少事,小景一直撑着,人都瘦了好多。我……哎,算了算了,不说那些扫兴的话。今天是庆祝言安回家,更庆祝珍珠的爸爸,也是我的好女婿,景哲回家!我太激动了,就、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把它都喝了!”

我坐在刘玉珍的旁边,清楚看到她放在桌下的手一直紧紧揪着裤子,而她的眼中带着湿润。

想来,此刻的团圆是永远少了那个人见人爱的女孩。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景哲接话道,“我由衷感谢各位对珍珠的照顾,这份恩情,我永生不忘!”

等这两个人说完以后,就有些冷场了。

我是觉得刘玉珍和景哲把该说的话都说了,我没必要赘述,可霍言安和沈容与为什么不开口,那就不得而知了。

“是不是要碰碰啦?”珍珠忽然发问,打破了僵局。

大家都是笑了,景哲把珍珠抱了起来,然后大家凑在一起碰杯!

随后,大家自然而然的开始吃饭。

刘玉珍和景哲似乎特别高兴,那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就跟不想停下来似的。

我瞧在眼中,却尽是满满的苦涩。

“珍姨,您别再喝了。”我说道。

刘玉珍摇摇头,跟我说:“没事,小景!今儿个高兴!珍姨我……我……你就让我醉一回吧!”

我微微叹口气,再看向那边的景哲,也是如此。

“阿梅啊,”我小声唤了她一声,“实在不好意思,我看你已经吃完了,能麻烦你把珍珠带回房里吗?”

阿梅二话不说的点点头,然后就带着珍珠走了。

餐桌上顿时剩下了我们这一桌子的大人,沈容与本和我说他去看着珍珠,我来看着景哲,可是刘玉珍指着沈容与,把他给拦下了。

“我和你说啊。”刘玉珍此刻已经是醉了,“言安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他陪在小景身边已经四年了……你可别以为你回来以后,几句花言巧语就能把小景骗了去!我是她半个妈妈,我要给闺女把关!”

刘玉珍口齿都太清楚了,我抚着她的背,劝道:“珍姨,我扶您去房里歇着吧。”

她摇头,然后又看向了霍言安,说:“你怎么回来就不说话呢?小景为了你,差点儿被火烧死!怎么好不容易出来了,反倒傻了?该不是要把到手的媳妇儿让给别人吧!”

霍言安面无表情,只是道:“珍姨,您醉了。我扶您回去。”

“我没醉!”刘玉珍大喊,随后就是眼泪哗哗的往下掉,“这四年来,我只有这时候才清醒!因为我知道我女儿可以死而瞑目了!”

她话音一落下,只听“砰”的一声,原来是景哲趴在了桌上。

我以为他是酒力不支,有些迷糊了,可正当我要过去看看的时候,就发现他肩膀抖动的厉害。

他是哭了。

本来说好是一顿庆祝霍言安回家的团圆饭,却变成现在了这幅样子。

我也是强忍着心里的伤痛,不想去多想那些令人心碎的事情,更何况,眼前的两个伤心人已经足够让人心碎的了。

“我扶珍姨回去休息吧。”霍言安对我说,然后就起身走到了刘玉珍身边。

她哭着抓住了霍言安的手,说:“对不住了,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可我还是扫了大家的兴。”

霍言安拍拍她的手,笑着道:“珍姨,您这话就见外了。我带您过去休息一下。”

刘玉珍随他站了起来,临走时又看向沈容与,对他说:“你要是想让小景原谅你,可不是一会儿的功夫。言安也爱小景,你们……”

“珍姨,我们小辈的事情,您就别操心了。”我主动说。

刘玉珍看看我,然后叹口气,和霍言安去了卧室。

五人的餐桌又变成三人,其中一个还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难以自拔。

沈容与看向我,说:“昨天在江边的话,是我唐突了。霍言安对你如何,我很清楚,他是真的爱你。”

我没有说话,低下了头。

现在想来,我不知道霍言安出来后的异样是不是因为沈容与的存在?可是我没办法做到在接受完沈容与的帮助之后,就把他推得一干二净,更何况他也推不走。

“昕昕。”沈容与走到我身边,牵住了我的手,“我是绝对不会把你让给霍言安的。除非……”

“除非什么?”我仰起头马上问。

沈容与看着我,眼中的光闪烁着,沉默了片刻,他说:“没有除非。你要是不跟我在一起,我就缠着你一辈子。”

明明是一句无赖至极的话,可是他却说的无比严肃认真,倒像是一种宣誓。

被他握着的手忽然有些发烫,我刚想要将手抽出来,就听门口响起了门铃声。

我和沈容与都是一愣,随即他拍了拍景哲,和他说了一声快些进去,然后才和我走到门口去开门。

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程英慧。

她见我二人一同过来开门,冲着我不屑的笑笑,说:“你可真的是言而有信啊!跟我说着不再见容与,这才几天,直接把人带回了家!”

我蹙了下眉头,下意识的要把手抽出去,可是沈容与反而握得更紧了。

“妈,有什么事情,我们出去说。”沈容与道。

程英慧神色一怒,当即便说:“为什么要出去?你害怕街坊邻里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吗?”

沈容与很是无奈,将我推回了家中,跟我说:“我马上就回来,你先陪陪珍珠。”

“不许走!”程英慧直接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臂,“我这个人说话不背人,咱们现在就好好说说你在医院里答应了我什么!”

“妈!”沈容与护着我,“不管昕昕说了什么,那是她的意思,不是我的。这都已经四年了,我要的是什么,想的是什么,你还不明白吗?”

程英慧有那么片刻的语塞,可她马上又说:“你如果硬是为了这个女人违背我的意思,那就是不孝!我是你的母亲,生你养你,就比不上这个女人吗?”

“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沈容与拧眉,“原来,你逼昕昕生孩子,我们都是可以理解的。可现在,你根本就是无理取闹!你一再的为难昕昕,你告诉我,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女人心术不正啊!”程英慧大喊道,“她爸爸洗钱,还草菅人命!你觉得这样的人能教出来好女儿吗?”

“程女士。”我推开沈容与,站了出来,“说话要有证据。我爸含冤入狱,最后死在了狱里。他死了之后,官司不了了之,也没有还他清白……你怎么可以诬陷他呢?你有证据吗?如果没有,你这样对待一个死者,是不是太过分了!”

程英慧被我这话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可不过瞬间,她又突然变脸,厉声道:“好啊!你这明明可以说话,之前还装模作样的博人同情!简直就是个满是心机的女人!”

“怎么啦?怎么啦!”

身后传来珍珠的声音,然后便是“哒哒哒”的,是她跑了过来。

她躲在了我的身后,抓着我的裤腿,眼睛紧紧盯着程英慧看。

阿梅马上也跑了出来,抱歉的和我说:“少夫人,对不起!我没看好珍珠小姐,我这就把她抱回去!”

“什么少夫人!”程英慧大喊,“她早就和容与离婚了!阿梅,你不想干了是不是?”

阿梅被程英慧这大吼大叫的样子吓得直打哆嗦,不住的点头,抱起珍珠就要往回跑。

程英慧也盯着珍珠,在孩子还没进去之前,就指着沈容与,说:“你这逆子啊!跑来给人家养孩子是不是?你有病啊,总给别人当便宜爹!”

我眉头一皱,不敢相信程英慧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刚要上前争辩几句,沈容与就拦住了我,然后说:“妈,如果我哥在天之灵真的可以看到现在的一切,我觉得他会以有你这么一位母亲而觉得耻辱。”

程英慧一愣,随即身体晃动了一下。

“我和我哥从小就很自豪,因为我们出身军人世家,有正义之心,也有铮铮铁骨。”沈容与接着道,“我们的父母从来不会把人分为三六九等,在他们的眼里和心里,只有人民。可你看看你现在,没有任何根据,就可以胡乱的诽谤别人!珍珠才三岁,你不觉得刚才的话太难听了吗?她有父有母,是个正大光明的孩子!”

程英慧被沈容与说的哑口无言,可是透过她的眼神,我看得出来她并没有觉得这话是对的,相反,她觉得这话是在忤逆她。

我们三个人沉默了好久,谁都没有再说什么。

叹口气,我怕珍珠一会儿又出来,到时候再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谁也不好过。

“你走吧。”我对沈容与说,“我确实答应过你母亲,把话和你说清楚,以后也不和你往来。现在……”

我皱紧了眉头,也不知道这时候的境况该如何才能说清楚。

“昕昕,我绝不离开你。”沈容与道,握紧了我的手。

我看着他,只觉得如果一切都是这么累,他这又是何苦呢?

可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程英慧又道:“沈容与,我给你一个选择。如果你执意和这个女人在一起,那就登报和我断绝关系。你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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