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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威胁勒索

由于景辉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所以警方便要求先去盛景进行调查。

景哲当即拒绝,却没想到警察连搜查令都准备好了,根本就是有备而来。

我见情况如此,一颗已经凉透了的心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究竟是什么人要这样置景家于死地?一环套一环,招招致命,分明就是想要景家家破人亡。

最终,我和景哲万般无奈,不能抗拒警方的要求,只好同意先调查盛景。

景哲同三位警察离开了病房门口,留下我和邵晓珍在外面守着,我把大卫指派给他过去帮衬一下。

……

热闹的走廊之中,总是有着阴魂不散的病人,还有争分夺秒的医生和护士。只有我和邵晓珍是那样的格格不入,坐在一处,僵硬麻木的如同一个指示牌。

“学姐。”邵晓珍忽然唤了我一声。

我明明听到了,却是好久才缓过神来,半天才回应道:“怎么了?”

“庆典上,柳梦佳是怎么回事?”邵晓珍问道,“什么叫她和景夫人一直合作,而且陷害你?”

我垂下了眼眸,没有言语。

之前我就一直在怀疑柳梦佳针对我的背后,有一个熟知我情况的幕后主使。可是我千想万想,又怎么能想到那个人是我相知多年的韩萍呢?

我和韩萍认识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见她大声说过话。

不管是景辉吼她凶她,还是家里闹矛盾了,韩萍永远都是从中调和的那个,受了不公平的批评,也是一笑置之。

这样一个贤淑温和的女人,却是在面对另一个男人的时候,完全变了一个人。

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啊!

可是,我更想不明白的是,韩萍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呢?

若说我是个会和景哲竞争的儿子也就罢了,可我身上什么也没有,没有盛景的股份,也没有在盛景的任何决策权,充其量可能会有我的一份遗产……就这样,难道韩萍还认为我是阻挡她儿子掌管盛景的绊脚石吗?

我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学姐,”邵晓珍又一次唤我,“突然之间发生这么多事,你预备怎么办?我不懂生意上的事情,但是我看得出来这一次事态有多严重。”

这是自事情发生以来,第一次有人郑重其事的问我“怎么办”?

我当然是想过的,可是想不下去,又觉得想了或许也没什么用处。

先是那被韩萍私自卷走的六千万。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确认书上会有景辉的签名和印章,那很有可能是韩萍趁着景辉不在的时候,模仿他的笔迹签的,印章也是偷用的。

原本这六千万是能稳定董事会的一招锦囊妙计,可现在没了,局面反而变成成倍的槽糕。那就是景家已经失去了董事会的用户和支持。

接着,又是韩萍出轨的丑闻。

这个丑闻是有石锤的,容不得抵赖,我想用不了明天,现在一点开各大门户网,这个丑闻可能已经就占据了头条的位置。

这件事彻底打破了景辉一直以来树立的正面形象。

若是换作是个小鲜肉明星,我可以运用公关手段卖卖同情,好歹把角色定位在感情上的弱者。可是景辉不同,他不是拥有粉丝的流量明星,他是赫赫有名的企业家,是富有的商人。所以根据人们的心理,他们只会觉得富人们的私生活就是混乱,没一个好东西。

最后,便就是刚才来的三位警察。

我想这应该是陷害景家的那个人使的最后一招,就是一网打尽。

在景家最混乱,最无助的时候,落井下石,居然说景辉有洗钱的嫌疑。这个事一旦传出去,景辉的形象真的是彻底崩塌,生活事业都是存在问题的。

邵晓珍问我想过怎么办吗?

我能没想过吗?

可是想过了,又能怎么样?

最可笑的是,我想不到任何一个会这样陷害景家的人是谁?要说是韩萍,我自以为她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所以,想了又想,不想再想,都是没有结果。

“病人家属,病人醒了。”

护士的通知传来,我思绪消散,顿时觉得身子僵硬了。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的墙壁,我竟又觉得景辉还醒过来做什么?与其让他一把年纪,还要拖着病躯去面对这些事情,真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可是无论在多大的苦难面前,生命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邵晓珍扶着我站了起来,打量着我的表情,她原本迷茫的目光中透露出一股坚定,她说:“我陪你进去。”

我心里由衷的感激她。

进入病房后,输液管发出的“滴答、滴答”的声音,显得很清晰。

真没想到才不到一日的时间,景辉就回到了这个令他厌恶的地方,家里早就被好了丰盛的晚餐,只等庆典结束就带他回家。

我不敢去看病床上的景辉,我怕我会泪崩。

这每一步向着他的靠近,都用了我身体所有的力量,我真希望告诉他一切都是个噩梦而已,什么也没发生,只是睡了一觉。

可是现实就是这么血淋淋,它对每个人而言都是如影随形。

邵晓珍吃力的扶着我往前走,我死咬着牙关,用这种狠狠的较劲儿的力量把我的眼泪逼退回去。

别在他面前哭,别表现出我的同情。

那只会使他更加难堪和难受。

好不容易走到了床边,我直挺挺的坐在了椅子上,冲着双目望着天花板的景辉就是如往常一般的笑了笑。

“爸,你醒了啊。”我轻声道,“可是把我和景哲吓坏了,醒了就好。”

景辉连眼睛也不眨,还是那么的望着天花板。

我见他如此,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向他汇报现在的情况,告诉他他已经成了嫌疑犯,说不定一会儿警察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还是我和他说和你生活多年的妻子跑了,带着景家最重要的六千万?又或者是你已经成了整个津华市的笑柄?

这些事为什么不让我来承受?我爸爸已经老了啊!

“爸,”我声音颤抖的唤着他,“你别这样!你心里有怨有气,你就冲我撒,千万别憋在心里。”

景辉依旧没有反应。

我转而盯着他平放在床上的手,那双已经褶皱苍老的手。

在我小的时候,景辉就是用这双宽大的手掌牵着我走过很多的路,不管是令我惊喜欢愉的游乐园,还是令我恐惧退缩的窄桥……都是他带着我走过的。

如今,斗转星移,岁月变迁。

曾经年轻高大的男人,现在已然老去,甚至他时刻的挺直的脊背也无法控制的略有佝偻……

我伸出颤抖的双手,却在触碰到景辉这只手的时候,变得坚硬。

“爸!”我喊道,“你还有我和景哲!我们已经长大了,遇到困难和挫折,我们哪怕解决不了,也不会害怕!让我们来保护你!”

景辉没有任何反应,一如我刚进来时的模样。

我再也无法忍受,抱着景辉嚎啕大哭起来,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家却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学姐夫,你来了。”在一旁一直默默啜泣的邵晓珍忽然开口。

我稍稍的抬起头,就看见沈容与站在了门口,他看着我,眼里是我说不清楚的情绪。

不是心疼,也不是痛心,更不是着急……好像是融合了太多,叫人反而无法透过眼睛看到他的内心。

我动了动嘴,刚想说话,但是景辉就给出了我反应。

他那被我握着的手,忽然成了一点点攥紧,像是终于从刚才的世界走了出来一样。

“爸!”我连忙站了起来,“你是不是想要什么?还是想怎么样?你都告诉我,我来帮你办!”

景辉把嘴微微张开,另一只插着输液管的手指向了沈容与,艰难道:“容与,留下。”

我愣了一下,随即看向了沈容与。

此刻,他眼中的情绪更加的复杂化,几乎让我觉得哪怕他在我眼前,我也无法判定他是否有心在这里。

“出去。”景辉捏了一下我的手。

我没有动弹。

邵晓珍走到我的身边,对我说:“学姐,伯父肯定是有重要的话要说给学姐夫,我们先出去吧。”

我皱了皱眉,不明白有什么话是他们之间能说,而我却不能听的。

可眼下这是景辉唯一的要求,我没办法不去遵从,于是我只好点点头,随邵晓珍离开了病房。

在经过沈容与身边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的泪眼已经使我看东西模糊,我隐约看到沈容与的眼睛似乎微红。

……

出了病房之后,邵晓珍又一次陪我坐在了门口等待。

这一次,我们相对于之前更加的安静,因为见了景辉如此的模样,我们的心情也变得更加沉重。

景辉是个脾气火爆的人,他现在不言不语,似乎把一切吞咽到内心深处里去,这样子的他,委实叫人更加心疼。

“学姐,你的手机好像震动起来了。”邵晓珍提醒我。

我一怔,这才意识到口袋里的手机在嗡嗡作响,掏出来一看,是霍言安来的电话。

指了指不远处的楼梯间,我说:“我去接个电话。”

邵晓珍点点头。

楼梯间里,我接通了霍言安的电话。

他一上来就问:“你在医院里了?”

“嗯。”我低沉的应了一声,“有什么事吗?”

霍言安沉默了片刻,继续说:“我已经请了假,一会儿就过去。另外电影最多还有两三周就杀青了,到时候我……”

“言安。”我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将他的话打断了。

他先是一顿,然后马上说:“我在,你说。”

“之前你说的退出娱乐圈的事情,就在你杀青那天就宣布吧。”我同他说,“梦星还会付给你一笔酬劳,再加上你自己的积蓄,你找个小一些的城市,安安稳稳的过下半辈子。”

“景昕,你这话什么意思?”霍言安的语气里染上了死死怒气,“你以为我是贪生怕死的人吗?你现在遇事了,我就赶紧跑?”

“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着,身体疲惫的靠在了墙上,“而是遵照你之前的意愿,把时间提前了一些而已。”

“你少管我,管好你自己就行!”霍言安冲我喊道。

我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基本可以想象到他那副死傲娇的样子,明明是担心我,却又偏偏要凶我。

这是我景昕为数不多的朋友里,最珍贵的一个。

可我知道凭我现在的能力,基本上做不了什么了,那就赶紧放手,别让霍言安在这里耗着,否则娱乐圈的鱼龙混杂,没有我护着,没有景家的身份罩着,他寸步难行。

“言安,你拿我当朋友吗?”我问他。

霍言安又是一阵沉默,只不过这一次的沉默很久,他隔了半天才说:“因为是朋友,所以才想陪着你度过没一个难关。”

我心里很感动,真的,在这样的时刻能有这样的一位朋友胜过千言万语的安慰。

深吸了一口气,我用手捂住了听筒,不想他听见我的哭泣,缓了一会儿才说:“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你最需要做的就是让我安心,让我放心。”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阻断他的话,“让这部电影成就你,也成就我好吗?在那之后,我们都归于平静。”

这一次的言语同样换来了霍言安的沉默,可最终他才说了一个字:好。

挂断霍言安的电话,我再一次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

脑袋靠在墙上,墙面的冰凉透过我的头皮传导给我的神经,让我觉得有那么一瞬的迷离,却也有那短暂的清醒。

后面的路只会更难走,所以该做的事情必须都要做了。

把手机装回口袋里,我挺身准备离开楼梯间。

可就当我的手触到门把手的时候,我顿时觉得后背一凉,像是有一双眼睛在紧紧盯着我似的。

这样的感觉,我有过。

那就是我在医院坐小月的时候,有时我出去散步,我就会感觉有人一直在看着我,可是我回头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这一次,我心里害怕起来。

我真怕要是在出什么乱子,那就会活活把景辉逼死,也把景哲逼死。

一咬牙,我回头看去,可却又是一次空无一人。

我握着略微发颤的双手,不敢再上前一步,站了好久,转身离开了楼梯间。

……

没过多久,沈容与从病房里出来了。

他说景辉说想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待一会儿,谁也不要进去打扰,还让我先回家,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来。

我不肯,推开沈容与又进入了病房。

可一面对我的时候,景辉就是不给出任何反应,不管我怎么喊他,又或者同他说什么,他都是对我不理不采。

沈容与让我明天再来,还悄悄告诉我给景辉一点点空间,不要时刻盯着他,那样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更没用。

我一听这话,最后和护工嘱咐好多注意事项,便只能同沈容与回家了。

……

到家的时候,夜已经黑了。

阿梅准备好了晚餐,让我们去餐厅里用点儿,可我实在没有胃口,就说想先上楼歇歇。

沈容与没有阻拦。

蜷缩在书房的沙发上,我又一次坠入了无边无际的迷惘之中。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让我觉得无所适从,更加无法把控。

我很讨厌这样的感觉,更加憎恨这样没用的自己,不能帮上一点忙,只能在一旁哭哭啼啼。

站起身,我想去冲个澡,没准儿那样就可以让自己想明白很多事情。

就在前往浴室的路上,我经过了沈容与的书房,听得他好像在同谁争吵。

“事情已经发生了,能怎样?”

“……”

“妈,别人怎么说,你管不了。”

“……”

“我也想保全沈家的颜面!可是我不能抹去已经发生的事情。”

“……”

“事情做的难看,说的话自然难听。”

我一听这句,身子顿时就抖了一下。

韩萍的视频被曝光,我一门心思都在景辉的身上,根本就忘记了我身上还有一座大山,那就是沈家。

沈家行事一向光明正大,更是不允许存在任何有辱家门的事情出现。

早在爆出来我和徐亚南的事情的时候,我已经触怒了沈家一次,只不过那时我确实是被冤枉的,沈家也不会完全不讲道理。

可现在,韩萍出轨的事情是板上钉钉,这又闹得满城风雨,这让沈家的脸面放在何处?

我徒自想着,单单又是想起程英慧对我那厌恶至极的模样,我的额头就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

沈家这次还会容下我吗?我还能和沈容与在一起吗?

“你怎么站在这里?”沈容与的问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一愣,惊恐的看向了沈容与,然后快步走过去,问道:“是你妈!她气死了是不是?”

沈容与皱着眉头,没有回答。

“那现在该怎么办?”我又问,“韩萍的事情已经是这样了,现在也找不到人……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沈容与冷冷的回答道,“媒体那边的不可能挽回了,这件事注定要被闹到人尽皆知。”

我咬着嘴唇,一听“人尽皆知”四个字,就想到了景辉在病床上的模样,他该如何接受眼前的一切。

“你现在什么也别管了。”沈容与继续冷声说,“管好你自己,管好你爸。”

说完,他就绕开我要离开。

我冲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说:“容与,对不起。”

沈容与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我知道这次的事情不仅仅是景家蒙羞,就连沈家也跟着受牵连。”我惭愧道,“等明天看完我爸,我一定会去亲自道歉。”

“不必。”沈容与挣开我的手,转身看向了我。

他的目光特别冰冷,看的我心里直打颤,好像我和他之间就此隔着一座永远也化不开的冰山一样。

“你过去了,只会和我妈再起冲突。”沈容与说,“你觉得之前闹得还不够吗?”

我无奈的摇摇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之前的事情,只能说:“我不会和你妈顶撞的,我只是去道歉。”

沈容与冷笑了一声,又说:“道歉没有任何作用。道歉可以堵住悠悠众口吗?道歉又可以让大家不再嘲笑沈家和景家吗?”

我被他这两个问话问的哑口无言。

“所以,我还是那句话,管好你自己,还有你爸。”沈容与冷酷道,然后转身就走。

我看着沈容与那冷情的背影,真的觉得这一刻的痛足以抵得过景家发生的种种所带给我的打击和伤心。

“你还爱我吗?”我几近绝望的问。

因为我认为如果一段爱情,你连对方是否还爱着你,你都不能确认,那么这段爱情还有什么意义?

和沈容与走到现在,虽然时间并不长,但是过往的每一天都带给我满满的幸福,这也让我肯定这就是我要共度余生的人。

可现在呢?

一切都变质了。

沈容与没有回头,站在距离我有两三米的地方,开口道:“这样的问题只会令我更加反感。”

我倏地瞪大了眼睛,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容与居然我和说出这样的话来!

今天上午,他就狠狠的伤了我一次,现在景家出了这样的事情,难道他还要在我的伤口上撒盐,更或者他要抛弃我吗?

我摇了摇头,把那些伤痛压下,心里无比确定的是自己不想离开沈容与。

跑到他的面前,我张开双臂拦住他的去路,同他说:“容与,我之前有错,我和你道歉。是我没有处理好家庭的问题,害你从中两面为难。我一定改!”

沈容与不耐烦的蹙起了眉头,绕开我就想走。

我就不明白他怎么就这么不愿意面对我,就连我的道歉,我的妥协,这些他也通通可以置之不顾!

抓住他的手臂,我哭着问他:“你告诉我,我们这是怎么了?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容与,我会改的!”

沈容与瞪了我一眼,随即大力的甩开了我。

我脚一崴,跌坐在了地上。

“如果你每天回家,要面对都是这些家庭琐事,还有那些永远解决不完的麻烦,你心里会作何感想?”沈容与居高临下的质问我,“现在,你一再和我说你会改,我不会感激你,我只会觉得你更烦!一直都是这样没完没了!”

“容与……”

我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说不出一个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还是我的丈夫吗?

“你哭的真是伤心。”沈容与冷笑,“去给你的初恋打个电话,他肯定会飞奔过来给你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我一听这话,那这种感觉明明很痛,痛到无法呼吸,可是我却又卑微的抓住了一丝希望!

沈容与和我提聂宸远,那就说明他心里是在乎我的,他只是还在计较上次我和聂宸远的那个拥抱!

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从地上爬起来,我再一次抓住了沈容与的手臂,和他说:“我保证再也不见他了,你不要生气!别生气了!”

“我们之间已经不单单是他的问题了。”沈容与冷声道。

我那好不容易自欺欺人而找来的希望,一下子又被他摔得粉碎。

“你是不是真的不爱我了?”我问。

沈容与嗤笑,伸手把我的手一点点掰开,说了句:“你真的很烦。”

说完,他不仅扬长而去,甚至还离开了臻玉园,更甚至他一夜未归。

……

我是被人摇醒的,甚至是感觉到了身体传来了疼痛感。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我就看到了景哲焦急万分的脸。

“你这是******吃了多少安眠药!”景哲冲我吼道,并且大力的摇晃了我两下,“你是不是存心想吓死我!”

我被他摇的胃里翻江倒海的,推开他,就跌跌撞撞的跑进卫生间吐了起来。

阿梅端着热水进来,抚着我的背,急道:“少夫人,我给二少爷打电话!”

我赶紧摆手。

“您这……要不我联系家庭医生?”阿梅又问。

我又是摆手。

她还欲张嘴说什么,就听景哲道:“我们景家劳烦不起沈家的人,你出去,我的姐姐,我照顾。”

我无力的倒在地上,就看到阿梅和景哲在对视着。

“你和阿梅喊什么。”我说了句,就感觉身体像是因为刚才的那一场呕吐而被掏空了。

“少夫人,我扶您起来。”

随后,我在阿梅和景哲合力的搀扶之下,躺回了床上。

景哲把阿梅训斥走,然后就怒不可遏的问我:“沈容与哪去了?晓珍说昨天是他把你带走的,人呢?”

一提他的名字,我就会想起昨晚他的绝情,心口的疼痛也会随之迅速蔓延全身。

垂下眼眸,我说:“有工作要处理。”

“你的谎话可真低级。”景哲不屑道,“好像全天下的官司只能他沈大律师一个人来打一样!”

我默默握紧了拳头,然后抬眼看向了景哲,恳求道:“能不提他了吗?”

景哲一愣,随即走到了床头柜前,将安眠药放进了口袋里,说:“这个东西,你不能再吃。”

我没同他争辩,反正可以再找医生开。

“你这么早过来,是警察那边的事情吗?在盛景调查的怎么样?”我问。

景哲皱起了眉头,然后坐在了床边的美人榻上,说:“爸被罢免董事长一职了。”

我没有太多的惊讶,算是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

“那接任的人是谁?”

“是马董事。”

我点点头,心道这个人选倒也合理,有点头脑,而且还年轻。

“警方那边目前还有什么消息,因为他们也是刚刚拿走东西,倒是……”他停止了下面的话,神情又是踌躇,又是痛苦。

“怎么了?告诉我。”

“董事会要求我们立刻归还六千万,否则也会告我们。”景哲说。

这可还真的是墙倒众人推啊!就连董事会也要对我们赶尽杀绝,丝毫不念及景辉这么多年为他们赚了多少钱。

“要是我妈……我妈她……”景哲没说下去,掩面羞愧起来。

我下床走到了他的身边,轻轻揽他入怀,心想我的弟弟已经很了不起了,他承受着这样的事情,却还是为景家战斗着。

“不要自责。”我对他说,“更不要觉得因为这件事你就没有了颜面。她是你的妈妈,给了你生命,所以别人不原谅她犯下的错,你要原谅。”

景哲又说:“她还陷害你。她为什么要那么做?这究竟是为什么?”

“我们现在追究不了这些了,当务之急还是爸的身体,以及景家的处境。”我说。

景哲点了下头,然后推开我,站起来跟我说:“关于那笔六千万,我们是必须归还的。否则警方那边追究起来,爸肯定是要担责任。我已经联系人把我名下的那些跑车便卖了,可是这些也将将才够一千五万。”

我听后皱起了眉头,走到一边踱步,问道:“景家名下有多少财产?”

“有的话,也是挂在盛景的名下,现在爸接受调查,那些财产都会被冻结。”

“那你的意思就是动用私人财产了?”

景哲点头。

“好,”我说道,“我把我的车也卖掉,还有名下的那套公寓,以及一些首饰和皮包。”

“可这些加起来,距离六千万也还有很远的距离啊。”

我皱紧了眉头,心里盘算了一下,这些加起来也确实不过两千多万,那剩下的办法就只有……

看向景哲,我问:“如果把景宅抵押出去呢?”

……

我和景哲一路无言的去了医院。

我们自从生活在商人家庭里,享受的了锦衣玉食,也看惯了世态炎凉。

有多少富商在一夜之间倾家荡产,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翻身的事实,就从几十层的大楼上一跃而下。

所以,我心里很怕,却不畏惧。

景家现在面临的无非就是一穷二白,从活在生物链的顶端跌落至谷底,但是只要人还在,那就比什么都强。

进入电梯的时候,景哲问我:“如果找到我妈,会不会一切就会好起来?起码钱可以追回来。”

我没有回答。

对于这个希望,我也是怀揣着的,只不过太渺茫而已。

韩萍早就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事情也是做得滴水不漏,并且把锅成功甩给了景辉……这样的安排,会找得到她吗?

只不过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景哲是她亲生的儿子啊,她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做的这些,她又怎么能对景哲也如此狠绝呢?

韩萍,这到底是为什么。

到了病房门口,我和景哲都是没料到警察如此之快的就过来了。

宋元庆在里面陪着,一个警察做笔录,一个警察询问。

我们到的时候,警察恰好询问完。

宋元庆把他们送了出去,而我则过去查看景辉的状态,怕他又受到什么刺激。可是,景辉面色如常,甚至是冷静的过分。

“爸,你没事吧?”我问了一句。

他不说话,而是看向了景哲,问道:“他们先去盛景了?”

景哲点点头,“爸,你别担心。警察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景辉又没有说话。

没过一会儿,宋元庆送完人回来了,见到我二人点了下头,然后说:“董事长,您有什么吩咐吗?”

“我不是董事长了。”景辉说道,“老宋,你不用再来和我汇报什么。”

宋元庆一笑,然后说:“辉哥,真是巧了,我最近放长假,正好陪您好好聊聊天。”

景辉一听这话,眼中似有闪烁。

而我和景哲对视一眼,心中的酸涩不言而喻。

气氛沉静了下来,里面透露着难以掩盖的悲伤。

突然,景辉说:“嘴里没有味道,想吃齐顺斋的点心。”

我一愣,连忙擦了下眼泪,说:“我这就去买,买你最爱吃的蝴蝶酥,很快回来。”

……

开着景哲的唯一一部轿车,我来到了市中心的齐顺斋总店。

这里每天都要排队,而且绝大数光顾的人都是老年人,因为这里有他们儿时的味道。

景辉忽然就想吃这个,让我觉得心中隐隐不安。

我排了将近半个小时的队,前面也还有四五个人需要等待,心情不免有些急躁起来,我害怕景辉吃不到而心情不好。

这时候,电话响起,我以为是景哲来催我,便张口说:“还有几个人,买的人太多了。”

电话那头是一阵沉默。

我觉得纳闷儿,就抬起手机看了看,这才发现原来这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你是谁?”我警惕道。

那人笑了一声,说:“没想到你对你母亲的事情也可以置之不理。”

我心里“咯噔”一下,当即听出来这是那日在墓地的那个男人的声音!

“本来我以为你会查到以前的蛛丝马迹,但是你并没有。”男人又说,“那我就来帮帮你吧。”

“你想做什么?”

“出门右转,看到第二个小道拐进去,然后往前一直走,走到第一个小路口的时候,再拐进去。”

“我凭什么按照你说的去做?”

“你可以不做。”男人笑道,“但这是你唯一一次机会,了解你母亲的事情。对了,听说你后妈给你爸戴绿帽子了,你不想知道你妈怎么给你爸戴绿帽子的吗?”

“你胡说!”

我大喊了一声,引来众人的侧目。

“胡说不胡说,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咬了咬牙,按照这个男人的指示找到了他说的方位。

“我到了,你让我看什么?”

“绿色垃圾桶,中间那个。”

我听从指示走了过去,就看到那下面压着一个小布包。

“打开看看吧。”

男人没有挂断电话,似乎是在准备迎接我接下来的震惊。

而我将手机放进口袋里,然后戴上了耳机,再来就是拿出了那个小布包,把它打开。

里面是一份报纸的复印件,就是这个男人每次寄给我的那张报纸,可不是同的是,这一次上面的字迹无比清晰。

最为显著的就是头条新闻:豪门阔太曾惨遭欺辱。

我顺着报道看下去,上面写着某向姓女演员出道至今只有一部影视作品,因一手琵琶曲博得富商青睐,麻雀变凤凰嫁入豪门。可谁料女演员在结婚前曾惨遭欺辱,更有知情人士称欺辱者正是其圈内好友。富商勃然大怒,携女儿前去做亲子鉴定,至今结果尚不明确。

看完这篇报道,我沉默了,更是傻了。

“看完之后,感觉如何?”电话那边的男人对我说。

我攥紧了报纸,说:“这上面写得每一个字,我都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男人笑了起来,“但是你可以去查,当年这个新闻轰动一时,却又在几日之间消失在报纸上,原因就是你的父亲景辉花重金买下了所有的新闻。”

我身体一僵,想起了当时我和大卫探讨的时候,就是分析有个大人物抹去了这段新闻。

“你父亲因为不相信你的母亲,带你去做了亲子鉴定,虽说显示结果你是景辉的女儿无误,可是他们之间却产生了不可逾越的鸿沟。”

“把话说明白。”

男人默了一会儿,然后道:“因为你母亲在婚前遭人强奸这是事实。”

“骗子!”我大喊,“你到底是谁?马上站出来!你一再诋毁我的母亲,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男人对我的话充耳不闻,继续说:“你母亲为了嫁给你父亲,隐瞒了这件事情。可是最后还是被人给捅了出来,引得景家长辈极为不满,你父亲也觉得面上无光,所以最终和你母亲渐行渐远,你母亲意外身亡。”

“不可能!我不信!你就是个骗子!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在小巷里大吼大叫,几乎是要把嗓子喊烂!

“我知道强奸你母亲的人是谁,你何不亲自去质问他?”男人又道。

他的话令我一下子就定在了原地,目光不自觉去搜索那已经被我撕得粉碎的报纸,根本就无法拒绝这个男人说的话。

因为如果真的如他所言,那我必须为我母亲这悲惨的一生讨回公道!我得让那个男人血债血偿!

“告诉我。”我最后冷静的说。

男人沉默了几秒,然后说:“好,只要你给我一千万,我将把这个人的消息全部透露给你。”

我眸色一寒,说道:“你这是勒索。”

男人笑了起来,说:“你觉得是就是。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个消息如果我卖给媒体,虽不可能拿那么多,但同样会得到丰厚的报酬。可是以景家现在的处境,我不知道你们是否还能在津华市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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