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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来的刚刚好

小时候看偶像剧,听过一首歌,歌词大概是说:飞机起飞的时候,很困难,但还是努力的冲向天空,带着从不曾有过的勇敢。而飞机飞起来以后,就坠入了云中,感觉像是迷路了,忐忑不安。

我想,爱情也是如此吧。

曾经的我以为我不会再轻易的迈入一段感情之中,因为和聂宸远的这段初恋,伤我太深,我用了四年的时间来****伤口。但沈容与的出现和陪伴,把一切都打破了。

他不知道,甚至我也不知道,当他跟我说“不要签字”的时候,我是下了多大决心,又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没有在那时候和他离婚。

可这段感情来得太迷蒙了,让我觉得有些云里雾里。

没有一句承诺,也没有一次告白,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算什么,更不知道他在我心里是什么。

直到那天,我以为我要失去他,我才知道爱情已经开始了。

没有了那么多的理由,也没有了那么多的顾虑,就像起飞的飞机一样,不到了终点,就无法开启下一个航班。

……

机场,人潮涌动。

这里每天上演着悲欢离合,重逢始于这里,离别也始于这里。

我在人群中奔跑着,眼睛不停的去搜索那抹熟悉的身影,乞求着在这里上演一幕电影里的浪漫桥段。

可我不是那样幸运的女主角,我找不到他,只能一次次听到广播里催促着飞往纽约的航班已经开始登机……可我仍不知道的是,他乘坐的是哪个航班。

辗转迂回,我来到了机场的服务台,向他们询问沈容与的航班情况,但他们不愿透露。

由于过度的运动,加之内心焦急万分,我的呼吸越来越短促,心跳也快的让我心慌,仿佛有一只手在遏制住我的呼吸……

叮咚——

“插播一条寻人启事,沈容与先生,您的妻子正在2号航站楼等您,请您速到2号航站楼。重复一遍,插播一条……”

“这位太太,您别急。只要您的先生听到了广播,他一定会来和你汇合的。”机场的工作人员说道。

我捂着心口,知道自己有轻微的心瓣闭合不完全的毛病,这是当年得肺炎遗留下来的毛病。

“他能听得见吗?”我问。

工作人员想了一下,回答:“只要他没坐在飞机里,他就一定听得见。”

我听工作人员这么说,差点气的晕过去,站起来就要离开广播室再去找人。

工作人员拦住我,好心道:“太太,,您脸色不太好,还是不要……”

其实,我这个毛病只要歇一会儿缓缓就行,可是他的话倒是提醒了我。

我推开工作人员,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我已经跑到了广播员身边,一把夺过她的话筒,对着里面说:“沈容与,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你要是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

话没说完,我就假装要晕过去。

工作人员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扶住我,喊道:“这位太太,您坚持住!我们这里有医务室,我们送您过去!”

我在机场工作人员的搀扶下,向医务室走去。

我告诉自己,如果沈容与不出现的话,如果他这么想做一个缩头乌龟的话,那我就成全他!绝对不会和这样的一个人在一起,我要让他后悔一辈子!

可这样的念头刚一产生,我就看到那个我寻找了半天的身影。

他急的像只没头苍蝇,抓着一个做卫生大姐,问道:“医务室在哪儿?快告诉我医务室在哪儿?”

大姐被他这阵势吓了一跳,马上就给他指了一个方向。

沈容与顺着那个方向看去,就马不停蹄的跑了过去。

看到这样的他,我的气全消了。

和工作人员解释了几句,他们就放下我,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去,而我则慢悠悠的跟在沈容与的后面,随他到了医务室的门口。

沈容与在那里和医生吵闹,询问我的情况,医生听得一头雾水,一直和他说医务室里没有病人。

可沈容与说:“我老婆脾气拧,一定在生我的气!你让我进去,我哄几句就没事了。”

“先生,我们这里真的没有病人,您要不和妻子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医生建议道。

“确认什么?她都晕倒了!你快给我让开!”沈容与见怎么也说不通,急的要动手了。

我见他如此,不由得攥紧了手里的文件袋,走到了他的身后。

“你放心,我没还和你离婚,身体绝对不会有问题的。”我冷声道。

原本还在和医生争执不下的沈容与,一听到我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隔了两秒,才转过头来看着我。

他的眼中带着喜悦,二话不说的向我快步走来,可眼看着他距离我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我把离婚协议书按在了他的胸膛之上,笑道:“想和我离婚?”

他低头看了一眼那个文件袋,接着又抬头看着我,不说话。

原本消散掉的火气,又要死灰复燃,我讨厌他这副什么也不说的样子,这是他一个男人该有的态度吗?

我冲他点点头,说:“你想走,那就先办了离婚手续再走!”

说完,我就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走,那样子还真的像是要铁了心的和他离婚,可这一次,沈容与拽住了我的手,将我扯入了他的怀里。

“我不离婚。”他说。

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可是嘴上哪里肯绕过他?

用力推着他,我赌气道:“你说不离婚就不离婚?凭什么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我告诉你,我不仅要离婚,我还要你净身出户,把财产都给我!”

沈容与一听这话,顿时就笑了。

他两只手控制着我的张牙舞爪,对我说:“照你的意思,那就是要打官司了?”

“对!就打官司!”我硬气的说。

沈容与点头,一只手搂着我,一只手拿过了我手里的文件,喃喃道:“可惜了。你这官司不好打,只有我这样的大律师才能让你胜诉。但是不巧的是,我不能又当被告又当律师。老婆,你说怎么办?”

“谁是你老婆?”我恶狠狠的说,伸手去够那份文件,“你既然敢留下离婚协议,那就是做好准备和我离婚,我成全你!”

沈容与听我这么说,松开了我的腰,然后迅速的把文件袋撕成了两半儿。

“我没想过和你离婚,但我尊重的你的决定。如果你是因为我放了这份文件而生气,那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想说服我离婚,只有打官司一个渠道。而你想要赢这场官司,你得找我的老师齐鸿书来,可他前年就去世了。”

“你!你这不是……”

“还有一个办法。”

沈容与打断我道,然后向我靠近过来,幽深眸子紧盯着我,一字一句的说:“你想回到聂宸远身边。”

我心里莫名的又痛了一下,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他离开医院时的样子,带着一点儿卑微的希冀,故作潇洒的离开。

“如果我真的想和他在一起,你真的会同意离婚,成全我们?”我问道。

沈容与的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冲我点了下头。

“你舍得?”我又问。

他还是没有半点儿犹豫,回答:“舍得。”

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他这两个字,我更加认定我是爱他的了。

如果他说舍不得也要舍得,又或者是舍不得却无可奈何,我反而会觉得他很虚伪,但他如此的坦率,才让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纯粹的。

我将手放在了他的脸颊旁,这是我第一次这么亲昵的抚摸他。

笑了笑,我说:“可我舍不得你,我想留在你的身边。”

沈容与一愣,瞳孔微颤了一下,似乎是不相信我的话,更不相信他自己的耳朵。

“我对你怎么样,你就没有一点儿感觉吗?”我有点儿郁闷的问,“其实,我们还不算正式恋爱,我也不可能做一些太过的行为。但是这不代表我心里没有你,相反,我很在乎你。有多在乎,我自己也不清楚,我……”

话没说完,沈容与握住我的手,一点点的收紧,直到我的手牢牢镶嵌在他的手心之中。

“不清楚,没关系。我们只要有一个人清楚就足够了。”他说道。

“那……那、那你是真的爱我吗?”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出了口。

虽说我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也确定了沈容与是爱我的,可是他没说出来,作为女人,心里肯定是不满的。

沈容与笑笑,回答:“我以为我留下这份离婚协议,你就该知道我有多爱你。爱到为你的决定而做出所有的让步,甚至是退出。”

我盯着地上那份被撕了的文件,到此刻,是真的明白了他的心意。

“我不会再因为聂宸远而让你没有安全感了。这次……”我深吸了一口气,扬起笑脸看向了他,“这次我们真的迈进了婚姻大门,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丈夫,我们会成为真正的夫妻。”

沈容与皱了下眉头,随即双手捧住了我的脸,低头将额头贴在了我的额头之上。

“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我早就把离婚协议摆在你桌子上上了。”他玩笑道。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覆盖住他的手,说:“早一点,晚一点,都不做数,这是我们的缘分,来的刚刚好。”

沈容与点头,嘴唇轻触着我的额头,眉心,鼻子……最后停留在了距离嘴唇几厘米的位置。

“可以吗?”他就像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不敢轻举妄动。

我不由得在心里笑话他,便故意逗他道:“我说不可以,你就不吻了?”

沈容与一怔,马上说:“不是!可这里不是公共场合吗?我总得……”

他话没说完,我就踮起脚尖吻住了他。

沈容与僵硬的就像块儿石头,嘴巴动也不动的,完全没有一点儿的回应,根本毫无吻技可言!

我忽然又想会不会是我的主动吓到他了,所以便想退下来,可我的唇才刚要离开他的,还没有完全离开的时候,沈容与就忽然搂住了我的腰,死死的吻着我。

反客为主,攻城略地。

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和疯狂让我有那么一瞬的不适应的,但很快,我就圈住他的脖子,热烈的回应他。

周围的人看到我们这样的一幕,有的鼓掌直呼浪漫,有的批评有伤风化。

但是这对我和沈容与而言都是没所谓,因为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要痛快的吻一次,来给彼此打上自己的戳子。

这吻依旧是甜甜的,暖暖的,是彩色的,还带着令人心安的太阳花气息。

我心里满足而幸福。

这爱,真的来的刚刚好呢。

……

我和沈容与回了臻玉园。

阿梅对于沈容与的去而复返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也没多嘴,规规矩矩的把沈容与的箱子给拉了上去,倒是一直在客厅等我的邵晓珍又要开始八卦进攻。

“学姐,你这面色绯红,面带桃花,该不会是和学姐夫去哪里寻刺激了吧?”邵晓珍贼兮兮的问。

我瞧了一眼沈容与,他倒还真的有几分春风得意的样子。

“你不要总是关心这些和你无关的事情。”我对邵晓珍说道,“你不是去上班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有事找我?”

邵晓珍“嘿嘿”笑了两声,然后跟沈容与说:“学姐夫,有几句私房话想和学姐说,能不能……”

沈容与看向我,说:“那我先上去收拾一下东西。”

我点点头。

等沈容与离开以后,邵晓珍就把我拽到了小厅那里,压低声音问:“学姐,你和学长怎么了吗?我刚才本来是在医院的。可男护工堵在门口不让我进去,我透过门缝就看到里面的地面上,散着七零八落的东西,好像都是人砸的。”

听邵晓珍如此说,我大概可以猜到聂宸远的愤怒和伤心。

“你要不要到医院去看看?学长的亲人都不在,我们也……”

“晓珍。”我打断她的话,定定的看着她。

她不过和我对视了几秒,就立刻败下了阵,垂着头不敢再看我。

“我想,是聂远拜托你的吧。就连他从楼梯上摔下来也是你们两个商量好的,对吗?”我问道。

“不是的!不是的!”邵晓珍连忙冲我摆手,“学姐,学长摔下来真的是意外。但是我那个着急的电话,还有让你昨晚留下来陪他,是学长拜托我的。”

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邵晓珍是怎么想的?哪怕她再同情聂宸远,也该明白我是已婚女人啊!即便我要和聂宸远怎么样,也不能这样不道德的私下来往。

“学姐,你和学长真的不可能了?”她问我。

我摇摇头,说:“我今天已经和宸远说清楚了,我们不可能了。”

邵晓珍顿时红了眼,低头道:“你们可是彼此的初恋啊,多美好。初恋的力量不都是最大的吗?我还以为他那么爱你,你会很感动的。”

“在你眼里,我和宸远的感情是令人惋惜,但是我心中,它就是过去了,回不去了。”我说着,轻轻拍了拍邵晓珍的肩膀,“你也有过一段感情,你会明白的。”

她低着头,没有说话。

……

邵晓珍没有久留,连阿梅说给她做好吃的,她都拒绝了。

我想,可能是她接受不了我和聂宸远的了断,也可能是觉得我背叛了一个爱我至深的人,总之,她心里不舒服。

所以我也没一再挽留,随着她去了。

等她走后,我上了二楼,就看到沈容与在书房里打电话。

他讲着一口流利的英文,正在和美国那边的律师协会表示歉意,并且祝愿他们顺利完成高峰论坛。

我等着他打完电话,然后和他说:“其实,你现在赶过去也来得及。”

沈容与将手机随意的扔在了书桌上,说:“不去了。到了那里,听一帮老头子叨叨个没完,想想就烦。”

“那你还买了机票?”我明知故问。

沈容与向我走来,伸手抬起了我的下巴,然后就盯着我的嘴唇说:“有些肿了。”

我打开他的手,骂了句:“流氓。”

“夫妻之间,这怎么会是耍流氓呢?”沈容与没皮没脸的说,“再说了,这是法律允许的耍流氓,受保护的。”

“满嘴的歪理,真不知道你怎么当上律师的。”我嘴上说着,脚步就已经面向了门口。

我知道,我要是再待下去,沈容与又会拿我寻开心。

“去哪儿啊?”沈容与拆穿我的心思,从我的身后抱住了我,“哪儿也不许去,就待在我身边。”

我笑了笑,本想和他逗两句嘴,却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来,“你昨天真的住在了宅子那边吗?”

“去了,但是没住。”沈容与说,“听到医生说你爸没事,我就走了,去了事务所。”

我点点头,心想话既然已经提到了昨天,那就把问题都解决开。

转过身,我又问沈容与:“你昨天是不是很不开心?甚至选择去美国。到底为什么?因为我赶去医院看聂宸远?还是我留下来陪他了?”

沈容与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开口道:“因为你和你爸说的话。”

“什么话?”

“你说你因为他差点儿死在美国的医院里。”沈容与低声道,“我觉得他在你心里的位置肯定是无可替代的。”

原来如此。

“我没有刻意去探听过你和他的过去,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可是我又忍不住把自己和他放一起衡量……怎么衡量,我都是不占优势的那个。况且,我也不想逼你,用我们的夫妻身份来钳制你,所以我就想借这次高峰论坛,让我们冷静冷静。”

我见沈容与一五一十的交待出来,心里也算敞亮了,更是把这一页彻底揭了过去,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挺好奇的。

于是,又忍不住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这一趟美国回来了,我已经和聂宸远和好了呢?”

沈容与点头,说:“想过。”

“那你预备怎么办?”我马上问。

他低下头,显得一副底气不足的样子,嘟囔道:“结婚证在我这儿,哪就那么容易让你拿走办离婚。”

“你说什么?你不是说不想用夫妻身份钳制我吗?”我有些哭笑不得的问。

“那怎么办?”沈容与皱着眉头,多了几分无赖般的痞气,“我手上什么也没有,就这一个护身符。”

我笑着,然后走过去环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现在,你手里有我。”

……

日子彷佛又回到了从前,但是里面的变化却是翻天覆地的。

只一点,我和沈容与还没有睡在一张床上,依旧是在各自的房间休息。

沈容与对此颇有微词,说哪有夫妻分房睡的?可是我却觉得我们和刚恋爱的男女没什么区别,哪有那么快就同房的道理?再者说,我心里太紧张。

今早醒来,我一开门就看到沈容与站在我的房门口,一脸哀怨的看着我。

“怎么不去餐厅?”我问。

“夜里越来越冷,被子不够暖和。”沈容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缺个暖床的贴心人,老婆,你愿意牺牲一下吗?”

“不够暖啊?”我配合着他的话,“那我让阿梅给你放几个热水袋,保证你不会再觉得冷了。”

“那能管用吗?用一会儿不就凉了?你可是恒温的。”沈容与笑着说,然后低头吻住了我的唇。

现在的沈容与就像个陷入热恋的中学生一样,时刻要亲要抱的,让我一度怀疑他二十九年的人生里是不是没有过女朋友?

不过我没问,觉得关于“过去”的话题还是少一些的好。

我回应了一会儿他的吻,然后就推开他,说:“今天我要去公司了,我们快吃早餐。”

沈容与心不甘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到了餐厅,阿梅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

就连茉莉也悠闲的趴在餐桌上,时不时的舔一口它喜欢的牛奶,看起来像是个惬意的贵妇。

沈容与过去抓了抓它的耳朵,它幸福的眯着眼睛,享受极了。

“二少爷,少夫人,刚才来了个送帖子的人,我替你们收下了。”阿梅说着,就从口袋里把帖子掏了出来,递给我们,“我看那人穿的也是西装革履,估计是个富贵人家的管家之类的。”

沈容与点点头,接过了帖子,打开查看之后,就把它放在了我手边。

我正在给沈容与剥鸡蛋,也没拿起来,随意一瞥,就看到上面写着“结婚请柬”四个大字,而这请柬的主角是聂宸远和段雪莹,婚礼日期居然是一周以后。

“他的眼睛还没康复,这婚礼是不是办的有些急了?”沈容与问道。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剥完手里的鸡蛋,将它放在了沈容与的餐碟里,然后一边擦手,一边说:“他早就看见了。”

沈容与眉头一皱,有些疑惑。

我没有说后面的话,但我想沈容与也会马上理解到,聂宸远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想留我在身边而已。

但是一个人看得见和看不见,不是那么好伪装的。

第一次,我带他去花园里散步,孩子们无意将球滚了过来,聂宸远一下在就说来是篮球。当时我并没有察觉出来有什么不妥,可是还是有个疑影记在留了心里。

再后来,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他在病房里听音乐。

我当时怕吵到他休息,用很轻很轻的动作推开门,按理说正常听觉下都不好察觉,更何况他戴着耳机在听音乐,可是他一下子就知道我来了。

凡此种种,都说明他已经看见了。

所以,当他和沈容与做比较的时候,我才会和他说沈容与从来不会给我压力,他从来不逼我。

“我听说聂宸远和段雪莹的婚礼早在一年前就开始准备了,但是一直一拖再拖。但我想这一次,恐怕是真的了。”沈容与说。

我长叹一口气,说:“他们结婚不结婚,我并不在乎。我只是希望聂宸远不要是有报复心理又或者是以无所谓的心态来对待婚姻。”

“这话听起来很像我们刚结婚时的状态啊。”沈容与笑着说。

“少胡说,我可不是要报复谁,又或者是完全没把它当回事,我是为了景家。”我诚实道。

沈容与看着我,然后握住了我的手,轻声说:“所以,我还挺感激你爸的。”

一提景辉,我意识到自从那日我们大吵了一架以后,似乎有四五日没再联系了。

“他的身体,我一直都有留意,你不用担心。”沈容与说,“至于其他家里的事,你自己考虑,我会尊重你的想法。”

我点点头,心道自己确实是再需要一点儿时间来思考这段父女关系。

过一会儿,阿梅端上了果汁,我和沈容与开始吃早餐。

吃到一半的时候,我无意中又看到了那张请帖,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于是,我和沈容与说:“我和你说个事。”

“嗯。”

“之前,有一个很有名的国际导演来找言安拍戏。当时我觉得奇怪,可是再三衡量下,为了梦星未来的发展,我还是签约了。但是前几天,邵晓珍告诉我原来这个导演是因为聂宸远救过他的命,所以才答应聂宸远来帮助我的。那你说,我还接不接?”

“你想不想接?”

“想。”我干脆利落的说,没有丝毫的犹豫,“这真的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言安有了出色的表现,那将完全会开启梦星的另一个阶段!”

沈容与点点头,说道:“那就接。至于其他的,先不要多想。”

“那你心里会不会不舒服?”我马上又问。

“这有什么好不舒服的?”沈容与笑了笑,“他用这么难得的机会都没留住我老婆,可见我老婆多爱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说的可是真的啊,那我就投入工作了。”我说。

“真的。不过……”

“不过什么?”

“以后不要了。”沈容与道,“我还是不喜欢你和他有联系的。至于他这次对你的帮助,我会还了他这个人情,不会让你觉得亏欠他什么。”

我笑着点头,起身亲了一口他的脸颊,说:“听你的。”

……

之后,我们各自出发,前往自己的工作地点。

新人选拔就要开始了,公司里的同事几乎每天都会加班加点,我见他们如此,心里就会觉得很欣慰,必须要努力把梦星办起来。

来到办公室,我马不停蹄审阅着同事们交上来的各种方案和稿件,觉得有些地方可能要开会商讨一下,于是就开了一个紧急的小会议。

策划部和广告部的同事都过来了,就这次选拔的宣传工作又提了好多意见。

我听取之后,说道:“一开始,我们的对象定位就很鲜明,那就是草根,怀揣表演梦的草根。嘉嘉刚刚提的说如果分成两个组,就是有表演经验,和没有表演经验的,这个想法很好,大众听起来也会觉得公平很多,但是这也会增加我们的成本,所以我想是不是还可以有更好的方案?”

坐在角落里的杜园举了举手,然后有些犹豫道:“总监,其实刚才嘉嘉提出来的建议,并不是我们经过深思熟虑的。”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嘉嘉,似乎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嘉嘉点点头,然后说:“总监,园子说的没错。我们没想过具体的方案,完全是因为今天早上听说柳梦佳的工作室也突然宣布要招募新人,才有了这个想法。她的招募时间比咱们推迟了半个月,而且,打的旗号是演员就是要专业化、职业化,所以招募对象要求必须是科班出身。我们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都觉得她是故意和我们对着干!还占了不少的优势!她完全可以用大量的溢美之词给人们洗脑,把现在的演员乱象放大化,做一个受拥护的批判者。那么到时候大家肯定就会觉得我们的很low,不够专业!完全是在过家家!”

嘉嘉越说越气,激动时,甚至是拍起了桌子,而其他的同事听完这些以后,也都是憋着一股火儿。

我看向了策划部的负责人,朱迪,问道:“确定有这件事了吗?”

朱迪点头,然后将手中的iPad放在了我的面前,说:“已经开始宣传了。他们这种宣传早,招募晚的做法,真的让我们很吃亏,也很被动。而且人们一定会拿我们的和她们进行比较,稍有不慎,我们这次的招募很有可能就会成为大家的笑柄。”

我看着显示屏上写着的“真演员,真本事”的宣传语,明白了同事们焦急的心情。

站起身,我在白板前踱步,脑子里开始衡量和盘算,包括创意点、投入成本、收益等等。如果我向总部申请拨款,会批吗?景辉巴不得梦星早点关门大吉,应该是不会同意的。

那我们怎么在有限的资金情况下,去改变目前面临的问题呢?

“总监,要不我们就做两个分组吧。”嘉嘉说道。

我摇摇头,指着iPad上的海报,说:“他们的宣传已经打响,如果我们设置成了两个分组,一定会被大家说抄袭他们的创意。”

“那现在怎么办?只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啊!”嘉嘉着急的说。

同事们听后,也都是眉头紧锁。

我看向大家,对他们做了一个“稳下来”的手势,说:“不要慌,也不要急。我们之前的构想是完全可行的,只不过现在有人抛来了一个与我们相反的东西,我们就无形之中觉得压力变大了。不管怎么样,我们这次坚持培养草根明星的初衷,不会改变,我们要给拥有表演梦想的人一次机会。所以,我认为我们还是要在形势和宣传上求变化,求创新,尽可能把我们的优势无限放大。”

大家听后纷纷点头,但我瞧的出,他们还是有些不自信,所以我在这个时候,必须强加给他们一个压力。

“今天,每个人回去想一个创新点子,明天还是这个时候,我们拿来开会商讨。记住,你们的每一次失败和成功都关系着你们的未来。如果梦星这次的招募计划很失败的话,你们要面临的就是被裁掉。懂了吗?”

“知道了,总监!”大家异口同声的喊道。

……

会议结束后,我一个站在会议室的落地窗前思考着。

我知道这次柳梦佳那边的招募活动存在很大的问题,极有可能是故意而为之,但眼下不是清算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要拿得出过硬的方案。

可是基本框架早就定型,我该做出怎么样的调整呢?

“总监。”是大卫的声音。

我转过身,问道:“什么事?”

“凯特刚才接到陈导那边的电话,他想问您可不可以把庆功宴改回今天,他那边又有了变化。”大卫说。

这个陈导,之前定今天,他说后天;定了后天,改成明天;说好明天,又要改回今天!

“言安那边呢?他有时间吗?”我问。

大卫点点头,说:“言安这两天休息,他随时可以。”

“那好,就改成今天吧。让凯特和酒店那边的人说一声,如果酒店那边的为难的话,就把电话给我。”

“好的。”

大卫走后,我再次转身看向了窗外,心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今天就来会会柳梦佳。

……

七点前,我到达了凯城酒店门口。

大卫去接霍言安了,说是已经在我预定好的房间待着了。我让经理带我上去,就听到他们两个人似乎是在争论什么。

见我来了以后,他俩都停下了。

“总监,您来了。”大卫说,“我先去雅间,看看还差什么。”

他说完就离开了房间,留下了我和霍言安两个人,单独相处。

自从上次聚餐,他那算不上告白的大胆示爱之后,我们就没见过面,眼下如此相处,还真的是有些尴尬。

“听大卫说,你最近遇到了不少事。”霍言安主动开口道。

我坐在了他斜对面的沙发上,说:“没什么,都解决了。你不用担心。”

“解决了?”霍言安挑眉,分明就是不信,“我看是问题一出接一出,源源不断吧。”

我皱起了眉头,对他说:“言安,我们首先是朋友,其次是同事,你没有必要每次都这样阴阳怪气的。”

“好,你说的,我们首先是朋友,可你有拿我当过朋友吗?”他反问道,“你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从来没有找过我,那我这个朋友也太好当了。”

“你在拍戏,难不成我要你放弃工作,每天过来听我发牢骚吗?”

霍言安一听我这么说,安静了。

我低下头,稍稍叹了口气,又说:“上次的事情,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不知道你……”

“打住!”霍言安阻断了我的话,然后有些无奈的看着我,“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对你有意思吧?咱俩都认识多少年了,要是我对你有什么,早就有什么了!我那次不过是为了刺激一下你丈夫,省得你那么不被重视。”

听他这么说,我完全愣住了。

原来这小子拿我在练演技是吗?亏得我还想着为了不让他尴尬,尽可能的还把工作维持成原样,不让他多心,没想到……

“你找死是吧?”我站起来就打了一下他的脑袋,“敢拿我开玩笑?还想不想在娱乐圈混了!”

“哎呦喂,你悠着点儿!”霍言安一边说着,一边护住自己的脑袋,“我这吹了好久才出的门,你要是给我毁了,我跟你拼命!”

“瞧你这点儿出息。”我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然后一屁股坐回了沙发上。

他笑眯眯的看向我,说:“老板,这下子你不尴尬了吧?我们还和以前一眼,是好朋友,好搭档。”

“你知不知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我也冲霍言安笑笑,“说的就是你。”

霍言安无所谓的耸耸肩,回道:“再过不久,我很有可能就是奥斯卡协会里最年轻的成员,到时候我就把你踢了。”

“先把你的腿练好吧,还没走顺了,就想跑。”我说。

霍言安垂下了眼眸,把他的情绪悉数挡住,轻声说了句:“不是有你吗?你会帮助我的,这样我就可以一直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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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门之零世纪

    异星出现在地日之间,阴影遮住天空,危机蛰伏在黑暗之中。敌人究竟是来是星空的异族,还是蛰伏于内心的欲望?当青年拿起武器,当老人拿起武器,当孩子拿起武器,纷乱与战争已经开始。人们没有选择,也看不到未来。乱世没有英雄,在这个命不由已也不由人的时代,是非善恶不再是人性的标准。像老鼠一样卑微的活着还是像雕塑一样站立着毁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后悔或是不后悔,也许只有天知道。不,天都不知道,因为已经没有了天。失去了所有,便无所谓失去。旧世界已然结束,新世纪刚刚开始。一切从零开始。
  • 痞子王,别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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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无名小卒到江湖老大,从拔刀相助到被人追杀,从威镇八方到声名狼藉,从不可一世到流落街头,从金盆洗手到重出江湖。三百多手下分道扬镳,三个铁哥们各有千秋,五个女孩情感纠葛,大小黑帮黑云压城。纵然以一挡百却难逃子弹的追击,他能否绝处逢生化险为夷,他又经历怎样的人生命运,痞子王能否再造神话?--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重生王爷公主妃

    重生王爷公主妃

    突遇雷击一遭丧命,竟然就投胎到了最是无情的帝王家。得了一个端庄温柔的皇后娘,得了两个对自己疼爱至极的正太兄长。甫出生便为皇帝爹去了心头大患。宫斗、宅斗全没修炼过咱也没啥可怕,只要抱紧皇帝爹的大腿,想必吃香喝辣一生顺畅。本文纯属虚构,请勿模仿。
  • 大海的眼泪

    大海的眼泪

    【以下纯属本人认为的,不要以事实为鉴。】鲛人,是一个最别扭的物种。他们代表着幸福但也代表哀伤。他们的故乡里的鲛人都是一样的性子——一旦认定便死心塌地。他们信仰着他们的王,他们有无坚不摧的忠诚。他们有可能傲慢,但是也是无意。岁月如歌:它把艰辛唱给你,同时也可能把幸福遗落。不过不要紧,它会有记起的一天,不是吗?
  • 重生之美男多多

    重生之美男多多

    某一天,一位神先生用三流推销员的口语问她,你想重生么,你想获得异能么?恭喜你,你在千万之众被我给选上了。于是残星携带异能开始了她的重生之旅。曾经欺负过我的同学?NO,NO,NO,如今我异能附体,你们简直弱爆了。老师小瞧?哼哼,如今我过目不忘,简直神不可挡。什么?有正太?正太别走,快到我碗里来!诶诶诶,那边的面瘫小哥,你也别走,我们一起愉快的玩耍吧!
  • 重生之仙门

    重生之仙门

    身负师门大仇,祁岳重生了残破的身躯,日益没落的师门重生后的祁岳面对强横一时的敌人,纷纷现世的上古魔头,如何带领师门挣扎出一条生存道路~~天妒的资质,斩仙的神通待到黄泉坍塌,天地动荡之时重铸仙门,再补天阙舍我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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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女配有点邪

    一朝穿越书中迷局,白糖糖成为恶贯满盈的恶毒女配梦糖糖,还是逃不出老死冰冷荒郊野外的下场。梦醒归来,带着前世记忆重回幼儿时期,命运轨迹再一次轮回,这次立誓逆改天名,绝不历经前世之苦,白糖糖能否走出梦糖糖书中迷局吗?蚍蜉撼树可否成功?(本文纯属虚构,请勿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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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豪集团系列】她爱他,他爱他,他不爱他,而他爱她。他有高冷的时候,她有冷艳的时候;他有闷骚的时候,她有逗比的时候;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酒店的第一次邂逅他们擦出怎样的火花?“阿雪,你既然爱上了我,你就不可以与任何男的有瓜葛”“薄雪,你要走可以,把你的心留下。”“薄雪你还有心吗?”“阿雪,我想你了,回来好吗?”“彦非辰,我爱上你了,我要追你。你不爱我没关系,我可以等。”“彦非辰,我要离开你了。”“彦非辰我回来了,我没有食言,你快醒过来,你是骗我的对不对。”“哈哈,彦非辰你是我的大男神。”他们的感情历尽坎坷,但他们都遵守了诺言,最后长相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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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会最底层、人生低谷、绝望边缘、天台之上等特殊场景内的“幸运”人族,皆为投资对象。——见习投资人张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