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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不许签字

当我悠悠转醒之时,身侧坐着的是眼睛瞪得像猫头鹰一般的阿梅。

“少夫人!”阿梅惊呼一声,窜跳起来,“您可醒了!您发烧都昏睡了两天了,真的是吓坏了二少爷!”

我呼口气,试着动了动脖子,浑身就立刻传来撕扯着般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您别动啊!”阿梅上前安抚我,“您要什么告诉阿梅,我就去拿!”

我喉咙又干又涩,还带着那种沙沙的痛感,好不容易才说了句:“水……想喝水……”

阿梅点头,马上就跑去给我斟了杯温水,还拿了一个吸管过来,说:“您这胳膊敷着药,总得要等结痂后活动最好,用这个喝,您就不用有太大动作了。”

我会心一笑,没想到阿梅这么细心。

一整杯水喝下去,我终于感受到了一丝丝的释然。

抬眼又看了看四周围,我才发现我这是在臻玉园,原来沈容与将我带回了这里。

想起我在失去意识前的种种,我下意识的问阿梅:“他呢?”

“啊?”阿梅疑惑的看着我,但马上纳过闷儿来,回答:“二少爷一大早就回大宅了,吩咐我必须一步也不许离开的守着您。”

回大宅……

我皱了下眉头,脑子里和心里一下子就变得混乱不堪了,沈容与回沈家肯定是为了我的事情。

那晚在车上的时候,我早已经撑不住,意识涣散迷离,但我隐约记得沈容与好像说一切交给他,我什么也不用担心。

那他会和他的父母说什么呢?

“少夫人,您饿吗?”阿梅的问话打断了我的思路,“厨房了备着一些清淡的小粥小菜,您要是想吃,我给您端上来。”

“谢谢你。”我无力的笑笑,“你真是细心,不过我现在不太想吃。”

阿梅不过十六七而已,听到我这么说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哪里是阿梅细心,都是二少爷吩咐的,还让阿梅记在纸上,您瞧。”

阿梅说着,就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好多沈容与的“命令”。

“加湿器的水要勤换。”

“如果出汗,一定要用温毛巾擦拭。”

“不许茉莉进来捣乱。”

“如果醒了口渴,准备好温水,拿上吸管。”

“她喜欢安静,你不要啰嗦。”

“如果她疼得紧,先播放一些舒缓的音乐,实在不行就给我打电话,总之不能给吃止疼药。”

……

这一字一句,都是沈容与亲笔。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了这些就觉得身上没有那么疼了,但是心里疼,是种窝心的疼……我都忘了有多久没感受过这样纯粹真挚的关心了。

“少夫人,您说二少爷怎么想的?”阿梅瞅了瞅我,“他看您上药时,听您迷迷糊糊的还叫疼,那眉头皱得老高,都能放根儿筷子了。怎的不让我给您吃止疼药呢?”

阿梅显得百思不得其解,而我却是笑了笑。

“这上面的你都做到了,可以把这张纸给我吗?”我问道。

阿梅一愣,随后呆呆的点点头,说:“听您的。”

“谢谢。”我说的心满意足。

……

到了下午,沈容与请来的家庭医生给我换药。

他说虽然流了不少血,可好在是皮外伤,只不过这段时间我有些营养不良,身子虚弱,这才导致发烧。

至于这手臂上的鞭痕,他和我保证不凑近了仔细看,肯定看不出来。

医生说了许多之后,就用纱布将我的手臂包裹上,说我可以下床走动,但是切记伤口不能沾水,不要让手臂做太大负重的动作。

医生走后,我就让阿梅带我下楼喝了些粥,然后又去了茶室静坐了许久。

等到夜幕降临,臻玉园的灯都被打开了。

这还是头一次。

我让臻玉园保持着如此明亮的状态,若不是有人要过来,这里通常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只有我在的地方才会点一盏灯。

但今天,我等他回来,所以还是亮堂一些的好。

我坐在客厅里看着当下很火的综艺节目,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梦星的状况,也想到了霍言安。

从那天不欢而散以后,少说也有三天未曾有过联系,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大卫的话,还是说在闹脾气。

可眼下我也不能打个电话询问,因为手机被沈容与没收了。

正想着,大门口那边传来了动静。

“是二少爷回来了。”阿梅高兴的说。

我也跟着笑了,连自己都没察觉那笑容有多开心。

可是,当阿梅打开门之后,进来的人却不是沈容与,而是沈家的管家陈叔。

“陈叔,怎么是您?”阿梅问。

陈叔冲阿梅点点头,也没回答她的问题,就直直的向我走来,说:“老爷请您现在过去一趟。”

“现在?”阿梅跑了过来,“那可不行!您没瞧见少夫人身上还有伤吗?”

陈叔依旧没有理会阿梅,只是看着我,似乎是在等我的回答。

我低头思忖了片刻,心里晓得就算我现在逃避,也终归还是要去,“陈叔,我去换个衣服便同您过去。”

……

沈家的大宅在此刻也是灯火通明。

可是这样的光亮很晃眼,晃得我有些心慌,更有些胆怯,原来哪怕同一种事物,因为心境不同,竟然也会产生这么大的反差。

我跟着陈叔的后面,眼看他就要推开大门,忍不住问了一句:“沈容与在吗?”

陈叔脚步一顿,眼神有些复杂,扭头看向我说:“二少爷一早就回来了。”

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同陈叔进去。

大厅内,沈建业正襟危坐在主位,程英慧在他身边,两个人的表情都十分严肃。

我四下寻找着沈容与,却没看到他的身影,心里顿时就没了主心骨,脚步都有些虚浮。但是,我虽没看见沈容与,却明明白白的瞧见了也正襟危坐的景辉。

心下一凉,这莫不是鸿门宴?

我低着头向这三个人走去,直到陈叔为我拉开椅子让我坐下,我才和景辉对上了眼神。

他见我胳膊上的纱布,微蹙着眉头,没有说话。

“各位长辈,我来了。”我又低下头,恭敬的说。

空气沉静了,谁也没有接下这句话。

我不敢抬头,也不敢再说什么,就像个罪孽深重的犯人在面对秉公执法的法官一样,没有话语权。

良久过后,沈建业清了下嗓子,然后对陈叔说:“去把容与带过来。”

我眼前一亮,目光不自觉的跟随着陈叔,想要在第一时间看到沈容与。

可我却怎么也没想到,出来的沈容与脸色白的像张纸,嘴唇上也没有一点儿血色,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病态之感。

我“噌”一下就站起来了,小跑着到了他的跟前,细细打量着他,就看到他的额头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我顿时就急了,张口便问:“你怎么了?”

“没事。”他笑笑,目光移到了我的胳膊,“好点儿了吗?”

我摇摇头,根本就不相信他的那句“没事”,伸手想要触碰他,检查一下他到底是怎么了,就听见沈建业再一次开口。

“别再演了。”沈建业说,“这恩爱夫妻的戏码也该落幕了。”

我大脑懵了一下,随即明白这话中含义,惊诧的扭头看向沈建业。

沈容与走到我身前,将我挡在了他的身后,说:“你们不该让她过来,她身上还有伤。”

沈建业沉默了一下,继续说:“该与不该,不是你能决定的。现在,你们两个当着我们家长的面,把事情说明白,最后把离婚协议签了,好聚好散。”

原来他们把我叫来,是想我签下离婚协议。

我皱起了眉头,有些难以感知此刻内心的真实感受,可我确定我有些抗拒……抗拒那个离婚协议。

“不签。”沈容与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转身看着我,“我们回家。”

“可是……”

“容与。”程英慧喊了他一声,“你的任性也该适可而止了。这样的婚姻没有任何的意义,早日了断,对谁都好。”

沈容与不理会这话,牵起了我的手向门口走去。

沈建业大怒,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喊道:“不像话!我教育的你这样目无尊长吗?”

沈容与呼了口气,转身对沈建业说:“爸,我不想重复说过的话。这婚,我不离。”

沈建业怒极反笑,不住的点头,然后抬手指向了我,说:“那她呢?她也愿意继续和你演假夫妻?和你一起骗我们?”

确凿无误了,他们全都知道。

我原本握着沈容与的手松开了,那抱有的一丝侥幸也没有了。

既然他们都知道了,我和沈容与真的不可能再走下去了,谁能顶着欺骗过一生呢?当时的我们太幼稚了,还有为可以瞒天过海,既保全家族名望,又可以不被剥夺因为婚姻而失去的自由。

可到头来,上天到底是惩罚了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景昕,这一年来,我们和你并没有什么不愉快。”程英慧站起来道,“直到你被爆出了新闻,加之被我撞见了那事。”

“我真没做过。”我声如蚊呢,就像委屈的孩子。

程英慧愣了一下,错开了看向我的目光,转而又说:“自然,你父亲也向我阐明了,说你是被人陷害的。我和容与的父亲姑且相信事情是如此的。可是请你设身处地的想想,若你是我们的角色,瞧见了这样的事情,你心里能没有疙瘩吗?”

我被程英慧说的哑口无言。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程英慧又道,“我见你这一身的伤,也知道你父亲下手有多重。景家有规矩,沈家也有,更何况我们是军人家庭,在行为作风上容不得失误。”

“我……我……”我张着嘴,无力辩驳。

“沈先生,沈夫人。”一直沉默不语的景辉开口,“我对于我女儿做的错事向二位致歉。既然你我双方已经达成了一致,我们景家也不会再死缠烂打。希望以后两家人见面还是客客气气的。”

沈建业点头,对于景辉的话是认可的。

我见陈叔拿来了文件袋,里面装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之前和你说的诉讼离婚,也不过是一时气话。”程英慧接过文件袋说,“拟定好的协议绝对是公平的,离婚的理由也是感情破裂。景先生可以再过目一遍。”

“不必了。”景辉干脆的说。

这话如同一锤定音一般,程英慧在听后就把文件袋递给了陈叔,陈叔拿着它向我走来。

看来,只能如此了。

我闭上眼睛,像是要给自己力量以便于一会儿可以拿起来那支签字笔,但当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沈容与如一面墙一般挡在我的面前。

“你真的想和我离婚?”他问我。

我看着他,竟是无言以对。

早在我被曝光****之时,我就已经有了和沈容与离婚的想法。

我可不是什么高风亮节的圣女,觉得对不起他,不想连累他,我只是觉得徐亚南的事情让我更加意识到这无爱的婚姻是多么的令人乏力。

第一次和他提,他和我说不想离。

我以为他是为了沈家的面子,毕竟军人家庭,我和他也算是半个军婚,不能成为津华市的一顿谈资。

可而后在我面对的种种之时,他都用他的方式陪着我、帮着我。

即便我和徐亚南被陷害成了捉奸在床,他还跑来救我,我又同他说离婚,这次他告诉我不许说离婚。

我不敢自作多情的想沈容与对我有了什么感情,但是他真的温暖了我,更让我在夹缝中生出了一丝眷恋,一丝依赖。

哪怕才仅仅几天而已,足矣。

“景昕,”沈容与轻轻抓住了我的肩膀,“你看着我。”

我再次抬头看他,发觉他的脸色更白了。

“你实话实说,你到底想不想和我离婚?”他执拗的还在问。

“我……”

“你已经做错了一次,还要一错再错吗?”景辉突然插话,“如果你仍对婚姻抱有不负责任的想法,那你真的就妄为景家的女儿。”

这话不错。

我已经很不负责的同沈容与结婚一次,现在我名声这么差,我又怎么能自私的再耽误他一回呢?

手轻轻的放在了我裤子的一侧,那口袋里面是沈容与写给阿梅的纸条。

没想到这会是他留给我的最后纪念,我只觉得口袋这里似乎滚烫,烫到了我心里,暖极了。

或许,我真的不曾了解沈容与,但他待我是好的,我不能害他。

仰起头,我迎向了沈容与等待的目光,张口道:“我决定了,我要和你离……”

话没说完,沈容与居然两眼一闭,直直的向后倒了过去!

“沈容与!”

我吓坏了,尖叫着喊他的名字,跪在他身边,“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他双眼紧闭,惨白的脸色看起来像个死人。

我顿时觉得好害怕,冲着里面的人喊:“快叫医生啊!快啊!”

……

沈家的家法,当真名不虚传。

沈容与的后背全是被比拳头还粗的木棍打的紫痕。

这每一棍,都是掌握着力道打的,不会太轻,也不会太重,保证不会流血,只是能引起淤血罢了。

但这样的话,这个人在走动时,一牵扯后背就会发出剧烈的疼痛,且化瘀时间很久。

沈容与生生挨了三十七棍,那后背都变成绛紫色了。

军医都不忍心下药,可是看着这位铁血的空军上将,一句话也不敢多言,因为军人就是要服从命令。

景辉见到沈容与如此的时候,也吃了一惊,整个过程一直和我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上将,二少爷恐怕要这样趴上几天。”军医说。

沈建业面无表情,瞧了一眼沈容与也不说话。

倒是程英慧终归是心疼了,可她也不和沈建业抱怨,只是握着沈容与的手,轻声道:“死孩子,你就不会服个软!活该疼死你!”

“这里已经没有属下的事了,明天一早我会再过来。”军医说完,和沈建业敬了个礼就收拾医箱告退。

“时间不早了,你们请回吧。”沈建业转身对景辉说,“等容与这边好转,再烦请二位登门,到时一并签下协议。”

景辉点点头,然后又看了一眼沈容与,说:“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可我还定定的站在原地,动也没动。

景辉见我没跟上来,就命令我赶紧走,可我就是不动,就那么站着。

“你还杵着做什么?”景辉折回来和我说,“不要打扰容与休息了,走吧。”

景辉碰了一下我的手臂,我像是被电了一下,马上就说:“我不走。”

沈建业和程英慧听到这话都是一愣,可我没说错,我不走,我不能丢下沈容与。

“不要胡闹。”景辉又说,“跟我回家。”

我摇头又道:“我不走。”

“你!”景辉气结,扬手想要把我拽走,可一看我手臂上的伤,又放了下去,“你不走干什么?你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你……”

“小昕,谢谢你的好意。”程英慧插话,“不过容与不需要,这里会有人照顾好他的。你和你父亲还是请回吧。”

我依旧摇头,没有离开沈容与分毫。

“你简直想要气死我!”景辉大怒,“人家的话还不够明确吗?难不成想人家轰你走!”

景辉把话这样挑明,对于沈建业和程英会这样重礼数的人来说,可能是挺尴尬的,但他们丝毫没有不适,足以见得他们真的不想我在场。

可是……

“这离婚协议,我一天没签字,我就是沈容与的妻子。”我挺直腰板说。

三位长辈一怔,看着我的目光有些吃惊,更有些不悦和厌恶。

可那又怎么样?比不上沈容与的这一身伤。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把你强行拖走是吧?”景辉威胁我,“还是说你想梦星明天就关门大吉!”

我浑身一僵,心寒的看向景辉,他就凡事都要做的那么绝吗?

“小昕,不要惹你父亲不痛快,快走吧。”程英慧又道,“这里真的不需要你。”

景辉看着我,说:“如果你不走,我说到做到。”

……

和景辉离开沈家大宅的这段路,我仿佛走在了刀刃上。

我就想沈容与被打的时候在想什么,是不是也发现了我们的这一场婚姻可笑的荒唐?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又何必非要守着呢?

——少夫人,您以后可别再像这次这么吓人了!您这高烧一夜,阿梅真怕您烧坏了!亏得二少爷一直守着,用毛巾给您降温。

——少夫人,这粥好喝吗?是二少爷临走时给您煲的。

——少夫人,茉莉找不到了!您说会不会是被二少爷给扔了?可我听说猫都认识回家的路。

其实茉莉没有走丢,舒舒服服的窝在沈容与的大床上,乐不思蜀呢。

我才昏了那么一天,沈容与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精力为我做这些?他一向很忙。

易地而处,如果我没有在他病倒时照顾他,他会不会记仇?会不会生气?

“爸。”

就在车门打开的那一瞬,我喊了景辉一声。

他顿时脊背僵直,不知道是不是被我这句“爸”给吓到了,毕竟我很久很久没这么叫过他了。

“我想留下来。”我说。

景辉眉头一皱,张口就要呵斥我,可我却先他一步开口,哭道:“我求你了……爸,我求你了。”

……

我不知道景辉用了什么法子让我留下来的,但我却已如愿以偿。

坐在沈容与身边的那一刻,我心里很踏实。

……

转早,我是被佣人给叫醒的。

她递给我了一杯水,说是让我下楼吃些东西,不一会儿军医会过来,连带着也会给我上药。

我向她道句谢,就看向了沈容与。

他还在那里趴着,就像个调皮的大男孩,因为打篮球累坏了,就那么呼呼睡去。

我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可是想着佣人既然来请也不好不下楼,于是简单梳洗了一下,就前往了餐厅。

餐桌前,只有程英慧,不见沈建业。

我走过去坐在了靠边的位置,低眉说了声:“您早。”

程英慧点头,然后说:“容与的父亲去军区开会了。我一会儿也要去军学院参加研讨,你好好陪着容与。”

“好的。”我马上说,心情变得大好。

随后,我和程英慧沉默着吃早餐,我喝了些清粥,便就吃不下了。

“你最近瘦了不少,身上还有伤,能多吃些就多吃些吧。”程英慧说。

她的话令我觉得受宠若惊,只能傻傻的拿起筷子又吃了起来。

“上次在温泉酒店的事,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程英慧忽然道,“你父亲再三强调这是陷害。我思前想后也觉得有些不妥之处,那就先调查来看看吧。”

我原本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住了,拿着筷子的手悬在半空中,隔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来。

“如果当时我上车的时候,多些谨慎,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我丧气的说。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程英慧用纸巾擦了擦嘴,“如果真的有人害你,还是以这种方式,那么她的目标是不单单是你,极有可能还有沈家。”

我看着她程英慧,越发觉得她心思很深,看问题也很远。

“您是怎么知道我在那个房间的?”我问道。

程英慧回答:“那天是你的继母约我出来泡温泉。我们在浴室换衣服的时候,听到两个服务生窃窃私语,说你才被爆出来丑闻,就敢公然带男人来开房。我向那服务生问来了你的房间号,然后就和你继母一同去求证。”

如此说来,那还真的有些无从下手了。

温泉酒店的服务生,一天接待的人无数,又怎么能看出来她与谁有过不一般的来往呢?

“好了,你慢慢吃,我先走了。”程英慧站起来。

我点点头,说了句:“您慢走。”

……

回房间的路上,我就想我到底是得罪了谁,才会被如此陷害?

早在和徐亚南的事情被爆出来的时候,我就有怀疑过事情不是想的那么简单,因为媒体的曝光速度太快了,而且拿出来的证据都是最有力的,可那些证据并不像媒体能得到的,即便可以,也是很费功夫的。

难道从那个时候,我就被人盯上了吗?

我想不出来,觉得这两件事看似有联系,又没有联系……如同两个毛线球交缠在了一起,哪个也找不到头。

“阿静,给我倒杯水。”

刚推开房门,我就听见了沈容与沙哑低沉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马上去圆桌那里给他斟了杯温水,然后又拿上了吸管,快步走到他的身边。

沈容与瞧见吸管的时候,明显吃了一惊,再抬起头时就看见了我。

我冲他笑笑,说:“这样就不会牵扯到伤口。”

沈容与不说话,也不喝水,就那么一直看着我,也不知道心里想的什么。

“你怎么了?是不是后背疼啊?”我坐在了他的身侧,“军医一会儿就来,给你上好药之后可能会舒服些,但是不给你吃止疼药。”

沈容与趴在床上,支棱着脑袋也看不到我,又是沉默了好久,他才脑袋一沉,说:“我不疼。”

我不同他争辩,将水杯送到了他的嘴边,说:“喝水吧。”

沈容与闻言张嘴喝下了一大杯,我又问:“还要吗?”

他又是不回答,我一看就起身再去给他斟,但我刚一离开他,他就开口道:“我以为你走了。”

我脚步一顿,想起了他在昏倒时和我说的话,他说:不许签字。

所以,我才那么坚定的留在沈家,因为我不会签字,我就还是沈太太。

笑了笑,我说:“我怕你死了,讹上我。当然要看你健康起来。”

身后传来沈容与的轻笑,紧接着便是他嘟囔了一句什么,我没听到。

“你想不想吃东西啊?”我又问他,“还是再来杯水?”

沈容与二者都不要,只说了句:“你过来。”

我听后又坐在了他的身边,跟他说:“军医说,你要趴几天了。所以你想要什么就告诉我,我来帮你。”

“这么说来,你这是要照顾我?”沈容与的语气里染上了几分轻快。

“照顾谈不上,跑跑腿还行。”说着,我把自己的手臂举到了他眼前,“我可以陪着你一起养伤。”

“现在还有那么疼吗?”他问。

“没有了,用不了一两天也就结痂了。”我回答,“可是你就没这么轻松了,这伤的是肌肉,恐怕要疼一段时间。”

沈容与张口欲说什么,但话没说口却是勾唇一笑,说:“我伤的那么重是为了谁?你要是在这时候和我离婚,抛弃我,那就是狼心狗肺!”

“你怎么还骂人啊?”

“我说的是大实话。”他倒是理直气壮。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看不见的缘故,所以我毫不遮掩的在他身后露出了一个很大的笑容,至于这笑的原因,我依旧是不知道。

“那天吵架的事,你还生气吗?”沈容与忽然把话题转移到了这上面来。

我看了看他这一后背的伤,心想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绝对不会和他吵,也不赌气,好好和他解释。

“我和言安……”我顿了顿,“我们是很早就认识了。但是我一直拿他当最好的朋友,也当同事。如果不是那天他突然那样,我真的不知道他对我有男女之间的感情。”

我如此解释,也不知道能不能打消沈容与的误会。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别别扭扭的说:“霍言安仗着皮相好一点儿,还以为人人都喜欢他?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被他这几分怨念的口吻弄得有些迷糊,还未来得及细想什么,就听到了敲门声。

“肯定是军医来了。”我说着,就起身向门口走去。

刚走几步,沈容与又叫住了我。

“怎么了?”

他说:“你没走,我就当你是答应了我,离婚的事情就此揭过。”

我没马上出声。

因为我知道这不是我和他说的算的事情,如果他的父母不同意;如果景辉不同意;如果真的有人害我……

可我看着沈容与满是淤血的后背,还是“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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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精通天文,通晓地理,精于卜卦之术,史记、兵法烂熟于心。她天之神女,为他触犯天条跟他下凡。他是令神鬼共惧的邪魔,为何总割舍不下她?万年的等待,换来的竟是南柯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