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吕宸风和陈谨回到了别墅。
吕宸风虽然有千言万语想对吕千澜说,但是他轻轻打开了房门,见到她呆在书桌前一个劲地画着漫画,便知道小孙女此时的心情不大好,只敢远远地看着她,想出声询问却又是不敢。
陈谨时时刻刻惧怕墩墩神出鬼没,所以一踏入这所屋子的玄关,便如临大敌似地东张西望。经过王老管家的阐述,它所惧怕的墩墩被锁在三楼的植物园上。
陈谨听到后,顿时缓过了一口气。
吕千澜平常有不锁她房门的习惯,毕竟她的房间除了自己之外,连她的爷爷和王老管家也甚少进入过,这几年里根本就是没有第四个人进入过她的房间。
现在她的心情很不舒畅,也就忽略了家里还有一个不速之客,所以当天晚上,陈谨打开了吕千澜的门,不待惊愕的吕千澜反应过来,一溜烟遛入了吕千澜的房间里,当然他手里还拿着两个鸡蛋、一杯牛奶。
他步入这名少女的闺房,同时嘴里嚷嚷道:“来,估计你也饿了,你爷爷让我把这些食物给你送上来的。”其实,他在撒谎,吕宸风没有让他给吕千澜送食物,但陈谨想接近她,也就编一个送食物的借口,自然就出师有名了。
“哦,谢谢。”吕千澜依然埋头画着画。
陈谨把食物一股脑地全放在了吕千澜的桌子前,见到吕千澜用铅笔在素描,那画中的男子竟是秦无殇,那个心情激愤得直想扑过去把她的画撕个稀吧烂,但他还是强忍住这股莫名升腾起的妒火,他讥讽道:“思春期的浪蹄子,怎么样,每天想帅哥想得睡不着吧?”
吕千澜转过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关你什么事?”
陈谨见到吕千澜的眼儿红通通的,貌似是哭过来,心下一软,柔声道:“对了,今早来的那个客人是谁?貌似你见了他之后,心情变得很不好!是不是秦无殇那混小子欺负你,我帮你出气收拾他!”
吕千澜淡然自若道:“我只是和我父亲见面了而已,没什么心情不好。”
陈谨哈哈一笑:“虽然我们相识的时间不长,但你完全可以把我当成是知心的朋友。你这样可爱善良的女生,不该整天呆在沉闷房间里,应该多和男性朋友出去走走。”说着,他很不客气地坐在了吕千澜的床沿,还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吕千澜离开书桌,能坐在他的身旁,自己俨然是房间的主人。
吕千澜秀眉一蹙,她可是从来没有让男子进入过她的房间,更遑论有男子坐在她的床上。女生爱洁,可不想让在外头沾染了灰尘的陈谨,弄脏了自己的床铺。她不禁从位置处站了起来道:“未经允许,你就这样坐在女生的床上,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请你走开!”
陈谨恍若未闻,屁股又恶作剧地用力坐落了几下,他本来就牛高马大,身子比较沉重,就这么几下,折腾得整一张床都咯吱咯吱地乱响。
“喂!你听见没有?”吕千澜差点暴起,想过去痛扁他,但寻思陈谨体格健壮,自己身小力弱,可不是他的对手。
坐在床上的陈谨,就爱看吕千澜脸儿通红激动的诱人模样。他很不客气地将鞋子脱掉,就这样大咧咧地将四肢伸展开来,躺倒在床上,耍起了无赖,嚷道:“不走!今天天没亮透,你爷爷就叫醒了我,到吕氏财团巡视工作,这可差点没把我累坏,现在我一躺下来就不想走了。”
陈谨可是色迷迷地打量着吕千澜睡裙下摆,心道:通常女生的内衣裤,都是和床单被褥是相同的颜色,看来千澜的小内内,九成也是浅蓝色的了!想到这里,陈谨的俊脸上可是荡漾起邪邪的笑容。
吕千澜哪里知道陈谨此时这么龌蹉的想法,她大声叫道:“你不走开!我就唤人来啦!”
“你唤人的话,这样会损害了你姑娘家的清誉的哦,你想哈,三更半夜,一个男子呆在你房间的床上。这话一传出去,肯定有人添油添醋一番,你怕是嫁不出去了。”陈谨奸笑不已,“不过也没关系啦,本少爷等你到了法定年龄满了二十岁,就来娶你好了!”
其实陈谨从小接受西方教育,平时对女子都甚有绅士风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欺侮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女生。或许是因为吕千澜曾经伙同过其他的男子给过他难堪吧,所以心高气傲的他,一直将这件事情怀恨在心,寻得机会就狠狠报复。
“我不要!”吕千澜拿这个赖皮的大少爷没有办法,她此时不敢太靠近他,尤其是同处室内,男女间得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她灵机一动,恐吓道:“我有一只猫,难道你不怕了?”
“啧啧,不怕!你的床真舒服,我就是要睡死了才够本!真个是千澜床上死,做鬼胜封侯啊!”
陈谨心里对墩墩虽然有几分惊惧,但是此时能捉弄吕千澜,却是说不出的得意。
吕千澜不说二话,气鼓鼓地直接出房门,直奔楼顶而去。
陈谨已经暗暗计算好吕千澜房间和天台之间返程的时间了,吕千澜跑上三楼抱猫下来,最快都要半分钟,而他只要五秒钟,就能从吕千澜的房间撤回到他的房间。
现在他一把掀过吕千澜床上原本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蒙盖在了头上,贪婪地闻着女儿家被子如百合花般馥郁的味道。
突然,陈谨觉得脸上的肌肤是一阵平滑冰凉感,貌似是触到了一些玻璃片似的,不禁揭开被子一看,顿时吓得心也跳出来了,超敏捷的运动神经本能的反应下,让他弹跳离床三丈开外,嚎道:“我的妈呀!
等到吕千澜把猫咪从楼上下来,却意外地发现陈谨呆在房间门口前,面色苍白得吓人。
陈谨毕竟忌惮吕千澜怀中的毛绒绒的猫猫,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几步,道:“千澜,想不到你这么变态的,我现在才算真正了解你这个人!”
吕千澜无缘无故受骂,不解他话中的深意,喊道:“是你来我房间欺负我在先,你怎么还好意思骂人?”
话音未落,猫咪仿佛意思到吕千澜的房间里有危险的味道,霍地一声,从她怀里跳落,敏捷的身子几下就扑到了吕千澜的床上,一双圆咕噜的大眼睛,却是如临大敌似地锁着床褥下的危险目标。
吕千澜刚想进入房间,抱回这只看似在淘气着的猫猫,陈谨却是一把牵住她喊道:“千澜,你别过去!”
吕千澜大是不解,正待发问。
这时,墩墩在床沿上喵喵地叫着,蓦地举高了右爪子正欲抓击下去。被褥中窜出了一个倒三角形的尖蛇头,墩墩察觉到险情将临,忙从被床上一跃而下。
陈谨喊道:“千澜,你的口味也太重了吧?你居然在房间里养蛇?我刚躺在你的床上,蓦地在你被褥里碰触到蛇身,好在我福大命大,死命地逃出了生天!”
当时吕千澜花容失色,心道:养蛇?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蛇只探出一个头,昂首吐信,身子藏匿在被窝之中,宛如藏在幽暗深渊中的蛟;而墩墩就象是一头张牙舞爪、前来挑衅的虎。
墩墩毫毛直竖,浑身颤动,喵地怪叫一声,又再扑上了床。
蛇仿佛被彻底惹恼了,也将整个身子窜出了。幸好那条蛇的体型不算怕庞大,也就这么三五尺长而已,蛇身呈现斑驳如树木暗沉的体色,黄黑条纹。
攻与守,互不相让,两兽打得毫不逊色,
传说中的龙虎斗!
于无声处的紧张,难以言明的压力!
一蛇一猫把吕千澜的床当是战场,双双激战了起来。蛇身兀自起伏盘绕,昂首吐信,进退趋避,显得方寸有度。然而猫科动物的敏捷,远胜爬行类动物一筹,墩墩虽然圆咕噜的身子看似很可爱,没什么杀伤力,但是一出手,扑面就是握拳猛拍三角形的蛇头,三五下总能敲中那么一两记。
陈谨问道:“千澜,你养的两大神兽在PK,你这个主人,看好哪一只?”
“我没养蛇啊!”吕千澜万分惊讶,为什么房间里会有蛇呢?她看着战局,暗暗惊疑之余也是后悔,因为她想把墩墩当成是宠物猫来养,也不希望它捕捉脏兮兮的老鼠来吃,所以她早就把墩墩的爪子上的指甲全剪掉了。所以,那条蛇被猫猫揍中不下十数次,墩墩的爪子虽然敲击得很猛,且有几下都打中了蛇的七寸要害部位,但蛇是浑然无事。
猫蛇激斗甫经之处,被褥纷乱,墩墩有几次被蛇探信的狂猛攻势,逼得不得不从床上跳下地面,但它没有怯场,反而越挫越勇,又重新跳上大床,不断围着蛇头转圈圈,寻找破绽。
陈谨这时高声喊道:“阿墩!加油哦!揍它!”他是很惧怕猫猫的,但是再怎么可怕的猫咪,总及不上面对蛇这类冷血动物恐慌。
墩墩猫爪子的伤害是积少成多、水滴石穿,当同一处部位被拳拳到肉,小蛇也是会感到疼痛的,一两分钟后,小蛇便气力不加,蛇头耷拉低垂着,全身蜷缩,早不如原先那么气定神闲了。
陈谨心道:看来家里得备着一只猫儿,那样就不用惧怕蛇了。
吕千澜欣慰道:墩墩虽然看似圆咕噜的笨拙,但是灵敏异常,难怪一些狗狗总给猫猫欺负。
很快,小蛇一动不动趴在了地下,小猫墩墩扑上去一口牢牢地咬住了它的要害,纵使小蛇扭动着身子死命地挣扎着,但始终挣脱不开猫儿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