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千澜决定实话实说,道:“他是我一个要好的朋友,他叫秦无殇。那时候我和他正被一伙恶徒纠缠,花了好大的劲头,才能成功脱身。”她对着陈谨微微欠身,表示了歉意。
陈谨皱着眉,道:“阿?你有没有受到伤害,到最后有没有将这些恶徒绳之于法?”他心道:吕千澜的父亲是个恶名昭著的军火头目,仇家也颇多,一旦和眼前这个少女牵涉上关系,那么死了都不知道怎生回事。看来以后出门,我得雇请保镖的数量要增多才成。
吕千澜摇了摇头:“事情的后续如何,我不知道。”
“我们别理会太多过去的琐事。”陈尘特意安排机会想让自己的儿子和吕千澜独处,便道,“对了,我儿刚回国,没交上什么朋友,千澜,你等等当一下导游,陪陈谨出去走走解闷吧?”
吕千澜头皮一麻,她求助性地看了看爷爷。
吕宸风心里对陈谨这小伙子并不反感,也就不宜出面干涉,只是眼神示意吕千澜,让她做决定就好。
见到吕宸风不出声,吕千澜顾及了两方的面子以及利益利害关系,只好应道:“好吧。”
陈谨心里顿时欢呼雀跃起来,姜还是老的辣啊!我爸一出手就帮我约到了心仪的姑娘。
吕宸风对陈谨道:“只是我这个孙女,身子底子不好,或许稍稍步行就会很累,要劳动你这位大少照顾呢,你可要多多担待才好。”
陈谨打蛇随棍上道:“我想到吕爷爷那里小住几天,等等就想请千澜妹子带我去买点衣物、笔记本等。”他知道吕宸风身子不好,一定会留在家里疗养,而吕千澜作为他唯一的孙女,一定会留在他的身边伺候,他必须得无限接近这个妹子,才能下手的啊。
很快,筵席接近尾声,陈谨正是摩拳擦掌,巴不得马上和吕千澜进行第一次的约会。而吕千澜却是若有所思,心里忐忑着以后要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今后该怎么办才好呢?
不待陈尘示意,陈谨离开了座位,径直走向了吕千澜的跟前。他把左手臂曲着提高,保持着这个姿势至少三秒,吕千澜醒悟过来,笑道:“别这样嘛,那天我和秦无殇是在做戏给你看,其实我不习惯这样挽着男生的。”
吕宸风在旁边打圆场笑道:“陈谨,你在外国待得太久了,你们那边男女青年约会,出于绅士的礼仪,都习惯挽着手逛街。但我们这边男女生的思想上还是趋向于保守,通常也只有双方确定好伴侣关系,女生才会把手挽搭上男子的臂弯。”
陈谨尴尬地笑着,点了点头。
吕千澜也知道自己该履行承诺,该陪这位大男生饭后逛一逛了,她取了杯清水过过口,便向两位长辈鞠躬,礼貌地作别。
陈谨也忙向两位长辈道别,紧随着心仪的千澜妹子,春风得意地步出了沐歆园。
夜晚八点多,城市里,随处可见街上悠闲的人群和听见马路边上来往汽车的鸣笛声。
吕千澜和陈谨徜徉于大街上,陈谨的身材太高了,相较之下,吕千澜就好像是稚龄的妹妹跟在大哥哥的身边。
他们是脚步不停,逛了几乎一个小时,陈谨也曾进入过不少服装专卖店试穿过几件衣服,但他总象是姑娘家似的挑剔来挑剔去的说不合适,结果什么都没有买。
虽说逛街购物不累,这属于女子的天赋所长。但一来吕千澜和自己心底有距离的男子逛街,并不是自己随心所欲而行;二来陈谨身长脚长的,他每一步的步幅,吕千澜得迈开两步才能勉强跟上,她几乎是要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的。所以,吕千澜就像进行着慢跑运动那般累人。
而且,最让吕千澜无语的是,她刚想停下来,想坐着休息一会儿,陈谨马上就催促她继续走,向着下一间服装店进发。
这可难为了穿着高跟鞋的吕千澜,陪着他这样漫无目的地四处转。
此刻吕千澜渐渐地喘息,额头冒汗,双腿也变得酸软无比,她心里不禁怨道:喂,你是仗着自己牛高马大体力好,存心使坏来折腾我是吧?你又不是来我家长住一两个月,随便来一两套大码的衣服将就一下不成吗?
看着吕千澜小脸儿幽怨,一副无力娇喘的样子,陈谨心里生起了报复成功的得意:看你还敢和秦无殇逛街不?今儿我就把你累得个死去活来的。”
两人走到一处幽静的拐角,那里有一张专供路人休息的石凳,吕千澜终于忍不住一屁股坐在那,握拳捶打着酸软的腿脚,并且提出抗议道:“陈大哥,我们买两件衣服赶紧就回去吧!我爷爷估计在家等我等急了。”
陈谨见状也是大方坐在了吕千澜身边,假惺惺地道歉道:“不好意思,让你陪我这么久,你累的话,先坐下休息一会。我还想再花两个小时,把这一带的大街小巷都走上一遍,烦请你继续当我的导游啊。”他说着,嘴边不觉露出了算计成功的笑容。
“啊?”吕千澜花容失色,她再这样走下去,估计她会休克的!她忙摇着头,拒绝道,“不行了,我好累了,我想回去了。”
陈谨却是醋意十足地笑道:“怎么,你那天的行装有行囊、画板,还有一只猫,陪着秦无殇逛了这么久,始终神采奕奕,但和我走那么几步路就累得要死要活的,你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吕千澜不说话,心里却是嘀咕道:要是知道和你逛街会是这么累人,打死我也不会陪你出来!秦无殇温柔体贴,走一段路就会找个地方让本姑娘坐下来休息,还买饮料我解渴,哪像你这么不懂怜香惜玉的!
她转过了头,看向了人潮汹涌的广场方向,心道:当我习惯陪在我身边的男生是秦无殇,他的面貌、身高、着装打扮等等都仿佛根植在自己的记忆中。哎,也不晓得可恶的臭无殇,他现在在干什么了!
此时吕千澜的侧脸,幽怨的神情格外地楚楚动人。陈谨看着心痒痒的,试着用手温柔地把她的下巴扳转过来,情深款款地看着吕千澜。
“喂!”吕千澜急忙拨开他轻薄的手,心底不禁怒火上升,这男子竟然敢对她这么动手动脚。
陈谨右手一痛,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过于无礼。
毕竟这不是国外,吕千澜和他交往过的外向开放型的洋女孩不同,她并不喜欢和男生有过多身体的亲昵接触。
“不好意思,我在国外和朋友嘻哈惯了。对了,我觉得如果你肯多笑笑,会更好看的。”
吕千澜没有说话,只是别过头去不想看他。
陈谨道:“千澜,我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吕千澜继续注视着远方的广场,没好气地应道:“说吧,我听着呢。”
“那天陪在你身边的男子,他了解你多少?他接近你,会不会是因为觊觎你家里的钱?
听见陈谨是在讨论她心里想念的那个人,吕千澜把脸别转过来,实话实说道:“我们只是比较要好的朋友。我没必要让他了解我自身太多的事情。”
陈谨听了,心里乐开了花,照吕千澜这么说,秦无殇还没能成功解开她的心防,估计他俩还没上过床。那么,他有更大的把握,将存在她芳心那人的影子彻彻底底狠狠地揉碎,并且将她的心房永远地牢牢占据住。
其实大多数的男子占有欲极强,和顽皮的孩子没什么区别,都把看中的人儿当成是玩具,希望自己永远是这件玩具的永久支配者,而且都不希望自己喜欢的玩具曾被染指,或被分享。
一肚子坏水的陈谨,现在是一心想拆散秦无殇和吕千澜,他扮作为她着想的样子,道:“你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代你向秦无殇阐明关于你的一切吧!”
“我才不要你帮我呢!”吕千澜立马拒绝,开玩笑啊,她再傻也知道陈谨不安好心。从他的狗嘴里吐出的,就算是天大的好事也会变味的。
陈谨继续离间道:“纸保不住的火的,特别是关于你身体的状况,万一他知道后,嫌弃你而离开你的话,这也可顺势看穿他的真面目。或许你这个朋友,是不如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我累了,想回去睡觉了!”吕千澜不想再和他这样充满恶意地交谈下去,没好气地支开话题,“陈大少,我家简陋,说不准你住上两天就腻烦了。所以,你随便买上一两套能够替换的衣服便好。
“哈哈,不会的!我总觉得我能在你家住上好一阵的。”
吕千澜无意道:“对了,等等你得在前边的宠物店等等我,我得进去买点猫粮。”
陈谨听后,顿时汗毛直竖,不觉问道:“什么?你把那天那只身上布满虎斑纹的狸猫抱回来啦?”
吕千澜不解地问道:“嗯,这有什么问题吗?”
为什么眼前的男子好像很害怕猫的样子,嬉闹好玩的猫儿,真有那么可怕吗?
陈谨六神无主地道:“这个,我对猫有莫名其秒的恐惧,我从小对猫毛很敏感,我一碰上猫毛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口干舌燥,呼吸道红肿。”
吕千澜听着,不觉暗笑出声,知道眼前这个牛高马大的男子害怕猫这个软肋,要是他再敢欺负我,那么墩墩将会是一大煞器!
陈谨结巴地问道:“那么,这只猫呆在你的房间里?”
吕千澜眸光一闪,计上心来,诳道:“对啊,它这么可爱,我当然每天晚上都要看着它才能入睡啦。怎么,你不会因此而不敢来我家作客了吧?”
其实,那天她从外地赶回来后,为了让墩墩建造一个遮风挡雨的休憩之地,便特意请王老管家寻了个木工匠师傅,连夜在别墅栽满植物的楼顶砌了一间木头大房子。反正那里宽敞明亮,放养它,任它疯狂地玩吧。
陈谨沉默了好一阵子,内心仿佛在权衡着,最后他还是没有放弃到吕千澜家作客的决定。他双拳紧攥着道:“或许是上天派遣千澜妹子你来到了我身边,希望我能克服这个心理障碍。所以,我还是决定到你家作客。”
吕千澜笑吟吟地,俏脸上尽然是狡黠的神情,虽然没能成功地赶跑陈谨,但至少掌握了让这个不安好心的男子心惊胆颤的筹码,怎一个爽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