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还是那么湛蓝悠远,大片竹叶枯草随风漫舞,也就在这时,日本杀手反守为攻,箭步逼近,倭刀一翻,连刺带砍,一出手不留半点情面。他刚才被金潘安打得太惨了,全身被抽了十几记,特别是嘴巴被敲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痛得是龇牙咧嘴。
“哇噻,好快!”刀光如电,金潘安大惊失色,轮到他急退了,
昔日,倭刀脱胎于唐刀,至元朝后,蒙人不准汉人携带铁器,并且禁止汉人私下传授锻制铁器的技术,致使中华锻淬铁器技术有着近乎百年的停滞,让岛国倭人在这项技术方面一度领先。
现在这名日本杀手手中倭刀,更是礼请当世最好的炼器师傅为他量身打造,这刀实是所有其倭刀中的佼佼,刃长外观薄若蝉翼,但实则硬度坚韧,刃长三尺四寸,吹毛短发,无坚不摧,实是闻名遐迩的一代名锋。
金潘安曾经笑谑,日本刀身太薄了,我们拿砍柴的斧头实打实硬磕它一下,任它锻造技术再怎么好,还不是断裂成废铁?然而,绝代的名锋在一般人手上那是浪费,而在剑道高手的手上发挥的威力却是强大得一塌糊涂。
现场上顿时刀光一片,如飘瑞雪,而且刀刃较轻,武者挥舞之间,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大哥,哦,不!大侠,饶命啊!刀下留人!”
金潘安手无寸铁,难挡倭刀之威,边喊边狼狈地闪躲,他纵然屡屡施展近身游战之法,欺身过去夺刀制敌,但那名杀手舞起倭刀,冷芒护身,饶是金潘安精通格斗学,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才好。
日本杀手仗着刀锋犀利,双手大斩大劈,所过之处,一片竹林全断成两截。
杨莉莉急忙喊道:“快想想办法!无殇、千澜,这样下去,金潘安会落败的。”
秦无殇见状,手握长竹,一纵身就出去了。
“无殇,小心!”吕千澜紧张地为他打气道。
古人兵器上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分短,一分险。秦无殇自知身手远不及金潘安,没有办法车轮战单对单抗住那名杀手,所以特意掰断一根长约三米的长竹,打算利用距离远远地戳击那名杀手,即使没能戳伤那人,但只要那人一分神,相信金潘安马上就能重新占得先机。
然而秦无殇想法是不错,但是却低估了那名杀手,毕竟这杀手是在无数血腥战斗中取得了宝贵经验,岂会这么容易就中招?听得风声,已料到有人,他回身一瞥来敌,心下分明,继而反手一刀,就把那根长竹削得剩下一米半了。
其实,只要花多两刀的时间就能解决秦无殇,但杀手却回过身去身继续再战金潘安。因为金潘安是他平生所遇的好手中,他绝对排得上前五位!他任是再怎么托大,也不敢背对着这位大敌超过一秒钟。
“无殇,危险,快走!”金潘安和吕千澜同时喊道。
然而秦无殇却没有慌张,把手中断竹抛了过去,可惜没有中及目标。他又去掰断另一根长竹。这根长竹比刚才那根短了一尺,但粗得多,攻击力自然强得多,杀手闻风辨器,又是一刀把伸来的竹竿砍成两截。
然而这次的突袭让金潘安瞥得机会,趁杀手再回刀刹那的进攻节奏被打乱,出手如电,竟能捉住了那人的手腕,用力反推其腕关节,就夺过了那人的武士刀。
此时的金潘安利刀在手,笑道:“让你见识一下鄙人的刀法!”说着,手脚并没有停下,刀芒如涛卷霜雪,即使那名杀手再怎么避让闪躲,倭刀总能在他身前险险地划过,很快他的衣裳片片随风纷飞,如蝴蝶翩翩起舞于山林间,很快那杀手身上就仅有一条贴身的内裤而已。
他再也受不得了,罔顾身后空门大开,转身落荒而逃。
众人知道金潘安已是手下留情,大声叫好。
“刀是好刀!但不能用这贼辈的血来涂污了这把好刀。”金潘安没有追赶上前,而是将倭刀大力竖插在地面上,招呼道“大伙们,我们向前奔跑!威胁尚未能解除,快逃啊!”
就这样,一行人又再匆匆忙向前逃亡。
几人又再前行,吕千澜见到身后无人追来,心里大安道:“诸位,刚才发生的事情,真的让我毕生难忘!”
杨莉莉道:“我也是,过眼云烟,恍若一场恶梦。”但她很甜蜜地偎依在金潘安身上,心默默补充道:这虽然是一场恶梦,但是梦境中可以和英武不凡的金大帅一起,我就算死了也知足。
秦无殇和吕千澜都走在后面,身心很是疲乏,看到杨莉莉一脸的小花痴样儿,无力再吐槽什么了。
很快,众人经过了这边一大片的青葱的竹林,来到了一条乡间小道,这里再也不至于像大山那样荒凉,一些现代化的楼房,用肉眼已是隐约可见。
远方的路上出现了两个小点,貌似是迎面来了两个人。
大家都有点彷徨失措,心想来人即使不是刚才那伙持枪的悍徒,但只要是两个拦路打劫的毛贼,那同样很棘手。四人疲乏无力,又累又饿,连最能打的金潘安都低头认输了:“假如那两人想勒索财物的话,那就让给他们取走好了,哪怕劫色,我也乐于献身,因为我实在不能打了。”
正当四人抱着不能幸免的念头,看到对面来的是两名身穿制服的女巡警,心头大石才得以放落。
然而,两名女警却万分戒备地盯着他们四人。
两个女警员年纪很轻,都约莫二十来岁的模样,其中一个是身形很胖的胖妹子,手正舞着充了电的警棍,大声地对金潘安训斥道:“你这个油头粉面的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呦呵,还背着姑娘,你是不是胁迫人家,在山上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金潘安笑道:“我不背着妹子登山,难道要背男的?难道这里不叫岷浮山,叫断背山?”
胖妹子顿时大怒:“贫嘴,快快交代清楚!”
另一位女警样貌甚是娟秀,她皱着眉头,似乎意识到这里存有一些不安份的气味,安慰道:“两位妹子,别怕,如果这两个是坏人,我只要吹响口哨,附近军校站岗的战士,就会闻讯赶过来。”说着,把铁质的口哨含进了嘴巴里,作势要吹。
“阿,别!”杨莉莉急道,“我们从度假区那边来的,路上遇着歹徒,狼狈地逃到这里。”
他们四人很早前就经商议作下了决定,今天遇见枪杀案件事关重大,被黑恶势力觑上,就不可能可以置身事外,到了安全的地方后,就必须主动去报案寻求警方的协助,现在正好遂愿。
样貌娟秀的女警道:“哦,你们可有受到伤害?这里的山路确实不太平啊!”
她的身形挺拔,身穿紧身的对襟纽扣式的深蓝的警察制服,头带着一顶全黑的方帽,英姿飒爽。她和吕千澜的清丽脱俗,杨莉莉的美艳动人相较,反而成了另外一种女性独有的风情,让金潘安这个色鬼心痒起来了。
金潘安深情款款地道:“我们倒没有受到伤害!妹子啊,你长得这么漂亮,万一巡岗时候遇到歹人会很危险的。”
在金潘安背上的杨莉莉,听得心上人在赞美其他的女生,心生一股子的醋意,柔荑不由得抓住金潘安的后衣领轻轻地扯动起来。
没等样貌娟秀的女警答话,另外那个肥妹女警往前踏上一步,挥着警棍,轻轻拍打在自己的掌上,咬牙切齿凶道:“危险个屁啊!万一碰到歹人敢在我跟前耍花样,我大棒子抽死他!”
四人回想到刚刚那两伙歹徒,在山上枪战血腥的情形,顿觉得这位肥妹巡警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行单纯得可爱了。
吕千澜道:“请问一下,我们现在在哪里?你们能不能送我们到附近的车站?”
娟秀靓丽的女警却道:“不好意思,你们不能回去。因为常年有不少不法分子盗墓淘宝,毁坏了山林牧场,所以经过这里的人都必须到前边的警局登记,而且我们必须例行搜查一下你们的行囊。若有冒犯,请你们原谅。”
秦无殇脑海转得最快,他想,如果众人都到警局把自己的名字登记了,那些恶徒就能通过这个途径,顺藤摸瓜寻上他们了,他试探性地问道:“往常考古专员或者知名学者来这里巡视的话,那岂非也得要让你们羁押?他们的身份是不是也随之曝露了?”
肥妹女警补充道:“不是羁押,请诸位放心。我们只是简单凭借你们的身份证备一份案,最重要的还是检查你们的行囊。请放心,你们的私隐我们是都不会轻易泄露出去的。职责所在,谢谢合作。”
众人见这两个女警说得在情在理,也答应了。
乡野烟村一角有一所的小矮楼,大门口右侧并不显眼的角头,写着东南派出所。里面房间宽敞明亮,却是四壁白墙,很是简陋。四名历险的男女,按性别被分开安排在两间办公室,由两名女巡警分别给他们登记备案。
秦无殇、金潘安喝了一杯热开水,歇上一会儿,心里总算生出几分安定感。
“原来,在这里当值,就只有你和那肥妹而已。”
墙角上仅挂着这两位值班女警员的照片,照片下边也写有她俩的名字。金潘安对这位娟秀的女警饶有趣味地补充一句,“你叫李娜,这是一个非常好听又简单的名字,富有的亲切感。”
李娜苦笑道:“这里常年荒无人烟,我们警员巡山是象征意义多过实际意义,上头为节约人手,只安排两人来这里。附近六百码有一所军校,那里面长驻七八名部队战士,我们万一有事处理不来,可以向那里求救的。”
金潘安话锋一转,道:“我叫金潘安,今年三十二岁,尚未娶妻。娜娜小姐你结婚了没?对了,你平时有什么消遣?不介意的话,等你放假了我们可以一起登山游玩。”
一旁的秦无殇哑言失笑,心道:貌似是我们被李娜录取口供,怎么反倒象是她让金潘安给诘问了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