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灏反叛之心已定,目前正在壮大自己的势力。而大夏这边,并不知道君天灏还活着的消息。
只不过此刻的大夏,恐怕是变天了!
这一日,天阴沉沉的,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突然间,电闪雷鸣,大雨疯狂地从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豆大的雨点打到人身上,感到冰冷刺骨,有着说不出的寒意。
皇宫里,金碧辉煌的大殿犹如一座孤城一般,矗立在雨中。
夏司乾的寝宫里,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一片,就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华美的龙榻上,躺着一个人。但是那人却似乎是睡着了一般,许久都不曾睁开眼睛。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凑近去看他的话,就会发现这个男人的脸上是一片灰败之色。眼底一片青黑,面色蜡黄,仿佛是被人掏空一般,整个人萎靡不堪。
这时,寝殿的门被缓缓打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你们下去吧,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们了。”
“是。”紧接着门外的那些宫女太监便都尽数离开了。
堂堂皇帝的寝宫,竟然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了,寝殿里并没有亮着灯,在这样阴沉的天气里,更是显得有些恐怖。
轻轻的脚步声响起,只看到那人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了夏司乾的床边。
夏司乾仍是紧紧的闭着双眼,似乎是没有察觉到这人的到来一样。
顿了顿,这双柔夷缓缓的拿出一个小瓶子,然后把它放到了夏司乾的鼻间晃了晃。
芊芊玉手纤细如葱,涂着漂亮的蔻丹,让人看得一呆。再往上看去,女子的容颜绝美,身着一袭大红色的宫装,美得如妖精一般。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景夕瑶!
看着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夏司乾,景夕瑶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可言说的快意。
这药果然不错,刚开始服用的时候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日子长了,这药便会慢慢的侵蚀人的身体,使之精神不振。太医院的人又查不出什么好歹来,只能说夏司乾是忧心国事,操劳过度所致。
渐渐的,夏司乾便慢慢地被掏空了身子,如今一看,早已瘦得没了人形。
她静静的看着床上的夏司乾,眼中没有丝毫的同情与怜悯,有的只是厌恶与痛恨而已。这个男人是九五至尊,只要他一句话就可以主宰人的命运,掌控人的生死。
当初为了报仇,她与顾千瑶合作,可是后来,她背叛了她,与夏司乾勾搭在了一起。这个男人心狠手辣,残暴不仁,但是在她眼里,也只不过是一个蠢货罢了。
只要她稍稍使用一点小手段,就可以把这个男人牢牢的掌控在手中,任由她驱使。现在,看看他的这副狼狈样子,是皇上又如何,还不是如砧板上的鱼肉一般,任人宰割。
此刻,她的凤眼微微上挑,正饶有兴致的看着榻上的人,她的眼睛一动不动,认真至极,好像面前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
良久,女子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柔声道:“陛下,不知你可好些了?”
听到这声音,床上的人的身子动了动,悠悠转醒,慢慢地睁开了双眼,看清了眼前站着的人儿。
“陛下醒了?”景夕瑶看着他的动作问道。
夏司乾听到这声音就是一怔,突然又想到什么狠狠地瞪向了面前站着的女人。景夕瑶怎么会看不到夏司乾的目光,只是微笑的看着他并不说话。
“你!是你害朕!”景夕瑶的笑容落在夏司乾的眼里,只觉得充满了讽刺。这个蛇蝎女人!他看着景夕瑶的目光里充满了愤怒,好似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一般,喉咙里更是咯咯作响。
但景夕瑶却好似浑不在意一样,好整以暇道:“陛下在说什么?臣妾怎么听不懂啊。陛下如今的病情越发严重了,竟是连臣妾也不认得了吗?”
景夕瑶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楚楚可怜,往常这个时候,夏司乾早已忍不住要好生的去哄着景夕瑶了,可是如今,夏司乾目光恨恨的瞪着眼前的人,眼神就像淬了毒的刀子一般,而景夕瑶则是慢慢的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夏司乾愤恨的模样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陛下,可莫要冤枉臣妾啊,这段日子以来,陛下一直重病在床,臣妾可是日日都守在陛下身边,衣不解带,亲自照料陛下,陛下如今怎的眼里竟没有臣妾了吗?臣妾如此尽心竭力的照顾陛下,陛下却还要冤枉臣妾,真是让臣妾寒心啊!”
听到这话,“哇!”的一声,夏司乾的脸色一变,吐出了一大口黑红的血来。他的嘴唇也染上了一层鲜红的血迹,此刻看得十分骇人。
景夕瑶看着他的狼狈的样子,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怜悯,夏司乾死死的瞪着她,口中却是难以发出声音,费尽力气,他想要大声喊人过来,可是,发出的声音却是微弱的不堪一击。
“来人……来人!”大殿里一个人都没有。也没人回答他,景夕瑶则是在一旁咯咯的掩面笑了起来。
“毒妇……你这个毒妇!”夏司乾的声音已经破败不堪,只是勉强的骂道。
“依臣妾看,陛下如今还是不要白费力气的好,这宫中上上下下都知道,自从陛下病重,臣妾就日日都侍奉在陛下的身边,就连陛下的饮食起居也都是臣妾一手负责的,从不曾假手于人。而陛下又一向都宠爱臣妾,所以,便没人会怀疑到臣妾的头上。现在外面的宫人都已经被我遣退了,这里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陛下了,陛下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养病了,你说,对吗,陛下!”
夏司乾并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瞪着景夕瑶,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算了,看陛下的样子,似乎是嫌臣妾说得太多了,陛下不想听,臣妾便也不说了,省的惹得陛下不痛快!”景夕瑶咯咯的笑了。
等到景夕瑶笑够了,才慢慢起身,然后走到桌子前,端起了早已摆放好的药,笑意盈盈的朝着夏司乾的方向走了过来。
“陛下,该喝药了,这是最后一碗药,陛下喝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来,臣妾亲自服侍您。”景夕瑶的声音异常的温柔,仿佛真的是一个妻子在照顾重病的丈夫一般。
夏司乾眼睁睁的看着她端着碗走了过来,面色飞快地变了一下,嘶吼道:“毒妇!你,你干,什么……。”
“陛下这话说得好生奇怪,当然是要喂陛下喝药了,”景夕瑶一脸惊讶状:“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臣妾和陛下也不止做了一日的夫妻啊,念在以往的夫妻情分上,臣妾自然要送陛下最后一程了。陛下乖乖的把药喝下去,就可以永远的解脱了,也不必再受如此痛苦。臣妾一心一意地为陛下着想呢。”
“你,放,放肆……”夏司乾努力的挣扎着,看着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过来,夏司乾的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害怕来,他还不想死!
更加大声的嘶吼,只不过他的嗓子早已经嘶哑不堪,发出的声音低微地简直可以让人直接忽略掉。偏偏他此刻浑身无力,动弹不得,只能任由眼前的人肆意妄为。
“陛下还是不要费心了,当心自己的身体,毕竟这偌大的宫殿里只有你我两个人而已,其他人早已歇息了,陛下就算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今日咱们的夫妻缘分也算到头了,臣妾有些话就直说了,免得让陛下死不瞑目!”
景夕瑶的声音充满着一股狠厉的味道。
她定定看着夏司乾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陛下可是在担心这大夏的江山,如果是这样的话,陛下大可放心,臣妾早已想好了一个万全之策,小皇子年幼,为了避免奸臣当道,臣妾遵陛下圣旨,会有人代替皇上处理政事。也请陛下放心,待小皇子成年之后,再治理国事。陛下大可安心。”
夏司乾在听到景夕瑶的话时,目光陡然一变,随即便激动地大吼道:“你,你们胆敢弑君!”
“陛下,这是说的什么话,小皇子可是正统的皇家血脉呀,陛下病重,无暇兼顾政事,这皇位嘛,自然是应该由皇上的儿子来继承了,天色已晚,陛下还是早早的喝了药,躺下休息的好。”
说完,景夕瑶便动作轻柔的用勺子舀起药喂到了夏司乾的嘴边,夏司乾此刻全身无力,想要挣扎却动弹不得,只能任由景夕瑶将那药一勺一勺的喂到了他的嘴里。
其实夏司乾的病早已经是药石无灵,景夕瑶的慢性毒药,药性极强,夏司乾又是常年纵情声色,身子早就被掏了个干净,所以景夕瑶的药才会如此顺利的吞噬掉了他的生命。
随着药碗的见底,夏司乾也逐渐的闭上了眼睛,呼吸极其的微弱。
而景夕瑶则是从始至终都是微笑的看着他,直到他喝下最后一滴药,才慢慢掏出帕子,将他的嘴角流出的药汁擦拭干净。
动作轻柔的给他盖好被子,将这一切都恢复了原来的形状,看不出有丝毫的异样。
做完这一切后,景夕瑶便如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依旧坐在夏司乾的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天渐渐的亮了,景夕瑶依旧没有动静,直到听到殿外有了走动的声音,她才慢慢有了反应。
她的脸色一变,冲着殿外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