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层。
锃光瓦亮的玻璃门镶着的金属条上连一个指纹都没有，楼道里摆着的绿植绿得化不开的浓翠，没有一片败叶，墙壁、玻璃，饮水机，所有的东西上都是一尘不杂，楼道里除了脚步声，听不到任何杂音，让她对这个以管理严格著称的深集团多了一分敬畏。她冲着玻璃门拨弄着自己的头发，玻璃里映出的是这样的形象：黑色的齐肩短发被梳得纹丝不乱，一排碎发遮了半边额头梳成简单的刘海被她顺在耳后，素颜的脸干干净净，薄嫩的红唇微微扯起，半露出两颗白玉般的碎牙。如果不算这身行头，她其实也是可以一试的。冲自己笑笑，宁今今走向5号会议室门口那个神情着急的女职员。
“宁小姐？”
“是。”
“您真准时，请进。”女职员一脸“阿弥陀佛”的表情替她打开那扇银灰色金属包边的磨砂玻璃门。
自从她进公司，行踪就是一直在程展的掌握之中。他细看画面中打扮街头风跟公司格格不入的女人，门开了。
程展站起身：“来了。”
“嗯，李家跟你打招呼了吧？”他坐在程展的位子上，靠着椅背，看着监控室切过来的面试画面，手指平滑的桌面上轻轻敲着。
“是，李政楷跟我通过电话，我没表态。”
“那件事他没怀疑你？”
“不会，我私下查的，没有声张，支票也是经过别人的手，没有直接跟那女的接触。对了，你怎么地对她有兴趣？”程展指着画面里的女人不解的问。
他心底里发出一声冷哼：兴趣？阴冷了一瞬突然扬眉重重的说：“当然，很有兴趣。”
听出他的语气不对，程展问：“怎么？”
“如果面试通过，把她分在DEAN的部门，别跟DEAN讲。还有，你也不要管这件事。”他拿钢笔敲着脸颊，在椅子上左右转着，目光始终不离屏幕上的宁今今。
程展犹豫了一下，说：“DEAN今天看过面试的名单了。”
“说什么没有？”
“没有，只是跟人事部门要了一份名单看了一下。”程展说。
宁今今正微笑看着对面的三个面试官，安闲而亲切的笑，好像坐在对面的不是掌握着她前程的面试官而是几个尊敬的朋友。如果不知道她进来时的心情，一定不会认为那是职业的笑。看来她真的已经长大了，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会遮盖自己的伤口，会伪装自己的真面目。
她从容的目示着对面侃侃而谈，虽然听不清她说什么，却毫无疑问是很专业的，因为坐在她对面的三个面试官听着不停的点头。就知道她能行，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了，要是连这样的小阵仗都拿不下，还怎么混？不过看上去她做的比自己想象的更好，虽然展示了自己的才华，却只是受到面试官的“赏识”而没有受到任何的怀疑和忌惮。隐藏自己的实力也算是一种自我保护吧？
念念，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呢！
“要我关照一下吗？”程展看他笑得诡异，不知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不必，她能行的。”他捏着下巴笑了一笑，自己上来这一趟是多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