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弱势群体”，见势不妙赶紧装可怜：“你知道的，我是个开出租的，请不起保姆。你要是嫌我拖后腿，就回去吧！”看他垂头丧气的可怜样儿，她又气又无奈。开出租的？哼！
他的手机响得真是及时，她拿过来瞅着他。霍子徐为难地看着她。她按了接听放到他耳边，霍子徐冲着电话叫道：“妈，我很好。”
“很好为什么不跟我视频？”电话那头的妇人声音颇有威严，让她不由想起李政楷的母亲。
霍子徐轻轻咳了一声，说：“现在不方便嘛！”
“你是我儿子，还有什么不方便的？前天不方便，昨天也不方便，今天呢？还不方便？”
“妈，确实是不方便。”他声音放缓，瞅了她一眼。
“说！是不是又去乱飙车了？”那头的声音又急又担心又气恼，霍子徐忙解释：“不是，是你儿子长大了，有自己的私生活嘛！”
“什么？你去胡搞女人了？什么时候学到这个坏毛病了？”电话那头的声音顿时尖利起来。她见他们说家事，自己不方便听，便把手机搁在他耳边，自己想避开。霍子徐使眼色不让她走，嘴里说道：“没有，妈，我是有女朋友了。你不是一直想让我赶紧结婚吗？现在我就正在陪你未来的儿媳妇呢！”
“真的？你打开视频给我看看。”
“唉呀妈——”他拉长声音道，“人家现在这样怎么见人？”
她听着不对味儿，赶紧退出去带上门，不管他在那边拼命使眼色。过了会儿听霍子徐在屋里叫他，她进去问：“什么事？”
“呃，我想吃个桔子。”
她出去端了一个小竹筐搁在床头柜上，自己坐在床边帮他剥了一个，三瓣两瓣地往他嘴里送。
”谢谢，你能过来跟我坐会儿吗？“
”这不是正坐着呢？“她莫名其妙地问。
”我是说，让我靠靠你。我这样坐着难受。“他一副很受折磨的样子让她很难说不，确实，整天这样躺着坐着肯定不好受。可是跟他一张床坐着，又有些不妥。她看看他，还是慢慢侧坐在床上：”靠吧！“
”你坐上来，这样不舒服。把腿都搁上来，脚。“
她依言和他并肩坐在床上，霍子徐慢慢靠过来，把头搁在她肩上，大大的个子松软下来竟有几分小鸟依人的味道。
”电话打完了？“
”嗯。“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现在生病，有女朋友照顾不用她担心。“
……
“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
“我就当你默认了。”
“别这么想。”
“我妈说有你照顾我，她挺放心的。”
“她怎么知道我？”
“当然是我说的。你不用担心，你别看她跟我说话很凶，对别人可不这样。”
“我担心什么？”她的声音有些紧张。
“她跟阿姨都是慈母，表面严厉其实心是很软很软的。”
“是，我妈就是这样的人。表面上什么都要做主，什么都要听她的，其实她总是为我们想得多，为自己打算的少。”说起母亲，她想起了很多。以前总是觉得她专横，这次回林城，看到那么虚弱地躺在床上，第一次发觉原来母亲也有憔悴无力，需要她的时候。她老了，自己却长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