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的手腕儿要断了，急忙制止：“你放开我！疼！”
他猛地甩开我的手：“疼？你还会觉得疼？”
“你什么意思？你不要说你相信今晚那个变态男人的话？”
“我为何不能相信？”
听他这么说，我的心已经凉了一半。
连陌少泯都看得出问题，他秦展颜智商这么高，不可能不知道。
除非他只相信我以外的人。
“你有没有脑子？我会找他来曝光我的过去？视频里的我，根本不是在求他，视频是合成过的！”我极力解释，“还有，我会傻到拿钱请他来揭穿我自己吗？这和那次记者的问题是一个手段啊。”
“这重要吗？”
“重要！”我不喜欢他这样的阴阳怪气。
如今我被诬陷，我不想要让误会加深，这样，晨利安的目的就达到了。
“念一笑，你想破坏我的形象，就只想到这样一招？”听他这么一问，我知道，无论我再怎么解释，都没用了。
既然如此，误会就误会。
“我也没想到，秦少你，费尽心思，原来精神病院的男人，是你安排的！”
“是。没错。是我。”他无所谓的态度说出。
我原以为他会狡辩一下，或者说解释一下，哪怕是说一点儿谎话也能让我不会太受伤！
然而，他竟然，承认了！
他看似很有种的承认了！
无疑，狠狠地给了几巴掌，提醒着我念一笑，多么的愚蠢！
“今晚这男人，是不是你找回来的？”
我已经不想解释，但是，不是我做的事，我绝不承认：“不是！”
“念一笑，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狡辩有用吗？”
“秦展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在精神病院要找别人来羞辱我？”我不明白，我和他之前并无瓜葛，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一个陌生人呢？
“激发了你的斗志，好来找我，不好吗？”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我冷眼望着他，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你为什么要找我签订契约？”
“本以为，可以改造你成为晨利安一样的女人。谁知道，你如此心狠手辣，歹毒不仁。”
心狠手辣？歹毒不仁？改造成为晨利安？
我明白了，这就是他的目的。
“我开始以为你是个天真的女孩子，就像利安一样。这次她回来，她在我面前处处为你说好话，你却以为她处处针对你。你终究成不了她。”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既然如此，那就解除契约吧。”我神色黯淡，无心争吵了。
他却捏住我的下巴，狠狠地说道：“想都别想！”
我抓着他的手腕，也很用力，恨不得掐出血来：“放开我！”
“念一笑，我说过，不要用你原来的那一套来对付我。”
“我从没有想过要对付你。”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是吗？那么，现在，你知道了曾经我找人去逼迫你，你会怎样呢？”他的问题，问到了重点。
但是，我知道这幕后主使晨利安的目的，所以，我更不会因为已经过去的事情，而对秦展颜如何，否则，就是中了她的圈套。
我也不想回答秦展颜。
他的手腕已经被我掐出了血，他依然不松手。
“念一笑，我没有想到你宁可用自己的过往，来攻击我。”
“如果这点儿事儿，就能攻击到你秦展颜，未免太假。”
尽管今晚的事，事发突然，在场的人都知道对话里的人是秦展颜，但是，不是当事人，也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
何况，外人才不会理会这些私人事情，只要和他们没有利益相关，他们根本不会多问半句。
就是因为这样，晨利安才会肆无忌惮。
这件事，能够伤害到的，只有我！
自从她出现，她就一直想要激怒我。
她想要我先出手，而她自己在秦展颜面前好继续装无辜，装好人。
可是我迟迟都不上当。
所以，她才不惜代价，找到了这个男人来讲过去的不堪再次抛出。
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直到我有些无力的不再挣扎，靠着那冰冷的墙壁，就如同我的心一样冰冷。
已经不知道痛是什么感觉了。
我很想要相信人，可是，每当我全身心相信谁的时候，总会让我知道一些事，而无法全然信任。
他承认了，他都承认了。
我能说什么呢？
契约是我自己签的。
却不能解除。
我不明白，秦展颜到底想要做什么？
“秦展颜，我已经没有了改造价值，你为什么不肯放我走？”我虚弱的声音问道，身体也顺着墙壁慢慢滑下，蹲在那，捂着疼得要炸裂的头，一阵眩晕。
“不。你的价值就是，当好你的秦太太。”他说完，径自离开。
我准备起身走向车子的时候，他的车忽然停下，不由分说，将我抱进了车里，对司机交代：“回家。”
“是。”
秦展颜忽然问我：“你为什么不哭？”
哭？
我为什么要哭？
我一直看着窗外，左手食指敷在唇边，轻轻咬着：“没有要哭的理由。”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难道你不委屈？”秦展颜这会儿的语气缓和了许多，并不像方才那样凶恶之感。
委屈？我心中冷哼一声。
这点儿委屈算什么呢？
你们不过是利用了我的相信而已。
我可以选择信，就可以选择不信。
秦展颜，你，我，已经越走越远。
契约解不解除，都不会影响我即将要计划的将来。
至于，晨利安，不止你会找我的过去。
今晚我所遭受的，我会在适当的时候，还给你的。
“重要吗？”我学着秦展颜的口吻反问他。
他没再做声。
“人呢？”他接着电话，“刚刚谁带走他的？”
“嗯。好。知道了。”
我不想多问，无论谁带走那个变态男人，他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因为，秦展颜不会放过他的。
晨利安就是笃定了这一点。
她真的是如意算盘打得好，她装着对秦展颜百般信任，以博得秦展颜的相信。
所以，就算是那个男人临时改口说是晨利安让他这样说这样做的，秦展颜都不会相信的。
一如，我说什么，秦展颜也不会相信我一样。
望着窗外那星星点点点灯光，街上忙忙碌碌走动的人群，我忽然间没有了方向，仿佛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躯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