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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姐妹之间

慕容靖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些想念程姨娘的话,慕容祎强撑着安慰了慕容靖一阵,便让在门口候着的薛妈妈带慕容靖回了他住的院子。

慕容靖走后,慕容祎强打着精神想了想刚才慕容靖说的话,程姨娘去世才一个月,程姨娘刚去世那会,老爷似乎是回忆起了在岳州的那段岁月,时常来看望慕容靖和慕容祎,慕容祎也曾机会求的老爷应允其在雅居堂陪伴年幼的慕容祎,直到慕容祎此次生病。

内宅不会有除了老爷之外的其他男子出现,慕容靖说最近出现在雅居堂的生人只能是丫鬟,到底是谁的丫鬟,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雅居堂,和这次自己生病到底又有什么关系呢,慕容祎越来越觉得自己身陷危机之中。

为了化解身边的危机,慕容袆自从穿越到西晋朝可以正常的开始思考问题之后,就在筹谋如何一步一步的改变身边的困境。

现在终于成功的走出了第一步,得到了老爷的重视,慕容袆这才稍微的松了一口气,有了精神坐下来好好地梳理一遍从穿越来之后发生到自己的身上的这些事。

对于太太这个人,慕容袆始终琢磨不透,想到太太说明天要带她和二娘去看已经怀孕的大娘,慕容袆脑海中出现了大娘的样子。

说起来,大娘虽然性格高冷一些,但是却还是心中顾念着一些姐妹之情的。慕容袆刚穿越到西晋朝养伤的时候,大娘还去看过她一两次,二娘可是没有主动去看过她的。

慕容雪、慕容叶和慕容祎三人当时同住在惠芳斋,惠芳斋在慕容府是一个不小的院子,最小的慕容莹刚刚满岁,和她的生母住在一起,七岁之后才会搬来惠芳斋。大娘慕容雪住中间两间,东厢住着二娘慕容叶,西厢住着三娘慕容祎,每位小姐又配有两名贴身丫鬟,大娘因为快出嫁,临时又配了两个小丫鬟。

人们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所以即使大娘的性格有些高冷,但是慕容袆还是觉得大娘的心地是很不错的,也愿意帮大娘的忙。

慕容袆穿越来的时候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原主有一手让人称赞的刺绣记忆,在整个京城的闺阁女子里,这一手绣艺可能也是无人能出其右的。因此太太在大娘出嫁前三月便开始让慕容袆帮大娘秀嫁妆。

不得不说古代的大世家对于女儿的培养也是费了很多心思的,慕容袆她们姐妹三人自从懂事时期开了蒙,学了一些简单的《女戒》之类的知识后,就请了先生教她们女红厨艺,当然琴棋书画更是不会少了,不过慕容清还算是开明,只要求自己的女儿选择两样学习就好了。

大娘和二娘都选择的琴棋书画,而原主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选择了学习厨艺和女红。这倒是挺符合慕容袆的性子的,要是原主是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才女,且不说太太会不会一直打压她,就是慕容袆现在要装原主也是很困难的一件事,现在这样除了要费劲练一练女红,其他的事情倒是省了很多。

想到这里,慕容袆又想起了病愈后第一次去见太太时的情景,也就是太太给她和二娘安排为大娘秀嫁妆的那件事。

寿春堂是慕容府的主院,五间两进,甚是宽敞。第一进小楼是日常问安并丫鬟婆子居住的,第二进中间太太自己居住,东厢是饶姨娘的住所,西厢是临时的书房,供偶尔老爷在太太处过夜处理公务时使用。

饶姨娘是太太怀孕时给老爷抬的通房,后来因为生了二娘被抬成了妾,按规矩妾室可以有自己的院子居住,但饶姨娘坚持要继续服侍太太,于是太太也没有坚持让她搬出主院,而是一直住在了东厢。

二郎的生母肖姨娘是老爷的远方表妹,初时很得老爷宠爱,毕竟有一份表哥表妹的情意在,且在大太太没入府时就已经是老爷的通房。据说太太入府不多久肖姨娘就怀了身子,可是七个多月时突然摔了一跤,孩子给摔没了。

据府里的老人们说那孩子是个成型了的男婴,肖姨娘能捡回条命已是钱幸,也因此伤了身子,几年都不能伺候老爷,后来好不容易怀了二郎也是早产,体弱多病。

太太有孕后为笼络住老爷的心,提了自己的陪嫁大丫鬟姚氏为通房,谁知姚氏虽然容貌尚可但却呆板木纳不甚得老爷欢心。

后来老爷依旧纳了柳姨娘入府,柳姨娘擅长音律,很是得宠,可是令人奇怪的是直至老爷赴岳州上任,连姚氏都有了身孕,柳姨娘也没有动静,因此柳姨娘逐渐不被老爷所喜爱。

后来老爷一去岳州便是六年,再回来时却只听说柳姨娘为替老爷祈福一心向佛,竟是在家带发修行。

此时慕容清正是官运亨通,大伯慕容峰也如愿就任吏部尚书一职,慕容家蒸蒸日上,于是大为感慨,认为柳姨娘祈求佛祖保佑功不可没,于是对她心怀愧疚,嘱咐将柳姨娘住的院子好生修葺,改名为司佑苑,意为希望佛祖继续保佑慕容一族,并不得对柳姨娘有丝毫怠慢。

每月初一、十五,慕容清也会去到司佑苑与柳姨娘一起茹素,夜晚独自歇在外进的厢房内。得知柳姨娘的情况后,慕容祎便知道这柳姨娘是个厉害的,虽然无法生育但也想法保住了自己的一生富贵,只要慕容清在世一天她便安然无恙。这样的一个人却无法生育一个孩子,这让慕容祎很是疑惑。

寿春堂仆妇众多,又有几位姨娘并二娘在太太面前凑趣,向来气氛热闹。慕容祎今天一路走来,却只见几个小丫鬟,而且各个神色间有几分小心……颇有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走到寿春堂的门口,慕容祎顿了顿脚步,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打扮,确认没什么不合适之处才带着绿衣迈进了寿春堂,一进院子,二娘娇憨的笑声就传了出来,守在房帘外的是陈祥家的,想必在远远望见慕容祎时便早早进去报给太太知晓,因此见到慕容祎只是微微福了福身子,撩起房帘将慕容祎让进了房里,绿衣则候在了外面。

看见慕容祎进来,太太看了眼正腻在跟前的二娘一眼,二娘本是虚坐在罗汉床上,见状有些不情愿的起身站到了一边。

“女儿给母亲请安。”慕容祎乖巧的行了礼,起身站到了二娘边上并对慕容叶说道,“二姐姐好”。

“身体可好些了,既已免了你的晨昏定省,就好好养养身子。”太太不急不缓的说道,“都坐吧,给三娘上茶”。

慕容祎看二娘坐下了,才半坐在了丫鬟搬来的杌子上。“已经大好了,数日不曾来给母亲请安,心中已经很是愧疚了。”慕容祎低眉顺目的回答到。

“我知你一向是个乖巧的孩子,你那程姨娘没福气去得早,你也不必过分伤心,要养好自己的身子才是。”关心的话语从太太那慢慢的腔调中传出,让慕容祎不仅没有感到一丝温暖,反而打了个寒战。

“女儿知道了”。慕容祎端起茶抿了一口。

这时二娘凑了过来,用屋中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和慕容祎说着悄悄话:“你看母亲多关心你,我来的时候是信阳毛尖,你这杯确是武夷大红袍,可见母亲惦记着你的身体,知道你胃寒,偏心着呢!”她语气娇憨,有种少女不谙世事的天真烂漫,让人听了只觉得俏皮可爱。听了这话满屋的人都笑了起来。

“是啊,二姐,母亲果然是向着我呢。”慕容祎笑盈盈的看着慕容叶,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你们大姐腊月间就要出嫁了,你们姐妹应当多亲热亲热才对。”太太见他们姐妹亲热,笑容里就添了几分满意。

“母亲说的是。”二娘和慕容祎同时答道。

“不知大姐那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二娘问道。

大娘慕容雪与工部侍郎的嫡长子是娃娃亲,老爷与工部侍郎杜正卿是同科,在去岳州任知府之前就为二人定下了亲事。杜正卿此人在为官上很有一套自己的哲学,可以说是官运亨通。

现任工部尚书已是古稀之年,据说最有希望接任的就是杜正卿。而杜正卿正值壮年,前途不可限量。虽然据说杜正卿的嫡长子长相学问均很普通,但大娘的亲事还是羡煞了旁人,尤其二娘一说到大娘的婚事,眼中的羡慕嫉妒之情便难以掩盖。

“正巧要和你们说说大娘的嫁妆一事,本想等三娘痊愈了再说,既然三娘今日来了就一气说了。”太太端起茶杯润了润喉,似是等着她们的回答。

“母亲尽管吩咐,女儿定当竭尽所能。”慕容祎答道。

“是啊,是啊,母亲您吩咐吧。”二娘也附和道。

慕容袆的表态和二娘及时的符合,似乎让太太觉得很满意,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一些,又看了二娘和慕容袆一眼,似乎在确认二人是否是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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