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了肖潇最终还是赢下了比赛的消息之后,希蕊却并没有表现得很高兴。相反,希蕊看起来更加的忧郁。就好像看到肖潇失败,才是希蕊想要的一样。
肖潇也搞不清楚希蕊这是怎么了,他原本以为希蕊也会为自己的胜利而喜悦,不过事实上希蕊并没有这样。所以肖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沉默下去。虽然他原本是想细细说说自己胜利的经历,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沉默了很久,希蕊才一脸严肃的对肖潇说:“这么说,接下来你还要继续比赛了?”
肖潇点头:“没错,当然要继续比赛了。”
“你这才刚开始就受了伤,这要是继续下去,指不定还会受什么样的伤呢!如果你真的愿意在这条路上走下去,那你当初为什么又要拒绝小磊呢?”
“不知道,应该是我变了吧!人都是会变的,不是吗?曾经我是一个样子,如今又是另一个样子。”
忽然间,又沉默了下来。秋夜的微风,吹着外边的树叶沙沙作响。树叶每一年都会飘落,如今,又是树、叶别离的时节。虽然那不过是自然的抉择,但是总还是有人会因此而伤感。
就这样沉默着,总不是一个办法,肖潇试着转移话题:“你和梦瑶是什么关系啊?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看起来,你们应该是老朋友了。”
希蕊没有回答,而是反问肖潇:“你关心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我也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又是怎么勾搭上的呢!”
“你这话说得就有些难听了啊!什么叫做勾搭啊,我们是很正直的好不好。就算我在你眼里算不上什么,但是梦瑶的感受你总得考虑吧!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朋友啊!”
“那好,那你说你们是怎么认识,又是怎么互生情愫然后睡到了一张床上的呢?”
其实肖潇并不是很愿意去回忆起和梦瑶的那段往事,因为在那段日子里,肖潇的确是一个很颓废的人。那段日子在肖潇的世界里只是留下了痛苦,几乎没有什么快乐的回忆。
“其实也不过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那或许是我人生当中最低谷的时候。当然我指的是精神上的低谷,低落到自己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只有躯体,没有灵魂。”
那时候的每一个夜里,肖潇都会固定的前往大明湖酒吧买醉。是从很早就开始,肖潇就每天凌晨才从大明湖酒吧回家。所以那时候肖潇虽然有工作,也不过是每天去混日子,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公司睡觉。
酒吧里的人,几乎每一天都是那么固定的几个,没有什么新的面孔。忽然有一天,肖潇和往常一样在大明湖酒吧买醉。可是这一天,酒吧里出现了一个新的面孔。肖潇之所以会注意到这个新出现的面孔,完全是因为她与这个地方的气质根本不符。
那个人就是梦瑶,她第一次出现在肖潇的世界里应该算是一次惊艳的登场。浓妆艳抹,风姿绰约,一出现在酒吧里,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因为在大明湖那样的酒吧里,几乎不会出现那么美丽动人的女人。
每一个男人都想着去和这么一位美丽的小姐搭讪,当然,大部分的人都会被无情的拒绝。肖潇不是其中之一,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会和那些人一样无情的拒绝。所以肖潇干脆就是眼不见心不烦,继续喝着自己的闷酒。那时候,他在酒吧里有着自己的专属位置。
不过那时候那个惊艳的女人梦瑶,就像是为了肖潇而来的一样。拒绝了所有人,然后坐在了肖潇的身旁。就连肖潇自己,也是难以置信。
在那以后的日子里,梦瑶几乎是每一天都会陪着肖潇一起喝酒。就这样,他们越走越近,最终走到了一起。那一段日子里,梦瑶就像是和如今的希蕊一样,宛如肖潇世界里的一位天使。
不过最终,肖潇和梦瑶还是分开了。或许说,他们从来就没有在一起过。只是因为寂寞走到了一起,在恢复理智之后,最终的结局就只能是分开。
“你怎么就那么会吹牛呢!你说你看起来也没什么突出的,人群之中看起来也不显眼,也不是什么有钱人。虽然有点才华,但是你只是在喝酒有没有表现出来,梦瑶凭什么就会喜欢上你呢?”对于肖潇的说法,希蕊明显是不相信。
“是我忧郁的气质吸引了她这不行吗?你只看那些表面的东西怎么能行,就像你自己,你既然知道我是这样的一个普通人,你为什么还是愿意跟我在一起呢?”
“那是因为我没看清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今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我可不会喜欢你。就像梦瑶现在,她就是看清了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她就开始讨厌你了。”
肖潇想了想,梦瑶如今对自己的态度的确是变了很多,真的就像希蕊说的那样开始讨厌自己。或许事实就是这样,当所有人认清了肖潇的本质之后,都开始讨厌肖潇。
最开始讨厌肖潇的那个人是黄立,曾经的他们虽然没有在一起但是却是那样的亲密。如今,他们之间就只是普通朋友。后来的梦瑶,现在的希蕊,还有那个摇滚girl小乔。她们曾经都或深或浅的喜欢,甚至是爱着肖潇。然而现在,他们都无一例外的开始讨厌肖潇。
可是肖潇问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却找不到答案。肖潇并没有欺骗他们,也没有装作什么好人去俘获她们的芳心。肖潇一直很真实,虽然他会改变自己,可是却始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事情。
“怎么了?为什么忽然就不说话了?”
肖潇苦笑:“没有啊,你说的很对,梦瑶的确是开始讨厌我了。当她看清了我的真面目的时候,她确实是应该讨厌我。我不过是一个失败者,我配不上她。就像你也一样,当你看清了我的真面目之后,你也开始讨厌我了。我就是一个,会令全世界都感觉到厌烦的人。”
肖潇或许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但是他说这话的时候是那样的严肃,发自内心的真情流露。因为肖潇的确有这样的感觉,他感觉全世界都在厌恶他。不过他知道这不是全世界都抛弃了他,而是他自己放弃了全世界。
看到肖潇如此的失落,希蕊不禁有一丝动容。不论她是不是真的讨厌肖潇,看到一个受了外伤的人又在情感上受到了伤害,总还是有一些于心不忍。
“不走吗?虽然这是你的房子,但是你不会狠心到现在就赶我走吧!哪怕你现在是讨厌我的,我想你不管怎么说也不会这么的残忍。不过就算你现在要赶我走,我也是不会走的。因为离开这里,我就只有到大街上去流浪了。”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乘人之危落井下石的人。不过你也别想赖在这里太久,因为说不定哪一天,我也会落魄到一无所有的。那时候,我能剩下的,或许也就只有这间屋子。”
肖潇歪着头看着目视着远方的希蕊,心里忽然又是一阵揪心的痛。希蕊这样的女孩,肖潇是真的不希望她会遭遇不幸。哪怕是肖潇从未和希蕊相识过,肖潇也是这样想的。美丽又善良的女孩,不应该受到一点儿伤害。
可是这个世界又是那样的现实,没有人会去怜香惜玉。不管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管你究竟是多美丽多善良。人们只是为自己的利益着想。凡事利益在前,有利可图,就什么都愿意去做。
或许有些杞人忧天,肖潇最应该关心的人应该是自己。此刻奋斗在社会最底层的人是自己,连自己的生活尚且无法自理,又怎么能去妄想关心别人。
夜色逐渐深沉,因为城市里的灯火渐渐在熄灭,繁华的城市终将安静下来。只是在这夜里逃避现实的人,这才只是开始。在这座城市不为人知的阴暗角落里,无数的人群正在蜂拥着投进夜生活的怀抱里。
就和平常人白天忙碌一样,喜爱夜生活的人就在晚上忙碌。当然他们之间的不同点是,白天忙碌的人大多数是为了生活,而夜晚忙里的人大多数则是为了逃避生活。
希蕊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肖潇还是静静的躺在椅子上。离开的时候他们没有道别,再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就像是陌生人路过一样,今晚他们路过了对方,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新的一天或许对肖潇来说又是一个新的开始,但是也说不定是一场新的磨难。怀着对明天的憧憬,肖潇进入了梦乡。
梦里的世界总是很甜,虽然偶尔会有噩梦。但是噩梦会醒,生活中梦魇却不知道会在何时褪去。有人说梦境不是现实,但是现实有的时候却又和梦境如此的相似。
早晨起来,回到影武馆里,肖潇见到了两个人。一个是龙叔,另一个肖潇也曾见过,不过忘记了名字。不过依稀记得的是,他不简单。
气氛并不是很好,大家的脸上有些阴沉。肖潇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在肖潇的世界里赢了比赛应该是高兴的样子。他还以为龙叔是过来祝贺自己,然后指导自己的,但是事实却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