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肖潇是坐立难安。虽然分开的时候是那那样的平静,但是内心终究还是已经波澜壮阔。一段短暂的感情,令肖潇明白了很多,收获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不过肖潇还是很感激,很感激能够在自己的世界里遇到希蕊。尽管没能走到最后,但是拥有过,就已经很满足。
一段恋情的开始可以改变一个人,那么一段恋情的结束同样可以改变一个人。肖潇也是这样的一个人,在这段恋情结束的时候,他改变了自己。又变成了一个抽烟,酗酒的人,夜里,他又回到了酒吧。
这一次肖潇不是以前的那种因为寂寞而宣泄的酒徒,也不是酒吧老板的朋友,更不是酒吧的老板。他是一个失恋的人,一个失恋了需要安慰,但是也不需要安慰的人。失恋是他自己的原因,他没资格要别人的安慰,他只能问自己。
一路上的风景还是一样,就连每一根路灯杆都还是原样。但是酒吧却已经大变模样,变到肖潇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曾经安身立命的地方。
‘大明湖酒吧’几个大字已经消失不见,那段记忆也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爱之远方音乐屋’。但从外边看,这里已经看不出丝毫酒吧的样子。如果从未来过这里,那没有人会想到这里是一间酒吧。
即便是来过这里的肖潇,此刻也不敢确定这里还是一间酒吧。或许时过境迁,小乔已经把这里改成了别的模样。或许进去之后,没有酒,只有音乐。
不过歌声与美酒,向来都是相伴左右的。如果没有了美酒,动听的音乐或许也会失掉很多韵味。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肖潇沉重的推开了大门。
……
推开门的那一刻,传来的不是嘈杂的音乐声。映入眼帘的,也不是摇晃的男女。灯光也不再闪烁,只是,酒香依然。
在这里的人们,像是在咖啡店里一样,安静的喝着杯子里的酒。时而交谈,时而欢笑。他们全都是彬彬有礼的绅士,和举止优雅的姑娘。舞台上,唱得也是舒缓而且悠扬的音乐。
这里,已经翻天覆地的变了一番模样。好像如今来这里的人,已经不再是为了买醉而来。到更像是,一种更为高雅的音乐与美酒的交融欣赏。
不过看样子,现在的生意要比以前好得多。曾经三三两两,只能勉强维持。而现在的样子,才真正像是能赚钱的样子。虽然把这样高雅的地方当做是赚钱的工具很俗,但是事实的确就是这样。
肖潇却步,这里似乎已经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醉生梦死,似乎与这里的格调不符合。然而除了这里,肖潇似乎又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既然都是买醉,在哪里又何尝不是一样呢?
调酒师还是阿布,或许他才是对这间酒吧感情最深的人。当所有的人都开了之后,当酒吧已经变了模样之后。留在这里的,只有阿布一个人。
见肖潇过来,阿布亲切的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啊,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这间酒吧了!”
“我也这样想过,不过最终还是来了。或许这就是注定吧,终究还是离不开,断不了。”肖潇说着,随便瞥了一眼台上。台上的小乔还在唱着歌,唱着一首略显伤感的慢歌。如今的她,身上看不到一丝的摇滚气息。那个酷酷的摇滚girl,在肖潇的世界里消失,或许再也不会出现了吧!
“真正应该断不了的那个人,可是已经断了。只是我们这些原本应该是能斩断过去的人,才是一直断不了。要喝什么呢?”
肖潇几乎是没有思考:“老样子。”
“已经没有老样子了。”
肖潇愕然:“怎么?你不会忘了吧?”
阿布摇头:“我没有忘记,不过这里已经完全变样了。就连酒的种类都变了,你要的,老板不让卖了。”
肖潇虽然喝过很多的酒,但是最喜欢的,终究还是那些。如今那些最喜欢的已经没有了,肖潇其实也不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所以肖潇只能茫然的:“随便。”
那个熟悉的专属座位已经撤去,如今的肖潇只能坐到一个角落里。略有些漆黑,略显着落寞,十分的真实。
阿布给的酒味道很淡,准确的说是酒味很淡,味道还是不错的。不过对肖潇来说,酒味很淡那喝起来就不再是酒。这样的酒,喝上一晚上也不见得能醉。在这个夜里,肖潇本就是为了醉而喝。如果不能够沉沉的醉,那又何必去喝呢!于是肖潇起身,准备去跟阿布再要些酒道很浓的酒。
“别去了,这里都的酒都是这么淡。阿布给你的,已经是酒味最浓的了。”小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已经从舞台上走了下来,来到了肖潇跟前。
肖潇有些难以置信,自己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小乔竟然就知道自己觉得这里的酒很淡。看来,小乔似乎都肖潇了解不少。
“这么厉害吗?我刚刚起身,你就知道我是要去做什么了!”肖潇调笑。
小乔没有给肖潇好脸色,不屑的说:“别自恋了,你以为这是因为我很了解你吗?不是的,只是之前习惯来大明湖酒吧喝酒的人都这样,都嫌现在的酒味淡。”
“那你也会去跟他们这样说吗?跟每个人都说一遍,不会吧!”
“自找没趣!”
自从小乔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她和肖潇之间的关系忽然间变得很微妙。小乔不久之前还说肖潇是自己音乐道路上的贵人,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或许,那只是逢场作戏说一说罢了。可是那时候的小乔看起来是那么的真诚,却不像是说的违心的话。
淡淡的酒,肖潇喝得实在是没趣。坐在眼前的小乔,看起来又好像是不高兴的样子。今晚的肖潇,感觉到很无趣。虽然曾经的他来到酒吧也是一样的感觉没趣,不过那时候至少还能买醉。
尽管小乔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但是肖潇是在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所以还是自找没趣的说:“你平时不在台上唱歌的时候,都是在这个阴暗的角落里休息吗?”
小乔白了肖潇一眼:“是啊,怎么?这是我的酒吧,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难道有什么意见吗?”
小乔的话里有着浓浓火yao味,好像是对肖潇真的有着很大的不满。肖潇也不敢再惹她生气,满脸堆着说:“我当然不敢有什么意见啊!我只是想说,这地方其实不太适合休息。酒吧虽然不大,但是不管怎么说,你还是的找个好点的地方休息啊!”
“你这样假惺惺的样子,可是真的恶心。肯定没少这样去关心别的女孩子吧,骗那些无辜的女孩,让她们投入你的怀抱。”
肖潇有些无奈,他没想到这天聊着聊着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但是这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别人。所以肖潇又转移话题道:“为什么想着要把酒吧改成这个样子呢?其实这里的气质和你想要追求的音乐气质不是很符合。知道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来喝酒的。”
“他们现在的确是来喝酒的,但是过些日子之后,他们如果还会再回来,就不会是为了喝酒而来了。我要彻底的把这个地方改变,让它不再存在丝毫的酒吧气息。那种低俗愚昧的酒吧味道,要让它彻底消失。”
肖潇“哦”了一声,尽管小乔的这种说法他不是很同意,但是那是小乔的自由,肖潇其实管不着。不过肖潇还是有些疑问:“既然不想让这个地方再有酒吧的气息,那为什么不干脆让酒从这里消失呢?就变成一个很纯粹的音乐屋,听听音乐,唱唱歌。”
小乔的脸色终于变得缓和了一些:“音乐其实离不开酒,不论是听众还是歌手,酒意微醺的时候,才能感受到音乐最真的一面。所以我保留了一些,味道很淡的酒。”
每个人对于音乐都有着自己的见解,有着自己的感受。在音乐离不开酒这一点上,肖潇是同意小乔的。至少现在的肖潇,在没有喝酒的时候几乎不会去触碰音乐。只有在神经有些被酒精麻痹之后,肖潇才会想起那些曾经感动自己或是令自己伤感的音乐。
酒吧,准确的说应该是音乐屋里不时的有客人进来。至少目前看来,这里的生意是比原来的酒吧好多了。或许这不是因为酒吧的改变,而是因为小乔的音乐魅力吧!这样的一位翩若惊鸿,歌声动人的老板,肯定是比以前那颓废的老狗更能吸引人。
小乔又回到了舞台上,肖潇还是坐在那昏暗的地方喝着淡淡的酒水。虽然没有醉,但是此刻的肖潇却已经暂时忘却了失恋的痛苦。或许这就是现在这间音乐屋的魅力,让人未醉酒却又醉于音符。
“人生何处无偶遇,真是没想到,你还是那样一个热爱夜生活的人。”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在肖潇的耳边响起。或许真就是这样,人生何处无偶遇。在这样的日子里,这样的偶遇对肖潇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肖潇可不希望,再遇上什么麻烦事儿。然而已经迟了,肖潇抬头,麻烦就已经来了。躲也躲不掉,避也避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