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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初识老狗

“酒吧老板,在过去的两年里,我在江南只有他一个朋友。老狗只是他对自己的称呼,没有人,就连我都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不过名字本就是一个代号,知不知道他的真名其实无所谓。”肖潇说着,朦胧的记起了自己和老狗初相识的那个夜晚。

两年前,肖潇还是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那时候肖潇孤身一人,对于他来说这个城市的一切都是极其陌生的。肖潇选择来这座城市落脚,只是想要逃避,逃避父母,逃避现实。

初初来到江南这座城市,肖潇一无所有。没有工作,没有住房,没有钱。于是在来到这座城市的第一晚,肖潇选择了在酒吧里度过。他只跟老板要了一杯啤酒,就坐在酒吧的一角静静的坐了一晚上。那时候,他的身边只有一个背包,还有一把吉他。

酒吧老板,也就是老狗很善良,他看出了肖潇的落魄。于是,他告诉肖潇,在肖潇在这座城市能够立足之前,可以拿出吉他在酒吧的舞台上驻唱。虽然没有多少钱,但是对于一个近乎于流浪的人来说,这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幸运。

“没想到,你居然还在酒吧里驻唱过啊!难怪唱歌那么好听。不过就算是这样,你和老狗的关系也不至于这么好吧!好到他会把酒吧送给你。”希蕊一直在认真的停着,偶尔会插上一句嘴。

希蕊说得很对,在酒吧里驻唱的歌手会有很多。哪怕是老狗善良,肖潇歌唱得好,也不会有那么好的关系。所以,那段时间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情。也就是因为那些事情,肖潇和老狗成了生死兄弟。

大明湖酒吧的位置虽然偏僻,但是老城区独有的氛围,是很多人都很喜欢的。所以几年前,就有人开始觊觎酒吧所在的地皮。他们认为,老狗的酒吧太过老旧,跟不上时代的脚步,所以是时候淘汰了。他们想要把酒吧,连同那一条街道,改成一个俱乐部模式的娱乐场所。

旧城,老房子,新的思维,后现代风格。如果真的能实现,那将是一个很好的宣传噱头。现在的人们,就喜欢这样的伪前卫,伪艺术。接着一点点的艺术气息,就说自己是文艺青年。

其实他们的这个想法提出来的时候,老狗是很欣赏的。如果酒吧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为了赚钱的一家酒吧,老狗会毫不犹豫的将酒吧经营权转让。但是,大明湖酒吧,对老狗来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有什么意义呢?如果不为了钱,是为了其他的,我看不出来大明湖酒吧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要说到酒吧的意义,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说来话长,我还是先把这个故事说完吧!”肖潇说着,又陷入了当年的记忆当中去。不过和刚才的轻松向往相比,回忆起后面的时,肖潇的神经似乎是绷紧了。他的嘴角微动,眼神微醺。

世界上总有一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老狗不过是一个没有背景的酒吧小老板,面对那些人,他几乎没有反抗的能力。但是酒吧对他来说始终是意义非凡,所以他说什么也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一开始那些人以为老狗不过是想要钱,所以他们就选择了加价,然而老狗还是没有同意。后来他们选择了再次加钱,为达目的他们还是愿意付出一点代价的。可是结果很明显,老狗是根本不会被打动的。

当钱已经不能解决问题,而他们又不愿意就此放弃的时候,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便出现了。他们开始威胁老狗,开始软硬兼施。一开始只是言语上的,或是电话里的。后来就变成了当面的,他们派打手来到了老狗的酒吧。不止一次,人数也越来越多。

那些日子,因为那些人,酒吧里的客人几乎都不敢再来。只有些胆子大的,才敢不顾一切的继续来喝酒。也就是那段时间,肖潇一直没有找到工作,就一直在酒吧里驻唱。

直到有一天晚上,酒吧里应该已经是最繁忙的时候却没有几位客人,老狗知道危机将要来临了。那一晚,肖潇一如既往的在酒吧里唱着歌。就他一个人,和那一把吉他。

那一晚,老狗还是那么友善的面带微笑走向了肖潇,给了肖潇一笔不少的演出费,道:“小兄弟,酒吧的状况你也看到了。不是我要赶你走,是实在没有办法。”

肖潇没有接过钱,而是抱着吉他回道:“我可以不要演出费,只要能有口饭吃,有个地方住就好了。”

老狗摇头:“不是钱的问题,哪怕生意再怎么不好,演出费我还是能够给得起的。只是小兄弟,不瞒你说,酒吧被人盯上了。那些在是不是来酒吧里晃悠的人,他们可都不是好惹的。我只是不想你趟这趟浑水,你还年轻,就算暂时落魄也没关系的。你唱歌不错,哪怕不好好找个工作,去其他酒吧也能混个不错的前程。”

正说着,肖潇看见酒吧的服务员都走了,虽然还没有下班。除了调酒师阿布,还有寥寥的几个客人,就只有他和老狗。偌大的酒吧,显得空空荡荡的。

即便如此,肖潇还是没有想过要离开。那时候肖潇并没有想过什么老狗对他的恩情他想要回报,他想要留下来,只是因为无处可去。而且,肖潇并不是一个普通人。

所以,肖潇不顾老狗的劝阻,坚定的说道:“老板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就在这儿。”

嘭!

正说着,忽然一声巨大的声响从大门传来,像是大门被人撞开了一样。紧接着,便是一阵的骚动。十几个身着整齐划一的西装的男人冲进了酒吧,走在前面的人还喊道:“给你们三秒钟的时间,该滚的赶紧滚蛋。”

一下子,那几个零散的客人全都跑了出去。只有阿布还在如无其事的擦着酒杯,老狗见状,也知道是躲不了了。早晚都是要面对,所以显得很淡定。

“你们这是干什么?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强占别人的店铺吗?”老狗一边走向他们,一边恶狠狠的质问着。

此刻仍在台上的肖潇,细心的擦拭着自己的吉他,就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擦完之后,肖潇又很温柔的将吉他装回了包里,然后放在了一个很安全的角落里。那把吉他对肖潇来说有着重要的意义,所以他是一定要好好保护它的。

十几个人,手里都拿着棒球棍,跃跃欲试着。但是老狗没有畏惧,他笔挺的站在了他们跟前。阿布也放下了手里的活,站到了老狗的身旁。为了这间酒吧,老狗是无所畏惧的。

领头的那个人,肖潇之前见过,来过酒吧几次了。他挥动着手里的棍子,道:“我们老板说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价钱已经相当不错了,绝对是公道的。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免得大家都不好过。”

老狗轻蔑的一笑,回道:“你们老板给的价钱,我知道确实是很高了。其实我也不是贪财,我一直不同意也不是因为价钱不合适。只是真的,这间酒吧对我来说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所以,对不住了。”

沨——

那领头的人忽然毫无预兆的挥舞手中的棍子向老狗而来,老狗来不及反应,眼看棍子就要打在他的头上了。不过就在棍子接触到老狗的前一刻,却停了下来。

肖潇轻轻将老狗推向了一边,随即松开了棍子对那人道:“不管怎么样,大家有话好好说。这动起手来,坏了物件儿是小事,伤了人可就是大事儿了。”

那人飞扬跋扈的样子,岂能将肖潇放在眼里,抡着棍子不由分说的又向着肖潇而来。肖潇没有躲避,反而是迎面上去,微微一个侧身就躲过了棍子。然后便是一脚侧踹,直接将那人踹飞了几米远。

周围的人见状,也都不由分说的抡起了棍子向肖潇而来。那老狗与阿布又岂能袖手旁观,随手拿起凳子也冲了上去。一瞬间,场面失去了控制,所有人都厮打在一起。

老狗与阿布不过是一般人,虽然看起来挺强壮,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败下阵来。

只要肖潇,身手敏捷,出手果断迅速。在人群中穿梭着,不过几分钟,那些人就被打得哀嚎遍地。那些看起来很厉害的人,此时已经没了还手之力。肖潇没有继续跟他们纠缠,而是将那个刚才气焰嚣张的领头人揪了出来。

此刻,那人就像一条夹着尾巴的狗,连连哀求着。

“跟你说了,有话好好说,你又偏不听。现在好了吧,打坏了那么多东西,又伤了人,谁来赔啊?”

“我们来赔,我们来赔,所有的损失都由我们来赔。”那人说话的时候头一直低着,不敢直视肖潇。

肖潇点上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才说道:“算了,大家都有错,各自负自己责任也就算了。只是回去之后告诉你的老板,让他今后不要再打大明湖酒吧的主意。”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那人一边不停地鞠躬,一边偷偷的向后挪动。挪动了几步,竟想转身离去。

“站住,让你走了吗?”肖潇忽然大吼一声。

那人吓了一激灵,赶紧停了下来。

“你真以为惹了事就这么容易就能走吗?”肖潇说着,给了那人一个耳光。

那人已经知道了肖潇的厉害,直捂着自己的脸大气都不敢喘。

“给老板道个歉,就饶了你们。”

众人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连鞠躬带道歉,不停地求饶,场面着实滑稽可笑。

肖潇没有再为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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