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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再回工厂

诗雨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她也完全没有必要去跟肖潇开这样的玩笑。她是一个条件好到不能再好的女孩,她没有任何理由去和肖潇这样的一个人开这样的玩笑。但是无法否认诗雨这样的行为太过出人意料,甚至可以说是不可想象的。

肖潇就这样看着诗雨,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他应该高兴,能够找到诗雨这样的女朋友,他简直就是三生有幸。不过现实有的时候是很残酷的,不是童话里的王子与公主的故事。肖潇就像是一只癞蛤蟆,连青蛙都算不上,他没有变成青蛙王子的那一天,所以他其实没有和公主在一起的资格。

“为什么呢?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你跟我在一起,太委屈你了。”肖潇说,他很严肃,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他是一个普通人,再普通不过。在世人所认定的标准里,他是一个失败者。世人所爱的浮华的东西,他一样都没有。

“谁说就要找一个不普通的人呢?和那些成为了世人焦点的人在一起,难道就是最好的吗?有的生活无法自己选择,但是爱情可以,没人能够阻拦。”诗雨说,或许没有人能够真的不在乎对方的一切,但是有的人可以抛开世人很多很多的成见。有的时候必须在自己不愿意的生活方式下去生活,但是爱情不可以,不可以在自己不想要的爱情里去接受爱情。

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对于肖潇来说是这样的。自己不怕受伤害,于自己是没有顾虑的。怕只怕伤害了别人,不过肖潇伤害的人已经不在少数了,害怕多一个良心受到更多的谴责吗?应该是时候改变自己的想法了,爱情并不是一辈子只爱一个人,也不是要忠于一个人一辈子。爱的时候就是爱了,不爱的时候就是不爱,哪怕一分一秒,也要做出抉择。

肖潇动情的吻了诗雨,这或许不是他第一次亲吻女人。但是这是他第一次,因为爱而去亲吻。一路走来肖潇觉得自己受到的约束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尽管他无时无刻不在说自己是为了自由而去做出每一个决定。可是一直以来,无所畏惧的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却仍然还是被无形的约束着。被自己所约束着,要为了自由而去自由,本身就已经是被约束了。谁也无法说清楚,究竟什么样的自由才是自由。

不过此刻是可以肯定的,肖潇是无所顾虑,不再作任何的掩饰。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大胆的表达自己。怕什么世人的成见,怕什么伤害别人,怕什么伤害自己。该动情的时候只管动情就是,承担后果,也享受幸福。

“还记得梧桐路的那间废弃工厂吗?”诗雨问,她用一种极尽温柔的眼神看着肖潇。这一刻她也是幸福的,或许她早就应该这样做。只是很久以前还没有这样的勇气,或者说是还没有足够的吸引力让她这样做。人有的时候改变可能就是那么一瞬间,长一点,也就是那么一段日子。

肖潇点头,似乎此刻,肖潇才真正的感受到什么样的感觉才是爱。爱真的是相互的,如果只是一个人的喜欢,永远也无法体会到爱的感觉。或许曾经和希蕊的那一段时光,也算不上是爱。回忆起来,肖潇没有过现在这样的感觉。

“走吧,去那里。”诗雨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忽然想到那个地方。不过这个时候,什么样的地方或许已经不重要了。

肖潇没有多问,也许可以说是坠入爱河的人失去了应有的理智。但是哪有人一生都在保持着理智,每一分每一秒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连入睡之后的梦境都充满了理智。这样的人或许没有错,而是这个世界不会有这样的人。哪怕是没有生命的机械,重复着周而复始的动作的时候,也会有出错的那一刻。

汽车行驶在街道之上,肖潇有了和平常不一样的感觉。落魄的街景,似乎能感受到一丝春天的气息。可明明又是严冬未过,一切都还是开始。这个周末,肖潇忽然和大多数的普通人一样,过着平静却又惬意的生活。因为身旁多了一个人,走进了另一个世界里。

又回到梧桐路这个令肖潇觉得熟悉,却又觉得陌生的地方。最失落的时候他在这里,他还记得那天下着雨,他坐在台阶之上哭泣。哭得不像是一个男人,迷失了自我一样。最幸福的时候似乎也是在这里,在这里他遇到了生命中的天使希蕊。无论什么时候,肖潇都还是始终认为那是自己人生当中最幸运的时候。尽管他和希蕊,终究只能分开。

废弃的工厂门口,肖潇也和诗雨相遇过。只是他们的相遇就显得平淡很多,没有失落的悲伤,所以也没有温柔的喜悦。似乎肖潇和诗雨遇见以来,一直都是那么的平淡。哪怕是一开始相遇只是的拌嘴,也只不过是极为平淡的故事。不过谁说相遇一定要火花四溅,就像有的化学反应发生得平淡,但是你怎么能够否认他们发生了反应。

站在生锈的工厂大铁门前,肖潇紧紧的牵着诗雨的手。这一刻开始他们就像是十七八岁的小情侣一样,走到哪里都要牵着手。肖潇曾经还觉得,那是一种很幼稚的事情。不过他现在才渐渐发现,原来那是爱情必经的过程。虽然如今的人们,渐渐地去省略那一段。但是有的东西终究是消失不了的,存在必有它的意义。

“关于这个工厂的故事,你知道多少呢?”诗雨说,她不知道肖潇是很了解了这座废弃的工厂之后,才会想要在这里开酒吧,还是说,只是觉得这个地方不错。虽然最终的结果似乎都是一样,但是二者却是有着本质的差别的。

肖潇轻轻摇头:“听一个老酒馆的老人家说过一些,不过他说的大部分是他的故事。虽然跟这个工厂也有关系,但是应该算是他自己的故事吧!所以对这间工厂本身,我并不知道关于它的什么故事。”

“如果一个工厂没了人,又能发生什么故事呢?工厂废弃这几十年来,除了渐渐生锈消失的一切,没有什么故事。所以我觉得,所谓的工厂的故事,也就是在其中有过经历的人们的故事。或许是厂长,或许只是普通工人,也可以是废弃之后偷偷进来玩耍的小孩,他们的故事组合起来,就是关于工厂的故事。”诗雨说着,她没有看着肖潇,而是看着工厂大门顶上已经快要掉下来的牌子。

“应该是吧!人们常说的触景生情,有了景有了人,也就有了故事。有了故事,也就有了感情。故事是人经历的,也是人在诉说的。”肖潇忽然觉得,这或许是一种启迪,今后在自己的酒吧里,应该将这样的情感传递给大家。虽然这样的情感,有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但是肖潇会努力,会尽量去表达。

“我们想办法进去吧,我想进去看看。”诗雨睁着大眼睛看着肖潇,那种眼神就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一样。可是诗雨明明是一个完全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的人,可是人们总有自己脆弱的一面。如果有人可以依靠,谁不愿意有一个温暖的肩膀。

肖潇点头,带着诗雨沿着围墙走着,去找那个肖潇上次进去的地方。翻墙的时候,肖潇的眉头一直紧皱着。他有些害怕,害怕诗雨会因此而受伤。所以他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诗雨,生怕出任何的意外。事实上他并不需要如此,诗雨轻车熟路,非常轻松的就完成了这个看似艰苦的任务。看起来就好像是,她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一样。

“很久没有回这个地方了,看起来好像没有多大的变化。一年比一年破财,不过这好像是已经破财到了极点,再也没法变得更差了。”诗雨说,她环顾着四周感慨着,好像她真的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而且对此非常熟悉。

“如果这里已经变成高楼大厦,那就不会没有多大的变化了。其实江南很多地方都变了,虽然我在江南这座城市生活了不过是几年的时间而已。这样的改变,是我们无法抗拒的,就像我们会从小孩一天天的长大,再一天天的变老,都是无法抗拒的。”肖潇所说的这种变化,其实可以说是一种发展。社会的不断发展与进步,总会淘汰一些旧的,迎来一些新的。

“我小时候就住在梧桐路,所以会和小伙伴一起来这里。那时候觉得,这个地方那么宽,有各种各样的东西,真是有趣极了。所以很多年后,都没法忘记这里。”诗雨感叹着,这里承载了她童年的记忆。童年的记忆,似乎永远都是人们最难以忘怀的记忆。或许是因为,那时候很单纯,所以觉得一切都很美好,所以也最难忘记。

“我要是小时候也住在这里就好了,那样就可以跟你一起,隔三差五的就跑到这里来玩。那样我们也许就会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肖潇说,不过他知道,哪怕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人生也还是会迎来一个又一个的变化。

“哼,你不是有一个青梅竹马吗?你跟她的故事,还那么感人呢!要换做是我啊,就没有那么多感人的故事了。那多没意思啊,少了很多精彩。”诗雨笑着,肖潇青梅竹马的故事,诗雨昨晚已经了解到了。

肖潇突然沉默,或许换做是诗雨,也一样还是以悲剧结尾吧!或许也不一定,不是那个人,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故事。青梅竹马,也不是每个人的人生中都有。或许不管结局如何,有过那样的曾经都是一种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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