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肖潇睡得都并不是很好。在梦里,他梦到梦瑶的回复是不愿意见面。梦瑶已经开始恨他,开始讨厌他,讨厌到不愿意见到他。也不愿意再提起当年的事情,哪怕是最后再见一面也不愿意。
或许肖潇事实上并没有睡着,他所梦到的这些,不过是他心里的想法而已。他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一整夜都这样想着。浑浑噩噩,半梦半醒。所以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当做是了梦境,像是做了噩梦一般的。
醒来的时候,肖潇还有些疲倦。揉揉惺忪的睡眼,肖潇打开了手机。他忐忑的看着屏幕,不知道开机的那一刻是有消息回复,还是没有消息回复。如果有,是一个好消息,还是一个坏消息。这对肖潇来说是一种未知,一种难以去想象的未知。
该来的总还是会来,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忐忑之中,肖潇收到了梦瑶回复的消息。看到有消息回复的那一刻,肖潇的心里是很激动的。不管消息的内容是什么,至少梦瑶还没有到那种来一句话都不愿意再回复肖潇的那种程度。
“明晚八点,梧桐路的老屋子。”
这对肖潇来说是一个好消息,至少梦瑶答应了再见一面。地点是希蕊在梧桐路的老屋子,时间是明晚八点。消息是昨晚发的,那就应该是今晚八点。
肖潇有些不明白梦瑶为什么会将地点定在梧桐路的老屋子,其实有很多的选择,可是梦瑶偏偏选择了那里。当然梦瑶做出这样的决定,自然是有自己的理由。
虽然醒着,但是肖潇却一直躺在床上,他不想起床。不是因为懒惰,而是不知道起来该做些什么。因为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什么都不想做。因为什么都想做,所以什么都做不了。
一直到中午时分,肖潇才挣扎着爬起来。不打理自己,便出去吃了个饭。回到酒店,又是不知道该做什么。无所事事,呆呆的坐着。
八点之前,肖潇不想就这样一直呆呆的下去。于是他决定,再去一次大明湖酒吧。昨晚的时候他知道小乔不在,他也没有多去打听,所以不知道小乔今天会不会在。不过原本见不见小乔就是一件不重要的事情,所以小乔在不在其实都没有关系。
肖潇想要的,不过是打发八点之前的时光罢了。哪怕是没有开门,就在门外坐一坐也是可以打发时光的。所以肖潇打定了主意,便朝着大明湖酒吧而去。
到了大明湖酒吧,肖潇发现小乔还是没有回来。他不禁有些失落,尽管他告诉自己,自己并不是为了小乔而来。可他的心里,却又总是有着另一个念头。
“还是来一杯柠檬水吗?”阿布说,昨天肖潇就来过这里一次,他只喝了一杯柠檬水就走了。所以今天,阿布认为肖潇也还是来喝上一杯柠檬水的。
“还是来上一杯酒吧,随便来上一杯。终究还是觉得,没有喝酒的日子是空虚的。想要麻痹自己,虽然有些自欺欺人。”肖潇说,他还是离不开酒。这样也就意味着,他还是脱离不了颓废。一直处于颓废之中,无法振作。
阿布为肖潇调了一杯蓝色天空,酒吧交给小乔之后,阿布就再也没有调过这么烈的酒。从那以后,酒吧来的人都是喝很淡的酒,或者是不喝酒。
“你是来找小乔的吧!她去了别的地方,要几天以后才能回来呢!”阿布说,他能看得出来肖潇来这里的目的。从肖潇的眼神,和他的行为,阿布能看得出来。
“没有啊,我就是一位顾客,来这里消费的而已。没有想要来找谁,也没有必要去找谁,不是吗?”肖潇说,他否定着。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所以极力的否定。表面上是在否定阿布,其实是在否定他自己。肖潇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想见上小乔一面。
“别装了,你不肯承认也没有用,你的行为已经出卖了你。你进门的时候左顾右盼,谁能看不出来啊!别人这样我也懒得去管,不过是你,我才想多说几句。我比你大那么几岁。感受总还是比你多一点。”阿布说,他把肖潇当做亲兄弟一样看待,所以会像一位哥哥一样去做一些事情。
“其实我也不知道,心里其实想看见她,可是又不愿意承认来这里就是为了见她。总觉得如果是刻意去找她,有些不合适。所以就假装自己不是来找她的,只是随便逛一逛,打发这无聊的时光。”肖潇说,对于阿布,他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实事求是,他的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藕断丝连吧!你们之间,还有一段未尽的缘分。对于你来说是这样,对于小乔来说同样如此。谁也说不清楚,你们之间究竟还要发生什么样的故事才能结束。或者说,这辈子,你们都会如此,有着断不了的联系。”阿布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作为一个局外人,阿布或许看得比肖潇更清楚一些。尽管如此,阿布却也不能看清全部。因为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看得清全部。
“或许是这样吧!谁能说得清楚呢!其实我和她之间很简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又是如此的复杂。复杂到我自己看不清楚,别人也看不清楚。”肖潇说,他和小乔的故事很简单,可又是那么的不简单。
“这段时间,小乔问了我很多关于你的事情。除了在酒吧里的一些事情之外,其实我也不知道太多,所以我能告诉她的也不多。所以我就让她去问你,可她又不愿意去问。就像你现在这样,不肯承认。可是心里,却又总是牵挂。”阿布说,他告诉了小乔关于肖潇的很多事情。对于每一个细节,小乔都很感兴趣。
肖潇只是苦笑,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原本以为已经逃离了这一切,可最终却又发现,一切却又还在原点。不仅如此,反而添了更多的烦恼。
呆了很久,喝了很多酒,才到了合适的时间。带着一身酒味,肖潇便往梧桐路去了。其实这样或许有些不合适,按理来说这应该是一次很正式的会面。不过肖潇似乎没有想太多,喝了个烂醉便要去见梦瑶。
不巧的是,肖潇遇上了堵车。原本应该很顺利就能到的,可是没有想到结果却是晚了半个小时。到达老屋子门口的时候,肖潇犹豫了一下。愣了一会儿,才敲响了门。
给肖潇开门的人是希蕊,看到希蕊的时候,肖潇有些惊讶。离开的这段日子,他只跟希蕊通过一次电话。很久没有见过希蕊,肖潇忽然感觉有些陌生。
“是买了新房,有别的地方住了,所以从外边回来就没有选择住这里了是吗?连钥匙都没有留,真是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希蕊说。
“谁啊?”梦瑶说着,也走了出来。
“是你啊,这一身的酒味。我说为什么晚了半小时呢,原来是去喝酒了啊!”梦瑶说,其实肖潇身上的酒味并不是很浓。不过梦瑶却一下子就闻了出来,或许是梦瑶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喝酒了的原因。
“进去说可以吗?今天来这里,你们不会就想让我在门口说几句就走吧!”肖潇说,他并没有去解释自己为什么迟到,因为听起来是一种借口。事实上怎么解释,也的确都是借口而已。
“本来你是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的,不过现在只剩下二十五分钟了。进来吧,在晚一点,就没有时间了。”梦瑶说,她只是这样说说而已。能聊多久时间,其实梦瑶并不知道,我不想去规定。如果没有什么矛盾,聊上一晚上也不是不可能。如果不高兴,或许真就只能说上几句话。
在客厅里坐下,肖潇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没有想过,只是什么都没有准备的就来见梦瑶了。或许也并不需要准备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就好。
“听说你这段日子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和一个漂亮的女人去的。是你的新欢吗?怎么不带上她一起过来?”希蕊说,她像是在取笑肖潇,也想是在责问肖潇。
肖潇皱着眉头:“你怎么知道?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她只是朋友而已。”
“你不用去掩饰,是就是,没什么的。男欢女爱,无可厚非。不是吗?单生男女走到一起,没有什么不妥的。”希蕊说,她很严肃。因为事实就是这样,肖潇并没有做错什么。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好吧!我知道解释不清楚的。”肖潇说,有些事情的确就是这样,你再怎么去解释,也没有办法解释清楚。
看着肖潇滑稽的样子,梦瑶和希蕊忽然笑了起来。像是在取笑肖潇,也像是在可怜肖潇。肖潇原本就没有必要去解释什么,可是肖潇却又想去解释,最终还是解释不清楚。
“有很多事情,我原本不想去了解。可是现在,我却想知道。或许只有知道这些事情,我才能清楚的知道我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我不想在浑浑噩噩的活下去。”肖潇说,他变得严肃起来。他很少有这样严肃的样子,因为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