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有些尴尬道:“任队,最近我一直没接触外界的消息,这鬼地方连个网都没有,我真的不知道小冰出事了。”
任太义从怀里抽出一张报纸甩到眼睛男面前,眼镜男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当他看到吴冰被通缉消息,以及那些如何提防催眠师的信息之后,眼睛男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这不可能!我们上次的活儿做的很干净,警方怎么可能会得到这么精确地信息!”
任太义摆摆手,表示他现在不想听到这些话,眼镜男索性不再作声。
“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一天,我的身份败露或者不败露已经无关紧要,可是你们几个,只要暴露一个,麻烦就大了…”
说到这里,任太义看着报纸上吴冰的照片,语气中带着极其不满道:“而且,还是暴露的我最不放心的那一个。”
眼镜男握紧拳头,气的咬牙切齿,很显然他还没法接受吴冰身份败露的消息,他也是十分不理解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小冰什么时候离开的这里?”
眼镜男头疼道:“这儿与世隔绝,小冰嫌烦,不愿意呆在这儿,上次任务结束之后就没回来,应该是去国外玩了。”
“联系她,告诉她别回国了,在国外找个隐秘的地方别再出现。”
说完,任太义扔给眼镜男车钥匙,眼镜男使劲儿点点头,拿着钥匙准备推门而去。
“还有,那两个老狐狸已经知道咱们的下落,这地方没几天安稳日子了。”
任太义的话让眼镜男脸色更加阴沉,他掂量着车钥匙,嘴角上扬道:“来得正好,加上那两只老狐狸,咋们想做的事情,能够更快完成。”
这番话让任太义站起身子,他不动声色的走到眼镜男面前,抬手狠狠扇了眼镜男一巴掌。
“啪!”
眼镜男一个趔趄,嘴角慢慢渗出了鲜血,他不解的看着任太义,随后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默默低下了头。
“自大、狂妄、骄躁,你会因为这些害死你自己,也害死我们。”任太义用沧桑的语气说道。
眼镜男闻言头低的更低:“对不起,任队。”
任太义伸手拍了拍眼镜男的肩膀,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轻声细语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孩子,我剩的日子不多了,接下来的路,还得你们年轻人做主…”
眼镜男垂着脑袋没有说话,任太义背着手站在破败的窗前,看着头顶只有在这与世隔绝的村子中才能看到的月亮星星,一阵感慨。
“组织交给我们的任务快要完成了,这件事情做完我就打算退居二线,六队的事情,我会向组织申请,全权交给你…你不用反驳也不需要推辞,一切我会做主。”
眼镜男闻言点点头,没有作声,任太义十分疲惫的坐在屋子里面的太师椅上,伸手对着眼镜男摆了摆。
“去吧,去镇上给小冰打电话或者发消息,如果那姓孟的小子带着警方找到了小冰,后果不堪设想。”
“明白。”
“如果联系不上小冰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吧?”任太义侧目望向窗外。
眼镜男愣了下,有些不自然道:“知道,通知洪震,灭口。”
任太义满意的点点头:“很好,去吧。”
眼镜男弓着身子退出了屋子,在夜色之中,一辆没有牌照的脏兮兮轿车发动,渐渐驶离了村子。
村子之中再次陷入了平静,除了偶尔的虫鸣蛙叫,再就是任太义剧烈的、仿佛要吐血的咳嗽声在村子上空不断回响。
……
这段时间,孟忠游把店里的事情基本上都放任给了钱小乐他们,而他自己则是跟吕漫池一直在追查吴冰的下落。
现在虽然已经知道了吴冰的信息,但令他们感到头疼的事情是,吴冰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任何渠道、任何线索都中断了。
从无数的监控摄像头判断,吴冰最后消失的地点除了龙江市火车站那边,还有另一个地点,那就是紧靠海边的广市。
这个消息的来源是从一个渔民那边得来的,孟忠游和吕漫池又专门千里迢迢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广市了解情况,那位渔民曾在清晨出海打渔的时候,看到吴冰乘船出海,但并不知道吴冰什么时候归来。
“根据日期推算,吴冰应该是从龙江市离开之后直接来到了广市,在广市乘船逃走,她为什么要选择千里迢迢跑到广市呢?”吕漫池十分不理解的说道。
“这个问题我也非常的疑惑,按理来说,吴冰在龙江市催眠黑车司机之后,完全可以不必再大动干戈消失在附近城市,但她却不远千里赶到广市来,我估计是广市应该是任太义团伙的一个集合点。”孟忠游推测道。
“可是集合点这种地方要选择如此远距离的地方,这对于他们事后集合十分不利啊,因为吴冰只要乘坐交通工具就会被发现,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吕漫池十分矛盾。
孟忠游也觉得眼前的情况确实说不通:“你说得对,她在广市有忽然选择了乘船,这就前后矛盾了,难道说,他们还是老路子,在海上的某个岛有基地?”
吕漫池摇摇头:“我估计可能性不大,之前在蝇支洲岛的事情败露,他们就算是海上还有野岛藏身,也绝对不会待在原地了。”
孟忠游打开手机看了看地图,也跟着摇了摇头:“广市的海域没有任何岛屿,只有邻国的棒子国,再加上渔民说那出海的船也不见回来,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吴冰偷渡出国了。”
听到这个假设,吕漫池陷入了一阵绝望当中:“要真是这样,那我们的线索真的就彻底断了,在咱们自己国家都解决不了问题,更何况还得去别的国家折腾。”
“恩,而且不在本土,我们的很多行动都会受到限制…当然,这只是个假设,一切都还没有成立,我们也不要往事情糟糕的角度去想。”孟忠游安慰着吕漫池。
正在两人陷入困境之时,孟忠游手机铃声大作,一个陌生的号码出现在他的手机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