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冉姐。”程蔚打断了夏冉的话，双手交叉扣在桌上。平静地说道：“我想听宥然他自己说”。
“也好。”夏冉脸色微变，她看着程蔚波澜不惊的双瞳。心中诧异着程蔚说话时，那股令人有些难以承受的压抑感，顺势下了台阶。
当天晚上20点左右，程蔚的手机响了起来。
果然是先找夏冉姐当说客，事先串通好了的。程蔚听着响铃，看着来电显示的名字，心中腹诽了会。终还是赶在了电话结束前，接通。
“程蔚。”许久未见的宥然，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干净清澈，像清泉般。但在语气上给了程蔚一种生疏感。
“程蔚？喂、喂？听得到吗？”这边的程蔚傻傻地拿着手机想着心事，默不作声。那头的宥然云里雾里，不知所以然。
“在听呢。”程蔚简短地说。“喔，我还以为信号不好呢。”尽管程蔚不知道宥然目前身处何地，但手机里“呼呼”的阵阵风响却听得十分清楚。
“快新年了，提前祝你新年愉快啊。”宥然有些感慨。“嗯。”程蔚没带丝毫感情的回应。“生病了吗，怎么有点不像你啊？”宥然听着程蔚没朝气，超平静的声音有些疑惑。
“没事，你最近过得怎样？”“我，还不是在工地。”宥然的语气带有淡淡地自嘲。“过年已经会回来吧？”“嗯，那是肯定的。”宥然说完后，又意外地沉默了。
差不多，也该提及正事了吧？程蔚觉得宥然，不会是“闲”得有时间，就跟别人打电话的那种人。
果不其然，在有这想法的下一刻，宥然便用清冽地嗓音开了口：“事情，夏冉姐跟你说了吧？那女的真不是我女朋友”。
“什么女朋友？”程蔚惊诧了，嗓音一下飙得很高。“冉姐没跟你说吗？”宥然也困惑了，夏冉姐不是答应自己会先给程蔚打预防针吗？
“没。”程蔚的嗓音压得很低，“我觉得你自己讲比较好。”宥然听着这低沉的嗓音，好似轻叹了声，重振精神，开始述说着。
“我家里，出了点事。”宥然努力保持镇定，“我爸爸，高血压犯了，到现在已经是第三次手术了。”语气听起来，是那么的伤心、失落、无助。
“叔叔他......”程蔚一听之下很震惊。毕竟之前宥然只跟自己，很臭屁地说过他每月给家里寄钱（已经可以养家了）。以及他跟姐姐的孩子买玩具、衣服还有自己想换手机等等。
“我本来是想跟你说的。”宥然的声音有些漂移不定，“但是我很怕......”怕什么啊？！程蔚听得都快急死了，宥然怎么关键时刻总掉链子。
“我爸甚至说怕拖累我，一度想放弃治疗。”宥然明显是在强忍着情绪，又道：“我爸说他知道我有女朋友，想在手术前看看。但之前两次我联系你的时候，你都说你在忙着有事，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