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全场皆惊,付海林微微皱眉,道:“君侯,此事可属实?”
释锦龙苦笑道:“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都死了,袁崇祯,你是怎么知道的?”
袁崇祯道:“武侯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此事你认是不认吧?”
释锦龙仰天一笑,道:“这有何认不得?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云国南涯城释锦龙便是。”
杨晓风早已知道此事,当下默不作声,隐在苏一身后。苏一道:“怎么?大云国便怎样?袁崇祯,你这老儿想怎样?”
袁崇祯道:“英雄不问出处,我本不该拿此事来议论,不过此时非常时,此事更非常事,大云国拉拢我们,实乃不怀好心。他们想偷袭大炎国,如果成功了,好处都会被他们拿走,如果失败了,我们就是他们的替罪羊。这么浅显的计策,释锦龙岂能不察?他是大云国人,自然心念故土,所以劝帝君同意了大云国的拉拢。武侯,是也不是?”
释锦龙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付海林怒道:“我最恨的就是卖国贼子,释锦龙,我平日敬你甚多,你做出这等事来,从今日起,我与你恩断义绝,你对我有知遇之恩,日后你落入我手,我饶你三次不死。”
释锦龙哈哈大笑,朗声道:“释某岂能让人饶命?你收回你的话吧,你视我为敌或为友,那是你的事,释锦龙一生做事,上不愧天,下不愧地,中不愧人心,世人如何看我,那由得世人去。”说罢,大袖一挥,凛然生威。
杨晓风暗暗佩服释锦龙的气度,他知道释锦龙的故事,相信释锦龙不会做出对不起却离国的事情。
苏一呵呵一笑,道:“袁崇祯老儿,你还是没说,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想让我们帮你对付释锦龙?抱歉,小爷不嫌命长,这个忙却帮不了。”
袁崇祯道:“我不是要对付武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武侯这么做也是忠于自己的故乡,不仅没错,还值得人敬佩,只不过我等生为却离国人,不能坐视国家蒙难。今日诸位英雄在此,袁某不才,要请诸位尽释前嫌,齐心协力,挽家国于既倒,救万民于水火,就算不为创下不世功业,也可造福一方百姓,各位以侠义自居,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请各位斟酌。”
袁崇祯说完,众人陷入沉默,半晌无人答话,因为他们都想先听听别人怎么说。释锦龙呵呵一笑,道:“诸位要商议侠义辈的事情,释某不敢自居侠义,这便告辞了。”
袁崇祯道:“武侯在却离国高居君侯之位数十年,武帝之后更是权倾朝野,如今却离国大难在即,你就算不是却离国人,连个态度都没有就要走,十分不妥吧?”
释锦龙心想:“我要走,天下谁也拦不住,本来不想与你这厮多说废话,不过现在我内力不在,若是激得他动起手来,那可十分麻烦。”笑道:“你所说的我劝帝君投靠大云国,那是绝无此事,释某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平生没有一句假话。至于你说的却离国大难将至,那才是满口胡言。”
袁崇祯道:“我是满口胡言?大炎国国势强我却离国数倍,大云国让我们去撩老虎尾巴,那不就是让我们做炮灰,先消耗一些大炎国的国力么?”
“的确如此。”释锦龙点了点头,道:“不过大云国几时来拉拢的我们,帝君几时答应的他们,我一概不知。这几天我一直在瞭望城,没有离开过半步。”
众人都知道释锦龙出言如山,绝不会说假话欺骗这些人,付海林是直性子,释锦龙方才那些话让付海林对他态度已经稍有转变,释锦龙又说自己并没有劝武帝投靠大云国,付海林毕竟在是释锦龙手下几十年,这下彻底相信了他,说道:“武侯,大云国来意不善,咱们暂时别搭理他们,攘外必先安内,国内的反贼才是首要之疾。”说罢看向苏一和杨晓风。
苏一把头一昂,道:“朝廷若是真的有能力,真的得人心,为何我们振臂一呼,就有数十万众前来响应呢?”
付海林本来一腔热火,被他这句话一说,登时心冷了半截,脸色也呆住了。释锦龙见状笑道:“天下人大都只为自己着想,如果是太平年间,他们大多只能做个农夫,商人,好一点的也就博取个功名,领些俸禄。而乱世则不然,稍微有些能力的,就能在反贼军中做个将军,再有些的,像那些江湖上的帮主掌门,他们甚至成了一方诸侯将军,这等好事这些人当然是趋之若鹭了。”
付海林听罢,心中疑惑顿消,道:“不错,他们那些人都是为了自己,有几个人是为了天下百姓?”
苏一被他说的一愣,心想自己自从离开了紫云山,好像自己的人生就交在了别人手上,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怪不得杨晓风会问出那样的问题。
苏一甩了甩脑袋,他的烦心事来的快去的也快,当下笑道:“既然如此,还谈什么齐心协力?大家撤兵回去,战场上见真章吧。”
付海林道:“正合我意!”
释锦龙微微一笑,勒马回营,付海林跟着去了,苏一冷笑两声,也招呼杨晓风回城,两人刚要一回头,袁崇祯叫道:“二位留步!”
苏一回头道:“你还想干什么?”
袁崇祯笑道:“大事干不成,还有小事可做。”
“什么小事?”苏一不太想搭理他。
袁崇祯道:“此间已经不是说话的地方,我随你入城去吧,咱们找个僻静之处,好好商议。”
苏一瞧了他两眼,皱眉道:“你自己去??”
袁崇祯笑道:“我都有这个胆量去,莫非苏统帅没胆量让我去?”
苏一哈哈一笑,道:“天底下就没有小爷不敢做的事情,请吧!”
“苏统帅果然少年英雄,爽快爽快。”
杨晓风小声道:“他一定是仗着灵风袋厉害,才敢进城,等会我让三位长老在一旁等待,他如果搞什么花样,直接拿下他。”
苏一点了点头,心中却觉得颇为不妥,方才释锦龙表现得坦坦荡荡,宛然便是当世英豪,让苏一也有些神往,想成为释锦龙一般的人物,即便不是武功最高,那也是受人敬仰的铁骨铮铮的好男儿。袁崇祯只身进城这份勇气让苏一颇为敬佩,要下手害他,倒有些不忍了。
苏一引着袁崇祯进城,龙木的两万铁骑留在城外监视着袁崇祯的五万大军。
进了城池,众将士前来谒见统帅,礼毕之后,苏一将袁崇祯奉为上宾,在帅府设宴。席上只有苏一,杨晓风和袁崇祯三人,隔壁却是天机阁的三位长老随时准备动手。
几杯酒下肚,袁崇祯悠悠道:“苏统帅,杨军师,二位年不满三十,却已经创下如此业绩,苏统帅是雷部之主,身怀绝技,又有神器傍身,更是手握数十万雄兵,放眼天下,像苏统帅这般的英雄,只怕找不出第二个了。”
苏一听了有些肉麻,道:“不必夸了,你恨不得我死呢吧?”
“怎么会?”袁崇祯笑了笑,说道:“我想说的正是苏统帅这般少年英豪,如果英年早逝,那可真是令人扼腕长叹。”
苏一哈哈一笑,道:“你在威胁我?我敬佩你敢只身来我城中,可是你来威胁我,却有些高估自己了吧?”
“不说这个了,咱们谈谈正事吧。”袁崇祯又饮了杯酒,道:“就算不是释锦龙搞的鬼,帝君投靠大云国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如此昏君实在是误国误民。”
苏一冷眼看向他,杨晓风呵呵一笑,道:“袁将军说起来大义凛然的话倒是很在行啊。”
“呵呵,这些话也只是说说,咱们是干实事的人,还是说说怎么干吧。”袁崇祯端起酒杯,要与苏一二人碰杯。
苏一二人并不举杯,杨晓风道:“袁将军要与我们喝酒,不妨先把话说清楚,如果不是一路人,这酒只怕不好喝。”
袁崇祯放下酒杯,道:“好,既然二位都是爽快人,我就说爽快话了。现在苏统帅和帝君两方可以说势均力敌,不过朝廷毕竟统治却离国多年,根深蒂固,苏统帅富居一隅,可释锦龙若使出全力,苏统帅只怕未必抵挡得住。今有通天教主体化万民,痛恨昏君佞臣,想助苏统帅一臂之力,为苏统帅打下火地城,事成之后教主是一分土地也不要,一点钱财也不要。”
苏一和杨晓风对视一眼,杨晓风道:“你也是聪明人,世上没有这等好事,你直接说你的目的吧。”
袁崇祯笑道:“我没什么目的,我只是通天教主手下一小卒。教主胸怀天下,志在得道升仙,对凡尘间的钱财,权力一概视若粪土,只要苏统帅答应助教主升仙,教主就助你灭了朝廷。”
“我帮他升仙?我要能升仙小爷自己早就做皇帝了。”苏一满脸不屑,认为袁崇祯还在绕圈子,没说出真正的目的。
袁崇祯道:“苏统帅真的没有么?你真的没有通灵之力么?”
苏一脸上笑容慢慢褪去,眉头微皱,道:“你是说,宝辉公主?”
袁崇祯笑道:“不错不错,教主只是想借用你们二位的力量升仙,对你们两位也没有丝毫损伤,至于教主升仙之后的事情,你更加不用担心,一旦升仙,教主就不在凡尘间了,也不会再来为难二位。却离国大好江山,就落入苏统帅的囊中了。”
苏一眯起眼睛,并不答话,看向杨晓风,杨晓风对袁崇祯道:“他升仙了,那你呢?”
袁崇祯笑道:“教主升仙之时,我自然自刎而死,追随教主而去。”
苏一嗤笑一声,杨晓风知道他不信,说道:“袁将军这般人物,若是死了也是令人扼腕长叹。”
袁崇祯知他不信,端起酒杯细细打量,说道:“教主做事雷厉风行,这事只怕由不得你们二位了。”说完将酒杯往桌上一拍,苏一二人不明其意,忽然门口出现一个人影,周身黑衣,黑纱蒙面,头戴草帽,正是血无名。
苏一和杨晓风同时一惊,血无名几时跟着袁崇祯进的城,二人可是丝毫不知,帅府中高手如云,居然也无人发现血无名的踪迹。
席上陷入沉默,苏一心想,即便有三位长老在侧,也绝不是血无名的对手,那个通天教主如此厉害,只怕自己若不同意,血无名真的要出手杀了自己。何况自己杀了昭绝神,通天教主可能早就有意给自己一些打击。
袁崇祯满面微笑,仍是将酒杯举在面前,苏一皱着眉头沉思良久,缓缓端起了酒杯,与袁崇祯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
袁崇祯笑道:“苏统帅果然爽快。”说罢看向杨晓风,杨晓风也端起了酒杯,与袁崇祯碰了一下,三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袁崇祯道:“诸位,教主会帮你们破了火地城,其余的事情可要你们自己去做了,教主也会出手控制释锦龙,你们不用担心,至于付海林等辈,苏统帅对付的了吧?”
苏一点了点头,脸上微有怒色,袁崇祯道:“今晚就请苏统帅看好,城外会有好戏,请苏统帅适时出兵。”说罢起身飘然而去,血无名看了苏一一眼,哼了一声,转身去了。
诸葛卿连忙冲进来,问道:“这便让他去了?”
杨晓风摇了摇头,道:“血无名在。”
苏一猛地将酒杯摔在地上,一脚踢翻了桌子,杯盘酒菜摔了一地,苏一怒气冲冲,扬长而去。杨晓风苦笑两声,知道他的性子,从不肯受人威胁,这次当真气得不轻。
诸葛卿忙问袁崇祯说了什么,杨晓风大致说了,裴自在道:“这事倒也不坏,那什么鸟教主要升仙,就让他升仙好了,咱们但求破了火地城,一统却离国不就得了?”
诸葛卿摇了摇头,道:“非也,天下哪有这等好事?咱们还是看看今晚他们到底有何行动,再做计较。”
裴自在点了点头,深以为是,杨晓风道:“还是看统帅的意思吧。”说罢快步出门,寻苏一去了。
裴自在愣了愣,骂道:“这臭小子,胳膊肘往外拐。”
诸葛卿道:“小孩子自然和小孩子玩到一起,你还希望他和你这个糟老头一起玩?”
迟无谷哈哈一笑,道:“对啊,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咱们这些老骨头就为他们尽些绵薄之力吧。”三人相视大笑,声振云宵。
杨晓风追上了苏一,笑道:“怎么?这点事情都忍不了?”
苏一怒道:“早晚杀了袁崇祯这老贼。”
杨晓风道:“其实我瞧此事倒是有七八分真,袁崇祯也没有让我们立刻就给他什么,他说要助我们,就让他们先去和释锦龙打好了,咱们就是按兵不动,谁来攻城咱们就打谁,至少不会吃亏上当。”
苏一道:“现在只能这样了,到晚上看那老儿想做什么吧。”
一日无话,到了晚间,苏一命雷部两万军和前锋营四千兵勇在北门集合,亲自率领众将在城头聚集。他颇为喜欢李天龙兄弟两个,尤其是李天龙的性子和能力深得苏一喜欢,苏一命他掌管了雷部最精锐的一万人,并让他跟在自己身边。
苏一在城头摆下了宴席,请众将饮酒赏月,静观城下之变。
杨晓风见头顶一轮明月宛如玉盘,美不胜收,不禁道:“如此月下,花枝美酒相伴,大家饮酒赋诗,岂不美哉?”
在座都是武将,哪里会作诗?李天龙笑道:“军士,你若是让我喝酒,我喝上五十碗也无妨,你若让我作诗,那可是一个字也憋不出来。”
众将哄然大笑,杨晓风心中一动,对苏一道:“咱们军中全是武将,除了一些粮官主簿,没有一个文官,将来若是攻下的城池多了,只有武将,没有文官,谁来管理城池啊?”
苏一也觉得这是个不小的问题,说道:“我等皆是武学出身,倒有些忽视这一道了,这样吧,过两天你拟一道命令,说瞭望城开设科举,请一位先生出题,城中百姓凡有学问的,都可来应试,咱们择优录取,予以官职,如何?”
杨晓风点了点头,又道:“不过由谁来出题呢?”
苏一沉吟道:“若是易清玄前辈在此,他学究天人,再适合不过了。”
在座大多都是雷部的人,听苏一说起易清玄,不禁暗暗感伤,杨晓风道:“这事情以后再说吧,只要找,人才总是有的。”
苏一点了点头,忽然魏东雷道:“快看城外!”
众人连忙起身,向城下看去,只见付海林的军营中起了大火,火光冲天而起,惨叫声,哀嚎声远远传来。
苏一道:“是袁崇祯干的么?”
杨晓风道:“除了他还能有谁?”
只听得杀声四起,一队人马举起火把,杀进了付海林熊军的军营。不远处象军立刻惊觉,已经有不少人马前去救火。
象军刚出不久,忽然象军军营之后又起杀生,象军背腹受敌,陷入慌乱。
苏一见袁崇祯片刻将就让付海林和刀血戎同时陷入了败境,不禁暗暗佩服,不过鹿军还有八万人,袁崇祯的五万人如何战得胜这十八万人?
忽然李天龙指着远方叫道:“那里又有人来!”
众人连忙看去,只见远处亮起长长一条火龙,原来是大队人马举着火把赶来,火光照亮了半边天,人数足有六七万。
苏一惊道:“那些是什么人?”
杨晓风道:“自然是鳄军,你忘了他们和袁崇祯一齐进攻西陲城了?”
“鳄军都是水军,怎得还会陆战?”
只见鳄军行进极快,虽然全是步军,速度却接近了骑兵,鳄军一到,熊军和象军败象立现,而鹿军的军营却没有走出一兵一卒。
苏一见局势渐渐乱了,皱眉道:“咱们到底帮谁?”
杨晓风道:“还是按兵不动。”
苏一心痒难耐,看得甚是着急。
“什么人?干什么的?”军士的喝声忽然传来,苏一连忙向城下看去,只见一队黑衣人站在城下,苏一心中一动,说道:“莫非是那日攻城的黑衣人?”
李天龙道:“这几十个人也来送死?统帅,我把他们生擒上来。”
杨晓风忙道:“先看他们要做什么。”
城下黑衣人中走出一人,喊道:“苏统帅在城上吗?”
苏一朗声道:“苏一在此,你们是何人?到此有何贵干?”
那黑衣人道:“我们找苏统帅有要事相商,请开门吧。”
苏一哼了一声,心想找我的人还真不少,笑道:“不好意思,你们不自报家门,我可不敢请你们进来,若是大有来头的人,我可请不动。”
那黑衣人道:“我们是大云国的特使,找苏统帅有要事相商。”
苏一看向杨晓风,杨晓风道:“就算来者不善,见见也无妨。”
苏一点了点头,向城下喊道:“诸位请上来吧。”转身对李天龙道:“去开城门。”李天龙转身下城,片刻后领着三个人上了城头,三人皆穿夜行服,身形消瘦。
苏一笑道:“大云国的使者果然是风度翩翩,盛装在身啊。”
为首的高个子脸一红,笑道:“我们大云国都是做实事的人,经常不修边幅,若是冒犯了统帅,还请统帅恕罪。”
苏一道:“阁下高姓大名?”
那人道:“下官姓宋,草字金束,是大云国的太史令,大云国国王听闻苏统帅的少年英雄事迹,对苏统帅甚是欣赏,特地派下官来与苏统帅亲近亲近,备些薄礼,就在城下。”
苏一双眉一扬,宋金束道:“苏统帅请看。”
苏一向城下看去,只见那一队黑衣人脚边放了十几个大箱子,宋金束一挥手,那些黑衣人将箱子打开,里面是黄灿灿的黄金,满满十几大箱。
宋金束道:“不足苏统帅一晒,还望笑纳。”
苏一笑了笑,说道:“太史令是做什么的?”
“什么?”宋金束一愣,没想到苏一说出这般古怪的问题。
苏一又问道:“太史令是做什么的?”
宋金束心道:“他没看上我这些黄金,故意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折辱我。”笑道:“苏统帅莫慌,我们国王另有厚礼。”说罢拍了拍手,忽然城下八个黑衣人纵身一跃,上了城池,这般轻身功夫只怕比杨晓风还要高明。
苏一等人心中一凛,心想对方怎么来了这么多高手?宋金束笑道:“这把人武功虽不说上乘,倒也说得过去,不过他们飞檐走壁,入室探宝的功夫却是天下一流。苏统帅军中人才济济,自然不缺高手,不过这八个人可以偶尔帮苏统帅做些探情报,寻宝物的粗活,为苏统帅分担些琐事。苏统帅如果不介意,这八人愿意为苏统帅出生如此,对苏统帅终生忠诚不二。”
苏一心道:“这可是大手笔了。”当下面上不动声色,道:“我在问你太史令是做什么的?”
宋金束一愣,心道:“他还是嫌礼物太少,看来这人年纪不大,眼界倒挺高。”当下笑道:“苏统帅莫急,再看一样东西。”说着掏出一个小盒子,道:“这是大云国宫中皇家炼药师所制,名叫黄龙丹,服后抵得上五年的功力,苏统帅神功精湛,自然不需要这等东西,不过服用后神清气爽,延年益寿,倒也美哉。”
苏一翻了翻白眼,心想大云国的人都这么爱拍马屁么。
“我真的是问你太史令是做什么的,不是嫌你的礼物太少。”
宋金束愕然,心想白白拿出了这么多礼物,这人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连太史令是什么都不知道。硬着头皮道:“太史令就是负责编纂历史,记载文献的。”
苏一道:“这么说你是文官了?”
宋金束点了点头,苏一又道:“好,请入内一叙吧。”
宋金束呆了呆,心想莫非武官进不得城?当下与苏一和杨晓风来到城楼的屋内,分别落座。
苏一道:“多谢你们国王的厚礼了,不过无功不受禄,这些东西我万万收不得,你找我什么事,就开门见山的说吧。”
宋金束道:“苏统帅果然爽快,我们国王找苏统帅,其实也是为了你们却离国好。听说却离国的袁崇祯大逆不道,悖君叛国,还意图拉拢苏统帅一齐围剿朝廷。这个袁崇祯是大大的狡猾,他想利用苏统帅的力量,为他打败朝廷,之后他过河拆桥,独吞战果,到时候他的矛头自然苏统帅。我们国王钦佩苏统帅是少年英雄,不忍苏统帅被袁崇祯所害,特意派我来告知,并愿意助苏统帅一臂之力,剿灭袁崇祯这个奸贼。”
杨晓风眼睛一转,道:“袁崇祯是奸贼么?我觉得他是大大的好人。”
宋金束忙道:“这位是杨军师吧,在下早有耳闻,袁崇祯狡猾无比,****师慧眼如炬,莫要被他骗了。”
杨晓风见他神色间颇为慌张,显然是怕自己和袁崇祯同气连枝,当下心中明了,笑道:“好,袁崇祯的部队现在就在城外,我们现在就去打他们一仗。”
宋金束一呆,随即面露喜色,道:“好,两位果然是英雄人物,说做就做。”
杨晓风笑道:“请宋大人稍候,我们去去就来。”对苏一使了个眼色,二人转身出门,杨晓风命军士将宋金束和那八个人看好,和苏一走下了城楼。
“你真的要去打袁崇祯?你相信那个人?”
杨晓风笑道:“不是,我现在更加相信袁崇祯了。”
“为何?”
杨晓风道:“宋金束大云国的人,他很怕我们和袁崇祯联合,显然是他们怕袁崇祯得势,因为袁崇祯是和他们作对的人,如果让袁崇祯灭了朝廷掌了权,那他一定不会再与大云国联合,所以大云国不能让他得势,这才不惜下本来拉拢你,让你去灭了袁崇祯。”
苏一点了点头,深感有理,道:“那我们现在出城助谁?”
杨晓风想了想,道:“不管怎么说,大云国总是外人,我们真正的敌人也是武帝,咱们还是助袁崇祯吧。”
杨晓风心里其实也没底,不过总要为苏一出个主意,才下次定论,苏一当即喝道:“谭青,李天龙!”
二人立刻上前道:“末将在!”
“李天龙率本部人马,谭青率前锋营,跟我杀出城去,直奔象军大营!”
“遵命!”
当下苏一一马当先,冲出城门,杨晓风紧随其后,刚刚出了城门,苏一却立刻勒马,白马刚奔地起劲,忽然被拉住,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
杨晓风愕然勒马,问道:“怎么了?”
苏一呆呆望着前面,杨晓风向前看去,只见秦晓霜双目含着泪水,张开了双臂,拦在路中间。
苏一连忙下马,上前两步道:“你怎么了?”
秦晓霜咬了咬嘴唇,道:“苏一,求你救救释伯伯。”
苏一一惊,道:“他怎么了?”
秦晓霜道:“释伯伯没有了内力,打不过那些坏人,求求你,去救他吧。”说着声音颤抖起来,双眼通红,眼看就要流泪。
苏一最怕女子哭泣,秦晓霜对他又有救命之恩,自己曾经暗暗发誓绝不负她,当即道:“好,我去救他,你在这里等着。”说罢翻身上马,秦晓霜忙道:“不行,我也要去。”
苏一想了想,道:“好,你也上来。”向她伸出手,秦晓霜拉着苏一的手,上了他的白马,杨晓风忙道:“你要去打袁崇祯?”
苏一皱了皱眉,道:“不知道,反正我去救释锦龙就是。”
杨晓风叹了口气,知道劝不了他,说道:“你先去救他,我率军拦住袁崇祯。”
苏一点了点头,拍马疾驰,白马脚力极快,片刻来到熊军大帐,乱军中不少人来阻拦苏一,都被苏一挥掌击退。苏一见不远处付海林正在率军迎敌,指挥间颇为自如,战事看来不是很艰苦。
苏一拉着秦晓霜下了马,秦晓霜道:“释伯伯就在大帐中。”
苏一连忙冲进大帐,只见释锦龙盘腿坐在地上,双目紧闭,面如金纸,显然受了内伤,一旁乱作一团,九婴道人,幽夔,痨鬼,钩蛇都在,正在围攻一人,那人长发长衣,正是武帝秦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