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晕……
丁栀微微睁开眼,眼前天旋地转的是一片黑暗。
咯吱咯吱……
这是什么声音?
丁栀拼命的想要睁开眼,眼前似乎有一个白光电在晃动。
发生了什么?
这里是哪里?
丁栀试图动一下身体,但是她浑身使不上力气。
怎么会这样?
她试图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对了,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房间里有动静,接着她的嘴巴被人捂住了。
是了,是这样。
丁栀感觉到背脊传来阵阵的凉意,还有些铬人,她想,她应该是躺在地上。
丁栀继续眨巴眼睛,去看整个房间,房间里没有灯光照到的地方,是黑漆漆的一片,她实在难得看清楚。
“醒了?”有人说话了。
这个声音是?
是徐宝荣!
丁栀一惊,浑身都有了力气,她努力的睁开眼,眼前渐渐出现了一双脚。
乙醚的作用渐渐散去,丁栀身上渐渐恢复了力气。
她尝试着动了动,清脆的声音传来,她的手被铁链锁住了。
丁栀将视线顺着眼前人的脚渐渐往上移,她看到的,是徐宝荣那张隐在黑暗中戏谑的脸庞,淡淡勾起的唇角没有平时看到的礼貌有教养,反而透露着嘲笑和不懈,那眼神在赤裸裸的凌迟她,让丁栀心里升起了寒意。
徐宝荣蹲下来,“真没想到,居然让你发现了。”
丁栀曲起腿让自己往后退了退,趁着这个机会她从上到下的打量了自己,她还晚上睡觉时的睡衣,身上也没哟什么疼痛,看来他还没有开始行动。
徐宝荣看出来了她眼神中的意思,“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快就开始折磨你,而且,我也不会那样去折磨你,我强暴那些女人是因为她们活该,但你不同,你没有要结婚,我只会囚禁你,打你,折磨你,让你害怕!”
丁栀撑起自己的身子,坐起来看着她,丁栀冷冷一笑,“笑话,你以为我是这么容易说害怕的人?”
徐宝荣突然伸过手来捏住她的下巴,将脸凑近她,对她咬牙切齿,“你当然会怕,折磨人会让我带来快感,这种快感让你们受不了,让你们疼痛。”
即使一张变态的脸近在咫尺,丁栀也未曾流露出丝毫的害怕之意,“你以为这两年来你折磨过的女性害怕的叫,我就也会这样了吗?所以说,真可怕,看来你是没有真正的见识过什么叫警务人员。”
徐宝荣挑眉,放开了她的脸,丁栀白皙的脸上赫然出现几道红手印,“是吗?那我们到时候瞧瞧。”
徐宝荣站起身,往后退。
丁栀迅速的打量这个环境,整个房间湿气很重,也没有任何窗户,看来是个地下室。
房间里特别暗,只有唯一一盏摇晃的白炽灯,作为唯一的光源。
丁栀转移徐宝荣的注意力,“真没想到,那么痛苦的你,竟然是杀死自己未婚妻的凶手。还满嘴谎话,说什么自己很爱她,真是可笑!”
徐宝荣停住了向后退的步伐,“我没骗人!我很爱她,真的很爱她,但她为什么和以前那个贱女人一样,要结婚了还出去勾三搭四?明明马上就要嫁给我了,还要和王伟有来往,王伟这个臭小子喜欢她她难道不知道?”
丁栀哼的一声笑了,“真搞笑!那以前的那些女孩子你也都认识?你就要杀她们,折磨她们,你做这些事情,难道晚上不会做噩梦吗?”
仿佛丁栀讲了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一样,徐宝荣哈哈哈的笑起来,“噩梦?你知道听她们害怕的尖叫多么有意思吗?”
“既然你这么讨厌要结婚的女人,为什么又要和兰儿结婚?”
徐宝荣不说话,整张脸愤怒的扭曲着,丁栀眼睛都不敢眨的看着他,徐宝荣身上的怒气渐渐加深,“我是真的爱她!我想收手了,我想收手了,那些女人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那些女人身上了,我是真的想和她结婚的,可是她!我居然看见她和王伟同行,还有说有笑的!贱人!”
丁栀发现徐宝荣的情绪非常难以控制,他的情绪就如同过山车,忽高忽低,忽上忽下,但是想他那样的变态,万一激怒了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丁栀不敢再轻易的惹怒他。
于是丁栀把声音放柔,“可你为什么会讨厌快要结婚的女人呢?”
徐宝荣笑了笑,他走到一张桌子前,坐在了桌子上。因为他这个动作,似乎推动了桌上的一些东西,传来了冰冷的噼里啪啦的铁块撞击的声音。
丁栀看着他。
徐宝荣离开了白炽灯下,隐入了幽暗的区域,丁栀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了。徐宝荣说:“反正,咱们有的是时间玩,我就干脆告诉你。”
丁栀看着徐宝荣,等待着。
“五年前,我十八岁,早县里认识了一个女孩子,她长得很漂亮,我对她很好,我倾尽所有的对她,只要能够换她一个由衷的笑容就够了,我想要的仅仅只是这个而已。”
丁栀微微缩起双腿,一直保持这样的坐姿,腿有点麻了。
徐宝荣紧张的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没有逃,就继续说了。
“没想到,我们在一起两年了,她答应嫁给我了,当时,我真的像是做梦一样,我真的没想到,她会答应嫁给我,如果能够和她结婚,这辈子,我再没有什么别的追求了。就在我们结婚前一个多月的时候,有一天,我买了夜宵,想给她送去,我站在门口正准备敲门,但我听到了非常耻辱的声音。”
“那个时候我已经是个二十岁的男人了,我怎么会不知道里面在干什么?那些男人的低沉的嘶吼,女人的叫喊,我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我一直当做宝贝的女人,就这么轻易的和别人苟合了?我简直气到了极点,一脚就踢开了门。”
徐宝荣仰头笑了起来,笑里有自嘲,有失望,有痛苦,还有悲哀。
“他们两个狗男女,还真是兴致好,居然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做了,真是好笑啊,两个人都赤身**的看着我,我还记得,那个女人的眼里很慌张,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眼里是对我的嘲讽!”
提起这件改变了徐宝荣一生的伤心事,徐宝荣压抑在心里几年的伤痛再次浮上心头,他大声的喘息着,让自己平静。
丁栀引导着他,“然后呢?那两个狗男女怎么样了?”
徐宝荣对丁栀用了“狗男女”这个词,表示非常满意,他很激动,“对,这对狗男女!我当时走了,可我过了两天,假装约他们这件事情,就将他们关在了他们自己家里,我用绳子把他们绑起来,让他们活活的饿死了。”
“难道你没有被发现?”
“发现?那种小地方,摄像头少得可怜,我又是晚上才去,周围的邻居都睡了,谁能知道?过了半个月,我接到警察的通知,说她死了,我还装模作样的哭了一场,这场婚礼也就此取消了。”
徐宝荣当时对那对男女所做的事情,虽然比起这两年来,手段上来说不变态,但是这件案子,成为了徐宝荣之后犯案的始作俑者,第一次尝试到杀死自己痛恨之人的快感,是他享受到了做一名杀手的快乐,所以之后,他的行为越来越猖狂,变态的行径也越来越可怕。
见丁栀没说话,徐宝荣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丁栀闻出来了是白酒的味道,徐宝荣一干而尽,“这么,现在就怕了?”
丁栀摇头,“没什么好怕的,你并不会对我像对那些人一样,你抓我只是因为你感觉到了我开始怀疑你,所以你才捉我,对我你没有那股怨恨之情,所以自然不会像折磨她们一样折磨我,但是当然,折磨是一定会有的,你已经对折磨他人产生了依赖,就像吸毒一样,上瘾了。”
徐宝荣的整张脸舒展开,“对,对,就是吸毒,你知不知道,当我很长一段时间听不到那些女人哭喊救命的声音,我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丁栀不自觉得皱起了眉头,真变态。
丁栀问,“这里是哪里?”
“哪里?告诉你了又怎么样?你以为你的那些同事们会来救你?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这里啊,是一个地下室,很隐蔽,他们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的。”
丁栀必须拖延时间,从他这里搜集到更多的情报,“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发现的线索明明是沿着西南方向的,但是偏偏在北边的杨芸婶的田地里发现了你的皮夹?”
徐宝荣笑了,“你们这些外地人当然不知道了,你们傻乎乎的只知道走直线,其实从我家绕过杨芸婶家的田,再到兰儿家,有一条修得石子路,但是因为扰的远,所以这里的人都不喜欢走,石子路旁的杂草长起来,也看不到了,这里的山这么大,你们当然不知道了。”
丁栀叹气,终究还是抵不过本地人啊。
丁栀仰头,看着他,“说吧,你想把我怎么着?”
徐宝荣缓步走过来,蹲在她面前,和她互相平视着,“别急,好戏才刚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