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工作日,丁栀和秦明没有什么工作,干脆就来警局和李燃他们一起工作了。
相对于丁栀些许的清闲,李燃他们确实是忙昏了头了。
警局里的白板上画着错综复杂的关系图,擦了的痕迹也不是那样干净,和新写上去的线索混在一起,已经看得不太清楚了。
警局里散发着难以描述的味道,有方便面的防腐剂味,头发的恶臭味,脚臭味,饺子的醋味……各种味道混在在一起,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味道。
丁栀一踏进警局,整个人如同触电般的僵住了,她的五官扭曲在一起。而警局里忙碌的各位民警同志们,不为所动,继续埋头苦干,仿佛空气的味道本来就是这样一般。
秦明也是英眉皱起,低头看了丁栀一眼,丁栀实在是受不了,把所有的窗户开到了最大。
丁栀的这个举动,成功将警局里所有的警察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他们都不问候两句,就问:“小栀,你干什么?这大夏天的,开着空调呢,把窗户打开干什么?快关上快关上。”
丁栀不理会他们,快速的在警局里扫视了一圈,桌上放着未吃完的肉包子,扔在地上的泡面的油已经结成了一层,软塌塌的贴在碗壁上。
丁栀微微捏着鼻子凑近一个警员嗅嗅,酸臭味钻入鼻子,丁栀整个身子逃一般的往后仰,“你们!你们!虽然你们很忙,但是大夏天的还是要洗澡的好不好?”
被闻的警员外号“少爷”,本名是许绍一,家里是做生意的,环境优渥,长得也白白净净,五官分明,煞是好看,局里一些打扫卫生的事情,他是极少做的,所以大家都亲切的叫他“少爷”。
少爷抬起手闻闻自己,眉头一皱,“确实难闻,哈哈。”
丁栀忍不住嫌弃的退到秦明身边,“几天没洗了?”
“前天洗的。”
丁栀扫了眼警局的人,个个都是油光满面,面容憔悴。
丁栀叹口气,“既然遇到了瓶颈,那不如去洗洗,整理整理精神,线索发现了新的吗?”
李燃点头,“嗯,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
“在莫学的嘴里发现的……”
丁栀摆摆手,“行行行,虽然我很想知道新的线索是什么,但是我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办公环境,你们去洗澡换衣服吧,我和秦明帮你们把办公室整理整理。”
警察们面面相觑的看着,然后期待的抬眼看着李燃,别说丁栀受不了,难道他们自己能够忍受长时间不洗澡?这好歹也是夏天啊。
李燃缴械投降般的笑笑,“那好吧”,他抬手看看手表,“现在是九点半,下午两点半都给我集合!”
李燃话音一落,所有的警员争着抢着的拿自己的东西,一哄而散。
丁栀和秦明正在分工,却见李燃仍旧站在办公室内,“诶?你怎么不走啊?”
李燃无奈的收拾桌上的垃圾,“这帮小兔崽子丢的残局还不得我来收拾?怎么能让你们两个做呢?”
丁栀夺过李燃手中的垃圾,“不用不用,你也去洗洗,睡一觉,难道你信不过我?怕我拿走什么?”
李燃没说话,但是眼睛却看向丁栀身后的秦明。
秦明一愣,他在怀疑自己?
“有违道义的事情,我是做不出来的。”
丁栀猛的点点头,“放心吧,你要相信我选人的眼光啊。”
秦明正气凛然的看着李燃,眼里清澈纯粹,他做警察多年,知道这人的眼睛是藏不住东西的。
李燃边舒口气边点点头,“那好吧,我回去整整自己。”
等李燃走了,丁栀对秦明说:“我们开始吧。”
秦明点头,二人便从垃圾开始,一点点的清扫、整理。为了透气,丁栀把空调关了,把窗户开得大大的。
秦明把桌上散乱的资料按照日期整理好,丁栀则把桌子一遍遍的擦拭干净。
直到局里又散发着清新的香味,丁栀和秦明才气喘吁吁的站在办公室中央。
大夏天的一直运动,实在是热不过,二人都汗流浃背。丁栀抽纸擦擦汗,然后用左手当扇子,“真够热的。”
秦明点头,丁栀实在累不过,但看秦明还气息顺畅,就指挥他,“去,秦明,去把窗户都关上,我要把空调打开了。”
当李燃赶回警局时,警局里空无一人,秦明和丁栀都窝在沙发了睡着了。
警局的沙发其实挺大的,但是两个人并没有一人睡一边,反而是都坐在中间,头靠着头,呼呼大睡。
李燃看到这一幕,心里就像是沙子在上面滚动一般,硌得相当不舒服。
他大声的清清嗓子,“咳咳。”
丁栀惊醒,“谁?”
原来是李燃,她松口气,“几点了?”
“一点。”
秦明缓缓睁开眼,李燃进来的时候他就醒了,只是脚步熟悉,他也就继续闭眼养神。
丁栀醒醒瞌睡,“你今天早上要说什么啊?莫学嘴里的钻石粒怎么了?”
噢,这话提醒了李燃,李燃说:“你们来我办公室。”
丁栀和秦明跟着李燃来到他的办公室,李燃把几张照片给丁栀看,“根据你在他的嘴里发现的钻石粒,我们对这种钻石粒进行了成分、大小和切割等等分析,和市面上有钻石的所有首饰类进行了比对,你猜怎么着?”
“嗯?出乎我们的意料,这个钻石竟然是来自袖口中的?”
秦明不知道什么是袖扣,问:“袖扣?”
李燃点头,把图片调出来给丁栀看,“你们看,这是Dunhill的黄金镶钻石袖扣,市价在五万之上。”李燃把袖扣放大,“鉴证科的同事已经把两者之上的钻石大小、成分和色泽进行过比对,证明这可钻石粒确实是来自这个袖扣。”
丁栀左手环抱着胸口,右手撑在左手上,支着下巴说:“Dunhill本来就是成功男士配备的,而且这一款更是昂贵,也就是这个人的地位不俗?”
李燃点头,“就是这样没错。”
“可是能够佩戴Dunhill的男人怎么会和莫学有交集呢?”
“这个我们就得问问这个凶手了。”
“但是这个范围就有些大了,这个身份尊贵的人可能是和谢辉在生意往来上有什么怨恨,像莫学这种吸毒者,一条命在他们眼中值几个钱呢?不排除是想买凶杀人,莫学收了钱杀了谢辉,但是莫学见财起意,顺带把翡翠给偷了。”
秦明插嘴,“不对,那莫学怎么可能知道密码?”
丁栀一时沉默,这条线索确实说不通。
李燃挑眉,“那你觉得呢?”
秦明的脑中闪过当时去大洲地产时敲门叫李茉华的那个年轻人,他的手受了伤,不严重,但是不是简单的伤痕。
他问李燃,“我们去大洲地产时在门口叫李茉华的年轻人是谁?”
“他啊”,李燃想了想,“是谢辉的助理,叫郑久。”
丁栀好奇,“怎么了?”
秦明说:“那天我看到他的手上有伤痕,但是没有多想,今天这样一说我就觉得奇怪了。”
“伤痕?”
丁栀直接对李燃说:“既然有怀疑对象,那还不简单?直接去Dunhill的专柜查查呗,看看这个郑久有没有在Dunhill的专柜买过这款袖口不就行了。”
李燃挺挺胸,“这还要你说?我马上去Dunhill的专柜。”
李燃一个电话就把贺炜叫过来了,“贺炜,马上来局里,下午出任务。”
贺炜的声音铿锵有力,“是!”
哎,这年轻就是好啊。
李燃挂了电话,用手肘捅捅丁栀,“怎么,下午一起去?”
“去啊,为什么不去。”
李燃得意的笑,他就知道丁栀会想去的。
等贺炜一到局里,水都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李燃和丁栀就架着他上车,“走,贺炜,我们去抓犯人。”
贺炜一头雾水,“什么犯人?我们找到犯人了吗?”
“就快了,就快了。”丁栀安慰贺炜。
李燃和贺炜坐在前面,丁栀和秦明坐在后面,四个人就到了W市的中央百货商场。李燃的警察证可是相当管用的,Dunhill的经理马上查询了Dunhill这款袖扣的购买者,不出三人意外,郑久果然在去年年头购买了这款袖扣。
李燃拿着Dunhill的购买凭证,歪着最笑,“这家伙,让我们好找!去,把他带回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