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南脸色变的巨难看,有些气急败坏的指着余萧,“你,你!余萧,你也别忘了,你是我儿子!”
费南一向要面子,被余萧这样不留情面的驳斥让他恼羞成怒,他以为这么久了,余萧也该走出来了,不然也不会真的愿意为了帮程川一个小忙而回来接手费氏。
余萧冷冷的不以为意,“如果可以,我情愿自己不是你儿子!”
费南身体僵住,“你说什么?”
余萧冷冰冰的回道,“如果你再来逼迫洛雨夕,我会登报和你脱离父子关系,以后我和你毫不相干!”
这句话不仅费南震惊了,连洛雨夕也震惊的呆住了,她扯了扯余萧的衣角,“余总监,不要这样,你们是父子,有话好好说。”
余萧拉着她到床上坐好,声音低沉但是坚定,“雨夕,没关系,他那样逼迫你就根本没有把我当儿子,而且,这么多年来,我也习惯了,我已经没有妈妈,不能让我的孩子也没有妈妈!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洛雨夕眼眸闪动,眼底有一些湿润,“我相信你,只是他是你父亲,你不要这么强硬!”
余萧冷冷的勾唇,“他根本就不能跟你好好沟通,你给你机会沟通了吗?不是一来就直接扔支票过来?他不尊重你,我也不会尊重他。”
费南脸色难喻的看着余萧,眼前的余萧没有平日的淡漠冷淡,有的是自然流露的温暖,看着洛雨夕的目光柔和,这样的余萧是费南没有见过的。
至少在很多年前,已经没有见过了。
此刻说不震动是假的,看着被余萧扫到地上的支票,费南不仅有些反思,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
看着余萧坚定的眼神,费南相信,如果他再逼迫余萧,余萧会说到做到,会直接登报,好不容易和余萧缓和的关系,就会再无转机。
和洛雨夕这件事情相比,费南当然不愿意让余萧离自己越来越远,“随便你们吧!”
叹了口气,费南抬步离开。
余萧眼眸微微闪动,将洛雨夕扶到病床上躺好,“快躺好,下次他再来,你要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我不会在让他为难你的。”
洛雨夕点头,感动余萧的维护,心里却忐忑,“余总监,都是我不好,害你和你父亲的关系弄得这么僵。”
余萧摇头,“我和他的关系不是一天两天就这样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放心吧,和你没多大关系。”
洛雨夕还是不安,“虽然是这样说,余总监,你下次和他说话不要这么强硬好不好,他毕竟是长辈,也是你父亲,更是我们孩子的爷爷,我们要让孩子从小就感受到,让他生活在有爱的氛围,这样孩子会开朗快乐一些。”
余萧沉默了一会,“嗯,我尽量,前提是他不逼你。”
凌菲晚上来看洛雨夕的时候,听到费南竟然这样拿钱侮辱洛雨夕,气的当即就甩手,要去找费南讨个说法,林心乔连忙拉住她,“凌菲姐姐,你别激动啊,你先听听雨夕怎么说的吧。”
洛雨夕急忙点头,“姐姐,你别激动,你听我说……”
洛雨夕将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林心乔不由得为余萧点赞,“雨夕,看来你的苦日子到头了,冷漠的余萧碰到了热情如火的雨夕,瞬间融化!变成了温柔体贴呵护备至的暖男了!”
洛雨夕一阵羞涩,“心乔姐,你别取笑我了。”
凌菲白了一眼,“算他余萧有良心,不然我杀到他跟前去,将他拖到你面前忏悔!”
凌菲现在就是个宠妹狂魔。
林心乔咯咯的笑,“雨夕,我真的好羡慕你,你有余萧这么个体贴入微的暖男,还有一个为你打抱不平生怕你受欺负,随时替你出头的姐姐,你命真好!”
洛雨夕笑嘻嘻的挽着凌菲的手臂,“那当然了,我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凌菲将她的手拉下,“躺回去,自己什么身体不知道吗,万一有个闪失,余萧该找我们动刀了。”
洛雨夕瘪了瘪嘴,“哦……”
林心乔突然顿悟了般,“你说巧不巧,我们三个人的事情,好像都赶到一块了,洛雨夕的未来公公冒出来了,我的公公也冒出来了,凌菲姐姐的更加夸张,直接出动了老太爷!”
经她这么一说,凌菲和洛雨夕也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
林心乔点头,“根本就是,你看啊,雨夕的未来公公直接跳出来反对,我的公公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凌菲姐姐那边的老太爷,宴会那天直接跳出来为难凌菲姐姐,我们大概就是书上所说的,缘分,命中注定的缘分,都是命苦的人啊……”
凌菲嗤笑一声,无语的翻眼,“林心乔,你省省吧,你家总裁把你宠上天了,你还命苦!”
洛雨夕也笑了笑,“心乔姐,姐夫对你的宠爱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你就别来找喷了,你看姐夫,这才几天,就给你购入了一台新车,还将和你名字有关的车牌高价拍下,每天不定多少个电话过来,平时看你的目光,宠溺能顺出水来,你这是变相的来秀恩爱呢!如果你这都叫命苦,你叫我们怎么活!”
林心乔歪着脑袋想了想,唇角弯弯的,“好像是这样的呢!”
洛雨夕和凌菲几乎同时投过来一个白眼,“心乔姐,你够了!”
“林心乔,你够了!”
“你们姐妹两,现在真是心有灵犀了,好有默契哦!”林心乔倒在边上哈哈大笑。
三人玩闹了一会,凌菲便回了公司,公司经过重组,已经和以前的凌氏大不相同,整个公司的面貌的状态都呈现出蒸蒸日上的趋势,凌菲也越来越忙,这天助理告诉她,有一个英国的客户在会议厅里在等她,凌菲连忙起身,走进会议室。
来的人是个四五十岁左右的女人,身上穿着素雅的职业装,头发盘到脑后,眼角有着淡淡的鱼尾纹,嘴角温和的扬起,是个优雅高贵的女人。
凌菲微微有些疑惑,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好像并不认识,眼眸示意助理,助理连忙附到她耳边低声道,“凌总,这位是英国博斯特公司的总裁夫人,最近国内炙手可热的化妆品Xlady,就是她们公司研发的,这款产品一上市,就横扫全球化妆品市场。”
凌菲蹙眉,“那与我们公司并不相干啊?我们是装潢公司,是给房子化妆的,不是给人化妆的!”
助理点头,语气也有些疑惑,“刚开始我也觉得奇怪,可是这位夫人一来,就指定要见你!对了,这位夫人以前也是安市人,叫唐舒。”
凌菲只好点头,抬步走了进去,礼貌的朝唐舒笑道并伸手与唐舒交握,“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我是凌氏的总经理。”
唐舒轻轻的点头,看着凌菲的眼眸含着一抹深意,声音温柔细腻,如水般,“不碍事,是我来的突然。”
凌菲将唐舒引领着到椅子上坐下,并让助理端进来一杯咖啡,英国回来的,英国比较喜欢喝咖啡吧。
“你好,麻烦能帮我换成温开水吗?我不太喜欢喝咖啡,谢谢。”咖啡端到唐舒跟前,唐舒却轻轻的摇了摇头。
凌菲笑了笑,“抱歉,我应该先咨询一下您的。”
唐舒盯着她的脸,眼眸闪了闪,“没关系。”
之后两人却都沉默了片刻,凌菲蹙眉,“不知唐女士登门拜访,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呢,据我所知,贵公司是主营化妆品的,而我们是装饰公司,好像没有什么业务可以往来吧?”
凌菲的话说的有些直接,唐舒却只是笑了笑,声音轻轻的,“我不是来找你谈生意的。”
凌菲更加的疑惑,“那您是来……?”
唐舒轻轻转身,从包里拿出一张相片,递给凌菲,“这是我和你母亲的合影。”
凌菲有些震惊,母亲已经精神失常多年,根本就没有什么朋友,低头看着相片,相片上是两个女孩在一棵大树下的合影,其中一个是,凌菲认出来是年轻时的张丽珍,“这旁边的是阿姨您吗?”
唐舒点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嗯,我和你母亲是小学同学,后来我搬了家,大学的时候又考取了不同的学校,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我出国了,出国这些年联系不上她,所以我今天就到凌氏来找她了,没想到没见到她,却见到了你,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她女儿吧?”
凌菲点头,“您说的没错,她是我妈妈,原来阿姨是我妈妈的同学。”
唐舒脸上闪过一丝感慨,轻声道,“是啊,原来你都这么大了,我记得我刚走的时候,听说你才五六岁,一眨眼,二十多年过去了。”
不知道她是不是也长大了,唐舒眸底看着远处,闪过一丝落寞。
凌菲牵了牵嘴角,不置可否,摒弃妮娜伪装出来的妖艳妩媚性感和热情奔放,凌菲底子里是个比较淡漠的人,对于唐舒的感慨,凌菲当然不会感同身受,淡淡道,“阿姨,这样吧,我妈妈现在身体不太好,平时也不来公司,我一会带您去找她吧,您有时间吗?”
唐舒点头,“也好,她这几年好吗?”
凌菲脸上顿了顿,“不太好,具体情况,阿姨您见面的时候和我妈妈详细聊吧,这几年她根本就没有朋友,或许您的出现,她会很高兴的。”
凌菲起身,引领着唐舒步出会议厅。
唐舒只好点头,到了楼下,唐舒的保镖和司机已经侯在车旁,看见唐舒下来,恭敬的鞠躬,“夫人,您要用车吗?”
凌菲不由得蹙眉,这个唐舒,派场倒是挺大的,司机加保镖,一共要两辆车。
唐舒点头,步伐轻柔的走了过去,“凌菲,你要和我坐同一辆车吗?”
凌菲摇头,“不了,我一会还要回来公司,我的车在那边,您让司机跟着我就行。”
张丽珍目前住在疗养院,她的精神虽然已经恢复正常,常年服用精神药物,对身体损害很大,她的身体很虚弱。
加上对凌中的怨恨,张丽珍坚持不要住在姓凌的住宅里,洛景权也觉得在凌宅别扭,两人一商量,就觉定住到山上的疗养院去,那里清静,环境舒适,与世无争。
当凌菲抵达疗养院时,就看见这样一幅画面,张丽珍坐在花园的秋千上,脸上洋溢着已经多年未见的笑容,那样的安心和愉悦,洛景权则站在她身后,轻轻的推动着秋千,而是俯身在低声和张丽珍说着什么,随后两人相视一笑。
看到这里,凌菲不由得眼底湿润,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母亲这么舒心的笑容了,看来他们住在疗养院确实过得挺好的。
一路上唐舒却惊讶不已,当司机提醒她这条路是去疗养院的路时,唐舒眉头蹙紧,当年张丽珍虽然和初恋情人分离,但是却也嫁了一个对她呵护备至的凌中,为什么晚年却住到疗养院来了?
带着疑惑下了车,唐舒看着不远处的两人,顿住了脚步。
秋千上的张丽珍也发现了她,双脚顿时僵直的踩在地上,洛景权不知情,还在推动着千秋,张丽珍一个呛啷,差点将张丽珍推到地上去。
“珍珍,你没事吧?”洛景权急忙将她扶住。
张丽珍摇头,视线确实定格在唐舒身上的,目光探究,“我没事。”
凌菲快步走过来,扶着张丽珍,“妈,你没事吧?小心点。”
张丽珍握着凌菲的手,“菲儿,我没事,她是……?”
唐舒几步走了过来,神情激动不已,“张丽珍,是我,唐舒!”
张丽珍瞪大了眼神,身体也僵住,满眼的不敢置信,“唐,唐舒?!”
唐舒点头,“是啊,我是唐舒,小时候住在你家隔壁的唐舒!”
张丽珍震惊了,差点在秋千上坐不稳,“真的是你!”
洛景权将她拉起来,“珍珍,小心点,看来你们是多年未见,要不进里面去聊吧,外面有点冷了。”
张丽珍点头,拉着唐舒的手,“嗯,没错,我们到里面去。”
唐舒随着他们的脚步走了进去,张丽珍和洛景权住的地方,是一栋独立的小洋房,设备齐全倒也安静舒适,这是凌菲特意选的,原本凌菲还要给他们请工人,洛景权和张丽珍坚持不肯,说是已经大半辈子过去了,从今往后,他们决定自己过点小日子。
看着唐舒衣着不凡,举止高贵优雅,张丽珍有些歉意,生怕她不习惯,“不好意思,这里有些简陋,你坐这边。”
唐舒轻轻摇头,没有一丝犹豫就坐了下去,看着洛景权让出屋子给她们,不免有些疑惑,“说的什么话,珍珍,你这几年发生什么事了吗,那个男人,好像不是凌中啊?”
当年搬家之后,唐舒一直和张丽珍有着书信往来,而且当年张氏和凌氏联姻,上了各大媒体,她是见过凌中的相片的,只是怎么看都不像刚刚的那个男人,于是将心中疑惑问出了声。
张丽珍脸上闪过一丝恨意,语气冰冷,“不要给我提凌中,这个男人几乎毁了我一生!”
唐舒蹙眉,着急道,“怎么会?那他是……?”
张丽珍冰冷的眼眸顿时变得柔和,“他就是我的初恋情人,洛景权,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一会慢慢告诉你,对了,你不是出国了吗,出国这么多年也不再联系我,我还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回来了?”
唐舒脸上顿住,轻轻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还有一个女儿在国内的……”
张丽珍抓着她的手,“你还说,当年结婚也不告诉我,我连你嫁给谁都不知道,告诉我的时候都决定要离婚出国了!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几年我可担心你了!要不是我精神不太好,我都要出国去找你了!”
唐舒轻轻摇头,当年的事情她恨,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释怀了,只是每每午夜梦回,总能梦见那个娇小的身影,哭喊着找妈妈,唐舒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
“过去那么多年的事情,我不想再说了,我这次回来,只是想回来看看我女儿,看她过得好不好,就算是只看一眼,我就放心了。”
张丽珍叹气,“你一直都是这样,自己有自己的主意,别人说什么也劝不动你,性子倔强的要命!不然当年也不会一声不吭就嫁了人!”
唐舒笑了笑,“先别说我了,你快说说你,你怎么住到疗养院来了,凌中呢?”
张丽珍咬了咬牙,将事情向唐舒细述,凌中虽然已经进了牢里,但是却不能解她这么多年的怨恨,要不是凌中的阴毒,她就不会让凌菲受了这么多的苦,也不会让凌菲和自己的亲生父亲分离多年,以至于造成凌菲这么冷漠的性格,到现在也没有喊一声洛景权为父亲,这一点,让她对洛景权满是愧疚,却也不好开口要求凌菲喊洛景权为父亲,手心手背都是肉,只好指望洛景权能体谅菲儿的心情了。
这么多年自己也不会过得这么凄凉,精神失常多年,娘家的财产还全部被凌中吞并了,败得一分不剩!每每想到这里,张丽珍就恨不得到监狱里去,责问一下凌中,为什么这么狠心!
唐舒摸了一把眼泪,“珍珍,都怪我,当年看到你和凌中盛大的婚礼,我还特别的羡慕你,要是我多一点关心你,你也不会病了这么久,我还一声不吭的出国的多年……”
张丽珍抓着她的手安抚她,“不关你的事,这都是命运,是命运弄人。”
两人哀叹了许久,张丽珍才挽着唐舒的手道,“其实我也不怨了,起码这辈子我还能见到景权哥哥,还能和他这么平静的生活在一起,前面的苦又算的了什么呢。”
唐舒感性的点头,“嗯,也幸好是这样,不然你得多让人心疼啊,还有凌菲那孩子!刚刚看到她,我就觉得她眉宇间有些忧郁,虽然表面是淡漠了一点,但是那孩子的心,太苦了。”
说起凌菲,张丽珍是愧疚不已,“菲儿,是我对不起菲儿,当年被凌中蒙骗,才让菲儿受苦了。”
一直在屋外的凌中摸了一把眼泪,抬脚进屋,“你们姐妹两多年没见,就不要净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来,吃点水果。”
“对,我们不要说这些了,对了唐舒,你说你是回来找你女儿的,怎么样,有她的消息了吗?”
唐舒摇头,“我昨天已经去了一趟林家,但是家里空无一人,大门紧锁,我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去了林氏,林氏的人却说现在掌管公司的,是一个程川的人,我还在叫我的人去查。”
边上的洛景权一愣,“你说的林氏,是哪个林氏?是不是林政民的那个林氏?”
唐舒点头,难道林氏已经这么壮大了吗?她记得当年她走的时候,林氏只是一个小小的公司,名不见经传,洛景权竟然听过林氏,还知道林氏的林政民?
“嗯,是林政民的公司。”
张丽珍和洛景权顿时震惊了,不敢置信的问,“唐舒,你该不会告诉我说,林政民就是你当年嫁的那个人?不会这么巧吧?”
唐舒也疑惑不已,“难道你认识?不过也不奇怪,我忘了当年你也是在安市大学读书的,林政民也是安市大学的。”
洛景权激动的道,“何止是认识啊,原来你就是林政民当年娶了又离婚的老婆?这么说来,你是心乔的妈妈?”
唐舒身体一震,“你说,心乔……你认识心乔?”
张丽珍也激动起来,“认识啊,心乔和我家菲儿是好朋友啊!天啊,这也太巧了啊!”
洛景权拍着大腿,激动道,“可不是嘛,林政民是你前夫,心乔是你女儿,而心乔和菲儿还是好朋友!我和林政民是大学同窗!你都不用找了!我直接带你去见他们!只不过……”
唐舒原本激动的脸色一紧,“只不过什么?是不是心乔发生什么事了?”
洛景权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心乔现在很好,你说的现在掌管林氏的程川,就是心乔的老公啊!”
唐舒瞪大了眼睛,眼眸一片动容,“你说心乔结婚了?”
洛景权笑着点头,“嗯,你放心吧,心乔现在很幸福,她的老公对她的宠爱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是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是心乔的妈妈啊,我一直没有听说过!”
唐舒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那,快点,你快点带我去见她!”
随后唐舒又深呼吸了一口气,看了看自己,“不行不行,我回来的太匆忙了,风尘仆仆的,我这样,这样会不会有些邋遢?”
唐舒激动丝毫没有上一刻的从容优雅,有的只是一个迫切想见到孩子的母亲模样。
张丽珍笑了笑,拉着在原地转圈的唐舒,“别紧张,你现在啊很好,一会我让景权哥哥带你去,只是现在林政民躺在了医院里,心乔应该也在医院照顾他。”
唐舒的身体顿时僵住,脸上一片疑惑,“林政民,在医院里?”
洛景权叹了口气,点头,“林政民前阵子被不明人士袭击,打伤了头部,现在还昏迷不醒,医生说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唐舒一脸的不敢置信,脸上表情凝滞,刚开始那几年,她恨,恨林政民的欺骗,恨婆婆的强势,当年和林政民结婚,父母本就不满意,发生那样的事,就算她父母带着她移民后,父母也大受打击,为了顾及她的情绪,带着她出国,结果身子不日不如一日,最后遗憾的在异国他乡去世。
这件事情,唐舒一直认为归根结底的原因,是因为林政民的背叛和对婚姻的不忠。
她一度对林政民的怨恨达到顶峰时,夜夜失眠,就算是浅短睡着,也被噩梦惊醒。
直到后来遇到她的丈夫,一个优雅从容,幽默但是睿智的英国人詹姆士,不知怠倦的开导她,给她正确的引导,体贴入微的照顾她,才让她慢慢的从那段仇恨中走了出来。
连这次她要回国找女儿,丈夫也爽快的答应,回国前得知她紧张的睡不着,给她打气,鼓励她,詹姆士是她的贵人,她的知音,她的灵魂伴侣。
此刻听到林政民重伤的消息,心里涌起一丝奇怪的感觉,不是得知仇人得到报应该有的痛快感,不是怜悯,不是忧伤。
唐舒缓缓道,“怎么,怎么会这样?”
洛景权摇头,“凶手目前还没捉到,我们也只能期盼林政民能快些醒来,早日将凶手捉获。”
“心乔在医院照顾他?”
洛景权点头,“心乔是个好孩子,这半个月来,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林政民,林政民能有心乔这个女儿,是他的福分。”
唐舒看向张丽珍,“珍珍,你能叫菲儿掉头回来吗?我要马上见到心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