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众人闻声,齐齐向门口看去,一时间呼声齐出,几人跑上去。
“书祥哥!”
“书祥。”
“帮主!”
“帮主!”
“书祥哥,你还好吧?”永璜抓住他手臂问。
“还好,还好,没事。”
“这几天你去哪了?”
听永璜这么一问,书祥看向秦陌和明柯,两人摇摇头,表示没有告诉他真相。
“只是出去办事,时间久了些,赶得急,也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人平安回来就好。”李新一直皱着的眉心终于解开了。
书祥看着新儿,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可就是说不上来。
“书祥哥,我们按你说的去看了纯嫔,没有任何破绽,而且,此次……”永璜被封了亲王竟有些难以启齿。
李新代他说,道:“阿哥被封了王,定亲王。”
“什么?太好了。”书祥笑道,显然他不知道里面的内情。
李新和永璜各怀心事,难以述出口。
书祥看着两人这表情,问道:“怎么了,难道不好吗?”
“没有,挺好的。”李新苦笑道。
又道:“既然书祥哥回来了,明柯,麻烦你去派人告诉禄儿一声,免得他担心。”
“好。”说罢明柯就出门而去。
“现在我们有什么计划?”
众人听书祥这样一问,都懵了,这一切计划,不是都是书祥在安排么?
“书祥哥,这个问题应该是我们问你呀。”
书祥一脸茫然,原来他忘的不只是某些他现在记不起的事,还有眼前布置过的计划。
“我之前说过什么?”书祥转脸向秦陌问。
“书兄,你是不是失忆了?”
书祥点点头,又摇摇头。
“好吧,你怀疑了纯嫔与朝廷官员勾结制造了这件事,所以我们现在一切追查都指向他们。”
“那朝廷官员是谁?”
“你没说呀。”
众人只感到头顶一阵闷雷响,唯一可以破解此案的人却失了忆,往后他们又该如何追查?!
众人陷入苦思,书祥拼命想记起什么,可脑子里越想越空白。
他突然想到王太还在别处,随之又想到那个洞,他总感觉那洞与此事有几分关联,也许那老人知道些什么吧。
“秦陌,过几天你去城外,把王太接回来,从那个洞进去。”
王太?李新听得这两个字,只觉得这名字熟悉,随即立马想起这名儿不正是那天救过她的黑衣人的名字?
果然,书祥的身份不简单,再联系以往书祥身边人说漏的话,书祥就是一个江湖隐派的帮主。
“洞!什么洞?”秦陌问。
“明天我带你们去,到时候你再探探治疗王太的那位老大夫的口风,问问那洞的来历。”
“是。”
“既然我已说过纯嫔有问题,那么你去联络,给永璜和彗嫔正式搭线,咱们来个里应外合。”
“是。”
永璜一听,没想到书祥哥在皇宫里也有眼线,难怪上次那样安排。
李新算是明白了,书祥低调的为人之下,有着惊人的暗藏势力,只是不知这势力范围,到底有多广。
“你们先回去吧,我要一个人好好想想。”书祥对李新永璜说。
“好。”两人离去。
车上。
“新儿,你说书祥哥这失忆是不是只是忘记了自己的计划?”
“也许吧。”
“哎,原本一直安排大小事的就是书祥哥,现在他忘了许多事,往后我们要怎么办呢?”
“没事,有时候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最近怎么老是出问题呢。”永璜叹道。
“既然我们成心要做这件事,遇上些棘手的,也是正常。”
“有时候觉得吧,上天总是给有心人麻烦,非要到紧要关头才给活路。”
“对啊,阿哥能想出这个理儿,也是很好了。不过,书祥似乎暗中培养了很多势力,但有时候终究应付不过来,阿哥也去培养培养吧。”
“新儿是说效仿……”雍正。
李新表示默认。
“可我们上哪找那些人去?”
“这事儿还得慢慢来,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再说吧。”
“我们现在也无目的,不如新儿和我去一个地方吧。”
“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
说着,永璜撩开帘子一角,对车夫说,去城西。
车夫应:“是。”
不知车在路上行了多久才停。
下车后,永璜为她披上披风,道:“仔细凉了。”
永璜就是这样,不懂得照顾自己,却对她体贴上心。
李新这才仔细看四周,一大片红色梅花暗香浮动。
此时已是黄昏,天老爷像算计好似的,开始飘起纷纷扬扬的雪花。红梅与雪,美煞世人。
“哇……”新儿不自觉伸出手去接雪,冰凉的雪落入她温热的掌心,不多时就化作水。
没一会儿,她的睫毛、额发、肩上各处都落了雪。
她走进梅林,旋转移步,笑容比梅花姣丽。
永璜站在远处看着他,笑着,然后取出腰间的玉笛,放于嘴边,轻轻吹去袅袅笛音。
李新闻此,停了下来,展眉看他一步步走向自己。
一曲罢,雪落满天。
“这是什么曲儿?”她问。
“无名。”
两人不再说话,无言相对,有雪伴梅。
流霜宫。
“妹妹,我不请自来,你不会怪罪吧?”
纯嫔正坐在炕上逗自己的孩子,见彗嫔来了,就将孩子给旁边的奶娘,起身下地迎她。
“妹妹明日就封妃了,这不,我来沾沾喜气儿。”
两人坐到炕上。
“姐姐天生带福,何来沾我喜气之说?该是妹妹沾了姐姐喜气。”
“到时瑢儿满月了,你也封妃了,又逢新年,何止是双喜。”
“姐姐笑话了,不过是凑巧罢了。”
“就算是凑巧,也是你福气大。”
“好罢,咱们姐妹也不拘于这客套话了,姐姐今日来,是有事吧?”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
彗嫔一笑,道:“本来无事,只是回宫路上听了些闲言碎语。”
“是什么?”
“不过是些母子贵贱的话。”说时,彗嫔有意观察纯嫔的表情。
纯嫔笑道:“宫里无聊,奴才们多些话也是有的。”
“他们说话倒无所谓,只是有含沙射影之意。”
“姐姐是说?”是说她和永瑢?
“对呀,都说皇上宠爱的是皇后,以后一旦皇后再有儿子,那……”后面的话就算不说,纯嫔也明白。
见纯嫔似有思量之意,彗嫔又道:“古来也有子凭母贵之道理,妹妹着实该替瑢儿考虑考虑啊。”
“姐姐为何对我说这个?”
“哎,不过是因为我久未有子嗣,又见惯了争宠失宠,瑢儿这样小,我实在不忍心他成为牺牲品。”
“不会的,我不会让瑢儿受到伤害的。”纯嫔眼中透露出慈母之意。
“所以妹妹一定要让自己变强,方能在这深宫中更好保护瑢儿。”
纯嫔能在宫里得宠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怎能轻易相信他人之话?虽然这彗嫔一副与世无争之态,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自不会现在表明心意。
“有皇上庇佑,妹妹相信瑢儿定能好好成长。”
“是这样的,皇上现在这么疼爱妹妹,也爱瑢儿,妹妹自然不会有别人那么一天,倒是我多心了。”说到这,彗嫔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改口道,“瞧我,说错话儿了,妹妹必是荣宠不断的。”
“姐姐不必介怀,圣宠这件事,也没谁能一直拥有,纵然是有,我也不觉得是我。”
彗嫔一笑,道:“还望妹妹细细思量,我还有事,先走了。”彗嫔起身下地。
“姐姐慢走。”
“好,别送了。”说罢离去。
走出流霜宫好远,一旁的常儿问:“小主,您可是看出什么了?”
“当然。”
“那流霜宫那位小主与您所想是否一致?”
“如出一辙。”彗嫔露出自信的笑容。
回到自己宫殿后,彗嫔坐到炕上,对常儿说:“这纯嫔果然在朝中有人呐。”
“小主如何看出?”刚刚两人谈话,她也在,可她什么都没看出来。
“试问哪个妃嫔不愿自己孩子好?再加上纯嫔虽表面温和,实则也有野心。皇上爱皇后世人皆知,若皇后再产一儿,日后谁才是正主,明眼儿人一眼就看出,难道纯嫔不知道?”
“所以纯嫔也有心依附朝中人,两相结盟,互利共赢。”
“对,但那人不可能随便就和纯嫔结盟,都知道圣意难测,圣宠这件事从来飘忽不定,所以只有什么才最可靠?”
常儿合道:“皇子。”
“对,不过如若是个公主,也不太保险,也许在产子之前,双方就已经协商好了。”
“如果是个公主,双方利益就相交甚浅,但如果是个阿哥,那就不一样了,双方利益就紧密结合起来。”
彗嫔含笑看着她,孺子可教也。
常儿低眉顺眼,含笑。
“现在应是想法子该怎么把消息传出去了。”
“听说太后病了,大阿哥会进宫侍疾”
“嗯,这就好,到时候你去送信。”
“是。”
这时,一个女婢端来一碗汤药。
“小主,您的安神药来了。”
彗嫔一看那药,就想起它的苦来,皱眉对那侍女说:“如墨,先放下,去拿点蜜枣来。”
“是。”如墨放下药,转身去拿蜜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