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徐徐拉开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
刘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刘老爷子今日起的格外早,一大早就坐在院里修身养性。张氏也陪伴其左右伺候。
这张氏自从娘家归来,那是体贴入微的照顾刘老爷子的起居,换着花样做吃食,还利用自己的美貌献媚撒矫哄他开心,更是寸步不离其身。
刘老爷子布满皱纹的脸上也日渐饱满,精神头那是一日好过一日。这些刘家人大抵都看在眼里,都由哀赞赏张氏的劳苦功高。
飞燕心里可不这么想,在21世纪这种人她看的多了。若是真无所求,还能如此那便是真爱,图人不图财。这种人屈指可数,张氏应该算不上。
反之,那就是利用自己的美貌委屈求全,甘于屈居人下,不择手段达到自己心中所望。飞燕猜想张氏绝对有所图,要不一个如花似玉的佳人嫁给一个糟老头子做妾室,还鞍前马后的伺候,那需要何等的勇气和容忍心,可想而知。看着院里的两人,飞燕有一些胡思乱想。
她这人一向喜欢揣摩别人的心思,上辈子是这样,这辈子还是改不了,白白徒增烦恼。
“媳妇儿,想啥呢?”刘年睁开朦胧的睡眼,看身旁的飞燕若有所思,不解的问道。
“相公,没,没啥…”飞燕回过神,转身看着一眼宠溺的刘年,有一些慌乱,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刘年抬头看看窗外,时辰还早,一手环着飞燕纤细的腰搂佳人入怀,不由自主的钻进被窝。鸳鸯刺绣的云锦被面下,两个年轻人的身体缠绵在一起,随着起伏有致的上下起落,发出一阵阵呻吟声,被下春色撩人。
一番云雨下来,飞燕被折腾的散架,四肢无力身体酸痛的厉害。眼前的汉子被喂饱,英气逼人的脸庞挂着迷人的微笑,深邃的眼眸里全是爱恋。
飞燕也很是无奈,成亲半年有余,眼前的汉子一日比一日粘她,两人缠绵乐此不疲,总是喂不饱他。
刘年细心的端来吃食,又不厌其烦的叮嘱飞燕记得吃饭,才放心去花圃干活。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飞燕才起床。
大房那边出其的安静,飞燕反而有一些不习惯。
她打算去后院看看杨氏的进展,刚准备出门,只见宋氏扭捏曼妙杨柳细腰,一步三回头走进大房,很是小心谨慎,生怕别人看见。
飞燕索性在屋内犹豫了一会儿,此时出去撞个正着也是尴尬。
刚一进门,飞燕就看见杨氏充满红血丝的双眼,脸色煞白,一副通宵未眠的疲态。她不禁感叹杨氏的拼命,在心里也默默的批评自己的慵懒。
“三弟妹,我绣的可还行?”杨氏递过鞋垫,哈欠不断。
飞燕接过鞋垫一脸的惊讶,这精良的绣工不说上上等,说个上等不为过。还有图案样式的设计也让人眼前一亮。
她在心里细细盘算,一双鞋垫5个铜板,33双鞋垫可换165个铜板。照杨氏这种拼命法,一个月左右即可完工。
一个壮汉打一月零工也不一定能赚这么多铜板,飞燕更加确定当初带杨氏接这门活计是明智之举。
妯娌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家长里短。
在聊天中得知杨氏上乘的绣工源于她母亲的缘故。杨氏生母原本在一个大户宅院当绣娘,只因生的水灵,宅院的女人们担心她爬上主家床,才把她赶出去。走头无路之时,杨氏的父亲救她一命,日久生情便结为夫妻,之后把绣艺传给了杨氏。
听她这么一说,飞燕就不觉得惊讶了。原来杨氏是深藏不露。
飞燕不得不惊叹杨氏的聪明,像刘家女人多,自然是非多。装的不起眼,便成为众人眼中的小透明,日子过得安生。若是一味的表现自己,事事人前出类拔萃,那定会成为众矢之的,日子不得安生。
不由得感叹自己“头发长,见识短。”飞燕感触颇多。
大约聊了一个多时辰,飞燕想起十字绣才回屋。
“夫人慢走,小心脚下。”柳氏满脸笑容扶着宋氏很是客气。
打量着院内的两人,飞燕心头猛的一紧,说出的感觉。这两人凑合在一起,指不定搞出啥幺蛾子。但反过来一想,自己无凭无据凭啥猜疑别人,也只好作罢。
两人又站在门外寒喧了一会儿,宋氏才离开。
此时飞燕早已没了心情,十字绣可是个细活,分神是万万不能的,便放弃了绣十字绣的想法。她干脆摆个椅子在门口晒太阳。
自从宋氏走后,柳氏心情大好,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走路带风,嘴里哼着小曲儿。出出进进的忙活着收拾屋子,昨晚的一通破坏,得费不少功夫拾搡。
刘老爷子站在正房门口,蹙了蹙眉,两眼不屑的瞅了柳氏一眼,还以为她撞了邪。
对这个霸道的大儿媳,刘老爷子多数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太过苛刻,儿子心里不舒服,为了刘家的安宁,只好一在包容。
只有飞燕心里清楚,柳氏如此兴奋,那是宋氏去过之后。
管家火急火燎的跑向正屋,面色凝重,飞燕看出不妙,紧随其后。
花圃里又出事端,麻子指挥刘雨一会东一会西,还言辞犀利的指责他的不是。这个憨厚老实的汉子,一直忍耐着默不作声。谁知麻子得寸进尺,一时图了嘴巴快活,谩骂刘雨去世的母亲。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他怒火攻心,拎起麻子就是一通拳打脚踢,众人劝都劝不住。
管家娓娓道来,刘老爷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绝不相信一向言听计的二儿子会动粗,但听管家满脸严肃的诉说,又不像撒谎。
话说回来兔子逼急了还咬人,更别说一个大男人。飞燕听后并不感到意外,她觉得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只要占理,忍无可忍,无需在忍。
杨氏听后两腿直打哆嗦,她一向胆怯懦弱,遇上这等事自是不知如何是好。
柳氏两眼扫视四周,挑了挑眉,嘴角上挂着一丝得意。
“老爷,麻子可是刘家的大恩人,花卉黄斑病可都是他治好的。这刘雨恩将仇报,叫外人如何效忠刘家,您要给他作主。”这不张氏在一旁哭的稀里哗啦,还不忘数落刘雨的不是。
啪啪啪烟袋锅子重重的敲在桌子上,屋内顿时鸦雀无声,掉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