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机警的柳氏面前,张氏显的太过稚嫩。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其实一切都逃不过柳氏的法眼。
她前脚偷偷摸摸的出院门,后脚就被大房两口子逮个正着。连拖被拽的拉回刘家老宅,柳氏并放出话来,若是张氏在敢逃,就把她的丑事告诉给二房三房。到那时,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看来逃走这条路是行不通了,张氏整日哭丧着脸找寻别的出路。
她用过很多办法,譬如炸死、假装跳河轻生、染上传染病之类的,最后都被柳氏毫不留情的揭开真面目。
经过张氏不要命的折腾,刘老爷子卒中风的事儿,还是传到了二房三房耳里。
虽然平时不咋走动,但一听到自己爹瘫痪了,这兄弟俩还是一路狂奔的赶去探望。
看着眼神空洞的刘老爷子,独睡在床上,深陷的眼窝特显老态,脸色煞白,猛然间一瞧,与僵尸别无二样。
只是短短的一月未见,他已瘦的不成人形。刘年不由的湿润了眼眶,用力捶打着自己的头,惭愧不已。
对于突如其来的恶耗,兄弟俩实在难以接受。说到底他们身上都流着刘老爷子的血,父子连心,自是不好受。
柳氏一直在旁边打圆场,只说这是刘老爷子不小心摔倒意外所至,与张氏绝无关系。
其实她另有私心,替张氏隐瞒真相是有原因的。一方面有专人伺候刘老爷子,自己可以置身事外。另一方面就是她想从张氏嘴里套出地契所在,对于刘家老宅的屋子,柳氏可时时刻刻惦记着呢。
对于势同水火的两人格外亲,刘年很是不解。这两人的性格脾气他还是了解的,都是互不吃亏的主。眼下如此和谐,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刘年断定刘老爷子的瘫痪跟张氏有关,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不能妄加定论。
为了找寻事情的真相,刘年可没少下功夫。他三五不时的得空就往刘家老宅窜门,假装不在意,实则观察张氏的一举一动。
不得不说这两人口风非常紧,想从她俩口中套出话来,比上天入地还难。转眼间已半月有余,刘年却毫无收获。
有时看张氏用心的伺候刘老爷子,他甚至有错怪她的感觉,那无微不至的照顾也不像装出来的。人瘫痪了,大小便失禁,屋里没异味是真。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相信眼前的一切。
可事与愿违,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跟张氏苟且的汉子,见不得她受苦受累,伺候一个黄土埋脖子的老头。乘着风高月圆之夜,偷偷溜进刘家老宅探望,这一切被隔壁的李婆子看在眼里。
这李婆子上次吃了飞燕的哑巴亏,赔了银子又丢脸,她可一直怀恨在心。瞅着让刘老爷子带绿帽子的机会,她咋会放过?
她不声不响的在屋里找出一面锣,揣在怀里后,鬼鬼祟祟的出门。情无声息的溜进刘家院内,亲眼看见恬不知耻的两人拥在一起时。李婆子用力敲响了锣声,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喊“捉奸了,捉奸了……”
左邻右舍被锣声惊醒,一脸懵逼的围在刘家门口,刘年刘雨也闻声赶来。飞燕本要来的,刘年担心她半夜着凉,愣是不让。
等张氏跟奸夫反应过来时,刘家老宅的几个出口早已被人堵住。这汉子想溜出去也没了机会。
柳氏本打算把那奸夫藏在闲置的屋子里,可这情迷意乱的两人完全不听使唤,铁了心要把见不得人的勾当公诸于众。
张氏受够了当下人的日子,与其整天洗屎尿,倒不如跟心仪的汉子双宿双栖,就算成了为刀下鬼也好过当前。而那奸夫也不想在过躲躲藏藏的日子,挑唆张氏跟他一块儿出面赌一把。
相互喜欢的男女,智商为零。自是这奸夫一开口,张氏就顺从的接受,跟着他一起把自个逼上绝路。
当众人看见一对狗男女挽手走出来时,全都惊的张大了嘴。
在刘家庄能如此胆大包天的人,实在少见。乡亲们不由的为两人捏了一把汗,看来眼前的人铁了心要找死,他们也不想阻拦。
对于民风淳朴的乡亲们来说,他们见不得不忠不厚之人,对于男女间的苟且深恶痛绝,恨不能吃其肉剥其皮,那厌恶的程度可想而知。
所以村民嚷嚷着将两人浸猪笼时,里正也没加劝阻。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乡亲们心狠。
在一阵雨点般的锣鼓声中,随着人群越来越多,里正艰难的宣布了众望所归的决定。
“将这对痴情男女浸猪笼,以儆效尤。愿他们在天堂里相遇,没有苦难,只有欢笑,快快乐乐幸福一辈子。”
虽说张氏罪有应得,当里正说出这番伤感的话时,大伙儿难过的低下头,心中的怜悯油然而生。
更有部分媳妇儿婆子湿润了眼眶,说可怜了张氏那娇好的面容。还是太嫩了点,涉世未深,听信了小人谗言,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至于两人是真欢喜,还是缝场做戏,结果不得而知,可能只有张氏跟那奸夫知晓吧。
飞燕听说了张氏被浸猪的事,简直难以置信,但出自刘年之口,又由不得她不信。
铁的事实摆在眼前,她也不好妄加评论。虽平时特别憎恨张氏,飞燕听说后,心底隐隐略过一丝难过。丝毫没了恨意,只剩惋惜。对于一个死去的人,有啥好计较的。
这事在刘家庄一时传的沸沸扬扬,邻近的十里八乡传遍。有赞扬真情可贵的,有诋毁张氏不要脸,活该找死的……总之众说纷云,说啥的都有。
但经过这一事后,在刘家庄起到了杀一儆百的作用,鲜少有人逾越男女之间的鸿沟。之前有少数顶风而上的人,也收住了手脚,老老实实的做人,回归到屋里,乖乖养家糊口。
愿所有人都能吃一堑长一智,不要做逾越雷池的勾当。
眼下的刘家庄,父慈子孝,夫妇和睦,尊老爱幼,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