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在脑海里来回尝试着回忆,就在那一瞬间,她心中已有了答案。
紧紧的把手书握在手里,她落下了激动的泪水,终于有人知晓了自己的处境。
她长叹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神态悠闲的在条几前落坐,看不出半点破绽。
眼下是关键时刻,飞燕必需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拼命装作若无其事,才不会被发现。
吃了定心丸,飞燕心情大好。竟在这犹如仙境的屋子,循规蹈矩的生活,该吃勍吃,该喝就喝,该睡就睡。
她也想开了,人生短短数十年,何必如此折磨自己,放着如此奢华的生活不享受,岂不是很可惜。
当然这一切只是飞燕故装的假象,她时时刻刻都寻求着脱身之计。
刘年一直蹲在酒楼里守株待兔,一天两夜没合眼,总算有些收获。
刘风没等着,却等来了有关飞燕失踪的线索。
周叔一连几日的东奔西跳,总算从镇上的乡亲们口中得到些许传言。他虽然不能确定真假,但至少给了他们希望。
原来镇上住着一位性格孤僻的男子,俗称“二爷。”家境富裕,是家族产业的受益者。他有一不为人知的嗜好,专门针对怀有身孕的妇人下手。面容姣好者做个通房,面容不佳者做个仆人或是洒扫的伙计。
总之,关于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奇人,乡亲们大都是谈之色变。生怕一不留神说露嘴,招惹一身骚。
当周叔把这来之不易的消息告诉刘年时,一向坚强的汉子,竟喜极而泣。
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有了眉目。
刘年跟周叔两人不辞辛劳的走街窜巷,希望从人们口中打听到有用的东西。
看众人那躲躲闪闪的眼神,唯唯诺诺的模样,从他们嘴里也问不出一二。
此时此刻,刘年心急如焚。每耽搁一刻,飞燕就多一份危险。若是媳妇儿跟娃儿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也不会苟活于世。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刘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就不信,还有见银子不心动的主。
刘年让周叔放出话来,凡是提供有关“二爷”有价值消息,一律付二两银子作为酬谢。
此消息一出,那些为了银子眼红的家伙,争先恐后的前往献策。
虽然有价值的东西不多,起码知晓了自称“二爷”的住址以及他平时活动的范围。
这个自称“二爷”的人,就住在离落云镇不远的落峡村。他可是那个村最富有的人之一。
为了安全起见,刘年前往时特意请了几个身强体壮的汉子一起。
从落云镇到落峡村也就一个时辰的路程,刘年救飞燕心切,特意租了马车前往。
落峡村景色优美,气候宜人,果真是个风水宝地。
虽然村里就三四十户人家,可居住在此的村民,大都非常富有。
此处独特的气候,为庄户人家创造了先机。家家户户都是药材大家,一眼望去,漫山遍野的草药随风而动,甚为壮观。
刘年不由的在心底感叹,“果真是同地不同命。”距离相差不远,可庄户人家的生活却相差十万八千里。
其余的村庄还有人饿肚子,饥一顿饱一顿。可这里的人却吃香喝辣,风光无限。
当然,这也跟落峡村村民的远见有关,外加勤劳肯吃苦,才过上了好日子。
若是在别的村庄,叫村民地里种药材,打死他们都不会愿意。更别说赚银子了。
刘年不由的对这里人刮目相看,有如此先见之明的人,可不多见。
村民们见有陌生人来访,大都热情相待,并没有排斥的意思。
这让他大为吃惊,按理说,这种小庄小户,见到生人,应该摆出如临大敌的架势。这儿却恰恰相反,看村民那笑盈盈的脸,一看都是朴实善良之人。
刘年把来意说明,大伙就带刘年来到“二爷”住的屋子。
此人姓白字安,是白家的次子。说话做事雷厉风行,为人脾气火暴。认识他的人,大都忌惮三分,外界传的神乎其神,便有了“二爷”的绰号。
一路上,刘年旁敲侧击的向村民打听了有关白安的事。
大都是白安善待乡亲们,为人处事直爽大方,以及他如何说服村民种植药材的发财致富路。
说到白安的为人,村民忍不住感激的落泪。总之他就是深得村民的心。
如此这般好的人,却做出劫人的勾当,实在让刘年难以置信。
不过,也有披着羊皮的狼。表面善于伪装成好人,背底却藏着心思狠毒,腹黑的嘴脸。
刘年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自己,千万别被一个人的表象所迷惑,是善是恶自有分晓。
对于一个既不缺银子,又妻妾成群的汉子,为何把飞燕绑来。刘年实在无法想明白。
眼下仅凭村民的说词,只是九牛一毛。为了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刘年决定自己单独会会这个众人中的“大善人。”
为了吃闭门羹,刘年让村民叫的门。
这招果然凑效,下人一听他是找“二爷”买药材的,二话不说,直溜溜的把刘年带到了白安面前。
眼前的人膀大腰圆,高高束起的四方髻,看上去很精神。炯炯有神的双眼,目光游离,深陷的眼窝略显疲惫。精敢有序的胡须,一看就是特意打理过。
从进门的那一刻,刘年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咋看也不像十恶不赦之人。
白安热情的跟刘年打招呼,悠闲自若的神情,看不出半点异常。
一番兜兜转转,刘年末打听到丝毫有关飞燕的消息。
姜还是老的辣,从白安那闪烁其辞的话语中,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这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在跟自己兜圈子。
怒火中烧的刘年,忍无可忍的质问着对面的汉子。
“白安,你这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你把我媳妇儿飞燕弄到那里去了?若是母子俩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你偿命。”
白安面不改色的端坐堂中,若有所思的捊捊胡须,气定神闲的一番话让刘年怔怔的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