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一骨碌爬起身,拿不及多想,匆忙从屋里跑出院外。
映入眼帘的五间青砖红瓦上房,皆雕梁画栋,格外夺人眼球。东西两侧的厢房门前,种着各种珍稀的奇花异草。若大的院落,绿柳周垂,粉墙环护。几只欢快的鹦鹉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原本寂静无声的院子,平添了几分热闹。
眼前如梦如幻的意境,让飞燕有种置身世外桃源的错觉。
说实话,若不是被无缘无故的带到这里,飞燕真有欣喜若狂的冲动。
沿着院里的石子甬路,她小心翼翼的察看周围的动静,除了鸟叫,别无他声。
飞燕抬头看看四周,如此唯美的院落。一看就是主家人花了大手笔,精心布置的。
按理说,这家主人也不是缺钱之辈,可为啥要把自己带到这里呢?
越想越不对劲,来不及留恋,飞燕灵机一动,院中无人,跑为上策。
她一路小跑着来到院门口,朱红色的油漆大门,门栓紧闭。飞燕下意识的抽开门栓,用尽全力也无济于事。
门被紧紧的锁住,隐隐约约的门缝里露出两道门锁的身影,一看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看来想开门逃走是不可能了,飞燕如惊弓之鸟,一路跌跌撞撞找寻着出路。
根本是天方夜谭,白费气力。凭那五尺高的青砖围墙,就把她困的死死的。
回想起上辈的自己,那可是跳高健将,随便一跃,就是十几米,那是何等的威风。
飞燕摸摸自己圆鼓鼓的肚皮,若不是有孕在身,这院墙的高度真不在话下。
为母则柔,考虑在肚子娃儿的安危,飞燕决定放弃这鲁莽的做法。
她把屋里屋外都瞅了个遍,实在没有其它可逃的方式,眼下唯一的方法,就是静待时起。
以她的观察,此人对自己并没恶意。要不然他也不会好吃好喝好住的招待着,并且飞燕还是个孕妇,也无利可图。
一番折腾,飞燕此时饥肠辘辘,她神情落寞的走向屋内,条几上的吃食还有余温。
她大致的?了一眼,糕点做工精细,菜食的色香味俱全,不是专业的做菜师傅,绝对做不出来。
如此好的烧菜手艺的人可不多见,弥漫在屋里浓浓的汤香,闻了直叫人流口水,更别说吃到嘴里的味道。
既来之则安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飞燕这会也想开了,就算跟人斗,也得撑饱肚皮。
小心无大错慈,飞燕进食前,还是拿头上的银簪插在吃食中查看色泽。
她模糊记得,上辈子在电视里看古代电视剧时,古人都是用银针测试吃食的安全。有毒银针发黑,无毒银针无漾。
一直屏住呼吸的飞燕,两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银簪看,生怕一时恍惚,酿成大祸。准确的说是拿孩子大人的命开玩笑。
终究银簪毫无异样,飞燕把所有的吃食,一一探查完,才敢动口。
唯有美食不可辜负,她端坐条桌前,大快朵颐的品尝着美味。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只有吃好喝好才有精功跟人斗智斗勇。
飞燕的一举一动,被偷偷躲在暗处的蒙面人,观看的一清二楚。
次日一大早,就有村民陆陆续续的给刘年送菜上门,当然这都是昨晚的产物。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刘年只好按着约定,全都收下。
可刘年实在无心插手泡菜的事,飞燕的安危不得而知,一切心思都是白费。
但腌泡菜的事一日也耽搁不起,还有十来张嘴靠这吃饭呢。在说卖泡菜的收入也是刘家的主要进项,没了这赚钱的活路,所有人只能挨饿。
刘年仔细的翻看了飞燕调配的泡菜料,还可将就几日。
一番思索后,他决定把腌泡菜的重担交在杨氏、秀兰跟王婶身上,刘雨则负责送货。他自己跟周叔负责找寻飞燕的下落。
大伙儿看刘年那疲惫样,短短的一日,像老了好几岁。大都心疼不已,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都是亲如一家的亲人,刘年也格外放心。把家里的锁事按排妥当,他就跟周叔匆匆出门了。
刘年特意去了一趟尼姑奄,本想从静秋道长那儿在打探一些消息。特不凑巧,静秋道长找寻飞燕根本就没回屋。
被逼无奈之下,刘年只好前往福盛祥寻求刘风的帮助。
这刘风一来他认识的人多,打听消息便捿。二来他路子广,总能通过不同的门道荻知信息。
说实话,若不是救飞燕心切。说破天,刘年也不会来求刘风帮忙。对于这唯一的堂弟,他还耿耿于怀。
曾经一段时日,刘年有想跟刘风断绝来往的冲动。
他感觉刘风心有不甘,嫉妒他跟自家媳妇儿的幸福生活。
男人为所爱之人,一时冲动的决定都可以理解,毕竟醋意太足,证明了刘年对飞燕的用情至深。
刘年去后,从酒楼的伙计口中得知刘风出门远游了,具体回来的日子不得而知。
原本放下尊严,鼓足勇气来此,却是白跑一趟。
一想到传话伙计那目光游离的眼神,支支吾吾的遮掩,刘年觉得刘风远游这事定有蹊跷。
有可能刘风就在落云镇,为了躲着刘年,故意找的托词。
可刘风咋知道刘年会去找他,而又按排人提前做好了准备。
这一切绝非偶然,刘年越想越害怕,难道自己担心的事竟然发生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刘年让周叔先去镇上打听,自己则原路返回,躲在酒楼的暗处,观察着这里的一切。
果如刘年所料,快临近黄昏时,刘风匆匆现身。在酒楼里声嘶怒吼的训斥着下人。
看他那怒愤的凶样,定是伙计们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一番吐沫横飞的辱骂之后,众人战战惶惶耷拉着脑袋,头也不回的离开。
怒火未消的刘风,用力的挥舞着双手,桌上的东西散落一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气大伤身,堂弟,你这是干嘛。真可惜了这上好的瓷器。”刘年情无声息的出现在刘风面前,边说边捡起地上的瓷片,故作心疼的模样。
一脸黑线的刘风,吞吞吐吐的开口:“你,你咋会在这里?”
他随手拾起一把椅子就往刘年身上扔,大有拼命的架势。
刘风为何如此恼羞成怒,刘年很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