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盛祥酒楼的生意特别好,之前送去的泡菜早已售完。坐立不安的刘雨,派了几波人前往刘家庄打听消息,都一无所获。
刘年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满脸忧愁的看向窗外。
倒不是说泡菜的事有多急,而是他担心飞燕的安慰。
每次看返回人那躲闪的眼神,报告说看不见飞燕的身影,他就心如刀割,独自一人躲在屋里难过半天。
必竟这事由他而起,飞燕离家出走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刘风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此刻他再也按奈不住自己,刘风随手拾起椅子上的外衣,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无论随身的伙计如何叫喊也无济于事。
站在落云镇集市上的刘风很是茫然,天大地大,自己该去那里找寻飞燕的下落。
这个平时目空一切,了无牵挂的汉子,此刻心中很是惆怅。
刘风在集市上来回踱步,脑海中思索着该何去何从。一向热闹的集市,今日却显的格外冷清。
随便叫了一辆马车,漫无目的的在外游荡。猛然间,刘风想起了自己的故知,西凤县的县令,他人多识广,找个人那只是举手之劳。何须自己如此费神。
刘风吩咐车夫扭转马头,直奔西凤县。
西凤县位于落云镇以东三十里开外,周围几十个乡镇都在西凤县的管辖内。地面广阔,人口稠密,相比之下,这西风县还是比较富裕的。
一路的风景特别秀丽,这个平时鲜少出门的汉子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车程也不是特别远,也就一个时辰左右。
马车稳稳的停在西凤衙门前,刘风三步并作两步进门。
刚走到厅堂,刘风被眼前的一幕惊呆。
只见明镜高悬的公堂内,飞燕跟刘年赫然跪在堂前,众人围在左右,堂上的县令大人义正严词的训斥着两人的不是。
站在一旁的道姑无人敢插嘴,大都畏畏缩缩的立在那里,耷拉着脑袋,两眼怯怯的看着静秋道长。
堂中的刘年面不改色的回答着县令的问话,飞燕一言不发的呆在一旁。
也是人证据在,她假传口喻在前,事实摆在眼前,也没有什么好辨解的。说的在多,也是纯费口舌之劲。既然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结局,还不如保持体力为上策。
见堂下的飞燕沉默不语,这县令就更来劲儿,声疾厉竭的拍动着惊堂木耍威风。
整齐有序,排列公堂两侧的衙役,威风凛凛的呦喝着,“威武”。这气势足以让堂下的人心惊胆战。
对于上辈子见过世面的飞燕,已是司空见惯。她神态自若的站在堂中,两眼扫视四周,没有丝毫的胆怯。
县令的问话她一一点头,并无半点狡辩之意。
见尘埃落定,县太爷举过头顶的惊堂木正要拍板定案的那一刻,刘风的求饶声在身后想起。
“请大人手下留情,此案另有隐情,还望县令大仔细斟酌一下。我才是本案的主谋。”
县太爷见有人扰乱公堂,气急败坏的呵斥道:“堂下来人为何口出狂言,报上名来。”
众人扭头,目光齐唰唰的落在刘风身上。
飞燕看向缓缓走向堂中的刘风,她差点失声叫出口来。还好一旁的刘年紧了紧飞燕的胳膊。
随着一阵阵的威武声,刘风应声而立。他不紧不慢的回禀道:“在下刘风。”
在说出名子的那一刻,两眼发直的县太爷愣是看了好久,他不由的揉了揉双眼,有些难以置信堂中来人就是刘风。
这可是自己的恩人,堂上的县令有些手足无措。
原来这县令在考取功名前,家徒四壁。还有个不争气的老爹欠下一屁股赌债,有次恶人上门讨债,正准备砍断他爹的手脚。这时,刘风正好路过,随手掏出身上仅有几两银子,全数奉上。恶人这才放了父子俩的小命,保住了他爹的手脚。
县令眼下回想起来,还不由的一惊,在心底打了个寒颤。
往日的伤疤历历在目,若非刘风那日相救,就没有今日的自己。面对恩人,县令左右为难。
他放低了姿态,挪动着沉重的脚步,在公堂上来回踱步。
众人满脸疑惑的看着县令,很是不解,还有人在背后窃窃私语的议论着。
飞燕望望刘年,瞧瞧刘风,白里透红的脸蛋不由的红到耳根。
必竟知晓了各自的心意,在这种场合见面很是尴尬。
刘年怒目相对的瞅着刘风,他此刻真想上去给他两个耳光,以解心头之恨。
这刘风也毫不示弱,必竟喜欢一个人是自己的权力,也不是干见不得人的勾当,没啥可耻的,他决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飞燕受这份苦。
思索在三,刘风再次大声喊道:“有劳县令明见,这假口喻就是我叫飞燕传的,我是为了救这些胡子。”
一提到胡子飞燕就气不打一处来,都是这些匪人心思太深惹的祸。不光劫财还劫人,这胆大包天的事也敢做,着实让人憎恶。
可话又说回来,这是人就是条命。被逼无奈走上歧途不可怕,只要有一颗真诚悔改的心就有得救。
飞燕当时看这群人本性善良,才会动了救人命的心思。也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劝人改过更是积德行善。于理于私,她都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值。
她果真没看走眼,这群胡子本性不坏,且都是知恩图报之辈。这不,听说飞燕为了救下他们的性命身陷险境,大家都后悔不已,同时再三保证,日后找份差事,堂堂正正做人,决不干打家劫舍的勾当。甚至有人愿意给她做牛做马,以报救命之恩。
看自己的付出,换来了众人的悔悟。这份“功劳”自不会让刘风抢下。
刘风前脚说完,飞燕后脚就抢着辩解。
“县令大人,这事与刘风无关,完全是我个人的主意。要打要惩悉听尊便。”
刘风毫不客气的回绝,堂中的两人争的面红耳赤,不依不饶。
沉默不语的县令,猛的转身,举起手中的惊堂木重重的落在伏案上。
那响声回荡在公堂之上,县令义正严词的说出了自己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