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如又看了一眼手机，还好还好，时间用的不算多，不耽误接小敏。
乔岳朝递给她一只玻璃杯，里面是半杯温水，“喝一点吧。”
方锦如一饮而尽，乔岳朝眉梢眼角都是柔情满满，他温和的看着她，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我没想到，你是第一次。”很满足很得意的样子。
方锦如无语，这样的第一次也算？
看他这般高兴，接下来的事情应该会很顺利，方锦如受到鼓舞，不假思索的说：“那么张涛现在到底在哪里，你可以告诉我了吗？”
乔岳朝用手指勾着她的下巴，眼中的温柔消散，他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她，“宝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这个需要你自己去找。”
“什么？”方锦如没想到一场屈辱竟换来这个结果，一时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你说过要告诉我的。”
乔岳朝微笑，“宝贝，我哪句话说过？”
方锦如气结。他确实没有正面说过，可是他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只要她做了，他就会告诉她。
原来又是自己一厢情愿，自己上赶着做了这些羞耻的事，忙着要讨好他，最后什么也没得到。
乔岳朝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宝贝，你并不是什么都没有，我会给你两个人使用，他们都很有经验，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吩咐他们去做。”
方锦如心里像给什么东西堵住一般，她想发火，想大叫，可是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不能得罪眼前这个男人。
她努力平平气，“好的，我知道了。”
乔岳朝拍拍她的头，“这样才叫懂事，我的好女人。”
好女人？方锦如心底冷笑一声，耻辱一场就换来可能很有用的两个人，她想想就觉得不甘心。
她已经不想再拿出任何和睦的表情去对待他了，反正结果总要自己去查，还费力讨好他做什么？
方锦如直接反问：“人呢？”
乔岳朝难得的怔了怔，随即一笑，“你适应得不错。”
“跟你学的。”方锦如面无表情。
乔岳朝不以为忤，依旧是和煦的笑容，“外面两个人一辆车，归你用，出去就可以看到，有什么事直接吩咐。”
方锦如点头，毕竟自己求着他的时候还多着呢，调整表情露出一个笑容，“我先走了，谢谢你。”
乔岳朝并不领情，“不用客气，这是你拿自己换来的。”
方锦如不知道再待下去他还会说出什么话来，急忙快步离开，留给乔岳朝一个窈窕的背影。
身后乔岳朝也不以为意，哼着小曲呼唤，“美丽。”
院子里，周华和另两个男子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辆车前。方锦如再见周华，不免有些难为情，毕竟，傻子也知道刚才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然而周华的表情看起来却没有一丝不妥，也是，跟着乔岳朝这种老板，估计什么都见惯了。
“方小姐，这位是江南，乔先生的助理。”周华对方锦如介绍。
江南看上去十分精明干练，对着方锦如鞠了一躬，“方小姐好。”
“江先生。”方锦如急忙微笑，她可没有立场对着乔岳朝的助理摆架子，也没这个身份。一直以来，她对周华也是客气有加。
江南也很客气，“不敢当，叫我江南就好了。”
方锦如从善如流。
周华继续介绍，司机姓何，叫何守光，他和江南两人这段时间会一直跟着她。
方锦如略有些失望，原来两个人里面没有周华。如果始终都是周华，她还可以自欺欺人，觉得自己和乔岳朝这种让人恶心的关系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现在不免又多添了两个，这个认知让方锦如一阵阵的不自在。
好在乔岳朝身边的人都十分的职业化，根本不会露出一丝多余的表情，这让方锦如心里好过了一些。
等她调整好了思绪，江南就请示她接下来去哪里，方锦如想了想，“先离开这里再说。”
不是万不得已，她不想呆在这里。
江南拉开汽车后座让她坐进去，自己坐在副驾驶。汽车缓缓驶出了小区。
方锦如一直在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做，手上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章程来，索性向江南请教。
江南听方锦如讲了来龙去脉，思索了一下，建议道：“方小姐，不如我们再去张涛家看看，多走访几个邻居，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说法。”
方锦如眼前一亮，对啊，张涛在那里住了十几年，总有一两个谈得来的，自己每次去都是直奔张涛家，实在是思虑不周。
她大声说出地址，声音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希望。
上午刚来过，这里的人对她还是记忆犹新，见她下午又来，换了一辆车不说，还带来两个一看就是下属模样的人，自然又引起了一阵轰动和围观。
围观人群里就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闲话，“这个张涛，祖坟是冒了哪股青烟，居然有这样有钱的大美女一趟两趟的来找她。”
另一个人就说：“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张涛现在发财了，别说是神经病，就是个傻子，也有人上赶着来找。”
方锦如脚步顿了顿，江南急忙说：“方小姐，这里的人没见过什么世面，说话也粗俗，您别往心里去。”
方锦如心想刘青蕙骂得比这可难听多了，吴月瑶和张迎比起这群人来也不遑多让，这么多年自己倒是免疫了。
她停住脚步，是因为这人说张涛发财了，他就算不是知情人，显然也知道点什么。
江南此时也反应过来，和何守光两个人一起走上前去，低声对那人说：“你跟我们来，关于张涛的事，我们小姐有话要问你。”
张涛的邻居老妪上午的奇遇显然已经传开了，那人一听这遍地撒钱的有钱妞这次来问他，以为有便宜可占，喜滋滋的跟着过来。
方锦如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问：“你刚才说张涛发财了，是怎么回事？”
那人嘻嘻一笑，上下打量着方锦如，“李阿婆给你们提供消息，你们就给了她一大笔钱，我这边……”他用手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笑得十分贪婪。
方锦如正在思考给他多少合适，江南在一边凉凉的说：“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急着要找张涛？”
不等那人回答，他接着说：“张涛涉嫌害死我们小姐的母亲，我们小姐要找他抵命，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事又不肯说出来，少不得是同谋，我们是要报警的。”
说着拿出手机就要拨号。
那人吓坏了，急忙按住江南的手，“这位爷，你可别，张涛干了什么我真不知道啊。”
“那你怎么就知道他发财了？”江南目光阴冷盯着那人。
那人仿佛被一条毒蛇给盯住了一样，浑身发抖，冷汗都下来了，他哆哆嗦嗦的说：“不是，我不知道他发没发财，我猜的，猜的。”
他拿手抹了抹脑门上的汗。
“怎么猜出来的？”江南寸步不让。
那人见躲不过，又惧怕江南报警，只得把自己知道的来了个竹筒倒豆子。
原来他父亲跟张涛的父亲是工友，两家关系一直不错，他和张涛也算是从小玩到大，张父病故后，他常常过来帮着照顾张涛的母亲。
张涛也不是天生的精神病，是因为儿子生下来就是弱智老婆又跑了，受不住刺激才疯的。
张涛疯起来是真的六亲不认，但是真没伤害过人，更别说杀人了。
不过，张涛已经两三年没发病了，一直都很稳定。
前段时间有人来打听他，之后张涛就好像变得有钱起来了，还经常进出赌场。
张涛说有人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去做一件事，什么事，他没说。
不过张涛一家现在在哪里，他也不知道，张涛总是神神秘秘的，说这事不能说。
至于张涛经常去哪家赌场，这人倒是知道，出于一种显摆和炫耀的心理，张涛还带他去过呢。
方锦如带着江南和何守光直奔那家赌场。
居然碰到了那个放高利贷的四哥。
也出奇也不出奇，放高利贷的人，自然跟赌场联系最为紧密。
如此看来方梦如就算没有毒瘾，也跟赌脱不了关系。方锦如想起来方梦如已经很久没有来找过她了，想来最近不缺钱花。
四哥也看见了方锦如，急忙上前来打招呼，殷勤得很。方锦如嘴上再说得不管方梦如，到底也是亲妹妹，难免问了一句。
谁知四哥连连摆手，“方小姐，我很久没见过你妹妹了，我不敢再借钱给她的。”
方锦如知道方梦如没有借高利贷就放心了，其他事也不想去多管，遂放过这个话题。
“不知道四哥跟这家赌场的老板熟不熟，我有些事情想请教他，烦您引荐一下。”方锦如话说的很客气。
四哥更加殷勤起来，“方小姐想知道什么？赌场的事我也知道一些。”
“有个叫张涛的是不是来过这里？”既然他上赶着要讨好，方锦如也只得顺嘴一问，其实心里并没有报希望。
谁知四哥一听张涛这个名字就一拍大腿，“方小姐您也在找这小子吗？嘿！我正找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