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有何贵干?”江严对慕北夜还算客气,从他选择入住慕家酒店就能够看的出来他对于慕家,还是有尊敬的。
“江总爽快”,慕北夜也不想兜圈子,“我来是想清您帮一个忙,事成之后,自然一切都好谈。”
“慕少太客气了,请讲,”江严虽然心乱如麻,但是在商业圈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好歹也练出来一身伪装的好习惯,轻易不会被看清心里的真实想法。
“江总,在说这个之前,我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但这也是没办法,如有得罪,还请江总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计较。”
“慕少言重了,”江严心里纳闷,这小子是他看着长大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吞吞吐吐了,看来他要求着自己做的事情应该很难。
“江总,我能见见季凉川吗?”慕北夜一开口,就给江严出了个大难题。
季凉川,那是他的杀子仇人,要不是顾着和季振邦的交情,季凉川早就活不到现在了,慕北夜想见他?门都没有。
“不知道慕少和季凉川什么关系?”江严搅动着手里的咖啡,轻轻说道,既然他来了,肯定是知道了季凉川在自己这里,而且,势在必得。
那一定不能让他得逞,这是江严的底线,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底线。
季凉川,你到底是什么人?
“扑通”,慕北夜突然跪在了江严面前,吓了江严一大跳,这好端端的,怎么了这是?
“慕少,”江严赶紧扶起他,这他可承受不起,慕北夜是慕家的独苗,怎么可以跪在他面前,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江叔叔。”慕北夜开始打感情牌,“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您和我们慕家的交情一直都不错,按理来说我不该跟您开这个口,但是……”
江家曾经在困难时,只有慕家没有落井下石虽然并没有伸手帮助,但是,在哪个时候,江家对慕家还是高看一眼。
“孩子,不是叔叔不想帮你,但是别人咱们可以商量,季凉川,肯定是不行。”
“我知道,”慕北夜说,“他伤害您最疼爱的人,犯下了无法挽回的大错,但是,求您看在慕家的份上,放过他,就当是我求您,条件咱们好商量,当是慕家对您的补偿。”
江严更蒙了,慕北夜舍得用慕家的一切去换季凉川,他和季凉川大概也没什么交情吧,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怀着一肚子的疑问,江严送走了慕北夜,“你让叔叔好好想想吧,但是你放心,季凉川在我手里不会有什么危险,起码目前不会。”
慕北夜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退出去,答应江严,“只要你肯放过季凉川,就算用整个慕家作为交换条件,都可以商量。”
送走慕北夜,江严来到地下室,“你和慕北夜什么关系?”
一句话把季凉川问蒙了,“什么什么关系,我们只是认识算不上熟悉。”
落到江严手里,季凉川已经大致猜到了自己的命运,就算死也应该死的有尊严,“江伯父,您和我父亲是老相识了,虽然我只是个义子但在我心里也是把您当成我自家长辈的,希望您能帮忙安抚好我的父亲,他老人家年事已高,受不了惊吓。”
“这个自然,”江严恶狠狠的说“如果不是看着你父亲的面子,你早就该死了死一千次一万次!”
江严正在这里跟季凉川耍嘴皮子,门口的来报,“总裁,徐小姐疯了。”
什么疯了!江严不以为然,“孩子走了她自然难过,但是还不至于疯了这么恐怖,到底怎么了好好说。”
“是真的,”手下的人看江严不相信一个个都急疯了,“徐小姐在跟您对话时,被贺辰东打中了头。”
“所以就疯了?”江严笑笑,办不成事,这是回来请罪的吧。
见手下的特助一个个的都不动,如临大敌的模样,江严也慌张了,查!
这是他下的命令,如果徐燕真的疯了,那他在这个世界上,真的生无可恋。
突然没来由的心慌,从江家破产以后,这是第一次。他感觉慌张。
徐燕疯了?那他也快要疯了。
“慕北夜?”贺辰逸翻动文件的动作一停,“怎么可能,慕北夜去找江严,为的是给季凉川求情?”
贺家的眼线回来报告,贺辰逸只当是听了个笑话,“慕北夜给季凉川求情!真是!”
突然,贺辰逸像是想到了什么,吩咐尹森。“快,查查季凉川和慕家的关系。”
他从小和慕北夜一起长大,深深的明白,慕北夜这个人,很难听到他为别人做什么,除非这个人和他关系不一般。
而季凉川,和他并没有什么交集,他却肯用整个慕家保他平安。
季凉川和慕北夜相似的眉眼,性格,贺辰逸越想越觉得可疑。
徐燕不是真的疯了,她只是受了那次伤害以后,脑子有点不大好使了。但是还不至于不认识人,她还记得江严,记得季凉川,记得季凉川杀了她的孩子。
“查到了,”尹森的办事效率是一等一的,“慕北夜是季凉川的同胞哥哥。季凉川其实是慕家的孩子。”
“什么?”贺辰逸从椅子上弹起来,“你是说,慕北夜和季凉川是亲兄弟?”
尹森点点头,在猛犸呆了一辈子的老人说,慕家和江家的关系一直都不一般,慕家老爷子和江家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是战友,所以两家的关系特别亲密,后来,季振邦只生了一个女儿,还在儿时被仇家抱走,这是太太,您知道的,慕家就把慕家大少爷过继给了季家。对外宣称,大少爷已经死了。
“你是说,季凉川其实就是慕南夜,慕家大少爷?”贺辰逸一时之间有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季凉川是慕家的人,为什么还要惦记季振邦的家产?
慕家比季家可是大的很多,除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燕燕?”听徐燕在电话那端的声音已经没了灵动的气质,江严的心里像是被滴了烛油,慢慢的,慢慢的滚烫,烧伤。
这滋味,比直接杀了他更让他难过,看来,是时候启动“暗夜计划了。”